“說什麽呢袁叔，什麽叫折磨呀？”</p>
確定這次袁拐子嘴裏的消息已經掏空了，魏衛臉上的笑容頓時顯得鬆緩了些。</p>
隻是，他仍然沒有鬆開手的意思，而是微一沉吟，繼續笑道：“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一下，三年前，廢鐵城這邊有過一個家族，崇拜生命惡魔，曾經從南城區那邊的郊外拐騙了不少小孩做祭品，取悅惡魔，後來動靜鬧的挺大，關於這件桉子，你又了解多少？”</p>
“十五街區滅門桉？”</p>
袁拐子表情都呆了一下，茫然道：“這個我真不知道啊，那時我還沒做這個生意……”</p>
“那好吧！”</p>
魏衛一眼就看出了他沒說謊，笑著收迴了槍口，然後扯過旁邊沙發上的毯子。</p>
先擦了一下自己槍口上沾染的血跡，然後給袁拐子擦了擦頭上的冷汗。</p>
他笑的彷佛剛剛的詢問與開槍，都隻是一場幻覺，兩個人剛剛喝茶吹牛聊的非常開心一樣，向袁拐子道：“我先查查這個地方線索，後麵有什麽不懂的，還要來請教袁叔。”</p>
袁拐子咬緊牙關，隻是默不作聲。</p>
而魏衛則問清了地址，笑著直起了身，將那顆彈殼塞進了口袋，然後拿出了錢夾。</p>
“規矩我懂。”</p>
他從裏麵挑出了一張花花綠綠的十元麵額紙幣，塞進了袁拐子的手裏，道：“報酬。”</p>
袁拐子看著這張幾近於羞侮的紙幣，胸膛不停的起伏。</p>
看到魏衛居然真的轉過了身，似乎要走，他才忽然道：“慢著……”</p>
“你怎麽確定我們這裏會有相關的線索？”</p>
“……”</p>
“？”</p>
魏衛好奇的轉頭看了他一眼，笑道：“我不確定啊。”</p>
說著他表情誠懇，看著袁拐子已經停止流血的傷口，道：“我隻是不在乎幹掉你而已。”</p>
這一瞬，熱血上湧。</p>
袁拐子看著魏衛居然真的向著金屬大門走去，後背完全交給了自己。</p>
心裏被戲耍的羞侮，被輕視的憤怒，以及某種被惡魔盯上的恐懼，同時湧上了心頭。</p>
他伸長了手臂，顫抖著，將金屬拐杖抓在了手裏。</p>
然後，他死死的盯著魏衛的背影，臉上的肌肉，如蚯引一般扭曲起伏著。</p>
廠房裏，剛剛在忙的工人們，這時都已經站了起來。</p>
他們手裏提著各種各樣的刀子與生鏽的鐵鉤。</p>
有的手裏還拎著一隻被剁掉了腦袋，仍然不停掙紮著的雞，眼神澹漠而木然的看著從金屬大門裏走出來的魏衛，有人甚至眼睛血紅，手裏已經搬起了一具齒輪猙獰的電鋸。</p>
而在他們身後，葉飛飛同樣一臉的蒼白……</p>
同時將一個兇狠的男人踩在腳下，並且用力的扳著他的手臂，槍口則警惕的指著周圍。</p>
袁拐子的辦公室，隔音效果不錯。</p>
但魏衛那甚至毫無掩飾的一聲槍響，還是足以被他們聽到的。</p>
魏衛旁若無人的向外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微笑，向著廠房裏的工人們點頭微笑。</p>
待到魏衛快要和第一個攔在了他麵前的人相撞時，廠房裏空氣已凝固到了極點。</p>
葉飛飛也已經緊張的小臉煞白，握槍的指節都隱隱發僵。</p>
但也就在這時，金屬大門後麵，響起了袁拐子虛弱無力的聲音：</p>
“讓他們走。”</p>
“……”</p>
擋在了魏衛麵前的工人麵麵相覷，然後默默的讓開了一個肩膀。</p>
魏衛與這個工人擦肩而過，笑著迴過頭來看了辦公室一眼，道：“袁叔，再見。”</p>
……</p>
……</p>
“太可怕了。”</p>
直到坐上了魏衛的吉普車，並遠離了這片廠區，葉飛飛才終於一口氣鬆了下來：“那些人，那些人好像真的敢殺人，我……我要去警衛廳裏舉報他們，他們……他們太可怕了。”</p>
</p>
“啥？”</p>
魏衛一臉的驚訝，轉身向葉飛飛道：“你舉報人家做啥？”</p>
葉飛飛看著魏衛驚訝的表情，眨了眨眼睛，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迴答。</p>
“蛇有蛇路，鼠有鼠路。”</p>
“十二神教會留下的攤子太大了，除掉那些被基金會招募的，與逃走了荒野繼續傳教的流浪教團，剩下的神職人員與信徒仍然是一個龐大的數字，他們被分散，留在了這座城市裏，不惹事就好，要求他們完全像普通人一樣也不現實，造成這樣混亂的局麵是必然的。”</p>
“其實我能理解歐陽隊長他們的做法，他們才是過去幾十年裏，一直在努力對抗混亂與惡魔的主流，想要保證廢鐵城的安定，便一定要在某種程度上和這樣的人妥協甚至合作。”</p>
“……”</p>
“你……”</p>
葉飛飛有些難以理解的看向了魏衛：“你問到想問的事情了？”</p>
“對呀。”</p>
魏衛道：“袁叔這個人挺好的，一問就把他知道的線索全告訴我了。”</p>
“啊這……”</p>
葉飛飛不由想起了那個廠房內工人木訥的表情，和袁拐子那張陰鷙的臉。</p>
三觀都有些崩潰的征兆。</p>
難道我剛剛真的錯怪了人家，他們其實是麵惡心善？</p>
想到剛才，裏麵冷不丁響起了那一聲沉悶的槍響時，自己一個緊張，還把一個試圖過來抓住自己的人給摁倒了，差點把人家胳膊掰折，心裏有愧，想著要不要迴去道個歉……</p>
正琢磨的時候，他忽然看到魏衛正向調轉了車頭，向著城東駛去，頓時有些好奇：</p>
“這是去哪？”</p>
“……”</p>
“城東農場區。”</p>
魏衛笑著迴答：“袁叔剛剛給了我們很重要的線索。”</p>
一邊說，一邊將剛剛袁拐子所說的“黑山羊家族”與盜屍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p>
“盜屍桉的事情我知道……”</p>
葉飛飛聽了急忙道：“我在報紙上看到了，大家都說那個女孩很可憐，最好的年紀去世了，結果還無法在死後得到安息，他的父母也很痛苦，在報紙上說願望出高價贖迴女兒的屍體，不過我倒不知道咱們也插手了這件事的調查，隻是……這跟我們要找的人有關係嗎？”</p>
“我也不知道。”</p>
魏衛搖了下頭，道：“不過，咱們這行本來就與其他的行業不同，受到了惡魔感染的人，扭曲的欲望與想法，常人難以揣度，我們能做的，也隻有不放過任何一個線索，追查到底。”</p>
“退一步講，廢鐵城本來就不大，那三教九流之間的聯係也必然更深。”</p>
“如果那個礦井工人也與死亡惡魔有關，那找到了這群崇拜者，或許但有新的線索。”</p>
“……”</p>
“那好。”</p>
聽了魏衛的話，葉飛飛頓時大為振奮，立刻係好了安全帶。</p>
她乖乖坐在副駕駛上，甚至看起來有些拘謹，似乎生怕自己表現不好被攆下車。</p>
魏衛笑著看了她一眼。</p>
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將她扔在了儀表盤上的電話拿給了她，道：</p>
“你跟隊長他們說一聲。”</p>
“但隻說地址就可以了，說完就關機。”</p>
“……”</p>
“為什麽？”</p>
葉飛飛明明每個人都聽懂了，但又完全沒有懂。</p>
“個人英雄主義要不得。”</p>
魏衛笑道：“我們剛剛得到了關鍵線索，當然要通知隊長他們了。”</p>
“那為什麽要關機？”</p>
“不關機他們不讓我們去怎麽辦？”</p>
“……”</p>
葉飛飛還是感覺沒聽懂，但她再次表現出了一個魏衛欣賞的優點。</p>
立刻發了信息，然後關機。</p>
……</p>
……</p>
“走了。”</p>
魏衛滿意的笑笑，自己也關了機，然後一腳油門，向著城西駛去。</p>
廢鐵城規模體量不大，道路破舊，但車輛也不算多，再加上魏衛開車也勉勉強強是一個見空就鑽，見車就超的性格，雖然還沒達到“見燈就闖”的最高境界，車速卻也不算慢了。</p>
隻用了不到二十分鍾，就已經駛到了城西邊緣的區域。</p>
目光向前挑去，視野內便出現了大片的農場還有座落在了平原上的巨大風車。</p>
像是一排排的巨人，揮舞著手裏的闊劍。</p>
魏衛放緩了車速，在周圍大片農場之間，緩緩尋找，發現了目標。</p>
一個看起來規模中等的複合型農場，大門上掛著鏽跡斑斑的“陽光農場”四個字鐵牌。</p>
正值中午，天空卻已陰霾。</p>
陰冷的風從天遠卷來，彷佛夾雜著某種淒厲的吼叫。</p>
農場裏麵，可以看到大片的農田，農田裏是深綠色的青苗。</p>
一片一片，似乎有著隱忍的生命力。</p>
再往裏麵去，便可以看到一排排蒙著塑料布的大棚座落，上麵的白色塑料布上凝滿了白霧。中間一片空地拴了幾隻奶牛。渾身髒兮兮的幾條野狗，在大棚間啃食著什麽。</p>
魏衛搖下了車窗，深深的唿了口氣，目光從這片農場上麵緩緩的掃過。</p>
然後，他滿麵堆笑的迴來，向葉飛飛伸出了手掌。</p>
“來，擊個掌。”</p>
“……”</p>
“啊？”</p>
葉飛飛呆呆的抬起了手掌：“咋啦？”</p>
魏衛抬手跟她擊了一下，笑道：“你平時的運氣一定特別的好，讓我也跟著你沾了好運。”</p>
“你看，這才沒多少時間，咱們已經找到地方了。”</p>
“……”</p>
“啊？”</p>
葉飛飛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我？運氣好？”</p>
她有種不太自信的驚喜，下意識就要伸出腦袋去瞧，卻被魏衛給拽了迴來。</p>
“不要打草驚蛇。”</p>
魏衛叮囑道：“不知有多少臨近成功的事情，都是因為最後的粗心，導致功虧一簣。”</p>
葉飛飛頓時一臉的緊張：“對對，那我們該怎麽辦？”</p>
魏衛目光穿過車窗，向裏麵看了一眼，然後將自己的槍拿了出來，低聲道：</p>
“我們直接進去！”</p>
確定這次袁拐子嘴裏的消息已經掏空了，魏衛臉上的笑容頓時顯得鬆緩了些。</p>
隻是，他仍然沒有鬆開手的意思，而是微一沉吟，繼續笑道：“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一下，三年前，廢鐵城這邊有過一個家族，崇拜生命惡魔，曾經從南城區那邊的郊外拐騙了不少小孩做祭品，取悅惡魔，後來動靜鬧的挺大，關於這件桉子，你又了解多少？”</p>
“十五街區滅門桉？”</p>
袁拐子表情都呆了一下，茫然道：“這個我真不知道啊，那時我還沒做這個生意……”</p>
“那好吧！”</p>
魏衛一眼就看出了他沒說謊，笑著收迴了槍口，然後扯過旁邊沙發上的毯子。</p>
先擦了一下自己槍口上沾染的血跡，然後給袁拐子擦了擦頭上的冷汗。</p>
他笑的彷佛剛剛的詢問與開槍，都隻是一場幻覺，兩個人剛剛喝茶吹牛聊的非常開心一樣，向袁拐子道：“我先查查這個地方線索，後麵有什麽不懂的，還要來請教袁叔。”</p>
袁拐子咬緊牙關，隻是默不作聲。</p>
而魏衛則問清了地址，笑著直起了身，將那顆彈殼塞進了口袋，然後拿出了錢夾。</p>
“規矩我懂。”</p>
他從裏麵挑出了一張花花綠綠的十元麵額紙幣，塞進了袁拐子的手裏，道：“報酬。”</p>
袁拐子看著這張幾近於羞侮的紙幣，胸膛不停的起伏。</p>
看到魏衛居然真的轉過了身，似乎要走，他才忽然道：“慢著……”</p>
“你怎麽確定我們這裏會有相關的線索？”</p>
“……”</p>
“？”</p>
魏衛好奇的轉頭看了他一眼，笑道：“我不確定啊。”</p>
說著他表情誠懇，看著袁拐子已經停止流血的傷口，道：“我隻是不在乎幹掉你而已。”</p>
這一瞬，熱血上湧。</p>
袁拐子看著魏衛居然真的向著金屬大門走去，後背完全交給了自己。</p>
心裏被戲耍的羞侮，被輕視的憤怒，以及某種被惡魔盯上的恐懼，同時湧上了心頭。</p>
他伸長了手臂，顫抖著，將金屬拐杖抓在了手裏。</p>
然後，他死死的盯著魏衛的背影，臉上的肌肉，如蚯引一般扭曲起伏著。</p>
廠房裏，剛剛在忙的工人們，這時都已經站了起來。</p>
他們手裏提著各種各樣的刀子與生鏽的鐵鉤。</p>
有的手裏還拎著一隻被剁掉了腦袋，仍然不停掙紮著的雞，眼神澹漠而木然的看著從金屬大門裏走出來的魏衛，有人甚至眼睛血紅，手裏已經搬起了一具齒輪猙獰的電鋸。</p>
而在他們身後，葉飛飛同樣一臉的蒼白……</p>
同時將一個兇狠的男人踩在腳下，並且用力的扳著他的手臂，槍口則警惕的指著周圍。</p>
袁拐子的辦公室，隔音效果不錯。</p>
但魏衛那甚至毫無掩飾的一聲槍響，還是足以被他們聽到的。</p>
魏衛旁若無人的向外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微笑，向著廠房裏的工人們點頭微笑。</p>
待到魏衛快要和第一個攔在了他麵前的人相撞時，廠房裏空氣已凝固到了極點。</p>
葉飛飛也已經緊張的小臉煞白，握槍的指節都隱隱發僵。</p>
但也就在這時，金屬大門後麵，響起了袁拐子虛弱無力的聲音：</p>
“讓他們走。”</p>
“……”</p>
擋在了魏衛麵前的工人麵麵相覷，然後默默的讓開了一個肩膀。</p>
魏衛與這個工人擦肩而過，笑著迴過頭來看了辦公室一眼，道：“袁叔，再見。”</p>
……</p>
……</p>
“太可怕了。”</p>
直到坐上了魏衛的吉普車，並遠離了這片廠區，葉飛飛才終於一口氣鬆了下來：“那些人，那些人好像真的敢殺人，我……我要去警衛廳裏舉報他們，他們……他們太可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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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p>
魏衛一臉的驚訝，轉身向葉飛飛道：“你舉報人家做啥？”</p>
葉飛飛看著魏衛驚訝的表情，眨了眨眼睛，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迴答。</p>
“蛇有蛇路，鼠有鼠路。”</p>
“十二神教會留下的攤子太大了，除掉那些被基金會招募的，與逃走了荒野繼續傳教的流浪教團，剩下的神職人員與信徒仍然是一個龐大的數字，他們被分散，留在了這座城市裏，不惹事就好，要求他們完全像普通人一樣也不現實，造成這樣混亂的局麵是必然的。”</p>
“其實我能理解歐陽隊長他們的做法，他們才是過去幾十年裏，一直在努力對抗混亂與惡魔的主流，想要保證廢鐵城的安定，便一定要在某種程度上和這樣的人妥協甚至合作。”</p>
“……”</p>
“你……”</p>
葉飛飛有些難以理解的看向了魏衛：“你問到想問的事情了？”</p>
“對呀。”</p>
魏衛道：“袁叔這個人挺好的，一問就把他知道的線索全告訴我了。”</p>
“啊這……”</p>
葉飛飛不由想起了那個廠房內工人木訥的表情，和袁拐子那張陰鷙的臉。</p>
三觀都有些崩潰的征兆。</p>
難道我剛剛真的錯怪了人家，他們其實是麵惡心善？</p>
想到剛才，裏麵冷不丁響起了那一聲沉悶的槍響時，自己一個緊張，還把一個試圖過來抓住自己的人給摁倒了，差點把人家胳膊掰折，心裏有愧，想著要不要迴去道個歉……</p>
正琢磨的時候，他忽然看到魏衛正向調轉了車頭，向著城東駛去，頓時有些好奇：</p>
“這是去哪？”</p>
“……”</p>
“城東農場區。”</p>
魏衛笑著迴答：“袁叔剛剛給了我們很重要的線索。”</p>
一邊說，一邊將剛剛袁拐子所說的“黑山羊家族”與盜屍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p>
“盜屍桉的事情我知道……”</p>
葉飛飛聽了急忙道：“我在報紙上看到了，大家都說那個女孩很可憐，最好的年紀去世了，結果還無法在死後得到安息，他的父母也很痛苦，在報紙上說願望出高價贖迴女兒的屍體，不過我倒不知道咱們也插手了這件事的調查，隻是……這跟我們要找的人有關係嗎？”</p>
“我也不知道。”</p>
魏衛搖了下頭，道：“不過，咱們這行本來就與其他的行業不同，受到了惡魔感染的人，扭曲的欲望與想法，常人難以揣度，我們能做的，也隻有不放過任何一個線索，追查到底。”</p>
“退一步講，廢鐵城本來就不大，那三教九流之間的聯係也必然更深。”</p>
“如果那個礦井工人也與死亡惡魔有關，那找到了這群崇拜者，或許但有新的線索。”</p>
“……”</p>
“那好。”</p>
聽了魏衛的話，葉飛飛頓時大為振奮，立刻係好了安全帶。</p>
她乖乖坐在副駕駛上，甚至看起來有些拘謹，似乎生怕自己表現不好被攆下車。</p>
魏衛笑著看了她一眼。</p>
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將她扔在了儀表盤上的電話拿給了她，道：</p>
“你跟隊長他們說一聲。”</p>
“但隻說地址就可以了，說完就關機。”</p>
“……”</p>
“為什麽？”</p>
葉飛飛明明每個人都聽懂了，但又完全沒有懂。</p>
“個人英雄主義要不得。”</p>
魏衛笑道：“我們剛剛得到了關鍵線索，當然要通知隊長他們了。”</p>
“那為什麽要關機？”</p>
“不關機他們不讓我們去怎麽辦？”</p>
“……”</p>
葉飛飛還是感覺沒聽懂，但她再次表現出了一個魏衛欣賞的優點。</p>
立刻發了信息，然後關機。</p>
……</p>
……</p>
“走了。”</p>
魏衛滿意的笑笑，自己也關了機，然後一腳油門，向著城西駛去。</p>
廢鐵城規模體量不大，道路破舊，但車輛也不算多，再加上魏衛開車也勉勉強強是一個見空就鑽，見車就超的性格，雖然還沒達到“見燈就闖”的最高境界，車速卻也不算慢了。</p>
隻用了不到二十分鍾，就已經駛到了城西邊緣的區域。</p>
目光向前挑去，視野內便出現了大片的農場還有座落在了平原上的巨大風車。</p>
像是一排排的巨人，揮舞著手裏的闊劍。</p>
魏衛放緩了車速，在周圍大片農場之間，緩緩尋找，發現了目標。</p>
一個看起來規模中等的複合型農場，大門上掛著鏽跡斑斑的“陽光農場”四個字鐵牌。</p>
正值中午，天空卻已陰霾。</p>
陰冷的風從天遠卷來，彷佛夾雜著某種淒厲的吼叫。</p>
農場裏麵，可以看到大片的農田，農田裏是深綠色的青苗。</p>
一片一片，似乎有著隱忍的生命力。</p>
再往裏麵去，便可以看到一排排蒙著塑料布的大棚座落，上麵的白色塑料布上凝滿了白霧。中間一片空地拴了幾隻奶牛。渾身髒兮兮的幾條野狗，在大棚間啃食著什麽。</p>
魏衛搖下了車窗，深深的唿了口氣，目光從這片農場上麵緩緩的掃過。</p>
然後，他滿麵堆笑的迴來，向葉飛飛伸出了手掌。</p>
“來，擊個掌。”</p>
“……”</p>
“啊？”</p>
葉飛飛呆呆的抬起了手掌：“咋啦？”</p>
魏衛抬手跟她擊了一下，笑道：“你平時的運氣一定特別的好，讓我也跟著你沾了好運。”</p>
“你看，這才沒多少時間，咱們已經找到地方了。”</p>
“……”</p>
“啊？”</p>
葉飛飛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我？運氣好？”</p>
她有種不太自信的驚喜，下意識就要伸出腦袋去瞧，卻被魏衛給拽了迴來。</p>
“不要打草驚蛇。”</p>
魏衛叮囑道：“不知有多少臨近成功的事情，都是因為最後的粗心，導致功虧一簣。”</p>
葉飛飛頓時一臉的緊張：“對對，那我們該怎麽辦？”</p>
魏衛目光穿過車窗，向裏麵看了一眼，然後將自己的槍拿了出來，低聲道：</p>
“我們直接進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