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說什麽糊塗話?”


    周夫人見周宗竟然‘詛咒’自己女兒,頓時不樂意了:


    “女兒得寵,怎麽會反而不得善終?”


    周宗見自己夫人不理解自己,也不著惱,隻是皺眉解釋道:


    “那洛陽皇宮內,新皇剛剛登基,連朝堂都還需要盡力安撫,後宮妃嬪肯定會為了子嗣爭奪儲君之位,而大打出手。”


    “咱們憲兒秉性純良,並不善於爭寵奪愛,去了洛陽,豈不是羊入虎口?”


    周夫人不解:


    “可是,去杭州就沒這些問題了?”


    周宗默默點了點頭:


    “送去杭州,就不一樣了!”


    “你應該知道,太上皇後宮嬪妃都是什麽來曆吧?老夫在洛陽為官十載,從未聽說過太上皇後宮妃嬪出現過什麽齷齪、陰毒的事情。這些女人相處二十多年,都能相安無事,由此可見,太上皇對女人的管控達到了什麽程度。”


    “還是老爺看得深遠。”


    周夫人算是被丈夫的話說動心了。


    其實,當今太上皇的年齡也不算大,才四十多歲。


    當年她給周宗做續弦的時候,周宗都過五十了呢。


    至於蘇明哲後宮嬪妃。


    有超過六成都是來自二十多年前,一統九州時,從各國搶來的。


    這些女人中,年齡最大的,比如唐後,述律後,大花蕊夫人等美人,如今都已經超過五六十歲了。


    年輕一些的,也有四五十了。


    雖然每隔五年,就會有一批秀女入宮。


    但是,秀女裏麵的佼佼者,能被蘇明哲相中,慢慢提升品級,卻不一定能升到妃嬪這個級別。


    和這些女人相比,周憲不僅年輕漂亮,又懂詩詞,又懂音律,還能歌舞。


    在沒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自己女兒和這些女人爭寵,簡直就是手拿把掐啊!


    周夫人想到這裏,也開始支持自己女兒去杭州了。


    另一邊。


    蘇明哲乘坐龍舟繼續南下,到了蘇州時,又停歇了半月有餘。


    蘇州有五代十國時期建造的皇宮,蘇明哲和妃嬪們倒是不用找大臣借宿。


    而蘇州園林的美景,又比揚州更加精致典雅。


    結束了在蘇州的遊玩,大家又在太湖上垂釣數日。


    趕在七月底,眾人這才終於來到了杭州。


    杭州曾經是吳越國和南唐的都城。


    相比長安的太極宮,洛陽的紫微宮,上陽宮,杭州皇宮雖然在蘇明哲的支持下,花費數年時間擴建,卻依舊有所不足。


    不過,蘇明哲是來安度晚年的,並不需要安排朝廷部堂,掖庭宮,東宮等功能性的宮殿,所以,眾人入住後,並不覺得狹窄。


    這一日。


    為了慶祝遷徙成功。


    蘇明哲邀請眾妃嬪來主殿參加酒宴,順帶欣賞歌舞。


    有妃嬪提前拿到了酒宴曲目,坐下後,忍不住好奇問道:


    “陛下,娘娘,這《霓裳羽衣曲》,不是已經失傳了嗎?這杭州城,如何有人會舞?”


    “不是杭州有人會。”


    崔鶯鶯作為酒宴的主持者,淡笑著解釋道:


    “這《霓裳羽衣曲》確實已經失傳了,不過,今晚這表演的,算是新編《霓裳羽衣曲》。”


    崔鶯鶯說著,不等大家繼續詢問,一雙纖細素手輕輕一拍,隻見一個身姿婀娜,玉麵嬌容的豆蔻少女緩緩走進大殿。


    有幾個妃嬪瞬間認出了這少女:


    “這不是周太傅家的小娘子嗎?”


    蘇明哲也認出了這少女身份,頓時震驚道:


    “周姑娘怎麽進宮了?”


    蘇明哲不記得,最近有招秀女啊!


    周憲,小名娥皇,是五代十國中的南唐大周後。


    作為曆史人物,大周後周憲的名氣,遠不如她的妹妹小周後周嘉敏。


    而小周後之所以在後世名氣大噪,主要原因是來自一幅來自宋人繪畫的《熙陵幸小周後圖》。


    傳言這幅圖,是宋朝宮廷內流傳出來的,一直到了明末清初時期,原作才失傳。


    後人見到的,基本上都是明清時期的臨摹版。


    收迴題外話。


    蘇明哲在揚州時,曾經見過周娥皇一麵,遊玩揚州時,也得知周娥皇才貌雙全,放在自己的後宮裏麵,也絕對算是佼佼者。


    隻是考慮到周宗為大漢帝國做出的貢獻,蘇明哲也就沒有讓他獻女。


    蘇明哲本以為,自己會和大周後無緣。


    沒想到,世事無常,造化弄人。


    也不知道出現了什麽情況,周憲還是進宮了。


    蘇明哲隻能無奈地看了一眼始作俑者崔鶯鶯。


    這娘們最近有點太可愛了。


    自從蘇明哲禪讓皇位後,崔鶯鶯就開始主動給男人,挑選各地國色天香、絕色佳麗。


    短短一年裏,蘇明哲身邊至少多了二十多個小艾、婉後這種水準的美人。


    對於崔鶯鶯的想法,蘇明哲也能猜到一些。


    無非就是怕自己依舊有雄心壯誌。


    怕自己想學趙武靈王,退位後,依舊把持著大權不鬆手。


    所以,崔鶯鶯就想用美色魅惑住自己,讓自己忘記洛陽朝堂大權在握的日子。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新皇帝蘇少安坐穩皇位。


    不得不說。


    崔鶯鶯這個母親,算是為兒子操碎了心。


    蘇明哲都有些感動了,迴頭看了一眼冷眼旁觀的婉後,卻得到了一個白眼。


    自從蘇明哲禪讓皇位後,婉後看他的眼神,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怎麽看怎麽不舒服。


    就連男人讓她侍寢,婉後也開始各種找借口拒絕。


    蘇明哲也懶得慣她,反正後宮妃嬪多著呢,自己也不缺婉後一個漂亮女人。


    咚——


    悠揚的編鍾聲慢慢在大殿中響起。


    隨著樂聲響起,周憲開始帶著舞姬翩翩起舞。


    蘇明哲是親眼看過楊玉奴跳《霓裳羽衣曲》的。


    所以,周憲剛一起步,蘇明哲就知道,這不是真正的《霓裳羽衣曲》。


    不過,周憲的新編《霓裳羽衣曲》,也挺好看的。


    隨著亭廊外微風吹起,白紗飄動,飄渺仙境配合婆娑舞姿,漸漸吸引住了眾人目光。


    蘇明哲在心裏,拿周憲和楊玉奴做了一下對比,感覺這周憲多少差了一點意思。


    要知道,楊玉奴的《霓裳羽衣曲》,不僅舞姿華麗輕盈,而且妖嬈魅惑眾生,搔首弄姿間,就能把男人三魂七魄都勾引過去了。


    而周憲今年不過十七八歲,還沒經曆過男女之事,雖然也體態輕盈,但是卻沒有楊玉奴的成熟嫵媚,失去了最核心的誘惑力。


    不過,這周憲天賦不錯,蘇明哲會努力幫她補上短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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