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九品高手聯手衝殺,在這一刻,真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幾乎是瞬間,八人就衝開了虎衛攔截,來到了端門城牆下。


    蘇明哲看著八人橫衝直撞,不少虎衛都在攔截時受了傷,眉頭一皺,朝著身邊的黑甲武士喊了一聲:


    「洪公公!」


    「老奴在!」


    洪四庠,外界傳說他是南慶兩大宗師之一,實際上,他的實力隻有九品上罷了。


    當然了,就算洪四庠隻是九品上,也比李承澤的八家將強出不少。


    蘇明哲指了指,城牆下眾人保護的李承澤,冷漠道:


    「擒賊先擒王,讓二哥停手吧!」


    「老奴領命!」


    在眾目睽睽之下,洪四庠一把扯掉身上黑甲,拔出長劍,從城牆上一躍而下,朝著牆下李承澤衝去。


    「洪四庠?他怎麽在這?」


    李承澤看到洪四庠出現的一刹那,心底卻是再無僥幸。


    這些年來,洪四庠一直都是待在延壽宮,保護太皇太後,今天怎麽就出來了?


    而八家將看到洪四庠出現後,也是有點麻爪。


    這可是傳說中的大宗師啊。


    八人互相對視一眼,再看了看頭頂被護衛環繞的蘇明哲,一扭頭,朝著洪四庠殺來,想要帶著李承澤遠走高飛。


    可惜,這八人想得挺美。


    洪四庠的身法太敏捷了,幾乎眨眼間,就把李承澤抓在了手心裏。


    「爾等,還不束手就擒嗎?」


    洪四庠看著八家將被虎衛牢牢圍困,竟然還在奮力廝殺,麵上不由冷冷一笑,把李承澤拋給旁邊圍過來的鑒察院黑騎,自己提著劍衝了進去。


    這時,隨著李承澤落網,五千叛軍漸漸沒了鬥誌,開始四散逃竄。


    鑒察院黑騎和虎衛配合著開始收縮包圍圈。


    唯有八家將心知自己就算投降,也沒有活命的機會,幹脆拚死一搏。


    困獸猶鬥,這八人又拚死了數十黑騎,才戰死當場。


    一場叛亂,從開始到結束,不過半個時辰。


    蘇明哲麵色冷淡地看著「二哥」被鐵騎押往檢察院,轉身就迴未央宮去了。


    不多時,朝中重臣聚集在禦書房裏。


    陳萍萍先匯報了情況。


    隨後範建匯報了今晚戰鬥的結果。


    林若甫請求徹查「平南王叛亂一案」。


    蘇明哲把這事交給了陳萍萍負責。


    就在蘇明哲揮手,讓大家各自忙碌的時候,忽然有個人撲通一聲跪在了禦案前。


    眾人凝神一看,竟然是南慶四位親王之一的靖王。


    靖王滿是皺紋的臉上,帶著悲傷,道:


    「陛下,臣管教不嚴,臣子與叛逆平南王交往密切,請陛下治罪!」


    靖王與他的王妃感情甚篤,一生隻有一子一女。


    而他的兒子李弘成,和李承澤感情莫逆,這本是京都城內,人所共知的事情。


    「靖王叔所言,那都是朕登基以前的事情了。」


    蘇明哲擺擺手,示意侯公公把靖王攙扶起來,語氣悠悠道:


    「自從朕登基以來,王叔就把世子關在王府裏,再也沒讓他出過一次門,想來他與這次叛逆,也沒什麽關係,王叔就不要自責了。」


    蘇明哲話裏意思,李弘成和這次叛逆沒關係,但是之前兩人交往,肯定還是脫不了幹係。


    所以,還是要算後賬的。


    靖王一聽,心裏哀歎一聲,不得不再次跪拜了下去,哀聲道:


    「陛下有


    所不知。臣子人品卑劣不堪,背負一身罪孽,暗地裏掌管了流晶河一百多家畫舫,實在是辜負了皇室聲譽。臣請革除他的宗籍,貶為庶人,趕出京城。」


    (皇上,我都把兒子貶為庶人了,你就饒了他一命吧。)


    蘇明哲見狀,眼皮微微下垂,看向了一旁坐在輪椅上的陳萍萍,低聲問道:


    「陳院長,靖王所言之事,可是真的?」


    陳萍萍對此自然是早就了解,麵對蘇明哲詢問,直接點頭道:


    「迴陛下,流晶河上的畫舫,確實有多半都是靖王府的生意。」


    「堂堂靖王世子,竟然壟斷了煙花之地的生意,確實有些不像話。」


    蘇明哲默默地點了點頭:「不過,靖王叔隻有這麽一個兒子,如果把他革除宗籍,貶為庶民,朕心有不忍。這樣吧,靖王一脈,降三等襲爵,以儆效尤。諸位愛卿,你們看,這個懲罰可以嗎?」


    世襲罔替的爵位,如果是嫡長子襲爵,不降品級。


    嫡長子有罪,嫡次子襲爵,降一等襲爵。


    嫡子有罪,庶子襲爵,才會降三等襲爵。


    蘇明哲這樣的懲罰,其實就是表明,把靖王世子從嫡子貶為庶子了。


    「陛下處事公允,臣等欽服!」


    幾個大臣聽了,都點頭同意。


    要知道,以往的叛逆重罪,那都是要血流成河的。


    蘇明哲肯饒了李弘成一命,就代表這次的叛亂案子不會擴大化。


    大家也就不會被牽扯其中。


    靖王也連忙跪拜謝恩。


    至於流晶河上的畫舫生意……


    蘇明哲轉頭看向身邊的侯公公道:


    「侯公公,派人去流晶河醉仙坊,請那裏的一位叫袁夢的姑娘到鐵衣衛走一趟吧。」


    在場眾人大臣聽到這裏,有的人是一頭霧水。


    當今天子,怎麽會認識流晶河上的一個畫舫姑娘呢。


    也有幾個明白人,或者說,聰明人,一下子就猜到了,這個袁夢姑娘恐怕和靖王世子脫不開關係。


    要不然,靖王的臉色為什麽會一下子變得煞白煞白呢?


    靖王在蘇明哲說出「袁夢」兩字時,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接升到了頭頂。


    果然,這個皇帝什麽都知道。


    看來迴府之後,自己獨子的雙腿要打斷了,否則這條命肯定保不住。


    隨後,蘇明哲給這次叛亂定了性子,讓陳萍萍徹查此案,隨後就讓他們告辭了。


    「陛下,要迴宮休息嗎?」


    侯公公今天勇敢地替蘇明哲擋箭,也算是表現出了自己的忠心。


    蘇明哲想到裏,侯公公就是為太後擋箭而死,心裏也挺感動的。


    「先去延壽宮,看望一下皇祖母吧。」


    蘇明哲無緣無故殺了李承乾,現在又要殺李承澤,心裏多少有些過意不去,就想著多照顧一下老太太,這樣能緩解一下罪惡感。


    不多時,蘇明哲來到延壽宮,太皇太後還沒休息。


    而這老太太對李承澤造反的事情,一點都不感覺稀奇,甚至對李弘成牽扯其中,也不以為然:


    「乾兒,你現在是皇帝,這件事你自行處理就行,不必為了老婆子,縮手縮腳的。就是貴太妃,還有靖王那裏,如果你下不去手,老婆子也可以幫幫忙。」


    「奶奶您言重了,這事還不知牽連到他們兩人身上。」


    蘇明哲沒想到,這老太太這麽心狠手辣,在她嘴裏,所有人的小命恐怕和鴻毛都沒什麽區別。


    祖孫二人聊了一會,蘇明哲就告辭離去。


    隨後,蘇明哲又到了延福宮,和太後聊了一會。


    離開延福宮後,蘇明哲順著月色走了幾步路,看到不遠處一座燈火通明的宮殿,裏麵傳出來各種尖叫聲,讓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侯公公順著蘇明哲的目光看去,眼神微動,稟告道:


    「陛下,那是廣信宮。」


    「去問問,裏麵發生了什麽,這麽晚了,還這麽吵鬧,別影響到太皇太後和太後休息。」


    「喏,老奴馬上就去。」


    侯公公得了令,親自小跑到了廣信宮。


    不多時,他又小跑迴來了,麵色焦急地迴稟道:


    「陛下,剛才平南王叛亂時,平南王太後帶人躲進了廣信宮內,長公主正在處理她們。」


    「處理她們?」


    蘇明哲有些詫異:


    「姑姑準備怎麽處理她們?」


    「長公主剛剛正在對著王太後的宮女,施以淩遲極刑。」


    侯公公眼露不忍道:


    「已經處決了兩個了,現在正在處決第三個……」


    蘇明哲一聽,就長歎了一口氣。


    李雲睿被幽禁在宮中長達三十年,早就被關押的心理變態了。


    「廣信宮也屬於後宮,後宮不得幹政,你去把那些犯人送到鐵衣衛處理。」


    「喏。」


    侯公公得了旨意,連忙小跑著迴到了廣信宮。


    此刻,廣信宮上空已經飄滿了血腥味。


    侯公公一進來,就見皇考貴太妃,也就是原來的淑貴妃,現在的平南王太後,正趴在院落中央,渾身瑟瑟發抖,一點都看不出當年名震京城第一才女的模樣。


    嗯,謝天謝地,這位貴太妃看起來,還完好無塤。


    隻要這位貴太妃沒事,旁邊被李雲睿處置的幾個宮女,侯公公完全可以當做看不見。


    「侯公公,您怎麽又迴來了?」


    李雲睿見到去而複返的侯公公,頓時有點不樂意了。


    她不過是想找點樂子,怎麽總是有人來打攪自己的雅興呢?


    侯公公也知道這位長公主和皇帝關係曖昧,不敢多嘴,就實話實說道:


    「迴長公主的話,皇上口諭,著老奴把這些欽犯提去鐵衣衛關押。」


    「掃興!」


    李雲睿精致清麗的臉蛋上,頓時擺滿了煩悶。


    侯公公連忙陪著笑臉,又開口道:


    「殿下,這人,老奴就領走了。」


    「既然是陛下的旨意,你就領走吧。」


    李雲睿雖然心有不甘,卻也不能抗旨不遵,無奈之下,揮揮手,示意侯公公快點離開。


    眼看著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玩具沒了,李雲睿打了一個哈欠,讓自己的心腹宮女攙扶著自己,迴寢殿休息去了。


    這一夜,皇宮內寂靜無聲。


    但是,皇宮外卻是潮流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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