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坐標?”</p>
“什麽意思?”</p>
陳冕疑惑的看向那枚硬幣。</p>
但表情又忽的一滯。</p>
這一刻,他就像是在玩那種‘堅持五秒不要去看某某’之類的垃圾小遊戲,努力控製著目光不要順應本能往下飄。</p>
雖說豆吸人眼,但是如果特別在意,豈不是會顯得自己很像一個沒見過什麽世麵的小處男?</p>
是可忍,叔不可忍!</p>
咱不能被人小瞧了。</p>
路寶寶則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隨手示意,在硬幣前後比出一段距離,解釋道:</p>
“所謂‘坐標調整’,就是在以我為中心的立體坐標係中,調整某一樣物品的位置。”</p>
“例如,在某段時間內,將硬幣從A點調整到B點。”</p>
“如果是在一片‘什麽都沒有’的空間內,那經過我的調整,硬幣隻會到達B點,然後就不再動彈。”</p>
“可是......”</p>
說到這,路寶寶聲音一頓,指尖將硬幣指向另一頭:“我們生活在一個具有完整物理規則的世界。”</p>
“轟。”</p>
伴著她話音落下,那枚靜止的硬幣驟然飛射而出,砸在全鋼製的牆壁上,發出一陣刺耳的爆鳴聲。</p>
風浪帶起兩人的衣角,路寶寶叼著的卷煙燃燒火星。</p>
“摩擦、慣性、星球自轉、重力偏移、自身物理性質改變......這一切都必然導致硬幣不會停在B點。”</p>
“而是在C點,或者更遠。”</p>
“當然,這也是我目前僅僅處於真視階段,控製能力比較差的緣故。”</p>
“當時也不是我捏碎了她的骨頭,而是我讓她的顱骨朝內收縮了而已。剛才的格鬥,也是用能力調整我自己身體的位置。”</p>
說到這,她笑了笑:“也就是說,我隻需要讓‘思考’的速度比你更快就夠了。”</p>
“如果能活久一點,未來應該會控製得更好些,沒準還能搞出個遠距離傳送之類,聽上去就很玄幻的東西。”</p>
陳冕怔怔的看著牆壁上的大洞。</p>
無論見識過幾次,他還是會為這種不似人力的現象而心生歎服。</p>
而且,這還是控製不好的結果。</p>
如果能控製好......</p>
下意識的,陳冕腦中勾勒出一個人被突兀的‘轉移’到另一個人身體之中。</p>
不知道他們會變成連體人,還是同時爆炸開。</p>
路寶寶搖著手指,得意的笑了笑:</p>
“很厲害吧?”</p>
陳冕看著牆壁上的洞,下意識的點頭。</p>
“超強!”</p>
這能力多好!</p>
跟他那什麽音域直感一比,簡直強得不知道哪裏去了。</p>
“等等...”陳冕忽然反應過來,捕捉到剛才那句話裏的關鍵詞,“真視是什麽階段?後麵還有很多嗎?”</p>
“真視,隻能說是約定俗稱的一種階段分類。”路寶寶組織著語言,“正常情況下,深潛者每下潛到一定的‘深度’,根據深海規則的變化,都會得到不同的收獲。”</p>
“而‘真視’就是完成第一次深潛之後,所有人完全統一的一次交換。”</p>
“顧名思義,它能讓你看到‘真實的世界’。”</p>
說到這,路寶寶的語氣也漸漸低沉下來,攤手道:“當然,很多人寧願這輩子也看不到這世界的真實就是了。”</p>
“而再向下潛,分別能在突破‘表層帶’與‘淺層帶’時,獲得‘虛感’與‘異常’。”</p>
“自然而然,這兩者也就是後麵兩個階段的名稱——它們同樣是統一的。”</p>
“再往後麵的階段還有四個,不過我建議你以後再去了解。”</p>
說到這,路寶寶的聲音逐漸放緩,目光裏似是別有深意:“因為從第四階段開始,知識就能幹涉現實了。”</p>
陳冕聞言一怔,他並沒能馬上理解。</p>
但是緊跟著,他又聯想到了什麽,開口問道:“那魔鬼呢?”</p>
“他們屬於什麽階段?”</p>
“報紙上說的‘魔鬼特有的能力’,其實就是深海能力吧?他們每個人都有這種力量嗎?”</p>
路寶寶被問得目光微微滯澀,似乎頓了半秒,而後才道:</p>
“...純血魔鬼的話,大多是的。”</p>
“不過他們的情況不太一樣,不能一概而論。”</p>
“那他們獲得特權的真實理由呢?是因為天生的深海能力?”陳冕試圖繼續追問,他擰著眉頭,“我就說這一點奇奇怪怪的。”</p>
這個世界的前身,在大多數三觀傾向都能與自己對上。</p>
唯這一點上,有堪稱巨大的差異。</p>
而當蒙在‘深海’之前的這扇麵紗被揭開之後,很多俄彌勾原本看似不合理的事情,似乎立刻便有了最直接的理由。</p>
現在,陳冕想要了解更多。</p>
“不是。”</p>
提到這麽敏感的問題,路寶寶立刻堅定否認道:“你應該學過‘天壁’才對。”</p>
“魔鬼之所以能得到特權,是因為他們為人類帶來了永久的庇護,讓人們可以免於直麵天災。”</p>
說到這,路寶寶聲音微頓,稍稍加重了語氣:“至於你剛才那種沒有根據的想法,你最好不要在外麵胡亂傳播。”</p>
“對大家都不好。”</p>
聞言,陳冕頓時默然了。</p>
天壁。</p>
所有生活在俄彌勾的人,都清楚這是什麽。</p>
當他們走在大街上,抬起頭時,看到的那層大地與天空之間隔絕開來的、布滿六角形壁障的天空,就是‘天壁’。</p>
</p>
它能夠調整天空的明暗程度,美化外界早已因‘天災’而變得扭曲、混沌的汙濁天空,讓每一個俄彌勾人都生活在虛假的藍天白雲之下。</p>
它也能調節射線強度,防止那些穿透破碎大氣層直射而來的異種光,以免居民因其而患上嚴重的皮膚疾病。</p>
它還能阻攔絕大多數威力低於S級危險度的嚴重自然災害,以免俄彌勾的居民們在城市移動過程中受到外界侵擾。</p>
最重要的是......</p>
它能夠抵禦‘天災’。</p>
而這一切,都是魔鬼們為人類帶來的。</p>
天壁所需要的一切,也都是由魔鬼們來維持的。</p>
沒有他們,就沒有俄彌勾人類的今天。</p>
所以,我們應當憧憬他們、感謝他們、讚美他們。</p>
外麵是一片人類無法生存的絕地。</p>
唯有俄彌勾,才是魔鬼與人類最後的一片淨土。</p>
...以上這些,從育幼班開始,就烙印在所有人記憶裏的鋼印。</p>
包括前身。</p>
也正因如此,人們才能理所應當的接受這國家裏有一類天生就高自己一等的族群,並且沒有絲毫怨言。</p>
在俄彌勾,言論是無比自由的,甚至連詭異儀式與其無辜的受害人都能被殺千刀、爛屁股的記者們登上娛樂報紙。</p>
隻有,人類與魔鬼的差異是禁區。</p>
“......”</p>
兩人之間,因為這個禁區式話題,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p>
最後,還是路寶寶率先打破僵局。</p>
“好了,沒什麽要問的了吧?”</p>
“那就先說這麽多,有其他事情迴頭咱們繼續補充。”</p>
“我先上樓換衣服,被你盯得涼颼颼的,還以為我衣服開線了。”寶寶姐隨意的揮揮手,彷佛並沒有將剛剛的沉重話題放在心上,轉身上樓。</p>
陳冕一愣,沒有反應過來。</p>
臨走前,她又忽然轉頭,朝自己露出一個戲謔的表情,嘲笑道:</p>
“意~”</p>
“小處男!”</p>
剛剛還有些呆滯的陳冕那漫長的反應弧終於轉過了彎兒,當場就炸了,表情無比崩壞,不依不饒:“他媽的!你有什麽處男說我是證據?!”</p>
“意~”</p>
“喂!你還我清白!!”</p>
“意~”</p>
“什麽意思?”</p>
陳冕疑惑的看向那枚硬幣。</p>
但表情又忽的一滯。</p>
這一刻,他就像是在玩那種‘堅持五秒不要去看某某’之類的垃圾小遊戲,努力控製著目光不要順應本能往下飄。</p>
雖說豆吸人眼,但是如果特別在意,豈不是會顯得自己很像一個沒見過什麽世麵的小處男?</p>
是可忍,叔不可忍!</p>
咱不能被人小瞧了。</p>
路寶寶則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隨手示意,在硬幣前後比出一段距離,解釋道:</p>
“所謂‘坐標調整’,就是在以我為中心的立體坐標係中,調整某一樣物品的位置。”</p>
“例如,在某段時間內,將硬幣從A點調整到B點。”</p>
“如果是在一片‘什麽都沒有’的空間內,那經過我的調整,硬幣隻會到達B點,然後就不再動彈。”</p>
“可是......”</p>
說到這,路寶寶聲音一頓,指尖將硬幣指向另一頭:“我們生活在一個具有完整物理規則的世界。”</p>
“轟。”</p>
伴著她話音落下,那枚靜止的硬幣驟然飛射而出,砸在全鋼製的牆壁上,發出一陣刺耳的爆鳴聲。</p>
風浪帶起兩人的衣角,路寶寶叼著的卷煙燃燒火星。</p>
“摩擦、慣性、星球自轉、重力偏移、自身物理性質改變......這一切都必然導致硬幣不會停在B點。”</p>
“而是在C點,或者更遠。”</p>
“當然,這也是我目前僅僅處於真視階段,控製能力比較差的緣故。”</p>
“當時也不是我捏碎了她的骨頭,而是我讓她的顱骨朝內收縮了而已。剛才的格鬥,也是用能力調整我自己身體的位置。”</p>
說到這,她笑了笑:“也就是說,我隻需要讓‘思考’的速度比你更快就夠了。”</p>
“如果能活久一點,未來應該會控製得更好些,沒準還能搞出個遠距離傳送之類,聽上去就很玄幻的東西。”</p>
陳冕怔怔的看著牆壁上的大洞。</p>
無論見識過幾次,他還是會為這種不似人力的現象而心生歎服。</p>
而且,這還是控製不好的結果。</p>
如果能控製好......</p>
下意識的,陳冕腦中勾勒出一個人被突兀的‘轉移’到另一個人身體之中。</p>
不知道他們會變成連體人,還是同時爆炸開。</p>
路寶寶搖著手指,得意的笑了笑:</p>
“很厲害吧?”</p>
陳冕看著牆壁上的洞,下意識的點頭。</p>
“超強!”</p>
這能力多好!</p>
跟他那什麽音域直感一比,簡直強得不知道哪裏去了。</p>
“等等...”陳冕忽然反應過來,捕捉到剛才那句話裏的關鍵詞,“真視是什麽階段?後麵還有很多嗎?”</p>
“真視,隻能說是約定俗稱的一種階段分類。”路寶寶組織著語言,“正常情況下,深潛者每下潛到一定的‘深度’,根據深海規則的變化,都會得到不同的收獲。”</p>
“而‘真視’就是完成第一次深潛之後,所有人完全統一的一次交換。”</p>
“顧名思義,它能讓你看到‘真實的世界’。”</p>
說到這,路寶寶的語氣也漸漸低沉下來,攤手道:“當然,很多人寧願這輩子也看不到這世界的真實就是了。”</p>
“而再向下潛,分別能在突破‘表層帶’與‘淺層帶’時,獲得‘虛感’與‘異常’。”</p>
“自然而然,這兩者也就是後麵兩個階段的名稱——它們同樣是統一的。”</p>
“再往後麵的階段還有四個,不過我建議你以後再去了解。”</p>
說到這,路寶寶的聲音逐漸放緩,目光裏似是別有深意:“因為從第四階段開始,知識就能幹涉現實了。”</p>
陳冕聞言一怔,他並沒能馬上理解。</p>
但是緊跟著,他又聯想到了什麽,開口問道:“那魔鬼呢?”</p>
“他們屬於什麽階段?”</p>
“報紙上說的‘魔鬼特有的能力’,其實就是深海能力吧?他們每個人都有這種力量嗎?”</p>
路寶寶被問得目光微微滯澀,似乎頓了半秒,而後才道:</p>
“...純血魔鬼的話,大多是的。”</p>
“不過他們的情況不太一樣,不能一概而論。”</p>
“那他們獲得特權的真實理由呢?是因為天生的深海能力?”陳冕試圖繼續追問,他擰著眉頭,“我就說這一點奇奇怪怪的。”</p>
這個世界的前身,在大多數三觀傾向都能與自己對上。</p>
唯這一點上,有堪稱巨大的差異。</p>
而當蒙在‘深海’之前的這扇麵紗被揭開之後,很多俄彌勾原本看似不合理的事情,似乎立刻便有了最直接的理由。</p>
現在,陳冕想要了解更多。</p>
“不是。”</p>
提到這麽敏感的問題,路寶寶立刻堅定否認道:“你應該學過‘天壁’才對。”</p>
“魔鬼之所以能得到特權,是因為他們為人類帶來了永久的庇護,讓人們可以免於直麵天災。”</p>
說到這,路寶寶聲音微頓,稍稍加重了語氣:“至於你剛才那種沒有根據的想法,你最好不要在外麵胡亂傳播。”</p>
“對大家都不好。”</p>
聞言,陳冕頓時默然了。</p>
天壁。</p>
所有生活在俄彌勾的人,都清楚這是什麽。</p>
當他們走在大街上,抬起頭時,看到的那層大地與天空之間隔絕開來的、布滿六角形壁障的天空,就是‘天壁’。</p>
</p>
它能夠調整天空的明暗程度,美化外界早已因‘天災’而變得扭曲、混沌的汙濁天空,讓每一個俄彌勾人都生活在虛假的藍天白雲之下。</p>
它也能調節射線強度,防止那些穿透破碎大氣層直射而來的異種光,以免居民因其而患上嚴重的皮膚疾病。</p>
它還能阻攔絕大多數威力低於S級危險度的嚴重自然災害,以免俄彌勾的居民們在城市移動過程中受到外界侵擾。</p>
最重要的是......</p>
它能夠抵禦‘天災’。</p>
而這一切,都是魔鬼們為人類帶來的。</p>
天壁所需要的一切,也都是由魔鬼們來維持的。</p>
沒有他們,就沒有俄彌勾人類的今天。</p>
所以,我們應當憧憬他們、感謝他們、讚美他們。</p>
外麵是一片人類無法生存的絕地。</p>
唯有俄彌勾,才是魔鬼與人類最後的一片淨土。</p>
...以上這些,從育幼班開始,就烙印在所有人記憶裏的鋼印。</p>
包括前身。</p>
也正因如此,人們才能理所應當的接受這國家裏有一類天生就高自己一等的族群,並且沒有絲毫怨言。</p>
在俄彌勾,言論是無比自由的,甚至連詭異儀式與其無辜的受害人都能被殺千刀、爛屁股的記者們登上娛樂報紙。</p>
隻有,人類與魔鬼的差異是禁區。</p>
“......”</p>
兩人之間,因為這個禁區式話題,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p>
最後,還是路寶寶率先打破僵局。</p>
“好了,沒什麽要問的了吧?”</p>
“那就先說這麽多,有其他事情迴頭咱們繼續補充。”</p>
“我先上樓換衣服,被你盯得涼颼颼的,還以為我衣服開線了。”寶寶姐隨意的揮揮手,彷佛並沒有將剛剛的沉重話題放在心上,轉身上樓。</p>
陳冕一愣,沒有反應過來。</p>
臨走前,她又忽然轉頭,朝自己露出一個戲謔的表情,嘲笑道:</p>
“意~”</p>
“小處男!”</p>
剛剛還有些呆滯的陳冕那漫長的反應弧終於轉過了彎兒,當場就炸了,表情無比崩壞,不依不饒:“他媽的!你有什麽處男說我是證據?!”</p>
“意~”</p>
“喂!你還我清白!!”</p>
“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