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到達別墅,沈惜君都沒有要醒的跡象,宋斯年停好車,輕手輕腳的將人抱出來。


    或許是或許是動靜有些大,本來睡得還算安穩的沈惜君忽然被一陣刺痛感驚醒,睜開眼,就看自己胳膊上的傷口正被人用酒精棉簽擦拭著。


    “嘶!”一時之間沒忍住,沈惜君被灼痛感疼的低哼了一聲。


    宋斯年一直低著頭認真為沈惜君擦拭傷口,見沈惜君叫疼,本來想說些什麽,但轉念一想,還是決定一言不發的將沈惜君的胳膊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所幸除了胳膊以外,其他的傷口不深,宋斯年眉心微皺,將沈惜君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簡單處理了一下。


    房間裏隻有宋斯年和自己,酒精殘留的灼燒感還有些難受,沈惜君緊緊抿著唇嘴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一眼正為自己處理傷口的宋斯年。


    宋斯年感覺到沈惜君的目光,什麽都沒說,抬頭牢牢盯著眼前的人,眼中的怒氣逐漸包裹上一層令人捉摸不透的複雜含義。


    “咕嚕-”


    沈惜君肚子發出的聲音,一下打破了房間內的尷尬。


    沈惜君正想開口說些什麽,就聽到宋斯年冷言冷語的警告:“在床上待著別亂動。”之後便什麽也沒說,起身離開/房間了。


    就在沈惜君思來想去之時,剛剛離開的身影重新迴到床前,隻是手裏端著一碗粥,拿著勺子輕輕的攪拌著。


    很快視野裏麵的人影就暫時消失了,接踵而至的是後腦勺溫柔的動作,墊了一個枕頭在下麵。


    “我自己可以喝的。”沈惜君張嘴就道。便想要伸手去接,抬起胳膊的一瞬間,扯到了傷口,疼的沈惜君到抽一口涼氣,眼睛裏直泛淚光。


    宋斯年根本沒理她,坐下來就盛了一勺粥,在嘴邊試了試溫度,準備往沈惜君嘴裏喂,她驚訝的往旁邊移了移,正打算重複一遍剛才的話。


    “你覺得你那半殘廢的胳膊,可以拿起碗嗎?!過來!”宋斯年搶先一步,嚴聲低吼道,臉上的堅決不容置疑。


    看著沈惜君不再反抗,宋斯年的臉色好了點兒,把勺子遞到了沈惜君的嘴邊,一勺子一勺子地喂進自己的嘴裏前,宋斯年都輕輕的吹一吹,等粥變得溫溫的,才將粥喂給沈惜君。


    讓沈惜君小口喝了大半碗這才把碗拿迴來。


    “如果以後在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不介意把你綁起來。”宋斯年的聲音少稍沉,帶著威脅的意味。


    沈惜君連忙說道:“不……不會了,這次是我自己魯莽了,抱歉”


    宋斯年原本還想著如果沈惜君在繼續堅持的話,還要好好的數落幾句的。聽到這句許久未聽到的抱歉,還是忍不住的心軟了下來。


    “今天到底怎麽迴事?你父親怎麽會將你送到陳陌哪裏?”宋斯年看沈惜君的精神比之前好了一點,臉色也沒有之前那麽蒼白,便皺著眉頭問道。


    沈惜君沉默良久,歎了口氣說道:“是今天早上我父親給我打電話,讓我迴沈宅,我以為……我以為他是終於肯接納我了,”說到這裏沈惜君眼神閃過一絲憂傷,很快就消失不見,卻被宋斯年盡收眼底。


    “我早該猜到的,父親是不可能接納我的,他和陳陌勾結,以我的名義申請了皮包公司欺詐眾人了五百萬,以此逼迫我給陳陌代孕,為了把我送給陳陌,還給我灌了迷魂藥,還給我打了催卵針,”


    沈惜君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鋒芒,又繼續說道:“在我父親給我灌藥之前,我繼母說他對我母親也做過同樣的事情,我母親的去世一定有原因,我一定要去查清楚這件事情。”


    沈惜君說著,抬頭便看見宋斯年愈發冷冽的麵容,她看著宋斯年難看的臉色,以為宋斯年因為自己說要去查母親的死因生氣,又要責怪自己給他添麻煩,便挪了挪身體,想和宋斯年一定的保持距離。


    宋斯年那突然陰沉的目光看得她渾身發毛,沈惜君在心裏叫著無視,可目光就是時不時的瞟過去。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陳陌和父親會這樣對我,我不知道那個皮包公司是怎麽來的,可的確是以我的名字注冊的,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的,我母親的事情我也不會麻煩你,我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沈惜君淡淡的聲音裏,帶著些刻意的疏遠,表情冷淡而倔強。


    她的冷淡讓宋斯年很是不舒服,他微微眯起雙眼,隱忍著怒氣,薄唇抿了抿冷冷的說道:“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陳陌做了什麽違規違法的事情,我都會讓他受到法律的製裁,你母親的死因,我也會派人去了解,你就安心養傷,這些事情,你先不要操心。”


    “不要,我自己能處理好,不用麻煩你了。”沈惜君一臉驚慌的看著宋斯年,她不想讓宋斯年知道,關於自己過去的任何事情,連忙拒絕道。


    “你自己處理,自己調查?你告訴我,你滿身傷痕的,怎麽去調查?”宋斯年冰冷的語氣,讓沈惜君打了個寒顫。


    “我累了,想休息了”她有點無奈,抿了然抿唇,睫毛微微垂下,壓低了語氣對他說,“宋先生,這是我的家事,我真的不希望你插手這些事情。”


    宋斯年看到她的眸中,充滿了黯然神傷。


    “你好好休息,這個事情,明天再說。”便不想繼續說下去,宋斯年覺得她可能有些累,索性就讓她重新躺了下去,直到沈惜君進入夢鄉,宋斯年才輕手輕腳的退出房間。


    次日早晨,沈惜君迷迷糊糊之中醒來,溫暖的房間讓她挑了挑眼皮,眯著眼睛看了一下幹淨的房間,便斂了眼瞼,準備進入第二次睡眠。


    “醒了嗎?今天感覺好點了沒?。”低沉而細微的男聲帶了一點兒試探。


    “嗯?”沈惜君微微揚了揚眉,還是勉為其難的掀開了一點兒眼皮,隻能模模糊糊的看個人影,幹裂的嘴唇讓她呢喃了一聲:“水……”


    宋斯年看到沈惜君眼神有些恍惚,抬手摸了摸沈惜君的頭,感覺到她額頭微微發燙。


    便給自己的私人醫生,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


    醫生來了之後,檢查了一下沈惜君的傷口說道:“沈小姐的傷幸好之前好好處理過,輕微感染,沒有傷害骨頭,外傷比較重,身子有些虛,隻要等到她的高燒退了就沒事了。”


    醫生就隻是常規性的囑咐了幾句,留下了一些藥,然後給她掛了兩瓶消炎藥,這才起身離開。


    許是一連串的打擊太大,沈惜君高燒睡了兩日才清醒過來。


    醒來後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不過視野還是有些模糊,不過她還是能看清楚麵前的人的輪廓,輕聲道:“宋斯年?”


    “醒了。”宋斯年微微勾了勾唇角。


    “我睡了多久?”沈惜君撐著床,讓自己做起身來,稍稍一動了一下,盡量讓她自己舒服。


    宋斯年伸手幫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兩天了,醫生說你是身上的傷口輕微感染,才高燒不退。”


    沈惜君很受寵若驚,呆滯的抬頭,看他。


    “被感動到了?”宋斯年欣然的接受,她眼底的錯愕。


    宋斯年收迴過目光,半挑了挑眉,然後意味深長的掃了沈惜君一眼,“別想多了,怕你死了,沒人給我還債了。”


    沈惜君一滯,張了張嘴支支吾吾半天,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看著沈惜君這副可愛的模樣,精神似乎也恢複了許多,不禁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便囑咐了幾句,讓她好好休息的話,就起身離開去公司了。


    宋斯年走後,沈惜君感覺到渾身上下還是有些酸痛感,掀開衣服掃了一眼,好在身上的大多數傷口都已經結疤,除了胳膊還略微有些疼痛。


    又小範圍的活動了一下筋骨,沈惜君這才徹底清醒。


    下樓到客廳,家裏的仆人說些什麽,兩人一見沈惜君不約而同的就疾步上前,一左一右的攙扶在側。


    雖然誇張了些,可也是一片好意,沈惜君笑了笑,也沒阻止兩人。


    家裏的阿姨專門給沈惜君熬了八寶粥,又因為醫生說的不可沾刺激類食物,正磨著中午和晚上的菜單來著。


    直到沈惜君喝完了粥,阿姨這才想起宋斯年臨走之前的囑咐,上前一步朝沈惜君道:“沈小姐,少爺吩咐了,您今天不用去公司上班,但也不能外出,需要留在家靜養。”


    靜養?!沈惜君被這個詞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她隻是擦傷,又不是半身不遂。


    但宋斯年的話顯然非聽不可,可今天是要去調查母親的事情,又不敢違抗宋斯年的囑咐,隻能偷偷出去了,便對阿姨點了點頭,以示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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