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理貴仁已經來到武當山十餘天了,卻還沒有見到張三豐。理貴人心裏安奈不住,向一名道童詢問:“這位道兄,請問張真人何時開觀?”這位道童恭恭敬敬地說道:“應該就這幾天吧。我也說不準。”


    那道童離開之後,理貴仁小聲嘟囔著:“太好啦,也許再等兩天就能見到張真人啦。”其喜悅之色,顯於顏麵。“貴仁,你想要見恩師嗎?”一個響亮而仁慈的聲音響起,正是宋遠橋。“是啊。我已經等了很久啦。”理貴仁興奮之極。“走吧。”宋遠橋說著,轉身離開。“張真人要開觀了嗎?”理貴仁安奈不住內心的激動。宋遠橋笑而不語,頭也不迴的徑直向後山走去。理貴仁激動的快要發瘋了,瘋狂的向宋遠橋奔跑而來。


    宋遠橋於理貴仁並肩來到後山。隻見武當後山孤零零地一間房子坐落於荒涼的雜草叢中,到處充滿荒涼之意。房門緊閉著,可見,張三豐還未出來。宋遠橋與理貴仁靜靜的等待著張三豐開觀。


    日到正中,張三豐依舊未出。理貴仁等的有點不耐煩了,但是,又不敢說什麽瞥眼去看宋遠橋。隻見宋遠橋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烈日偏西,黃昏將至。餘輝斜照在燥熱的武當後山上。宋遠橋與理貴仁注視了一天的小木屋吱呀一聲被打開了。理貴仁想到即將見到這位武林中德高望重的一代宗師,心中歡喜之色,不以言表。理貴仁強壓心中歡喜,盡量使自己狂躁的心平靜下來。但是,欲蓋彌彰。這是誰都知道的。


    少許時間,從那間小木屋中走出一位身形高大,瘦骨嶙峋的穿著道袍的老者。頭發。胡須,甚至眉宇都已經全白。但是,目光依舊明亮,麵色雖布滿皺紋依舊紅潤,身體雖然瘦弱依舊健朗。道袍之上積有塵土,看來,已經閉觀多日。不用多說,這位慈祥老者必是當世武林之中人所共敬的一代宗師——張三豐。


    此時,宋遠橋與理貴仁已經迎了上來,來到張三豐麵前。宋遠橋當先開口,道:“弟子宋遠橋恭迎師父。”當即躬身行禮。張三豐笑吟吟地道:“遠橋,這些日子辛苦你啦。”張三豐的聲音雖然蒼老,但是,依舊洪亮。


    理貴仁呆呆的看著張三豐,激動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張三豐瞥眼看見理貴仁,向宋遠橋道:“這位少俠是誰?”理貴仁見張三豐問起自己,不等宋遠橋開口,搶先道:“晚輩理貴仁,洛陽人士。洛陽順隆鏢局理旭之子。”張三豐微微點頭,道:“理總鏢頭的順隆鏢局雖然勢力不大,但是,就理旭本人來說,卻是一個有骨氣的硬漢子。”理貴仁聽張三豐讚許父親,心中不勝之喜。忙道:“多謝張真人讚許,家父乃是一介武夫,經不起張真人的讚許。”張三豐繼續道:“理總鏢頭現在還好嗎?”理貴仁聽此言,心中喪親之痛油然而生。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我的父母已經在幾天前去世了。”張三豐與宋遠橋聽理貴仁此言,都是一驚。


    張三豐道:“理旭雖然武功稍弱,但是正義之心卻是極強。他這麽早謝世實在是武林一大損失。”理貴仁聽張三豐一再稱讚父親,心中更加悲傷。悲傷的淚水布滿理貴仁帶著稚氣的俊俏麵龐。張三豐對理旭人品的高度評價,顯示出張三豐的非凡武德與高尚人格。更令理貴仁肅然起敬。


    張三豐看完理貴仁帶來的字條,並沒有異常表情出現在臉上。張三豐道:“這是誰留下的?”理貴仁道:“這張字條是我收拾母親遺體的時候發現的。”張三豐道:“如此說來,理旭夫婦都是喪命於羅百川之手?”“這些西域武士也太過囂張。難道欺我中原無人嗎?”宋遠橋一向性情隨和,遇到這種事也是義憤填膺。“遠橋,這隻不過是一幫江湖武夫說的大話,你又何必為了幾個字如此生氣呢?”理貴仁聽張三豐的話意,對此事好像並不在意,心下著急,道:“張真人,此事關係到整個中原武林的安慰,您可不能袖手旁觀啊。”張三豐正對理貴仁道:“你放心吧,單憑幾個小小武士,不足畏懼。”理歸仁又道:“張真人,晚輩還有一事相求。”“說來聽聽。”張三豐一臉慈祥之色。理貴仁繼續道:“現在我父母雙亡,無親無故,不知到何處容身。我想拜在武當門下。”張三豐道:“哈哈,理少俠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武當恐怕不是少俠容身之所。老道給你指條明路吧。我書信一封,你去少林,拜在少林方丈門下如何?”“多謝張真人指路。”理貴仁說著,向張三豐深深鞠躬。


    理貴仁帶著張三豐的親筆書信向少室山而來。理貴仁始終不明白張三豐不讓他拜在武當門下的原因,更想不通張三豐讓他拜在少林派的用意。但是,今日之行有緣得見武當派張三豐已經足以讓理貴仁喜出望外了,更得張三豐指引拜在少林方丈座下。這兩件事怎不教他歡喜?


    葉相與羅百川等人;來到浙江建興派。羅百川道:“葉掌門,你在江湖上行走這麽多年,也認識也認識了不少人吧?”羅百川的話令有深意。“沒有多少,也就是浙江省境內已經周邊的一些小幫會。”葉相得話很顯然很謙虛,但是,這謙虛中有些顫音,再配合著臉上不自然的笑容,讓他的表情顯得更加難看。葉相莫名的感覺到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是,這種微妙的感覺轉瞬即失。羅百川不以為然,繼續道:“我們遠從西域而來,主要目的就是廣交中原豪客為友,希望葉掌門能介紹一些江湖朋友認識一下啊。”羅百川的語氣雖然和善的緊,但是,話意中卻不那麽友善。葉相心道:“我今日請他們來的目的就是想借他們之手除掉永昌派,如果連這點小小請求都無法滿足他們的話,怎麽能讓他們幫我呢?”葉相已經被自己小小的私欲衝昏了頭腦。哪裏好顧得想羅百川等人的目的?葉相道:“這個很容易。”當下轉身向站在他身後的三個人說道:“你們趕快去把周邊一些與我們有來往的,有些來頭的幫會首領請來。”吳少康等三人應聲而去。


    羅百川道:“向來葉掌門結交的江湖俠士不少啊。這下我們兄弟五人可要大開眼界啦。”葉相在江湖上也不過是二三流人物,哪裏結交過江湖成名人物呢?聽羅百川此話,登時臉紅。當下道:“我哪裏有機會結交江湖上的大人物?隻是一些小人物罷了。”羅百川道:“葉掌門太謙虛了。聽葉掌門的口氣,好像結交了不少江湖成名人物。為何不請他們幫忙呢?”“羅大俠也是江湖中人,想必對江湖之事了如指掌。我們兩派相距甚進,結交之人難免有交叉。如果驚動他們,影響不好。”葉相解釋道。羅百川道:“葉掌門的心思羅某自然知道。這件事隻管交給我們兄弟去辦。包管葉掌門滿意。”葉相聞言,心下甚喜,哪裏去想這好處來的也太過容易。忙道:“多謝眾俠士援手相助。”說完,拱手行禮。


    午夜將近,夜風吹拂著黑夜裏的世間萬物。皎潔的明月被厚厚的烏雲所籠罩。往日稀疏的星辰,今夜也不知所蹤。厚厚的雲層。輕拂的夜風,給人一種蕭條景象。


    馬蹄聲在建興派莊園之外響起。一陣吵雜的馬蹄聲過後,吳少康等三人帶領數十名在浙江周邊請來的所謂的江湖朋友。眾人在建興派之外停下。


    建興派大殿之中。葉相當先說話,道:“眾位江湖朋友能夠在百忙之中抽出空閑來到弊派,實在令在下倍感榮寵。我來給各位介紹幾位遠從西域來的新朋友。”於是,將羅百川等五人一一介紹。然後,又將剛到的數十名中原人士一一引薦。其實,這些人物在江湖上也算不得成名的大人物。隻不過在江浙一帶小有名氣罷了。雙方交代了幾句客套的場麵話,便各自入座。坐席間,眾人眾說紛紜,場麵雖然熱鬧非凡,但是,這些盡是溜須拍馬,誇誇其談的家夥。話語雖多,但是,十有八九是無稽之談,自吹自擂。


    次日,小雨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天空灰暗異常。東方宇道:“羅大哥,屬下認為昨天那些人隻會溜須拍馬。恐怕這些人靠不住啊。”羅百川緩緩地道:“


    東方兄弟,這就是你不懂啦。這些人這是我們現在所需要的。他們能幫助我們成就大業。”東方宇茫然,道:“請羅大哥明示。”羅百川道:“這些人溜須拍馬,膽小怕事。但是,他們最擅長的便是散布謠言。他們散步的謠言越多,越是誇張,對我們便越是有利。你去飛鴿傳書告訴西域弟兄,雖說我們的計劃正在一步步進行之中,讓他們做好準備。”東方宇應聲而去。


    雨越下越大,風越刮越猛。羅百川向葉相詢問清楚永昌派的所在,便欲向福建而來。葉相見雨勢之大,便開口勸阻,道:“幾位英雄,這雨勢之大,實在不宜出行。要找那永昌派的麻煩,也不急在一時。等雨停了再去吧。”羅百川為了取信於葉相,又恐耽擱自己的計劃,便道:“多謝葉掌門提醒。隻是如果我們給對方來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豈不對我們大有好處嗎?雖然,永昌派不足為懼。但是,我們也不能輕敵啊。”葉相也不再多言。羅百川等五人見葉相不再多言,便同時跨上馬背,隱沒雨大雨之中。


    理貴仁從武當山來到少室山。開寺門的小和尚仍然是理貴仁上次來少林寺見到的那個小和尚。理貴仁恭恭敬敬地道:“小師父,請問方丈在否?”小和尚也是恭恭敬敬地雙手合十行禮,道:“方丈師租剛迴來不久,不便見客。施主請迴吧。”理貴仁道:“在下是奉武當派張真人之命,前來求見方丈的。”那小和尚一驚非小,當下道:“小僧無禮,不知貴客到來,還請恕罪。”理貴仁心道:“張真人果然非同凡響。連少林派都要看他三分顏麵。”當下道:“好說好說。”


    理貴仁隨小和尚來到大雄寶殿之上。小和尚道:“施主請稍候,小僧去稟告方丈。”說完,退出殿門。


    少時,小和尚又來到大雄寶殿之上,向理貴仁恭恭敬敬地道:“方丈請施主到禪房說話。”理貴仁很客氣的道:“煩請小師父帶路。”小和尚不再多說,當先走出大殿。理貴仁隨後跟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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