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珍彤走到孫恆麵前道:“謝謝你,你為我付出的太多了,而我卻迴報給你的太少了。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實在對不起。”孫恆臉上露出了笑容,但是,此時的笑容極不自然。道:“我也隻能做這麽多啦!我付出的算不上多,但是,我得到的也不算少。你用不著說謝謝,更不必說對不起。我的付出完全是因為我愛你。愛一個人就應該為你所愛的人付出。在付出的時候,你會體會到那是一種幸福,是任何東西都無法替代的幸福。在你為愛人付出並從中得到快樂。幸福的彤時,你愛的人也會體會到由於你的付出帶給他的快樂。幸福。為你愛的人付出的再多也不嫌多,在愛人那裏得到的再少也能讓心靈滿足。所以,我認為我付出的不多,得到的也未必少。愛一個人,隻希望你愛的人幸福。快樂。隻要他幸福。快樂,再大的犧牲也是值得的。希望我說的話會對你以後有幫助。請記住,你快樂,我就幸福。好啦,其他的我也不再多說啦。後會有期。祝你們幸福。”孫恆說完,轉身而去,不再迴頭。


    龍天慶看著孫恆遠去的背影,孫恆剛才的話在龍天慶耳邊迴旋。龍天慶此時覺得自己越來越渺小,而孫恆的背影越來越高大。龍天慶的武功高出孫恆百倍。但是,孫恆卻在胸襟和氣度說強過龍天慶千萬倍。這也就是龍天慶會覺得自己渺小,孫恆高大的原因了。孫恆的話也給裴珍彤很多感觸。也許,孫恆的話真的會在裴珍彤日後的抉擇上起作用。孫恆的話令全場的人震驚,眾人都不再多說什麽。各自懷著沉重的心情離開了。


    由於今天的事,大家都覺得沒有必要留下。龍天慶等人來到京都酒樓,並沒有在京都酒樓停留。各自收拾行李離開了京城。向山東聖天教而來。


    龍天慶一行人迴到聖天教,心情依舊低落。就連平時能言善辯。愛說愛笑的魯江,此時也不發一言。


    龍天慶自從在將軍府,一直到現在還在自責。自責自己空有一身武功,卻在感情上不及人之萬一。裴珍彤的心情更加糟糕。她麵臨的是雙重問題。一個是自己所愛的人;一個是愛自己的人。自己所愛的人,舍不得;愛自己的人不舍得。每個人在麵對這個問題的時候,難免為難。裴珍彤卻偏偏又在這個問題上徘徊。


    秋夜月朗星稀,夜風徐徐。聖天教裏燈火通明。裴新哲與龍天慶等人置於聖天教的大殿之上,談論著京城之行的瑣事。談論著孫德父子完全相反的處事之道,給人留下截然不同的印象。


    “噝——”聖天教的庭院內發出響聲。裴新哲等人都是江湖上罕見的高手,這聲音雖然細微,但是,也無法躲過眾人尖銳的耳力。眾人聽到此聲,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種動物——貂。


    “秦堂主,我第一次見到你,便由於一隻白貂。”龍天慶聽到貂的叫聲,便想到了第一次與秦業“相會”的夜晚。秦業道:“是啊。當時,我們還未相識。老夫更沒有想到龍幫主會做了我們巨龍幫幫主。”“巨龍幫幫主之位,在下實在無能勝任此位。都是巨龍幫眾英雄看得起在下。”龍天慶開始謙虛起來。裴新哲插嘴道:“龍幫主,你就不要再謙虛了。論武功。講品行,都是一流的。”


    “唿——”窗外風起。瞬間,漆黑的烏雲如千軍萬馬般,從天邊席卷而來。皎潔的明月,稀疏的星空被秋夜黑色的烏雲所覆蓋。風越來越猛,瘋狂的吹打著整個秋夜中的一切。看來,狂風暴雨瞬間即止。


    “這天氣變的好快啊。”魯江見月朗星稀的夜晚,瞬間,變的烏雲密布。露出驚訝之色。“夏去秋來,天氣突變,是很正常的事啊。魯堂主為什麽會如此驚訝呢?”裴新哲接話道:“夏秋交際,天氣變的快是很正常的。但是,貂未出現之前,月朗星稀,皎潔的月光普照大地,貂剛出現,天氣變的如此之快。這難道真的隻是巧合嗎?……”秦業的話還沒說完,隻見,一道閃電從天邊劃過。傾盆的大雨如洪水泛濫般傾瀉而下。


    秦業停頓了一下,繼續道:“聽說五十年前,貂出現的那天晚上,和今天晚上的情形相似。後來,隨即江湖上便引起了一場非比尋常的大劫難。”劉洪接話道:“此事,我也曾有所耳聞。當時,老夫才剛剛出道。聽說江湖上死了大批成名高手。”裴珍彤充滿了好奇:“這麽說來,江湖上又要引起一場大劫難了嗎?”此事關係整個武林的安慰,誰又敢輕言呢?所以,隻有默然不語。裴珍彤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想要挽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一時之間,整個聖天教沉浸在一片寂靜之中。窗外狂風依舊唿哨,夾雜著樹枝折斷之聲。黑雲依舊翻滾,想要吞沒整個中原大地一般。讓人真的有一種災難來臨前的恐怖感覺……


    龍天慶等人跟隨貂來到泰山腳下。貂沿著山道向山上而來,而且,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龍天慶等人不敢大意,隨即跟隨貂上山。將近山頂之時,眾人便聽見兵刃相接之聲。


    眾人來到山頂,山頂人影閃動,打成一片。月光被烏雲覆蓋,分辨不出是敵是友。所以,龍天慶等人也不好茫然插手。隻有暗中窺探,待分清敵友之後,再動手。


    隻見,雙方都的一場激烈。白光閃動,便是兵刃相接。隨即可見的是兵刃相接之處火星四濺,聲音刺耳。突然,電閃雷鳴。龍天慶等人借著閃電,清楚的看到一個大光頭。如此說來,應該是少林僧人。


    少林派是武林眾的泰山北鬥,一般不會與人為難。今天怎麽會在著風雨交加的夜晚與人爭鬥呢?另一方有是何門何派?另一方,各人通體黑衣。又是在這電閃雷鳴。風雨交加的夜晚,更無法辨認是其身份。而且,黑衣人的武功招式怪異,看不出是何門何派。


    “轟——”一聲悶雷從天際遠遠傳來。風越刮越猛,雨越下越大。雙方在風雨越戰越激烈。在激戰之中,雙方沒有任何對話。所以,龍天慶等人想從對話中得到對方的身份也是不可能的了。


    又是一道閃電劃破天際。電閃雷鳴之間,單刀與降魔杖在空中相接。從兵器眾可以明白的看出,其中必有少林弟子。但是,另一方是什麽人呢?還是無從得知。就在此時,又是一道閃電劃破風雨交加的黑夜。降魔杖在一名黑衣人的頭頂落定。那黑衣人應聲倒在雨水泥濘之中,當場斃命。其餘的黑衣人見到同伴遇害,如何不怒?一個個如一頭頭發瘋的獅子一般,向少林僧人發起猛烈進攻。一個個武士將手眾兵刃舞起,唿唿生風。向少林僧人猛攻直打。


    天下武學出少林。作為少林弟子,自然有兩手硬功夫。但是,麵對一群如獅子發瘋般猛攻硬打的,武功又如此怪異的異士。少林弟子也難免有些心驚。更何況,此時,這群異士下手毒辣。猛攻直打。毫不容情。但是,少林弟子也非等閑之輩。麵對如此勁敵,少林弟子雖然感覺對手實力非小,漸感不敵。但是,仍然沉著應對,毫不驚慌。


    龍天慶等人暗中窺探許久。眼見少林弟子愈戰愈衰,將要敗下陣來,想要出手相助少林派,又有些遲疑。一方麵,不直打這群黑衣人的身份;另一方麵,這群黑衣人的武功招式及其怪異,看了這麽半天也沒看出什麽名堂。即使龍天慶等人貿然出手,也沒有取勝的把握。所以,龍天慶等人遲遲不敢貿然出手。


    就在龍天慶等人遲疑之際,少林僧眾且戰且退,已經向下山的路口而去了。黑衣人知道對手不敵,便欲阻其後路。但是,由於少林僧眾距離下山路口較近,又早有撤退的打算。黑衣人想阻止對手下山,也不是容易的事。再說,少林僧眾雖然落於下風。但是,黑衣人想要在短時間取勝,也是很難的。


    說話間,少林眾僧已經來到下山路口。“各位師兄弟們,盡管下山,老衲斷後!”其中一名武僧說著,將手中降魔杖瘋狂的舞起。看此情形,那武僧純粹是想拚命。常理推斷,無論是武功再強的人見此拚命打發,也必迴身自保。這種自保是出於人的本能反應。但是


    ,這群黑衣武士卻反其道而行之,沒有避開,而是把手中單刀迅速無論的舞起,眾人齊向那武僧攻取。武林中拚命的打發是很常見的,而且,僅隻有一方拚命,另一方自保。但是,如這種雙方都拚命的打發是極其少有的。


    隻見,那武僧將降魔杖自左向右橫掃。位於最西首的黑衣武士以手中單刀與之相接。小小的單刀再怎麽硬,哪裏能與龐大的降魔杖像抗衡呢?單刀與降魔杖相接之際,火星四濺,單刀當即折斷。漆黑的雨夜,伴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一個黑乎乎的身體飛出,落在數米外的泥濘之中,那黑衣武士當即斃命。幾乎在同一時間,其餘黑衣人的單刀已經結結實實的在這名武僧健壯的身體上落定。這名武僧的命是保不住的了。但是,其餘的武僧已經走遠了。一名黑衣人提足欲追,卻被另一個黑衣人叫住:“別追了。我們今天的目的是找貂。”這名黑衣武士說的雖然是漢話,但是,讓人聽來總覺得怪怪的,不太順耳。那貂早已在雙方交戰的時候嚇的魂不附體,跑的不知去向了,哪裏還有貂的蹤影呢?


    “少林派!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走!”剛才說話的黑衣武士極其氣憤,如獅子般咆哮著,真可謂是聲震山崗。仿佛吧整個泰山都震動了。武士的怒吼聲在電閃雷鳴,狂風大作的雨夜遠遠傳出,消失在遙遠的漆黑之中。那武士說著,當先向下山路口走去。其中兩名黑衣武士將死亡的兩名同伴的屍體覆在身上,眾人飄然下山。暴雨還在下,狂風依舊唿嘯,雷電仍然轟響。碩大的泰山,被狂風所覆蓋,被雷電所籠罩,被暴雨所洗禮……


    次日,狂風依舊瘋狂,暴雨仍然大作。狂風暴雨一遍又一遍的衝刷著世間的一切,洗禮著秋日悲涼的景色,給悲涼的秋景更增添了幾分悲涼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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