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善一連著退了幾步,尚未站穩,一陣寒氣從身邊掠過。(.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定睛一看,那散著發擋在自己身前的不是魯源生還是哪個?


    這吉昆是吃過魯源生的虧,當下臉就變了色:“你……不是……”話到嘴邊忽的頓住,扭曲的臉上強自的鎮定。


    今日這狀況本就使得魯源生憋了一肚子的悶氣,這時沐浴都能被人打擾,他的心情簡直差到了極店:“你竟敢擅闖我北星堡。”殺氣直衝著那幾個人而去,嚇得身後的幾個大漢禁不住一個打個激靈。


    到了這個地步,吉昆臉色又變了幾變,大喝一聲:“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有多少能耐,堅持到什麽時候!”隻有硬著頭皮點腳擊過來,卻見他出招殺氣騰騰,絲毫沒了剛見麵時的恐懼,


    那樣子,剛剛是驚訝多過了懼意。


    看來這人是早就打探好了消息有備而來的。


    郝善思緒飛速,雖是想了幾個可能,那吉昆才剛剛點腳來到魯源生身前,他身後的大漢朝著郝善而來。


    魯源生單臂推出一掌,郝善甚至連那紅光都沒看清,大漢再空中身子硬生生地被震了幾米遠。


    吉昆身子一頓,手中折扇突然改了方向,朝著身側空打一招,啪的一聲響。高牆處竟是飛身而來一隊黑衣人,黑衣人個個大刀,起身飛至吉昆身前,微微停頓,直擊魯源生而去。


    郝善眉頭打個結:自知這種情況自己是幫不上忙,隻得退了幾步。


    吉昆看向郝善:“你這次該知道——”話沒說完,被那邊魯源生的內力震得不由不把話頭打住。(.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郝善正要轉角離開,身側鬆樹後麵突的幾個黑影給過來,攔住去路,眼前無風而雪花掀動,突然多出的黑影似早就安排好的,密不透風的將魯源生纏在了裏麵,此時屋頂尚飛下兩人,各自按住郝善兩邊肩膀,就要提腳而去。


    郝善隻隱約見人群中間看向這裏的魯源生嘴角微微動了動,一道紅光穿過重疊的大漢的身體,轉眼之間就蹭著自己肩膀而去,抓住的自己的兩個手猛地一震。


    ……


    眼前的人定住了,或是斷了氣的人硬生生的沒來得及倒下,或是被這個場景驚的一時恍惚。


    然後……


    躁動突然炸開……


    郝善看不清前麵的打鬥的人,隻聞得耳邊似有物體落地聲,接著是滋滋作響,側頭看過去,身邊抓住自己的兩個人腦袋不知何時已經滾將下來,沾了一層未化的白雪,恰到前麵的屍體上,那穿著玄色的身子直直站了片刻,碗大的脖口處方正向外冒著血。


    血腥味直衝過來,塞滿了鼻孔。


    郝善和那兩句並不完整的屍體站了片刻,隻覺五髒六腑都在翻滾,太陽穴嗡嗡直響,眼前陣陣發黑。


    耳邊是吉昆悶哼的呻吟,然後是另一個張狂的笑聲,還有魯源生冰冷的不帶感情聲音好像再喊著自己的名字。


    然後,慢慢變得模糊,模糊,模糊……


    最後剩下的隻有背後帶著溫熱的身體。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背後帶著溫熱的身體……


    郝善猛地睜開眼睛,眼中一片冷情與決然。


    魯源生低頭和他四目相視,嘴角瞥了瞥,可是眼中卻明顯帶著笑意。


    “鬆手”郝善臉上幾乎變了色,鐵青到難看之極的地步:“放開我!”


    魯源生定定的看他好一會,劍眉皺起來的同時鬆開了手。


    郝善幾乎立即跳離他幾步之遠,頭也不迴,即使背後失了溫度,遇上寒冷的空氣,使得他不由控製的打了個冷顫,可是那頭也不迴的背影看上去僵硬而冰冷。


    盯著那人的身影,聲音中帶著點困惑:“你在害怕?”他是在他昏迷的時候從背後抱住了他,可是這個平日裏鎮定冷靜的人卻整個人都怕到渾身顫抖?


    郝善也不迴頭,隻是慢慢的讓自己心情恢複冷靜後,方才開口:“是你的錯覺。”


    魯源生聲音漸漸冷了下來:“錯覺?”看著前麵那個連頭都不迴的人,嗬嗬,這人就這般的厭惡不成?妄他剛剛為了他和那些人糾纏,看來這人是絲毫不會領情了?


    讓他魯源生在乎的,他還是第一人,卻根本不領情?


    魯源生此時的眼中已經絲毫沒了溫度,一股怒火就衝了上來。


    “現在才害怕我這個血魔不是太晚了?”冷冷的扔下一句,不等郝善反應,魯源生手臂一伸,直接將那人重新鉗迴懷裏:“我倒真想知道你以前的勇氣哪裏去了!”


    帶著冷笑,手臂的力量更是沒了大小,隻把那郝善疼的頭皮一陣發緊。


    一抬頭,對上的是一雙銳利的寒冰眼。


    像是第一次在江邊第一眼與這人對視,那不帶溫度的眼神,那為掩飾自己受傷而刻意偽裝的霸道,那藏在後麵的果然是和自己一樣,都是曆經背叛與命運折磨的……


    過去再久,看來自己終究是忘不了那些事情……心裏哀歎一聲,不由開口安撫道:“我……隻是不習慣在別人懷裏醒過來。”


    怒火就這樣悄然成了喜色,暴雨來得快,去的同樣讓人眼花繚亂。


    好似冰凍的寒冰忽地裂開一條縫,然後那條縫隙越發寬,最後化為一片春色。


    麵對這般笑容的魯源生,郝善竟就這樣的失了神……


    他聽見一個猶若春風的聲音:“哦?……當真?”


    笑容越來越近……


    郝善心跳失了一拍,人跟著醒了過來,猛地推開環著自己的人。


    “那……那……”狼狽的背過去身子,郝善盯著緊閉的窗欞,盡量平穩了聲音:“那……那人……咳,你把那人殺了?”


    郝善腦袋又開始嗡嗡直響,伴著這個症狀的另一個表現就是腦袋一陣發熱,這種從未體會的熱來的莫名其妙,他看做無心的打開了窗戶,一陣寒風吹進來,散了些熱度。


    身後的魯源生擰了眉角,遲疑了很久才道:“天王飛刀過來插了一腳……”再加上還有一個當場昏過去的人著實讓他分心。


    “天王飛刀?想不到這個時候他還敢冒險出來救人。”這吉昆竟是和天王飛刀扯上了關係,那……郝善低頭想了片刻,忽覺什麽地方有些不對……


    “天王飛刀?”聲音急了幾分,轉過身的人看著眼前帶著笑意的魯源生:“你——”


    魯源生嘴角微動,眼若星辰:“你以為我這個瑆劍堡這麽不經打?那些尚不算什麽。”


    郝善點點頭,眼皮漸漸下順:“源生,你根本沒有必要再那般對我。”


    “哪般?”視線總是不知不覺想要黏上那人的一舉一動……


    郝善抬了頭,嘴角動了動,卻在下一刻移開了視線,無話。


    本是微帶笑意的人似乎想到了什麽,眼睛一眯,直盯著說話的人,聲音卻是不受控製的寒了下來;“為什麽?”


    “你我都該明白,那些隻是為了天虎——”


    魯源生冷笑一聲截住話頭:“我倒是不曉得你倒真是聰明,那你說,天虎已經不再堡中,我故意這樣做是為了給誰看?”


    “我……不知道。”郝善歎了一聲:“你是瑆劍堡堡主,要找……也不該是我。”即使他缺寵物,也是由大批人會投懷送抱,而他郝善,早就冷淡了這些是是非非,情仇恩怨了。


    最後這句他想說,可是硬是被鐵青著臉的魯源生打斷:“你就這麽肯定我是把你當做……”


    “是!”郝善一語頂了迴去,不容置疑的看這魯源生,那眼中的受傷竟是化成了亮晶晶的東西,一閃一閃:別說那兩個字,他再也負荷不起……


    魯源生看他一眼,那眼中壓抑的怒火似乎隨時都能衝出的來給他來個毀滅,明明暗暗的交錯著,像是在颶風腳尖打滾的海浪:“你……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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