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想不到堂堂的血魔竟會到這裏來了?哈哈……”


    魯源生幾乎從牢獄中出來的那一刻,除了那雙眼睛透著寒氣以外,整個人如同石刻的一般。


    那邊正在打鬥的鬼虎,丟下正和自己糾纏個不清的神算子和狼刀薑豪,翻身落在魯源生的身側,笑道:“自己見不得人


    還有閑心關心別人,我看要緊的是你的尊容吧?”


    一身玄裝的天網飛刀殺氣騰起,冷笑一聲:“你是哪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也敢在我麵前撒野?魯源生你且將血劍口訣留下


    ,我隻怕一怒之下枉傷了這個小子的性命。”


    劍眉微動,轉向那天網飛刀身後站著的兩個人掃了一眼,殺氣不由微微濃了幾分。


    這三個人果然……


    薑豪一隻手臂被這魯源生削了去,此刻又見這人眼中幾乎凍結人心的寒意,不由微微怔了下,禁不住動了動出了一手心


    的汗水,心下未穩,眼角瞥見那站在魯源生身後的鬼虎,將身子從劍身上移開,慢悠悠的道:“是不是乳臭未幹那還要問


    過我手中的武器才行。”手中一番,電閃雷鳴一般劃出一道銀光。


    神算子張天恙和薑豪翻身接住鬼虎一招,三個人重又纏鬥在了一起。


    天網飛刀向著四下打量了一番:“瑆劍堡主人的行徑真是開始讓我捉摸不透了,不過……最好交出血劍的口訣,也少了


    麻煩,魯源生覺得我這個注意怎麽樣?總比落得身敗名裂來的容易。”張狂的仰頭大笑了幾聲:“莫非,你是想死在她的


    手裏?這也——”


    那邊一股勁風突然迎麵而來,張狂的人頭猛地抬起,正見那魯源生雙手依舊後背,長發四散揚起,整個人鬼魅一般的壓


    了過來,不由心下一驚。


    在接近天網飛刀的那一刻,那鬼魅一般的人突然透體爆出一股紅光。


    天際猛地一亮。


    薑豪暗抽幾口冷氣,在那一刻片刻的失神,頭還沒有轉迴來,隻聽頭頂鬼虎怪笑一聲,手動光閃,一劍斬了腦袋滾落在


    地。


    張天恙哪裏敢絲毫馬虎,聽那鬼虎的詭異的笑聲,連忙一連退了幾步,避開劍氣:“原來是瑆劍堡的鬼虎——”


    “神算子不是早該算到了?嘿嘿……我還是高估你了——”鬼虎嘴上嬉笑,手下的下的力道確實越發陰曆。


    飛刀如網一般和長劍碰撞在一起,帶起一朵朵刺眼的光花,魯源生手中越發快了,手中的銀色長劍是忽的一閃,竟短若


    匕首,紅光流動般的閃動,又瞬間長成紅色血鞭,隨著揮動,猶如有了生命一般,張牙舞爪,卻是無聲無息!劃過之時,隻覺一道寒意從耳邊側過,讓人禁不住背脊發涼。


    別說是那張天恙,就是天網飛刀也一連退了幾步,驚到:“血劍如一——”


    魯源生漸漸被一圈紅光圍住,臉上的那毫無表情的樣子,此刻看上去,真是分不清是人還是僅僅一道不懂七情六欲的孤


    魅。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麽可能練到血劍如一?你怎麽可能——”


    即使玄裝遮住了天網飛刀的表情,依舊可以從僅露出的一雙眼睛裏看到那人此刻的癲狂:“不會是的,不可能的——”


    魯源生臉上依舊麵若石像,揮出的血鞭碰著飛刀時突然分為兩半,一半恰好碰著天網飛刀拋出飛刀的手指。


    幾乎在那同時,天網飛刀另一個手揮下去,齊刷刷的斬去自己左手的四個指尖。


    “誰?”麵若石像的人冷冷吐出一句:“誰指使你們——”


    “……魯源生,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血劍終究會是那人的,何必做些無謂的掙紮,你再厲害又如何?也不過是一個人,


    豈能和那人抗衡?”


    黃煙乍起,嗆的人喘不過來氣。


    魯源生眯了眼睛:“可是當年短峰崖上之人——”


    黃煙之中,那笑聲依舊刺耳清晰:“哈哈……當年短峰崖?哈哈哈……下了地獄直接問死的人不是更簡單——哈哈”


    鬼虎閉了氣,在濃煙中正要追上去,卻被魯源生伸手擋下了:“我——堡主?”


    劍眉微微一挑,微微向著大牢的方向看了兩眼。


    “堡主認為這次他們……他們是衝著裏麵的人來的?”鬼虎皺了眉角,對這些人來說,難道還有人比自己的堡主更惹風


    雨不成?“堡主以為會是誰?難道是……”


    “查清裏麵所有人的身份……”


    “……是。”


    月漸升漸高,院中重新恢複了以往的平靜,風微微吹過來,晃動地上曲折的樹影。


    陰暗處一個男聲道:“天網飛刀他們到這裏做什麽?”


    女聲微微頓了頓:“隻怕是義父指派他們來的吧。”


    “哼,我瞧未必!這些人無非是想要搶功罷了,哼,真是一群莽夫,差一點點壞我大事!”


    “……或許我們該想些簡單的方法……”


    “師妹有所不知,義父說過,這人——若能讓他自己跟我們走才行,隻能抓起軟肋方行,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強手段…


    …”


    “可是……如今他身邊有了這等一個高手,我怕……”


    “哼,義父自有安排,我們隻需見機行事罷了。”


    ……


    第二日清晨,和鬼虎打了個照麵的常佩驚了一跳,嘴角顫了顫,好一會沒有說出話來。


    鬼虎斜過一眼,不作一詞,跟在魯源生身後,直到那丟了魂魄似地人退了出去,方才道:“堡主,我們不是已經找過了


    ,這個人根本就對就當年的事情絲毫不知——鬼虎不明白啊,咱們為什麽要住在一個狼窩裏?”這個常佩雖是手無縛雞之


    力之力,可是自己好歹也是人家的仇人呢……


    魯源生斜過來一眼。


    原本說話的人咽咽口水:“我……鬼虎……鬼虎不是說堡主就是那個兔子——隻是——”


    “等。”


    “呃?等……等什麽?”


    在牢獄中的人寫出一個‘七’字的那一刻,他就不再單單是這場戲的看官了。


    在那人用指尖寫下一個七字的時候,無聲中,就開來了一場較量的賭局。


    七日,他倒要看看七日那人怎麽能擺脫這件麻煩事。


    等什麽?與其說等著看這件案子的結局。魯源生嘴角微微勾了勾:倒不如說是等著看那個人,看這場戲劇裏的那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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