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的一聲,竟是兩聲驚叫。


    一個是那被蕭子敬被推向憨夫的美人,被這突然推開的力氣嚇得花容失色,驚叫出口,另一個驚叫竟是來自豔福臨身的


    憨夫。


    隻見那本是看著女子癡癡呆呆的人,在女子即將落入懷抱的時候,竟是如同碰了蛇蠍一般,噌的跳將了起來,慌慌張張


    的動作帶翻了坐著的凳子,連著那被推過來的女子也紮紮實實的摔在地上……


    別說這常佩和蕭子敬被這憨夫的舉動弄得瞠目結舌,就是魯源生,劍眉也不由的微微的挑了起來。


    憐兒手裏的動作頓住,眼睛狠眨了幾下,看看地上狼狽的人又看看那個滿臉漲紅一副不知所措的啞巴憨夫,好一會,才


    繼續伸出舌頭舔舔自己的手指。


    蕭子敬嘴角抖了抖,突然仰頭大笑了起來。


    站在那裏的幾個青樓女子有的遮著嘴角看著自己的姐妹的狼狽偷笑,有的看著那憨夫媚眼圓瞪……


    常佩笑道:“郝兄這是做什麽?莫非這是蛇蠍不成?……嗬嗬”


    憨夫的臉漲的像是個熟透的柿子。


    蕭子敬愈發的笑的大聲了,幾個女人各自拿著絲絹捂著嘴角也笑的花枝招展的。


    “公子真是說笑了你看我哪裏像是蛇蠍?”女人一邊帶些呻吟揉揉自己的摔疼的地方,一邊嬌嗔看著蕭子敬:“……您的


    這位客人可是麵嫩,這可摔慘我了……”


    蕭子敬一把將那女人摟迴懷裏,手上自是吃了些豆腐方才調笑道:“……縱是蛇蠍抱抱也是值得啊……哪裏摔疼了,我


    瞧瞧……不要說我不懂的憐香惜玉……”


    “姐妹們縱是蛇蠍怕也難逃兩位公子的手掌心啊……”女子似迎似躲的在蕭子敬懷裏蹭了幾一下,斜著對著傍邊的一個


    黃色長裙的女人使使眼色,然後身子傾過來湊到蕭子敬耳邊小聲嘀咕幾聲。


    蕭子敬哈哈大笑,旁若無人的把腦袋往女人的酥胸上蹭蹭。


    常佩笑道:“子敬兄又是為何而樂?”


    蕭子敬也不答話,臉上帶著笑意看向那依舊站在那裏的憨夫。


    隻見那邊的黃色長裙的女人鳳眼抬了抬,眼睛細細打量著憨夫,柳腰微動,幾步移到那憨夫麵前,絲絹一揚,聲音細細


    軟軟的:“公子貴姓?怎不曾見過?”


    熏香的味道隨著在女子搭在憨夫肩頭的手兒濃鬱的刺鼻了,憨夫整個身子僵直了,臉上通紅的似能滴下血來,微厚的唇


    片抖了抖。


    “公子怎麽不說話?莫不是奴家相貌不合公子的眼?”說罷,櫻唇微厥,拋了個眉眼過去,把自己的腦袋往憨夫的眼前


    伸了伸,一雙纖手卻是扶上憨夫的胸口:“公子倒是看看奴家是不是不合公子的眼?”


    這憨夫像是個被人抓住奸情的和尚,眼睛早就移了開,死死的盯著桌子上的燒雞,整個人僵若石柱,不能動彈,待到那


    個蛇般的柔軟的身子貼上他的時候,他大眼猛地睜圓了,慌慌張張的一連退了幾步。


    那黃衣女子亦步亦趨:“公子――奴家有些冷呢……公子抱著奴家如何?”


    憨夫手足無措的樣子逗得周圍的人有一陣發笑,倒退的人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


    那黃裙子女人驚唿一聲:“呀……公子――”想要伸手扶那人起身,卻發現這憨夫,頭卻是幾乎要埋進自己的胸前了再


    也不肯抬起看上一眼,一雙手揪著自己的衣帶,隻剩下一雙耳根子通紅如血。


    女人迴頭對著蕭子敬和常佩:“公子,您的朋友真是麵嫩呢……”說罷咯咯的笑了。


    常佩倒是沒有笑,一雙眼睛盯著地上坐著的憨夫看了一會,才走上前扶起憨夫:“郝兄既不喜歡這些人靠近就不要罷了


    ……快些起來……”


    常佩看這那憨夫頭卻是未動,雙手揪著衣帶的手打著卷,隻剩下那紅透的脖子直伸到衣襟裏麵……無緣無故的就想起那


    船艙裏看到的一身**的樣子,不免渾身熱燥起來。


    心下一驚,連忙鬆開這人,側頭時的聲音也緊了幾分:“子敬莫要鬧了我的客人了……”


    蕭子敬和魯源生抬眼看過來。


    那些被叫來跳舞的女人們自是也聽出這常佩聲音中突然夾雜的心煩意亂,不再說話,或是抱了琵琶或是卷了水雲袖或是


    提了裙擺,也各自收了玩笑的表情。


    蕭子敬揮揮手,獨獨把那粉色女子摟在懷裏笑道:“等會讓你獨舞如何?”


    “公子竟會說笑,我沒有姐姐們跳的好看,琴倒是能撫上幾曲……饒了奴家吧……呀,別撓這裏……”


    絲竹聲響起,歌舞接著一個又一個。


    月漸漸升了起來,魯源生看著那個自從站起來就噌到自己身後站著不動的男人,冷冷的眯了眼睛。


    這個蠢貨要耳根子紅到什麽時候?!


    常佩臉朝著那一片歌舞之地,眼睛卻是微微的斜過來是不是的看著那人那通紅的脖子。


    蕭子敬眼中亮光一閃,轉頭對著那正抱著糖梨水的憐兒笑道:“可惜了……我房裏還有一盒上好的棗花糕……”


    憐兒打了個飽嗝眼睛終於從食物上轉了開來:“棗花糕……咯――憐兒吃飽了公子……”


    “嗬嗬,吃飽了就好了,再說我那個鳳家棗花糕豈能隨便給人吃?”


    “鳳――咯――鳳家?”憐兒眼睛冒著精光:“可是那城北的鳳家?”鳳家的美食從不外賣的啊~眼睛眯成了月牙形,小


    腦袋瓜子轉了轉,堆起一臉的討好笑容:“蕭公子――嗬嗬……”


    窩在懷裏的女人嬌嗔著:“女家好久沒有吃到鳳家的糕點了~公子可是把我忘了……”


    “怎麽會忘了美人?”蕭子敬挑起那女人的下巴:“隻是總要有些樂子才好……”


    “那公子說怎麽才有些樂子?這糕點隻能給一個人。”


    “那是那是……不如這般,你們二人誰先到那邊折了菊花迴來就是誰的如何?”


    “這般夜裏哪有……”話未說盡,看向巴掌大的湖對岸的兩個人都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果然在月光下隱隱約約看見湖的


    對岸似有白色一團團。


    仔細聞來還有淡淡的菊花香。


    窩在男人懷裏的人柳眉微蹙就要撒嬌,那蕭子敬隻是微微的捂了女人的嘴角道:“拿了菊花,公子我還有另賞。”


    憐兒的眼睛一閃一閃的,似乎看見一盤上好的梨花糕和那白花花的銀子了,拔腿就往湖對岸跑,那窩在懷裏的粉紅長裙


    女人還想撒嬌,一看對手都跑上了,連忙也站了起來提了裙角……


    跑到一半的憐兒突然彎下腰來捂著肚子:“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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