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媽!客房裏的那個男生表麵上看來挺麵善純樸的,可是他好可惡哦。人家好心去看望他,他卻……,這兩隻手腕全都是被他給拽傷的。”一位身穿白色裙裝的女孩靠在一把精致考究的躺椅上噘起小嘴說,右手腕被奶媽握在懷裏輕輕的揉搓著。


    奶媽看起來約莫五十歲左右,雖然臉麵有著皺紋頭上生出些白發,但氣色紅潤皮膚也很是白皙,是那種缺乏陽光沐浴的白,齊耳的短發修剪得很利落使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的的精神,從她穩健的坐姿和健爍的身體輪廓不難看出她年輕時一定是位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強人,雖然年歲已高但並沒有顯出富態來曲線分明身材健美。她臉上有著親切的笑容可是一雙眼睛並沒有看著坐在她身邊的那個女孩子,而是很漠然很淒婉的向前望著,仿佛內心深處隱藏著極大的苦楚,她就這樣漠視著前方,不知道她是在出神的想著些什麽還是看著些什麽。


    “哦!你還是偷偷的去看過他啊,你爸爸如果知道會責怪你的。”奶媽笑容可掬的說,那雙眼睛裏暗淡無光好像目空一切似的,顯得那笑容極不愜意,“他膽敢欺侮我們的雷切爾公主,奶媽會幫你教訓他的。”


    “嗬嗬……”雷切爾抬起左手腕看了看,見到瘀血已經慢慢散去,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種奇妙的笑,說道,“謝謝奶媽,不過我已經教訓他啦。”她似乎並不是很在意或是早已習慣奶媽的那種眼神。


    “是嗎?我就說著呢,我們的小公主是那麽好欺負的嗎?嗬嗬……”奶媽說話的時候一隻手伸向坐椅,尋聲向坐椅上望了望又移開視線,依然保持著她慣有的笑。


    “奶媽!這裏啦!”雷切爾把歪向一側的頭湊到奶媽的手掌下,奶媽撫摸著她的頭發,她順勢就躺在奶媽的懷裏,“別這樣喊我啦,雷切爾今年都二十一歲,那裏還是什麽小公主呀,嗬嗬……”


    “是啊!不知不覺中小公都主已經長大成人。”奶媽邊說著話手在雷切爾的臉龐上輕輕的摸撫著,臉上笑容淡然,眼神裏好像在急切的表現出一種驚喜,仿佛雷切爾那美麗的臉龐是她今天剛剛看到而不是用手感覺出來的,“哎喲!都變成漂亮的大姑娘家啦。”


    “嗬嗬……”雷切爾在奶媽懷裏咯咯的嬌笑著,歡喜地說道“奶媽,告訴你哦,我剛才咬那個可惡的壞家夥一口,還狠狠的打他一記耳光。”


    奶媽的表情突然抽搐一下,滿臉的笑容即刻僵住,手也停在雷切爾的發梢,片刻臉上又恢複常態,麵呈先前的慈愛,手在雷切爾的發梢擺弄著。


    “怎麽啦呀?奶媽!”雷切爾雖然沒抬頭看向奶媽,但奶媽異常的舉動雷切爾還是有所感覺,雷切爾是奶媽一手撫養大的除了父親奶媽便是她最親近的人。


    “喔!奶媽剛才一驚,是擔心那個男孩會不會還手報複你呀,打女孩子的男孩子可不是個好孩子哦!”奶媽親切的說著,低下頭吻了吻雷切爾的頭發。


    “奶媽是在說我打人咬人不對,不是個好女孩子吧。”雷切爾撇撇嘴笑嘻嘻的說道,“可是他太可惡,太讓我生氣啦,他昏睡那麽久我隻是去看看他醒過來沒有,身體會不會好些要不要幫忙,都是他太沒禮貌不懂去尊重我,嗬嗬……,我打過他耳光就趕快跑掉,把他關在房間裏不讓他追出來,嘻嘻……,奶媽,我以後再也不咬人不打人,我要做個好女孩。”


    “雷切爾,本來就是個好女孩呀!”奶媽把雷切爾緊擁在胸前,雷切爾依偎在奶媽的胸懷裏感受著母親般的溫暖和關愛。


    “奶媽,你說媽媽會在我二十一歲生日那天迴來嗎?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雷切爾抬眼看向旁邊桌上的時鍾,目光凝望片刻細聲的說道,“奶媽,你說媽媽在我一歲的時候就出遠門我現在都有二十一歲,她都沒迴來看過我,我隻有在夢裏才能見到她,我想今年她也不會迴來的,奶媽,你見過我媽媽,還記得她的樣子嗎?說給我聽聽好不好?”雷切爾收迴目光後微微的閉上眼睛。


    “會的,我想她會迴來的。你媽媽呀,她是世上最漂亮的媽媽,她最愛雷切爾,她呀……”奶媽輕輕的拍著懷裏的雷切爾,不知再怎麽說下去,二十多年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在腦際裏一閃而過,她不願觸及也不願去迴想,要知道在那一晚一個女孩子失去母親,而一個男孩子也見不到他的父親和母親。


    “對不起!奶媽,您的眼睛……,嗬嗬……”雷切爾笑了笑睜開眼仰望著奶媽的臉,又垂下眼瞼慢慢的說道,“不過,我還有愛我的爸爸,疼我的奶媽,比那個可惡的壞家夥要幸福得多,爸爸說那個壞家夥是個孤兒,在外麵挨凍受餓的,生病昏迷在我們家門口,昨晚是爸爸把他救迴來的,爸爸人真好。奶媽!……”


    “嗯!奶媽聽著呢,雷切爾的爸爸呀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啦,和媽媽一樣最愛雷切爾。”奶媽說道,奶媽疼惜著雷切爾就像在疼愛著自己的孩子。


    “奶媽,你說我做的是不是有些過份啊,他那麽可憐,我還咬他打他,可是他真的攥得我好痛啊,我使勁掙紮好半天他都不肯放手,情急之下我才咬他的呀!哎!其實我是很想和他做朋友的,二十多年來我身邊連一個朋友也沒有,也沒有人來我家做客,我那一次偷偷的跑出去,爸爸真的很生氣哦,我還記得他狠狠的打我一頓,奶媽那時護著我還和爸爸吵架,是不是呀奶媽,嗬嗬……”雷切爾開心的笑著,好一會兒後又繼續說道,“那時我才知道自己染上一種怪病,才知道爸爸不讓我出去是為我好哩,奶媽,等會你能不能給那個男孩子拿點吃的去呀,他挺可憐的。”


    “可以呀,奶媽心裏就知道雷切爾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奶媽等會做些好吃的給他送過去。”奶媽說著話時,雷切爾打個哈欠顯得有些萎靡不振,麵色變得灰白。


    “對了,奶媽我的病能不能醫好呀,這幾天好像又在犯病,人總感覺昏昏沉沉的,精神不能集中還有些煩躁,這個月都沒吃過藥呢,奶媽,你把藥煲在湯裏真的是很好喝哩,你能不能再給我煲些湯啊,我現在感覺好困好冷,等病痊愈我還要去瞧瞧那個可憐的壞家夥。”雷切爾說著說著頭偏向奶媽懷裏沉沉欲睡。


    奶媽站起身來輕輕的把雷切爾扶正躺臥在椅中,一伸手就拿到早已準備好的一張毛毯很熟練的搭蓋在雷切爾的身上,兩手摸著雷切爾的臉在她額頭上輕吻一下,“媽媽!”她聽到雷切爾在睡夢中囈語著,雷切爾的一隻手緊緊的握住的她的手,奶媽感覺到雷切爾手的冰涼,“哎!”奶媽歎口氣輕輕的將雷切爾的手挪到毛毯的下麵。我得去見見將軍不知道他有沒有走還在不在這裏,雷切爾這個月都沒喝藥,將軍怎麽會把那個陌生的男孩子留在這裏呢?想著這些問題,奶媽左手向前一探右手扶著椅子的邊緣,慢慢的移步走向廚房,在廚房裏拿上些吃的喝的端在盤子裏,又慢慢的走向門邊,她走路的動作有些機械,是她習慣於這樣走路嗎?好似她令人費解的眼神。


    門開前哲已經躺在床上想過好長時間的心思,他左手枕在腦後,右手在燈光下晃來晃去的,心裏還在迴味著與天使的那次零距離的接觸,一定是我用力過猛捏疼她的手,要不然那麽美麗的女孩怎麽會張嘴就咬人動手就扇我一耳光呢,如果她能再來,我想應該先跟她道個歉吧,跟她越熟識我離開這裏的機會才能越大,最好能讓她聽我的,言聽計從百依百順,那豈不是,嘿嘿……,他右手又摸了摸臉上,仿佛臉上還有著天使手掌上的餘溫,他幹冷的笑著,他感覺他以前從來沒有這樣的笑過,這次的遭遇似乎觸動潛藏在他腦際裏的某根神經,有一種力量在他的心底蘇醒,在慢慢的滋生強壯,開始擴散占據到他的軀體,衝撞著他的心智和頭腦已經非他所能控製,或者說那種力量本就存在於他的體內,隻是以前沒有適合它生長的環境,而現在正是它自然流露盡情揮灑的時候,本來就是這個樣


    子何必隱藏呢,哲忽然為叢林裏的自己而難過傷神,他想倒底那一個才是真正的自己呢?哲正奇怪著自己怎會對天使有那些想法時,他聽到門外響起腳步聲,其實自他醒來後他就一直豎起耳朵聽著門外,這時他趕忙假裝睡得很香正沉。


    門開後奶媽摸索著走進來,哲背對著門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人影見見變得清晰,是個女生,是她,是天使來啦,他感覺到天使已經走到他的身後,他隨即閉上眼睛。天使怎麽會是這樣的女孩子呢,如果她是這樣的隨便放縱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得多也不必自己多費苦心,他暗自驚喜。他覺察到床旁的桌上有響動聽聲音好像是有什麽東擱放在上麵,哲不想去看靜靜的等待心裏卻想著,天使是拿什麽來呀她會不會放下那些東西就走呢?他用心的感覺著,發覺天使並沒有要走的意圖,因為哲感覺到有一雙柔軟的手正從他的背上向肩膀附近摸撫著,還在探索著向前移動,他又感覺到一隻手停在他的肩膀上,另一隻手卻在他的脖子周圍輕撫著,很小心很仔細的動作,讓哲覺得脖子上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麻酥酥的甚至開始發燙,哲心懷鬼胎的笑著,在心裏笑得不知道有多快樂,雖然他知道自己不應該有這種念頭,但現在又不是他,他什麽都沒做呀,哲都有二十多歲男歡女愛的事情,他不知道麽就算沒經曆過在書上他總該看到過吧。天使一定是從來沒有見過像我這樣既高大又英俊的男生,竟然情不自禁的主動接近我,又何必這樣偷偷摸摸的呢?哦!人家是個女孩子呀,難道要人家大大咧咧向自己示愛嗎?!哲心裏想著不免又覺得好笑甚感歡喜。哲仍然裝做成熟睡的模樣,故意翻個身仰躺在床上,他覺得這種姿勢與以後的那些事會很是方便,哲抑製住心裏的緊張與激動,臉麵上顯現得毫無表情身體盡量的放鬆。


    奶媽的手停在哲的脖子上,正思索著脖子上沒有傷口,她心裏感覺輕鬆許多,這麽說雷切爾沒有咬他的脖子,雷切爾一切都還是正常的,那雷切爾咬在他哪裏呢?手臂上嗎?剛才聽雷切爾說起這個男孩子把她的兩隻手腕都給抓痛,她掙紮好半天都沒掙脫開。奶媽正想著忽然感覺到那男孩子的脖子一熱,身體也跟著在翻動,奶媽即刻明白,心裏一陣的好氣便暗地裏咒罵道,你這孩子也太不像話太缺乏教養,裝睡還不說居然還有這般淫亂之心,我都這麽大把年紀……,難道他把我當成是雷切爾嗎?奶媽想到這些真的很生氣便要走開,又想著如果自己就這樣走開,豈不是明擺著告訴他自己的動機嗎?以後讓雷切爾知道引起誤解那可不好,可是這個男孩子卻不知道羞慚還在裝著呢,奶媽又思考一番,再說他也隻是個孩子會不會是自己在胡亂的猜測呢?奶媽帶著些吃的來這裏放在桌上後本想就離開,可是聽到雷切爾說咬過他,又擔心雷切爾為她所犯的病而憂慮,奶媽心裏有些驚恐不安,都過去二十多年她和雷切爾朝夕相處,自從雷切爾懂事後就再也沒發生過這樣的情況,這個月剛好又沒給她藥吃,奶媽怕自己最擔憂的心有餘悸不敢去想的那件事即將發生。奶媽在脖子上沒有找到傷口,適才凝重的心情放鬆些許,可奶媽還是放心不下,沒讓她想到的是自己這麽個老人家來到這個男孩的房間,這男孩會萌生如此猥瑣的思想,行為這般的卑劣。奶媽想找到傷口就走,到時候真的提起這事來也有個說法,是來給他送吃的順便查看傷勢,也表示出對他的關心,照顧到他的自尊心。


    哲感覺到天使的那隻手停在他的肩膀上好長一段時間後,又順著他的肩膀挪向手臂,在右手腕上又輕輕的撫摸著,一隻手按在右手腕上另一隻手滑過他的胸前向左臂伸過去,哲也尋思著天使倒底想怎麽樣呢,摸完脖子又摸手腕,摸過來摸過去的又那麽好玩嗎,幹脆就直接舉起左手來個假動作做掩飾很自然很隨意的搭在天使的手背上,哲感覺到那隻手柔柔的軟軟的渾身一熱,但依然強裝鎮定不動生色的克製住源自身體裏的那陣躁動,還是裝著睡得很熟很深沉。


    奶媽怒氣湧上心頭,本以為是自己多心年青的男孩子好奇衝動,此刻見這男孩子沒有半分羞怯之意還表現得積極主動,而且從進門到現在還不說一句話,還在裝著呢,難道你還等著老婆子會對你動手動腳不成,也懶得去搭理他,奶媽頓時怒不可遏盡力不去在意他的舉止,強忍住心間的怒火,既然你伸過手來也免得我費神去找,奶媽握住那個男孩的左手腕,又輕撫著,手指指尖停在雷切爾咬過的傷口處,指尖用力的輕按,指尖捏住手腕感覺好一會兒。奶媽驚惶的心總算完全放下感到絲絲寬慰,沒事,雷切爾她沒事,奶媽心中的怒氣卻徒然升起,又不便發怒,慢慢的將自己握住的那隻左手輕輕的放在那男孩子的身旁,她的手指碰到那男孩灼熱的身體,奶媽心頭一驚趕快收手,外表顯現出什麽都不知道一般,心裏卻怒斥著那個男孩,雷切爾咬傷的事已經弄清楚奶媽感覺那男孩還在她麵前裝算,你不知道羞恥我還怕難堪呢,奶媽心裏想著,自己也裝做什麽也沒發生那般,悄悄的離開房間。


    哲正享受著他心慕中天使的愛撫呢,整個人似乎進入一種亢奮的狀態,心裏發生著微妙的變化而身體卻是很猛烈地在變化著,炙熱得像正在燃燒的木炭,頭腦裏開始產生幻覺,成人時夢中的景像清晰可見,那張模糊的臉漸漸的漸漸的浮現在眼前,是一張美麗的臉,天使的臉,慢慢的慢慢的那張臉微笑著變大再變大,緊裹住他的軀體,傾刻間他仿佛感覺到自己身處在汪洋大海之中的一葉扁舟裏,突然海麵上狂風驟起,在恣意的撕咬著、衝撞著、怒吼著,波濤洶湧巨浪濤天,那浪峰一陣高過一陣,海底在劇烈的振動著,灼熱的岩漿在火山口翻湧,即刻火山激烈顫抖無聲地狂嘯,一股岩漿噴射出來,激起千層的巨浪。哲感覺頭腦一熱大驚失色猛地躍起,大喊一聲“天使!”


    哲覺得口幹舌燥熱汗淋漓下身黏糊糊的,哲俯身看時心頭為之一震臉脹的通紅,他忙環顧四周,房間裏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而床旁的桌上放著的盤子證明剛才確實有人來過,哲發覺自己正坐臥在床的中央,他咧開嘴放聲的笑著舒展開兩臂重新躺下,沉浸在適才魂飛天外的逍遙一刻裏,猶似在夢中卻真切的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那天使真是令他感到有些古怪的很,來無影去無蹤的,還好她先走一步要不然看到自己,他撐起身斜躺著又看看身下,如果她不走會不會……,哲正美滋滋的接續的向下想著忽然感到喉頭幹渴,很自然的抬眼向桌上的盤子裏看去,盤子裏盛著些吃的還有一杯水,他剛才太過於興奮還真沒有留意到會有水,他一骨碌的從床爬起,端起水就大口大口的灌進嘴裏,心裏別提有多開心多高興多幸福多甜蜜,天使挺關心我的嘛,什麽都已經準備好,怕餓著我還怕我口渴,她是不是喜歡上我,嘻嘻……,等下次,等下次她再來的時候決不讓她走,唉!早知道她對我這般的關心,剛才就緊緊的握住她的手不讓她走。


    哲似乎有點後悔,嗯!吃飽喝足再繼續祈禱吧。這天什麽時候亮啊,哲看著燈光下自己的影子,轉念又想管那麽多呢,有的吃有的喝還有美女相伴,說不定以後美女還會以身相許呢,這世上那有這樣的好事啊,他都不敢去相信自己。


    哲吃飽喝足後又仰臥遐思,想我大難不死又遭豔遇,將來必定洪福齊天,豈能被這兒女私情是什麽愛情的東西牽絆,和天使交好不是目的隻是手段,就這破地方能容得下我嗎。有這番曆險際遇我以後注定會功成名就的,武俠小說裏的主人翁不都是這樣的嗎?!哈哈……,哲頓時感慨頗深意氣風發,靜靜冥想半晌又倒在床上大睡特睡,睡吧、睡吧,哲相信這夢中發生的美妙事情總會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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