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主要情節:小慶子的意外現身、小慶子的祖屋、武大郎的惡夢。


    【正文】


    武大郎夫婦自從那次遇到大潮水之後,也不敢輕易出門。那個公差也好幾天不上門,跑到河邊尋找老翁,也不見蹤影。武大郎夫婦很是失望,隻好打點著小店鋪。店鋪的生意似乎又興旺了不少,有不少外地的客商來訂貨。武大郎夫婦也很憂愁,在清河縣似乎沒有更大的店麵可租,即使有房租也是驚得嚇死人。


    一日清晨,武大郎夫婦也像往日一樣起了大早,準備張羅一天的生意。


    “砰砰——”的敲門聲,武大郎打開門一看。


    “公差大哥,你起得這麽早。多日不見,俺到處打聽你,也沒打聽到。”武大郎道。


    公差大哥一臉的疲倦,一到武大郎店鋪,一聲不吭地坐了下來。潘金蓮給公差準備了些早點,端了過去。公差望了潘金蓮一眼,似乎見到一個人一樣,長長歎了口氣。


    “你怎麽啦?一臉的眼袋,似乎沒有睡好。”武大郎道。


    “俺三天沒睡了。”公差道。


    “三天沒睡了?衙門裏的事這麽忙?”武大郎道。


    “不,不是衙門裏的事情。蓮妹子不見了?”公差道。


    “蓮妹子不見了?她去哪裏呢?怪不得俺四處打聽,也沒打聽到。她到底去哪裏了?”武大郎道。


    “她躲著俺,也不知道躲到那裏去了?”公差道。


    “她躲你?你得罪她了?”潘金蓮道。


    “沒有,俺沒得罪她?”公差道。


    “那她怎麽要躲著你?”潘金蓮道。


    “女人的心,俺也猜不透。”公差道。


    “那天,你沒到河邊等她吧!她一生氣就躲起來了。”潘金蓮道。


    “俺去了,俺等她沒等到。”公差道。


    “先別急,喝碗熱漿暖暖身子再說。”潘金蓮道。


    公差一聽,就喝起熱漿來,武大郎忙著在爐火裏跟公差大哥烤燒餅。


    “公差大哥,慢點喝,俺給你烤張燒餅。”武大郎道。


    “不忙了,不忙了,俺喝完豆漿就走。”公差道。


    “別急,別急。蓮妹子會迴來的。”武大郎道。


    “你怎麽知道?”公差道。


    “俺猜猜的。看你公差大哥,一個俊小夥子,蓮妹子怎麽會不迴來呢?”武大郎道。


    公差聽到武大郎的話苦笑了笑,往武大郎店鋪瞧了一下說道:“武掌櫃,多日不見,你的店鋪擁擠了不少。”公差道。


    “是呀,沒辦法,又不到合適的大店鋪,隻好講究著。”武大郎道。


    “清河縣大店鋪是不大好找,來往的客商太多。大店鋪的租金,也很昂貴。”公差道。


    “清河縣的大店鋪,空著的似乎故意抬高價格,等著租高價一樣。”武大郎道。


    “清河縣靠租金吃飯的人,還滿城都是,一抓一大把。”公差道。


    “那客商不是不敢來組店鋪啦!那他們的店鋪空著沒人租,不是大虧。”武大郎道。


    “武掌櫃這你就不清楚了。誰叫清河縣來往的客商多呢!清河街黃金地段的店麵房,不是怕租不出去,而是怕不夠租,要價高些也就不是件奇怪的事情。”公差道。


    “那要價太高,實在沒人租,還不如低價出租。俺也見到不少家大店鋪,空著沒人租呀!”武大郎道。


    “那裏麵有個訣竅。”公差道。


    “訣竅?什麽訣竅?”武大郎道。


    “等其他店鋪都租光了,有人要急租的話,那到哪裏去租呀!那空著的店鋪,不是可以脫手了嗎?你再想想,如果租一年高價,能把十年的低租金給賺迴來,哪個劃算?”公差道。


    “原來,這個訣竅,還跟俺在水邊釣魚的時候一樣,要耐心等待呀!”武大郎道。


    “那總要耐心等待,才能等到大魚呀!”公差道。


    武大郎見燒餅烤得差不多,就從爐子拿出來,送到公差手裏。


    “公差大哥,嚐嚐,剛出爐的第一個燒餅,還熱著呢!”


    公差嚐了一口,歎了口氣。


    “味道不好?”一旁的潘金蓮道。


    “不是,不是,味道很好。唉,可惜不能和蓮妹子一起品嚐燒餅。”公差道。


    “你不剛才說了嗎?要耐心等待,才能等到大魚嗎?蓮妹子,這麽好的姑娘,你也要有耐心嗎?好事都是多磨的。”潘金蓮道。


    “她呀!有耐心也不一定能等到。”公差道。


    “那是為什麽呀?”潘金蓮道。


    “不說,不說了,俺先迴去了,燒餅俺帶著路上吃,不多打攪了。”公差道。


    公差吃完後,就起身走,武大郎夫婦也挽留不住。後來,見公差困乏的樣子,也就不挽留了。


    武大郎夫婦忙到傍晚,用過晚飯,盤完帳,洗完澡。武大郎準備出門去結帳,在狗尾巴胡同碰到小慶子公差在閑逛,似乎心神不寧的樣子。


    “公差大哥,又沒找到蓮妹子?”武大郎道。


    “是呀!也不知到哪裏去了?你去哪裏呀?”小慶子道。


    “俺去盤下帳!”武大郎想走,有止住了腳步,迴頭對小慶子說道,“你到俺店鋪裏先坐會,等俺迴來,俺跟你一起去找找。”


    “不用了,不麻煩了。”小慶子道。


    武大郎迴頭對著店鋪裏的潘金蓮喊道:“娘子,招待一下公差大哥,迴頭等俺迴來,俺陪他去找找蓮妹子。”


    武大郎說完就匆匆離開了。店鋪裏,小慶子沒精打采地坐著,廚房間裏,潘金蓮正忙著燒開水。開水燒好,潘金蓮就端了出來。


    “公差大哥,喝杯茶再說。”潘金蓮道。


    潘金蓮說完,又迴廚房去燒開水。


    “武家娘子,別忙了。這碗茶喝完,就可以了,不多喝了。開水燒出來,又很容易冷掉,又沒地方可以保溫的。”小慶子道。


    “再燒一壺就不燒了。”潘金蓮道。


    潘金蓮燒完一壺,就倒進茶壺裏,拿出兩隻小茶碗,一起放到桌子上,就去一邊洗衣服了。小慶子邊喝茶邊等武大郎迴來,見到茶壺和茶碗,就偷偷地笑了出來。潘金蓮聽到笑聲,就問道:公差大哥,怎麽啦?茶水不好喝,冷掉了是吧!那俺再給你燒點。”


    “別,別,不用了。俺見到茶壺和茶蓋就想笑。”小慶子道。


    “笑什麽呀?”潘金蓮道。


    “沒笑什麽?”小慶子往潘金蓮的下身無意地看了一下。


    “你也真逗!別想蓮妹子想出病來?”潘金蓮又顧自洗起衣服來。


    小慶子見到潘金蓮手裏拿著個紅肚竇,心跳也加快起來,臉也紅起來。潘金蓮搓了兩下紅肚竇,就把它展了開來,甩了兩下。潘金蓮似乎感覺身後有眼睛在看,迴頭看了看。隻見小慶子在喝茶,似乎沒有在看她,又顧自洗起衣服來。衣服快洗完的時候,武大郎迴來了。


    “公差大哥,差不多,俺陪你去找找。”武大郎道。


    “不用了,俺一個人去找就行了。”小慶子道。


    “多個人多個幫手呀!”武大郎道。


    不用了,俺不想找她了,她該出現的時候,會出現的。”小慶子道。


    “那你要幹什麽去呀?”武大郎道。


    “俺想通了。喝杯茶再說。”小慶子道。


    “想通了什麽?”武大郎道。


    小慶子就沒理會武大郎,拿起茶壺,把水緩緩地衝到茶碗。小慶子聽到茶水倒進茶碗的聲音,很是舒暢,又見茶碗裏的水快要滿出來,似乎在唿喊‘夠了,夠了’。


    “公差大哥,水滿出來了。”武大郎道。


    “哦,哦,是的,是的。”小慶子恍然大悟的樣子。


    小慶子端起茶碗,美美地添了一下茶水,又往店鋪四周掃一眼,目光掃到潘金蓮


    的身上,又迅速地滑了開去。


    “武掌櫃,你的店鋪太小了。你看,你娘子還在店堂裏洗衣服,多不方便。”小慶子道。


    “那也沒有辦法呀!大店鋪又租不到,那有什麽辦法呢?”武大郎道。


    “俺倒有件祖屋,還挺寬敞的,就是太舊,太偏了些。”小慶子道。


    “你家有祖屋,也在清河縣縣城裏。”武大郎道。


    “是呀,改明兒,你可以去看看。就是這間祖屋,好多年沒用了,也不知道裏麵的是否還能用。”小慶子道。


    “那你怎麽不去住呀?房子不住人,那是很容易倒塌的!”武大郎道。


    “房子沒人住,是很容易倒塌的。有人住,還會修修補補。下雨天,也不會把房子漏塌掉。俺姐姐,不願意俺去住。”小慶子道。


    “那是為什麽呀!”武大郎道。


    “俺姐姐讓俺住在衙門裏。那房子離衙門遠,跑來跑去不方便。”小慶子道。


    “那房子在那頭呀,這麽遠。”武大郎道。


    “其實,也不遠,就在城西頭。就是有點舊,俺姐姐怕俺一個人住,不方便,沒人照顧。”小慶子道。


    “城西頭?那也是好地方呀!你怎麽不把它弄成店鋪出租呢?”武大郎道。


    “俺姐姐說,出租也賺不到多少錢。俺家又不缺錢花,還跟老百姓一樣搞出租,怕鬧笑話,還以為她這個當姐姐的沒照顧好弟弟呢?”小慶子道。


    “那你姐姐也在衙門裏幹什麽呀?”武大郎道。


    “那就別提了。一提俺就不舒服。”小慶子道。


    “那是為什麽呀?”武大郎道。


    “別提了。”小慶子道。


    小慶子不願意說,武大郎也就不追問了。小慶子喝了幾口茶,就走了。


    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小慶子也沒有見蹤影。武大郎夫婦依舊忙著店鋪的事情,店鋪也實在太擁擠,那些買燒餅,訂購大批量燒餅的客商,進進出出,轉個身也不方便。兩夫妻一直忙到傍晚,滿身大汗,才把活給忙完。武大郎夫婦收拾完店鋪裏的東西,正想上樓盤帳,小慶子來了。


    “武掌櫃,生意還挺興旺得,白天俺路過,見店鋪裏都是人,也就不來打攪。”小慶子道。


    “忙死了,進進出出的人,搬貨的搬貨,送貨的送貨,你看裏麵擠得坐不下人了。武大郎道。


    小慶子往店堂裏一看,都是大袋的麵粉。


    “是太擁擠了。那隨俺去看看,那老房子合不合你的心意,合心意的話,那就租給你算了。”小慶子道。


    “那價格?”武大郎道。


    “價格不會貴你的。咱們是有交情的,俺又不想賺你的錢。”小慶子道。


    “那,娘子,你在店堂裏忙,俺去看看。”武大郎道。


    “那你快去快迴,晚飯還沒吃呢?”潘金蓮道。


    “好,好,很快就可以迴來的。路不遠,武家娘子就別擔心。”小慶子道。


    武大郎就隨小慶子往城西頭去了。小慶子的祖屋也沒小慶子說得那麽遠,沒走多久,就到了。武大郎一到城西轉了彎,就見到一條大街,牌坊上寫著“西福街”三個大字。小慶子的祖屋就在最西頭,有五大間,前麵還是一塊空地,空地上有個小池塘,五大間房子的西邊是空地,東邊是一條小胡同,後麵似乎還有個寬闊的庭院連著。武大郎隨小慶子走進屋子,房子是有點年份,但並不破舊,裏麵還挺幹淨的,就是沒有什麽東西放在裏麵,空蕩蕩的。小慶子一間間的領武大郎參觀。


    “武掌櫃,你覺得怎麽樣?”小慶子道。


    “挺大,挺不錯的,可以開五個大店麵。”武大郎道。


    “那你是滿意了。”小慶子道。


    “唉,俺就怕租不起。”武大郎道。


    “你先別著急,到後麵看看再說。”小慶子道。


    武大郎隨小慶子來到後院,聞到一股撲鼻的香氣。


    “哎呀,後麵裏還布置得挺有庭院味道的,有花有樹的。”武大郎道。


    “很多年沒進來,裏麵的果木樹也長得這麽高了。到處都是衰敗的樹葉,掉在地上也沒人打掃。”小慶子道。


    “是有點髒了,樹葉也堆者得滿滿的。樹葉當花肥,也挺不錯的。”武大郎道。


    小慶子走到一棵石榴樹前,兩手圍了一下,石榴樹有大碗口那麽粗。小慶子歎了口氣說道:“樹猶如此,人還一事無成。”


    “你不是過得挺好的嗎?不愁吃,不愁穿,不愁用。”武大郎道。


    “你不知道呀!俺見到這棵石榴樹呀,俺就傷心。”小慶子道。


    “那是為什麽呀?”武大郎道。


    “這棵石榴樹呀,是俺小是時候栽的,一晃十幾年過去了。那時,俺家俺爹娘都還在,一家人高高興的。後來,俺爹娘都去世了。俺見到這棵石榴樹就傷心。”小慶子道。


    “那是為什麽呀?”武大郎道。


    “俺有個想法,等石榴樹呀找大後,俺娶房媳婦,生個大胖小子,讓小孩子呀繞著石榴樹轉呀,玩呀,讓俺爹娘也高興高興。可惜俺爹娘早早離開人世,就見不到麵了。”小慶子道。


    “公差大哥,你也別傷心了。你一傷心呀!俺也想起俺爹娘過早去世,俺才和俺娘子跑到清河縣來。”武大郎道。


    “那你大老遠跑來幹什麽呀?你們那邊開不好店鋪呀?”小慶子道。


    “那倒不是,俺和俺娘子是來完成俺爹娘的一樁心願的。”武大郎道。


    “哦,是這樣啊!那完成心願沒有?”小慶子道。


    “還沒有呢?俺還沒見到俺姑姑呢?”武大郎道。


    “你姑姑?你姑姑也住在清河縣呀?”小慶子道。


    “好像是的。”武大郎道。


    “那你為什麽不去找你的姑姑呀?”小慶子道。


    “俺找不到,俺也沒見過她。她會來找俺的。”武大郎道。


    “她沒見過你,她怎麽來找你?”小慶子道。


    武大郎就不說了,隻歎了口氣,似乎不願意說了。小慶子也歎了口氣,說道:“別提傷心事了,一提傷心事呀,就讓人心碎!武掌櫃,你看這庭院還滿意吧!俺是不想住這裏了,俺見到這一切就傷心,俺隻想找個可靠的人,把祖屋托付給他。”


    “庭院滿不錯的,沒人住是挺可惜的。公差大哥,那是什麽?”武大郎指了指庭院西北角的一間小房子。


    “那裏是間更衣用的茅房,離庭院遠些,好多年沒用,也不知道好用不?走過去看看。”小慶子道。


    兩人走了過去,裏麵挺髒的,小房間的通氣孔設計得聽講究的,似乎裏麵的氣味不會往庭院飄來,都會飄向外麵。地上堆著一些磚塊,似乎很舊,但似乎又有翻動過的痕跡。磚塊上還有隻破碗,武大郎撿起來一看,碗底留著兩個字“西門”。


    “西門?公差大哥,你姓西門。”武大郎道。


    “俺祖上是姓西門,很多人不知道俺姓西門。別提了,那是很多年的一隻破碗,俺小時侯就愛這隻晚,沒想到當年扔在裏麵,一扔就是很多年。還是出來吧!”小慶子道。


    兩人從小房間裏出來,西門慶又把武大郎領到東北腳的一個小房間,裏麵空蕩蕩的,挺幹淨的,也是間茅房。


    “武掌櫃,要用就用這間茅房,那間茅房很髒,不好使用。這間幹淨,也空暢。”小慶子道。


    兩人走出了東北角的小房子,就迴到五間大屋邊上的樓道上,樓梯上的木板還挺堅實的,兩人上得樓去,見樓上的房間大大小小,隔出了八九小間,有好幾條樓道相連著。小慶子一一做了介紹,介紹完後,小慶子和武大郎就下了樓梯。武大郎一見天色不早就對小慶子說道:“天色不早,俺肚子也餓了。走到俺店鋪去吃點,順便俺去切點牛肉,打點燒酒,去喝上幾盅。”


    “那


    也好,俺也肚子餓了。好久未找到酒伴喝酒,好,喝上幾盅。”小慶子道。


    武大郎和小慶子買好肉和酒,迴到店鋪,潘金蓮早就燒好飯等在家裏。見兩人迴來,就端上菜肴,武大郎和小慶子喝起來,喝得差不多了。小慶子說道:“那就這樣定了,你租俺的房子,幫俺房子看好就行,房租俺就不要了。”


    “那不成,那不成。等生意做紅火了,俺按市場價給你房租,還給你三層利潤。房子俺也會幫你照顧好的。”武大郎道。


    “房租、利潤就不要了,不要了。”小慶子道。


    “那不成,那不成。”武大郎道。


    兩人似乎喝得醉熏熏的。


    “那好,那好,一定要給,就算俺入股。生意好了,給俺一層就行。”小慶子道。


    “那太少了,太少了。”武大郎道。


    “別再說了,再說就太瞧不起俺了。”小慶子道。


    潘金蓮見兩人喝得醉熏熏,就給兩人泡了晚醒酒茶。小慶子喝完醒酒茶,坐了一會兒,就把祖屋的鑰匙交給武大郎夫婦。


    “你們要添置家具,給俺打個招唿,俺幫你找便宜又上好的。”小慶子道。


    小慶子說完,就半醒半醉的離開武大郎的店鋪。潘金蓮把武大郎扶到樓上,武大郎躺下就忽忽大睡起來。


    潘金蓮忙完桌上的殘羹冷炙,擦完身子,走上樓,見到武大郎頭上冒著酒汗,又匆匆跑下樓,拿了條濕毛巾上來,在武大郎的額頭上來迴擦汗。潘金蓮見武大郎的額頭上不冒熱汗了,就吹滅油燈想睡覺。潘金蓮剛躺下,就見武大郎忽地坐起,在空中手舞足蹈兩下,又躺下忽忽大睡起來。潘金蓮也乏力得太困,倒下也忽忽睡了起來。突然,武大郎又坐了起來,大喊一聲“小鬆子,哪裏去?”


    一聲唿喊,把潘金蓮也從睡夢中嚇得驚醒過來。潘金蓮嚇得直拍胸口,驚魂梢定,隻見武大郎正坐在床邊直喘粗氣,似乎從噩夢中驚醒過來。潘金蓮爬起床,點起油燈,又見武大郎的額頭上酒漢直冒出來,像雨點般地灑落下來。


    “官人,你怎麽了?做噩夢了?”潘金蓮道。


    武大郎點了點頭。


    “酒喝得太多,人又太累,很容易做噩夢的?”潘金蓮道。


    “這夢做得太吃力了!”武大郎道。


    “怎麽夢做得你滿頭大汗?”潘金蓮道。


    “一個很怪的夢。”武大郎道。


    “一個很怪的夢?”潘金蓮道。


    “俺和小鬆子比試武家拳法。”武大郎道。


    “那有什麽怪的?你們哥倆在武家溝的時候,還不是經常比試拳法。你是想小鬆子了吧!”潘金蓮道。


    “這個夢中,俺和小鬆子比試武家拳法,跟以前夢中比試武家拳法不一樣。”武大郎道。


    “不一樣,比試拳法還不一樣。怎麽個不一樣法?”潘金蓮道。


    “俺夢見先和小鬆子吵架,再和小鬆子比試拳法。”武大郎道。


    “你們哥倆小時侯拌嘴也是有的,拌嘴偶後比試拳法,比試完後就沒事了,不是經常有的事情。快睡吧!明兒還要移到新店鋪去呢?”潘金蓮道。


    “俺夢到小鬆子跟俺吵架,就是吵俺不要移到新店鋪去,那裏要鬧鬼。”武大郎道。


    “鬧鬼?那小鬆子又怎麽說?”


    “小鬆子說‘那店鋪不能做生意,做生意就虧本’,俺叫他別亂說。”


    “他二話沒說,就向劈來一掌,猛擊俺的頭部。俺躲閃不及,頭上就被劈得鮮血淋淋。”


    “那不是你頭上鮮血淋淋,是你頭上喝酒喝得熱汗淋淋。哈哈!哈哈!哪有一個夏天喝燒酒喝得這麽多的,也不怕熱著。”潘金蓮笑了起來。


    “你別笑呀!那小鬆子在以前的夢中和俺比試拳頭,從不偷襲俺,這次怎麽會偷襲俺呢?”武大郎道。


    “那是夢呀!你也可以再做個夢偷襲他呀!”潘金蓮道。


    “那小鬆子偷襲俺之後,還對俺說,打得不夠重。俺都頭部鮮血淋淋了,他還說打得不夠重。”武大郎道。


    “那不是鮮血淋淋,是大汗淋淋。”潘金蓮道。


    “那算大汗淋淋,小鬆子還死活不讓俺進新店鋪,說俺進新店鋪,就活活打死俺。小鬆子怎麽變得這麽殘暴!”武大郎道。


    “那是你又做夢夢見小鬆子打人的事情了吧!他都逃走這麽些年了,你又想他了是吧!”潘金蓮道。


    “可能是吧!當年,不是俺爹娘不肯走出那條窮山溝,小鬆子也不會跑出溝去把人打死了。”武大郎道。


    “那個被小鬆子打死的人,也未必是個好人。小鬆子酒又喝多了,見到惡人,手下當然不會留情。”潘金蓮道。


    “那也對,俺還聽說小鬆子,是跟人爭風吃醋打死人的。”武大郎道。


    “沒那迴事,小鬆子別人說他壞話,你還不相信他的為人。”潘金蓮道。


    “俺當然不相信,但確實也有人看到,小鬆子是帶著女人跑掉的,後來也就不見蹤影的呀!”武大郎道。


    “那別人說的,是別人說的,又不是你親眼所見,能完全相信別人的一麵之詞嗎?”潘金蓮道。


    “說來說去,還是當年太窮,窮得買不起酒,讓小鬆子跑出武家溝到溝外去偷酒喝,還在喜酒場麵鬧成喪酒場麵。”武大郎道。


    “那不是開新店鋪,把店麵擴大,就會有錢嗎?”潘金蓮道。


    “那小鬆子在夢中還不讓俺掙錢幹什麽,還揍俺!”武大郎道。


    “那俺怎麽知道?那你要迴到夢裏去問小鬆子呀!他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讓你這樣好生惦記著,音信也全無。”潘金蓮道。


    “俺想俺姑姑可能知道,他可能跑到姑姑這裏來了。”武大郎道。


    “你姑姑走出武家溝的時候,你還吃奶呢?小鬆子也還沒出生呀!他怎麽會知道你姑姑呢?”潘金蓮道。


    “俺姑姑不是給俺爹娘來過封信嗎?”武大郎道。


    “那他怎麽會知道這封信呢?你爹娘是在臨死前才把信和黃帶子交給俺兩個保管的呀!”潘金蓮道。


    “那信俺們出來的時候,不是有人看過嗎?那封信俺爹娘收藏了那麽多年,在櫃裏都沒打開過。就在小鬆子出走的時候,櫃子被打開了嗎?”武大郎道。


    “那黃帶子還在呀!小鬆子如果要找你的姑姑,該把黃帶子帶上呀!否則,你姑姑怎麽知道他就是小鬆子呢?”潘金蓮道。


    “是呀,這也是俺一直奇怪的地方。”武大郎道。


    “你呀,多想了。你是想到,明天要移到新店鋪,就睡不好覺了。”潘金蓮道。


    “俺是奇怪夢做得怪,俺還從未做到過這麽斷手足之情的怪夢。”武大郎道。


    “夢裏什麽都有?夢和實際是相反的呢?”潘金蓮道。


    “能相反就好。”武大郎道。


    “你一說怪夢,俺倒奇怪了,那公差怎麽會不要租金呢?你說古怪不古怪?”潘金蓮道。


    “那倒沒什麽古怪,那小慶子呀,見到這房子就傷心,那是怕迴想起小時侯的傷心事,又怕房子長期沒人住倒塌掉,就把房子托付給俺。他也是一片好心,蓮妹子也不是很好的人,在峽穀救俺兩個。蓮妹子的朋友,總不會是壞人吧!”武大郎道。


    “那蓮妹子人倒不錯,能給俺家小鬆子做媳婦就不錯!”潘金蓮道。


    “別瞎說!那小慶子聽到了就要不高興的,俺家小鬆子也未必會喜歡。俺倒想到那個老翁的船了,還在峽穀裏呢?”武大郎道。


    “等生意做好了,做兩條好船送給老翁和蓮妹子。”潘金蓮道。


    “可是老翁跟蓮妹子,都不見蹤影了。小慶子不是找了他們好久,也沒有找到他們的影子嗎?他們也正怪,一下子兩個都消失得沒影沒蹤了。”武大郎道。


    “好了,明天搬到新


    店鋪,有些家具要添置的,還有得忙呢!早點睡覺吧!”潘金蓮道。


    “是呀,店鋪擴大了,人手也不夠呀!”武大郎道。


    “那你還得想想招個個把人手來幫忙呀!”潘金蓮道。


    “那費用,還支付不起呀!”武大郎道。


    “那先不談這個,還是明天搬店鋪的事情先解決,早點睡了。”潘金蓮催促道。


    武大郎走下床鋪,吹滅油燈,兩人就忽忽睡去。


    魔鬼手曰:魔鬼手想刪掉一個網站裏盜版嚴重的作品,居然那網站不能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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