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小時前。


    葬神崖。


    空中,十數道身影,正在上方僵持著,正是玄虛和仲淮等人。


    他們從白玉書院的入口一路激戰到了葬神崖。


    而其中的戰況,也在這個過程逐漸地發生著變化。


    仲淮的《追魂錄》能吞噬殘魂,由於獸蠱吞噬了不少白玉弟子,使他們的殘魂皆受仲淮所吞噬,因而令仲淮的實力大為增長。


    此時的仲淮所散發的氣息,早已不同於先前,實力倍增,饒是玄虛,亦是難以壓製住他,被打的氣喘不止。


    “哈哈哈哈!”望著頗為狼狽的玄虛,仲淮則是得意地大笑著,“玄虛啊玄虛,你也有今天!”


    此時的玄虛氣息已經有些絮亂了,麵對實力倍增的仲淮,他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


    “玄虛長老,你如何了?”一旁的白玄鬆問候道。


    玄虛搖頭道:“尚且能堅持一會,但若是獸蠱繼續吞噬白玉弟子的性命,令他們的殘魂受仲淮所收,我便再無一戰之力了!”


    “該死!”白玄鬆有些惱怒地盯著仲淮。


    《追魂錄》的恐怖,他不是沒聽說過,這是一門汲取他人魂魄的至邪功法,但凡吸收一道人的魂魄,無論強弱,都能令施展之人的實力有不少提升。


    而如今,由於先前的三名凝神境高手擊殺了不少白玉弟子,再加上獸蠱吞噬的緣故,令仲淮吸收了大量的殘魂,因此功力大增,饒是玄虛,此時也非他的對手了。


    更糟糕的是,在場七人中,玄虛的實力還是最強的,此時連他都不敵仲淮,更遑論其他人了。


    玄虛沉聲道:“我尚且能堅持一會,你們需盡快分出勝負才可,否則我等必敗無疑!”


    白玄鬆皺眉道:“我又怎會不知曉,但這幫人也非常人,我們雖已盡力出手,但短時間內卻也難以分出勝負!”


    玄虛沉聲道:“不管如何,需得加緊時間,否則再讓他吸收一些殘魂,我等便再無勝算!”


    說罷,玄虛驟然凝結玄力,再度施展《無量玄功》,將自己的氣息強行提了上去,衝上前就要對仲淮出手。


    “正合我意!”仲淮大笑一聲,絲毫不閃避,同樣出手。


    雙方驟然間激戰起來,每個眨眼間,都能對上成千上萬招,不可謂不強。


    “我們上!”


    眼見二人再次動起手來,白玄鬆也沒歇著,同章明、鳳淩勝、黑龜、綠蛇、白鶴五人一同出手。


    雙方再度激戰起來。


    就這樣打了半刻功夫,雙方都已對上了無數招,但卻連半分分出勝負的樣子的沒有。


    隻有玄虛,被仲淮狠狠地壓製住,吃力無比。


    “怎麽了,玄虛?”仲淮一邊出手,一邊冷嘲道:“你先前的傲氣哪去了?”


    “哼!”玄虛隻是冷哼一聲,不斷尋找著仲淮的破綻。


    但仲淮本就為一方巨頭,此番又得到了大量殘魂加持,又如何會有破綻出現,因而,很快的,在其中一次對招中,玄虛便遭了仲淮地一記重掌。


    “唔!”


    玄虛悶哼一聲,頓時吐出一口鮮血,氣息萎靡了不少。


    “這一掌,乃還你先前所傷!”仲淮冷笑道:“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道傷先發作,還是我的道傷先發作!


    “聒噪!”玄虛冷哼一聲,強忍著劇痛,催動玄力,將不斷在其傷口上流轉著的大道之力封住,繼續與仲淮對峙。


    先前的仲淮,也曾被玄虛打出道傷,但由於《追魂錄》不斷增強他的實力,因而他的道傷便遲遲沒有發作。


    但此時的玄虛卻是不同,他可沒有殘魂增強,此番暫且封住道傷不難,但既想要維持住道傷令其不在體內擴散,又要與仲淮對戰,卻是難於上青天。


    “不妙了!”一旁的白玄鬆見玄虛受了道傷,更是焦灼不已,想盡快分出勝負。


    但後天丈乃後家家主,實力何其強大,他本就不輸於白玄鬆,此番白玄鬆不斷出手,雖然壓製力明顯強了,但是破綻也相對地顯露而出,後天丈看準白玄鬆露出破綻的時機,一個反製,便將局勢逆轉,反將他壓製。


    “該死的!”


    白玄鬆大急,此時的狀況,已經對他們愈發不妙了,但他又沒有法子,有後天丈在一旁盯著,他根本抽不出身去幫玄虛。


    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他們的局勢愈發嚴峻時,忽見四麵八方驟然湧來一大批元神殘魂,正是白玉弟子的殘魂。


    “又有一批弟子陣亡了麽!”白玄鬆皺眉道。


    “哈哈哈哈!”仲淮則是大笑不已,眼見殘魂湧來,愜意無比。


    “待這一批殘魂收我吸收,那你等便再無翻身的可能了!”


    玄虛等人麵如死灰,正如仲淮所言,此時的他們便已經如此狼狽了,待仲淮吸收了這批殘魂,那麽他們便毫無勝算了。


    而此番他們連抵禦都尚且不易,更遑論上前阻止了,因而,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元神緩緩朝仲淮飄去。


    “哈哈哈哈!”眼見殘魂不斷朝仲淮湧去,仲淮愈發高興,大笑數聲,隨後驟然喝道:“收!”


    “嗖!”


    驟然間,殘魂湧動的速度迅速增快,轉瞬間便至仲淮身前,眼見就要入體。


    “完了!”


    玄虛、章明以及白玉書院眾人皆是麵露無奈之色,惆悵無比。


    “唰!”“唰唰!”


    正當眾人惆悵之時,忽然間,一道冰冷寒氣迅速從遠處湧來,且速度極快,所過之處,皆是化為一片冰域。


    寒氣覆蓋極快,轉眼間,便將眾人皆覆蓋在內。


    隻是他們的修為實在是高深,因而倒也並無大礙。


    但他們無礙,這批殘魂,卻是在寒氣的侵蝕之下,瞬間化為一道又一道的冰雕,在空中漂浮著。


    “好恐怖的冰,是何人?”


    眾人緊緊盯著化為冰雕的元神殘魂,皆是震撼不已。


    這可是元神,連元神都能冰住,那這對冰的理解,得到了何種高深的程度。


    “是誰!”眼見到手的元神殘魂被化為冰雕,仲淮大為震怒,大喝一聲,四處張望,便欲將其人尋出。


    沒過多久,一道倩影便從遠處緩緩趕來。


    正是盈歆,隻見盈歆身著一襲綠色長紗袍,一頭青色秀發隨風飄動著,渾身散發著清冷的姿態卻又不失嫵媚,且寒氣逼人,所過之處,玄冰結花,不斷綻放開來,將其映襯地宛若冰雪仙子一般,極為美豔。


    當然,盈歆雖美,但在仲淮眼裏,也不過是紅丶粉骷髏,他活了無數歲月,什麽天驕倩女沒見過,自然也就懶得關注盈歆的美貌了。


    他更關注的,是盈歆手中那若隱若現的寒氣以及她那絲毫感受不到的玄力氣息。


    “為何感受不到此女的氣息,莫非她的實力能遠超我不成?”仲淮心中暗自想到,但很快便否決了這個想法。“不對,我自問放眼世間,不敢說第一,也至少是最頂尖的那一列,若此女當真有如此修為,斷不可能是籍籍無名之輩,我又怎麽不知曉?”


    “是了,定是此女用了某種手段掩蓋了其氣息。”


    想罷,仲淮冷眼看著盈歆道:“你是何人?”


    盈歆淺笑道:“我是盈歆,是玄殷書院的弟子。”


    “玄殷書院的弟子!”


    所有人一聽,都倒吸一口冷氣,滿臉震撼地看著玄虛。


    方才那一道玄冰,可不像是一個弟子發出的,就那一道寒氣之威而言,她至少已經修煉了數千年,如此年紀,又怎麽可能是玄殷書院弟子。


    “哼,休要胡說八道了!”


    盈歆道:“我當真是玄殷書院的弟子,不信你們可問一問長老。”


    眾人狐疑地看了盈歆一眼,隨後轉頭詢問玄虛,問其言是否當真。


    卻見玄虛捋了捋胡子,道:“不錯,她正是我玄殷書院的弟子。”


    “嗬嗬,真是笑話!”仲淮卻是不信,“憑她的修為,何須在你書院當弟子?”


    玄虛淡然道:“何人理會你信是不信?”


    說罷,玄虛便不再理會仲淮,轉頭問道:“你的封印解除了?”


    盈歆點頭,“我已能自己控製住寒氣了,封印也就自動解除了。”


    “你此番偷偷跟著,怕是擔憂那小子有危險吧?”


    “嗯。”盈歆點頭,絲毫沒有半分隱瞞。


    “也不知說你是率真好還是天真為好。”玄虛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不過,你此番出現,倒真是替我們解了圍。”


    “過後還會有元神殘魂出現,你可有把握攔截下來?”


    盈歆點頭笑道:“我有把握!”


    “那便好!”


    “豈能如你所願!”


    正當此時,仲淮忽然出手,猛地施展一道以玄力凝結的陰氣錐,猛然間朝盈歆刺去。


    “是陰氣錐,小心!”玄虛大驚,匆忙催動玄力就欲抵禦。


    但不等玄虛出手,卻見盈歆伸出手,驟然化出一道寒氣。


    寒氣散開,仲淮施展的陰氣錐,在寒氣的侵蝕下,頓時被凍結,凝固在了空中。


    “什麽!”仲淮大驚,“你居然能攔下我的陰風錐!”


    “如此作法,非對寒氣極度精通之人萬不可能做到!”


    “你到底是何人?”


    盈歆笑了笑,道:“我是盈歆啊,我方才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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