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宏天倒下了,這一次,他沒有再起來。


    結果在眾人的意料之中,卻又在眾人的情理之外。


    上官晨,終歸還是在千鈞一發之際,找到了周宏天秘法的破綻,成功將其擊敗。


    “好險!”


    望著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周宏天,上官晨不由得長籲一口氣,以他所剩的玄力而言,這一次,如若再不能戰勝周宏天,那他所剩的玄力,便無法在繼續施展下一記龍拳了。


    走下台去,迎麵便是一行人的追問。


    “行啊你,絕地大翻盤!”離軒拍了拍上官晨的肩膀笑道。


    “哪裏,僥幸而已。”上官晨搖了搖頭,嚴肅著臉,一改往日的驕傲風采。


    “咦,”慕飛見狀不由得詫異道:“這是哪個歹人易容成了上官晨的模樣?裝得也太不專業了,受人誇讚尾巴居然還沒翹上天?”


    上官晨沒有理會慕飛的嘲諷,搖頭道:“通過這一戰,我總算知曉我的不足,哪還有臉驕傲。”


    “你能明白便好,”慕飛這才點頭道:“我之所以不將逆引星流分些許給你,便是想讓你知曉自己的不足。”


    “周宏天所謂的秘術,不過是一種非常入門的幻術,加上一點能幹擾氣息的香。”


    “其實靜下心來,你很容易便能找到他所謂秘術的破綻,以你的實力,周宏天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而你卻險些栽在他手中,實為不該!”


    “慕飛大哥教訓的是,”上官晨有些懊惱地說道:“我一定要好好改改我這臭脾氣!”


    “不光是脾氣,還有你戰鬥的方式!”慕飛擺了擺手,嚴肅道:“所謂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修士間的戰鬥,從來不是單單用眼睛便能看清的。”


    “在過去,你一貫的手段,便是以你強大的戰力,直接壓製住對麵,隨後將其戰勝,從未真正靠著心,靠著感知和神識去戰鬥。這也就是今日碰到的是周宏天,如若他日碰到個與你實力相當的,那你的這一點便會成為你致命的弱點!”


    “是。”上官晨唯唯諾諾地點頭應道,那模樣,像極了被師長訓斥的小弟子。


    “行了,一邊歇著去吧,”慕飛也沒繼續訓斥,轉頭道:“準備下一場,下一場的話,讓離軒上吧。”


    離軒點了點頭,一躍跳上台去,準備下一輪的對戰。


    上官晨則獨自坐在一旁,自個琢磨著自己的弱點。


    慕飛見狀不由得會心一笑,放下心來。


    他知道,上官晨是個好強之人,此次的對戰,對他而言是小挫大益。


    大部分事,慕飛隻需隨口說上幾句,上官晨自己便能融會貫通。


    台上。


    分組已經出來了。


    由玄殷對戰白玉,青風對離山。


    如今,戰王殿內看眾氣氛比起開賽前,已然低落了不少。


    原因便是這是白玉書院的主場。


    而白玉書院,在先前的個人戰中,直接遭遇了三連敗,未嚐一勝。


    這對開賽前揚言要奪冠的白玉書院而言,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尤其是白玉書院的長老們,此刻更是麵紅耳赤的,一個個都急的直跳腳。


    為了第一書院的名額,他們努力爭奪到了比賽的舉辦權。


    而有了舉辦權,規則自然是由他們製定。


    於是,他們不斷製定規則,更改規則,為的便是盡可能地讓規則對白玉書院有利。


    但規則出來了,他們以為勝券在握了,卻是慘遭三大書院的打臉。


    狠狠的打臉。


    連他們認為最弱的青風,此時都得了一分,而白玉書院,卻是半分未進。


    “不行,絕對不能再這麽下去了!這一場,你們一定要想辦法給我贏!”


    白玉書院的院長親自發了話,讓本就愁眉不展的眾長老們,更是愁上心頭。


    贏?怎麽贏?


    他們之所以製定這種規則,原因便是因為白玉書院的十人實力相近,如此規則對他們最為有利。


    但此刻,白玉書院遭遇三連敗,實力上的差距,已然非常明顯,如此情況,他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贏。


    除非,對麵派出一個實力較弱的人。


    實力較弱的人……


    白玉書院一眾長老,隻得如此期盼著,眼巴巴地看著上場的人。


    結果,一見到上場的人,白玉書院的人頓時坐不住了。


    你妹啊!你早不派晚不派,偏偏在這一輪,派出個法修,這還怎麽玩?


    他們這一輪派出的人,是一個以近身攻擊為主的修士,結果倒好,這玄殷書院,居然派出了個能專門克製他的法修。


    “沒關係!”白玉長老們隻能自我安慰道:“不一定能碰上玄殷,興許運氣好,能碰上離山也說不定,運氣再好點,說不定便直接碰上青風了。”


    於是,分配出來後,白玉書院一眾長老,死的心都有了。


    三家書院,偏偏就選中了玄殷,這運氣怎麽就這麽背呢?


    於是,滿臉晦氣的眾長老,隻得黑著臉,將重壓轉移到了這一輪前去的參賽弟子王玨身上。


    “此戰,你必須勝,如若不勝,便扣你三百靈石!”


    三百靈石,對於一個弟子而言,已然是個不小的數額了。


    王玨隻覺得無比鬱悶,倒黴透頂。


    憑什麽!憑什麽輪到自己了,就得有這個懲罰!


    他很想這麽說,但無奈發話的人是他們白玉書院的長老,縱使他再覺得憋屈,也隻得將氣咽下去。


    他甚至懷疑,這長老,其實就是想坑他這三百靈石。


    他們明知道對方是法修,卻還提如此要求,這不是明擺著不給他活路麽。


    正想著,卻見空中,忽然猛地砸下一道火隕,猛地朝王玨砸去。


    但畢竟隻是一道普通的火隕,王玨反應過來後,便匆忙凝聚玄力,一拳將其轟碎。


    隨後,王玨轉過頭去,便見離軒正滿臉愜意地望著自己。


    “當著法修的麵走神,可不是個好習慣。”


    “豈有此理!”


    王玨頓覺得怒氣上湧,有種想將一切都轟殺的衝動。


    於是,他不再管對方是什麽法修,而是催動玄力,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去,想對離軒出手。


    離軒望著不顧一切衝過來的王玨不由得一愣。


    靠近法修,是戰勝法修的唯一途徑沒錯,但他還真沒想到,王玨會如愣頭青一般,直挺挺地衝過來。


    但既是如此,離軒也不會為此放水,他立馬便揮動了法杖,將玄力灌入其中,施展《萬法決》。


    “嗖!”


    驟然間,四麵八方忽然湧出大量寒氣,迅速在空中凝聚起來,逐漸積累,很快便凝結為一塊巨大的玄冰。


    離軒揮動法杖催動這塊玄冰,朝王玨砸去。


    王玨絲毫不退,揮起拳頭,便朝這塊巨大的玄冰轟去。


    “轟隆!”


    在王玨的一記拳威之下,這塊巨大的玄冰,赫然被轟成碎塊,於四麵八方掉落而下。


    但離軒,卻也早已準備好後招。


    隻見空中,一條深藍色的雷龍,正在空中不斷馳騁著,渾身流動著恐怖的電流,氣息極強。


    “去!”


    而隨著離軒揮動法杖,雷龍也應聲暴起,猛地朝王玨轟去。


    王玨剛將玄冰轟碎,尚未反應過來,自然也不知曉雷龍的存在,因而便絲毫沒有抵禦,被雷龍直接撞到戰王殿的邊角處,撲倒在地。


    “滋滋!”


    倒地後,還時不時地會有電流在王玨身上湧動著。


    離軒望著倒地不起的王玨,不由得疑惑道:“這貨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來著?”


    說完,離軒便轉身便欲離去。


    “啊!”


    忽然間,王玨猛地大喝了一聲,瞬間將身上不斷流動的電流震散,隨後身形猛地暴起,又瘋了似的,朝離軒衝過來。


    “這家夥還真是個愣頭青啊!”離軒望著不斷朝自己跑來的王玨,不由得喃喃了一聲,隨後揮動法杖,隨手化出數十道火球,朝王玨轟去。


    而就在王玨不斷將火球轟散的期間,離軒又再度凝聚玄力,化出一顆如塵埃般微小的珠子,覆蓋於火球當中,緩緩朝王玨飄去。


    “轟隆!”


    火球剛一飄向王玨,王玨便想一拳將其轟散,但卻一拳轟在了這離軒凝聚的小珠子上。


    小珠子頓時在王玨邊上,猛地爆炸開來。


    火光衝天,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驟然在王玨身旁響起。


    王玨也在這巨大的爆炸中,變得血跡斑斑,傷勢甚重。


    而王玨的氣息,也在爆炸中,迅速萎靡下來,顯然,是沒有了一戰之力。


    “轟隆!”


    離軒沒有放過這個機會,趁著王玨此時狀態極差的功夫,又再度凝聚一道火隕,猛地朝王玨砸去。


    王玨無力抵禦,頓時便被轟倒在地。


    這一倒地,王玨便感覺身上的氣力已然消盡,無力再起身,意識也逐漸的模糊了起來,很快便昏迷了過去。


    如此,結果自然便是離軒勝了。


    勝利後,離軒一頭霧水地走下台,滿臉懵逼。


    “我這就贏了?”


    “贏了。”慕飛點頭。


    “不能吧?”離軒有些不敢相信。


    “你真贏了。”


    “這……也太容易了吧?”


    “這小子的道心出現了問題。”慕飛一針見血,說出了王玨的問題。


    “不過他的道心與我們無關,既然贏了,便好好準備下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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