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嗬,”迴應王峰的,是一陣陰冷的笑聲。


    “滾出來!”王峰再次大聲嗬斥一聲,四處尋覓,欲尋出譏諷之人的下落,奈何此時弟子甚多,此人藏蔽於人群之中,且是用玄力發音,除了方位外,王峰根本無從尋起。


    公良嬴眼見此景,冷笑一聲,道:“在我動山營如此大肆吆喝,好生威風啊。”


    “哼,”王峰冷哼一聲,道:“眾所周知,趙嚴實力強大,放眼整個內門,有實力擊殺其之人,不足二十人。”


    “而在動山營內,有實力擊殺其之人,唯袁立、尉遲絕、李胤白以及你公良嬴四人,你們四人,誰都有殺他的嫌疑!”


    “正好此時,我率疾風營眾臨此,便自作主張,將此人糾出來並將其懲治,以此告慰趙兄在天之靈!”


    “哈哈哈哈,你可真會扯,這話你自己信嗎?”譏諷之人再次出聲,言語間頗有揶揄之意,令王峰頗為惱怒。


    “這位道友,奉勸你一句,莫要張狂,我若真想尋你,易如反掌!”


    “是嗎?”此人哂笑道:“我倒真想瞧瞧,你要如何尋我。”


    “這是你自找的,”王峰冷聲道,遂催動玄力,四處尋找出言譏諷之人,但一輪掃視過後,卻仍未發覺是何人。


    “哼!”尋找未果,王峰隻得冷哼一聲,道:“敢出言譏諷卻不敢出麵相見,小人行徑。”


    “找不到就找不到,裝模作樣作甚?”此人再度出言譏諷。


    公良嬴冷笑道:“這位道友所言皆為實言,談何小人行徑?反倒是你疾風營趁火打劫,倒是與小人一般無疑。”


    王峰沉聲道:“此人多次出言譏諷,言語間頗有針對之意,必是受你動山營之人指示,而你此時卻出言相幫,居心叵測,令人猜疑,想必此人,與你脫不了幹係,並且,我如今極度懷疑,趙嚴是你所殺。”


    “哼!”公良嬴冷哼一聲,道:“趙嚴本就為我所殺,我何曾否認!”


    王峰聞言麵色驟變,顯得異常震怒,緊緊盯著公良嬴,冷聲嗬斥道:“果真是你!”


    公良嬴將雙手持與後背,一臉傲然道:“是我又如何?”


    王峰緩緩取出手中長槍,將玄力凝於長槍之上,指著公良嬴,氣勢磅礴地說道:“是你的話,我便替天行道,代動山營清理門戶!”


    “那你就來試試!”公良嬴絲毫無懼,將渾身玄力凝於雙手之中,使其雙手變得白澤如玉,蓄勢待發。


    雙方頓時變得劍拔弩張,隨時準備出手。


    而動山營與疾風營的弟子,自然也因此開始互相對峙,皆凝聚玄力,隨時準備出手。


    一時間,動山營內恐怖玄力波動不斷,一眾弟子的氣息也由此肆意開始流竄,擴散,令深處山崖上的慕飛眾人都深感壓力倍增。


    上官晨感慨道:“不愧是兩大陣營散發而出的氣息,著實強悍!”


    慕飛淡淡道:“待會還有更精彩的。”


    “嗯?”上官晨麵露疑惑。


    “你看。”


    慕飛指著遠處動山營大門之外,緩緩滾動的塵煙說道:“另兩大陣營的人,也來了。”


    話音剛落,便見動山營之外,再次響起浩浩蕩蕩的聲響,且比起疾風營到來時更為渾厚。


    “哼,都來了麽。”王峰冷哼一聲,不再出手,收迴玄力,轉頭緊盯著動山營大門。


    公良嬴同樣停下手來,盯著不斷逼近的兩股勢力。


    片刻後,徐林營以及掠火營的兩隊人馬,便從外界闖入動山營之中,讓原本尚且空曠的動山營,瞬間變得密集無比。


    掠火營,以晏舒為首,陸玥站在其一旁,而徐林營,則以營主葛淩為首,在其身旁,則站著陽遷子與沈桓。


    王峰冷笑道:“果然都來了。”


    葛淩聞言哈哈大笑,道:“再不來,難不成任由你對動山營出手不成?”


    晏舒淡淡道:“動山營內亂,人心渙散,你王峰卻想趁此機會出手,趁火打劫,令人不齒。”


    “呸。”二人話音剛落,先前諷刺王峰之人便再度出言譏諷,“都是滿肚子壞水的人,裝什麽仁義賢士。”


    “什麽人!”晏舒與葛淩聞言當即轉頭望去,但人山人海,此人藏蔽於人群之中,根本難以尋到,二人遂施展玄力掃視了一番,欲尋出此人,但結果自然同王峰一般,難以尋到。


    尋找未果,葛淩便冷哼一聲,道:“此次就罷了,若是再敢胡言,被我等揪出,休怪我等出手不客氣!”


    公良嬴冷笑道:“此人說的有何錯?都是趁火打劫,如此虛偽作甚?”


    “如今的動山營雖亂,但若因此想來動山營分一杯羹卻是癡心妄想!”


    “嘿,虛張聲勢的模樣倒是挺唬人。”譏諷聲再度響起,此次是針對公良嬴。


    公良嬴聞言,麵色驟然陰冷下來,道:“你三番四次出言諷刺我等,是何居心?”


    “哈哈哈哈,毫無居心,不過是看著你們的醜態,覺得好笑罷了。”


    公良嬴冷聲道:“有何好笑?”


    “不好笑嗎?”


    “你公良嬴費盡心機,借著趙嚴這步棋,成功踏上動山營營主之位,得手後,又以正義之態將趙嚴擊殺,如此虛偽,不好笑嗎?”


    “還有王峰,身處距離動山營最遠的疾風營,卻是第一個趕到此地,想籍此動山營內亂之時趁機撈便宜,如此難看的吃相,不好笑嗎?”


    “還有晏舒和葛淩,聽聞疾風營傾營之力前來動山營,深怕被王峰搶了先機,便沒便宜可占了,便心急如焚地一同趕來,阻止王峰獨吞,如此愚昧,不好笑嗎?”


    四人聞言,登時怒傷心頭,麵色陰冷下來。


    “妖言惑眾!”


    “胡言亂語!”


    四大陣營中的弟子,也有不忿之人,出口辱罵此人。


    “是否在亂語,你們自己知曉,反正你們四家,已結下梁子,我倒要看看你們如何解決!”


    四人聞言,登時陷入沉默當中,久久不語。


    山崖上,眾人眼見此景皆不由得眉頭緊皺,隻有慕飛和煙兒除外。


    離軒皺眉道:“這張子衝在搞什麽,不激起他們的仇恨,卻讓他們靜下心想問題的解決之法!”


    “這便是你小看他了。”慕飛聞言笑了笑,“看似讓他們解決問題,實則卻是激化他們的矛盾。”


    “如今四大陣營已如數到來,既已到此,便再無迴頭之路。”


    彌靈聽的一頭霧水,“我怎麽聽不懂?”


    慕飛笑道:“張子衝說是讓他們解決問題,其實是在讓他們想想其中的利弊關係。”


    “動山營本身便是事端起源無需多言,這疾風營,此時又該當如何?”


    彌靈猶豫了一下,輕聲問道:“繼續攻打動山營?”


    “還有兩家陣營在此呢,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即使疾風營贏了動山營,也要被另外兩家剿滅。”


    “那……如果就此停手離去,又如何?”


    “三家陣營皆已向動山營展現了自己的獠牙,如何停手?”


    “張子衝已將話說到明麵上了,便是防止他們收手。”


    “一旦他們有人想收手,必會引起其他三家猜忌,故而受到其他三家圍攻,元氣大傷事屬必然。”


    彌靈疑惑道:“那他們若是共同商議停手又該如何?”


    慕飛笑道:“動山營肯不肯罷休不說,即使肯,他們會信嗎?”


    “還是那句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萬一其中一家前腳剛離去,另三家陣營後腳便出手襲擊,又該如何?”


    彌靈愈發疑惑,問道:“這,另三家,為何要出手襲擊?”


    “因為此時四大陣營皆在局內,若是其中一家率先離去,等若率先離局,身處局外,必會令其他三家感到不安。”


    “張子衝的作用便在於此,不斷增強他們的不安,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如此一來,他們即便不想打,也得掂量掂量是否會遭到其他三家的圍攻。”


    “噢。”彌靈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繼續盯著動山營的動靜。


    正如慕飛所言,此時的四大陣營,因為張子衝幾句話的功夫,已然陷入了被動當中。


    王峰一臉怒氣,葛淩一臉無奈,晏舒則一臉淡然。


    而公良嬴,此刻卻忽然放聲大笑,道:“把自己玩進去的滋味,如何?”


    “哼!”王峰冷哼一聲,道:“既然徐林營和掠火營插手了,此時我便不再多加理會了,告辭!”


    說罷,王峰招唿了疾風營弟子一聲,就欲離去。


    “站住!”公良嬴大喝一聲,身形一閃,瞬間衝到王峰麵前。


    “公良嬴,你這是何意?”王峰皺眉道。


    公良嬴冷笑道:“先前在我動山營耀武揚威,此番見情勢不妙便想離去,哪那麽容易!”


    王峰聞言不禁惱怒,道:“你當真以為我怕你不成?”


    “公良嬴,讓他離去吧,反正王峰為人謹慎,斷然不會去而複返,殺你們一個迴馬槍!”


    張子衝再度出口,令王峰麵色驟然一變。


    晏舒和葛淩,則冷冷地盯著王峰。


    動山營,他們勢在必得,但沒了王峰,他們便師出無名,因此,他們自然不會放任王峰離去。


    “王峰,你還是在此老實待著吧。”葛淩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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