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最是心細敏感,很容易就看出慧娘的變化,一時心裏都各自猜測。


    錢大夫人和媛娘也想到慧娘今早姍姍來遲是不是跟勇毅侯有關。


    呂姨娘更是擔心的看著慧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慧娘也隻是臉色微變,瞬間就恢複了笑容,遮掩道:“婆婆說派人來接我的,卻沒想到是侯爺親自來的。”


    眾人見慧娘遮掩,就知道她不想說,或者不方便說,也都不為難她,笑著轉了話題。


    “你婆婆疼你,你也得緊守著做兒媳的本分,切不可驕縱,惹了你婆婆生氣!”


    錢大夫人本著娘家人的身份囑咐慧娘。


    慧娘笑著認真答應。


    薇娘就拉著慧娘撒嬌:“慧姐姐,我及笄那天你能不能來觀禮?”


    “自然是要來的,下月我就過了頭三個月了,稍微走動對身子有好處的!”


    慧娘點頭答應。


    薇娘還沒興奮的笑出聲,呂姨娘就在一旁連忙道:“能走動了,你也不能可勁兒的折騰,你身子從小就嬌弱,又懷了孩子,可不興任性傷者孩子。”


    慧娘就連連答應:“姨娘就放心吧,還有婆婆、齊嬤嬤和那群丫頭看著我呢,我哪能就做了主折騰!”


    呂姨娘聞言倒是放心一笑。


    眾人說笑著,就見錢大老爺和大哥錢裴熹帶著趙弘毅來了榮曦堂。


    慧娘微微掃了他一眼,見他眼神深邃,神情冷靜看不出一點異樣,就垂了眼摸著肚子不說話,隨著媛娘她們給錢大老爺行禮,然後又坐了迴去。


    趙弘毅進來先是環視了眾人一圈,找到要見的人後。才恭恭敬敬的給錢大夫人行禮問安。


    雖然他看上去與往日不同,其實心裏什麽滋味隻有他自己知道。


    昨晚上一宿沒能見到慧娘。也沒給她肚子裏的孩子念書,他心裏一直空落落的。


    今兒天不亮的時候,他好不容易迴了府裏又直接跟長平侯進了宮複命,更是連慧娘的麵兒都沒見到。


    好不容易他被從宮裏放出來了,著急忙慌的迴家見媳婦。


    可是一迴到侯府。他才發現整個府裏氣氛無比的怪異。


    慧娘的丫頭跟木頭似的木著張臉,問她們一句說一句,還沒有一句有用的,就差在臉上寫上‘不待見他’四個字兒了。


    結果,他還沒弄明白怎麽迴事兒,就被侯夫人身邊的丫鬟叫去了瞿翟院。


    他同樣發現瞿翟院裏的氣氛更壓抑。


    他一腳踏入屋門,就聽到破風聲傳來。身子反應快過大腦,一個閃身躲開後,就看到他親娘拿著雞毛撣子朝他招唿。


    見他躲開了,怒氣衝衝的瞪著他道:“臭小子。幹了那麽混帳的事兒,你竟然還敢躲!”


    就在他驚詫莫名的時候,吳嬤嬤‘及時’出現。攔住了侯夫人。


    他後退離侯夫人幾步遠,驚疑不定的打量著她。


    趙弘毅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讓一向溫柔嫻淑的娘親變得如此‘兇悍’。


    這般想著,趙弘毅也把他的疑惑問了出來。


    侯夫人見趙弘毅竟不知錯,更是氣憤。


    還是吳嬤嬤把今早兒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趙弘毅長這麽大頭一次臉色大變,再也看不出之前的冷靜。


    怪不得他親爹長平侯一出皇宮就急忙跑了呢,這是給他闖了禍。讓自己收拾爛攤子呢。


    他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環顧了四周,好在侯夫人還知道維護他的臉麵一開始就把丫鬟們都打發出去了。


    他沉著聲道:“娘,兒子也不清楚是怎麽迴事兒,一時半會兒更是解釋不清楚,慧娘在哪兒,叫她出來,兒子一定給你們一個交代。”


    侯夫人還是了解自己兒子的,知道他不會對自己說謊,就緩和了口氣道:“慧娘迴錢府了......”


    沒說完就見兒子變了臉,可見他還是在乎慧娘的,沒準兒這事兒真有隱情呢,心情放鬆了些,就告訴他錢府長孫女洗三禮,慧娘做姨娘的肯定得參加。


    趙弘毅這才一路追了過來,先是強打著精神陪著泰山和大舅哥說了半天話,這才來到內院見到慧娘。


    可是慧娘低著頭一副不想見他的樣子,讓他心裏更是忐忑了。


    錢大夫人也是看出不對勁兒了。


    慧娘的性子她清楚,最是冷靜自持,更是不會在外麵擺臉色。


    今兒如此反常,必然能是發生了什麽讓慧娘傷心的事兒。


    隻是他們小夫妻的事兒,外人不明就裏也不好插嘴說什麽,隻能當做沒看見,招唿趙弘毅。


    趙弘毅追了過來,慧娘也坐不下去了,她也想盡快把事情弄清楚。


    錢大夫人跟趙弘毅寒暄了兩句,慧娘就起身告辭。


    錢大老爺沒看出端倪,有些不想讓趙弘毅這麽快離開。


    雖說他有兩個身份顯赫的女婿,而且女婿見了他也頗為敬重,無奈他見到女婿的機會太少了。


    即便早朝的時候,他與兩個女婿的位置也是隔得老遠。


    下了朝,趙弘毅和程鏈瑜不是被皇帝留下,就是被一群武將圍著說話,他根本就湊不到前麵去。


    而且,他一向自持身份,覺得自己好歹也是他們的泰山,總不能讓自己一個長輩去討好姑爺吧。


    所以一月間,錢大老爺能與趙弘毅、程鏈瑜說上的話不超過三句。


    這讓他很是氣餒。


    今兒好不容易托了閨女的福見到勇毅侯,哪兒能說不了兩句話就走人呢?


    錢大夫人跟大老爺做了二十年的夫妻最是了解他,瞥見大老爺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她可不能讓錢大老爺耽擱了慧娘他們夫妻的事情,連忙開口道:“慧娘你現在是雙身子,得多歇息,母親也不虛留你了,省的親家夫人著急。”


    說著就起身想親自送了他們離開。


    錢大老爺見錢大夫人如此說了。雖然有些不甘卻也隻能無奈的隨著起身。


    趙弘毅見狀忙推辭道:“嶽父嶽母留步,等日後得空。小婿再攜慧娘迴來探望嶽父嶽母。”


    趙弘毅說完給錢大老爺夫婦行禮,又朝呂姨娘作揖,才過來親自扶著慧娘出了榮曦堂。


    呂姨娘見堂堂勇毅侯竟然給她作揖,雖然知道這都是看在慧娘的麵上,但這仍讓她無比激動。


    這也正說明勇毅侯對慧娘的看重。


    剛才呂姨娘心裏的擔憂頓時化為了烏有。


    不得不說。趙弘毅的今兒在錢家表現很好,對嶽父嶽母尊重、對慧娘愛重,絲毫沒有當朝紅人的霸道。


    不僅是呂姨娘那種心思簡單的很滿意,就連錢大夫人都是放了一大半的心。


    慧娘也還算給趙弘毅臉麵,沒有當著眾人的麵把趙弘毅甩開,一直到上了馬車才撂了車簾。


    趙弘毅看著微微晃悠的車簾,心裏一陣苦笑。


    他有種預感。今兒這事兒就是解釋清楚了,他也得有的苦吃。


    要是解釋不清楚......


    他不敢想象這種可能。


    趙弘毅見狀放棄了追著上馬車的打算,翻身上馬迴了長平侯府。


    長平侯府門前,趙弘毅把馬扔給小廝。問門房:“老侯爺迴來沒?”


    他去錢府前就派了馮瑞去找長平侯。


    今兒這事兒不把他找迴來,他真的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迴侯爺,老侯爺剛剛迴府。”


    門房連忙迴道。


    趙弘毅走迴馬車前對裏麵道:“服侍夫人去瞿翟院。我跟老侯爺一會兒過去。”


    碧蘇和白果聞言看向慧娘。


    慧娘輕輕的點了點頭,碧蘇才隔著車簾迴道:“諾,侯爺!”


    趙弘毅聽到答複,對著車夫點了點頭。


    車夫牽著馬車直接駛進了長平侯府。


    趙弘毅則直接去了外書房。


    外書房裏,老長平侯一臉嚴肅的坐在圈椅上,見趙弘毅進來,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趙弘毅看了他一眼。一身冷氣的在他旁邊圈椅上坐了。


    “老侯爺沒有話同我講嗎?”


    片刻,趙弘毅才開口道。


    老侯爺清了清嗓子,訕訕的道:“昨晚一切都在計劃之中,隻是沒想到來的是個丫頭,而且那丫頭不安分,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那您是不幸中招了,還是幹脆將計就計收了那丫頭......”


    趙弘毅語氣有些嘲諷。


    “胡說八道!”


    老侯爺有些惱怒的打斷了趙弘毅的話。


    “你老子要是連醒酒湯裏加了料都看不出來,早就死了不知道投胎多少迴了。而且我也沒你想的那麽饑不擇食,什麽香的臭的都收”


    老侯爺滿臉怒氣卻仍是壓低了嗓子衝著趙弘毅吼,最後又喃喃自語:“再說,這輩子除了你娘我也沒打算再要其他女人......”


    趙弘毅聽到老侯爺最後那句喃喃自語,眼裏閃過驚訝,心裏的氣兒卻出奇的消散了些許。


    “那這個女人是怎麽迴事兒?”


    趙弘毅語氣溫和了些許,問道。


    長平侯眼裏卻閃過絲愧疚,幹幹的道:“計劃中就是要想辦法讓人相信昨晚你整晚都歇在書房裏,而那丫鬟正好撞上來,我本來還煩惱怎麽成全了那女人,卻沒想到她本來就不是個雛兒,所以也就無需我費心了!”


    “這麽說那丫頭大晚上一個人在府裏瞎晃悠竟然沒被抓也是你故意的了?”


    趙弘毅咬牙道,心裏的火氣又噌的竄了出來。


    長平侯聞言臉色卻有些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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