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已經接近了尾聲,拍賣主台上的所有拍品均已擁有了買家。而在整個會場之中,也就隻剩兩個賣場之中的最後一個批次的拍品,所進行的最後一次競價。


    離開拍賣主台,走出會場,與納蘭欣怡並肩走在林翼成員專用通道前往林翼堂的道路上的陳杉正掂量著勉強用雙手才托的起的皮袋,被塞得鼓鼓囊囊,束口被紮得嚴嚴實實的皮袋。犯難地皺著眉頭,瞅著掂在手中體積超乎了自己預期想象的大皮袋,陳杉自然是知道在自己的手中的手中所捧的是什麽,在吳羽焱將其交給自己之後就便已經知道了。


    一千枚金幣,陳杉在這次拍賣會中的收入,為了更好的計算,原本接近千金的所得被直接給了一個整數,反正對整個林翼來說,這次拍賣會的所得絕對不缺少那麽幾枚銀幣更或者達安幣的。


    千金之中,多半數是房產拍賣的私人獎勵。如果沒有陳杉最開始提供的6枚金幣,薑北原是不可能如此輕易,毫無懸念地獲得弗瑞頓最好的的九處房產的優先購買權的,所以,房產拍賣成交價減去成本價之後的純利潤部分的百分之十作為個人獎勵給予了陳杉,照薑北原早就留下來的話來講,就是“當之無愧”。對於房產交易的其餘盈餘的分配,百分之二十作為出資者的投資收益,百分之五作為交納交易附加稅與活動資金,其餘的則全部規劃如叢林羽翼傭兵團的運營經費中,成為半公有資產。陳杉所得的另外一小半之中,半數來自從林海帶來的裝備與那幾張白狼皮毛以及那件魔狼王的血衣,尤其是魔狼王的血衣,被艾根與萊西這兩個現實世界與虛擬世界之中都開始對著幹的兄弟一路抬價,最後被艾根以令全場乍舌的百金價格得到了這件陳杉本想扔掉的染衣。


    最後,錢袋之中最後的二百七十枚金幣的出處便是拍賣會的壓軸——十匹精靈種馬轉瞬之間一舉拍出的所得。


    對於精靈種馬的拍賣過程,可以說揪起了在場的所有林翼成員的心。當第一匹精靈種馬被拉上台展示在眾人的麵前開始,所有在席的賓客均一致地認為精靈種馬絕對是所有人在虛度之中所見識到的馬匹之中最璀璨的一種,無可厚非的陸上坐騎的首選。不過,在獅鷲橫空出世之後,所有人眼中的目標全部定格在了騎獸上,對馬匹的需求隻恆定在了滿足日常代步的需要,而且,在高空中翱翔的感覺可不是在陸地上馳騁的感覺可以比擬的。再加上貨幣兌換係統的啟動,大眾馬匹的價格已經下降了不少,隻要稍微有一點閑錢都可以搞到一匹馬來騎,但相應的,少部分的純種優良馬匹的價格則大都超過了一金的價格,而此次拍賣會上,薑北原對精靈種馬的起始定價就直接提到了五金。所以,在諸位在座的賓客而言,與其花錢買一匹這樣的好馬的價格到不如去係統商店購買最廉價的騎獸來尋求另一種感覺與炫耀的資本。由此,在一開始,精靈種馬的亮相絕對可以用冷場來形容。


    不過,還是有人做出了選擇。


    “我出六枚金幣。”


    精靈玩家,辰星傭兵團的團長星塵在冷場寂靜了許久之後向主拍賣師示意了一下。


    身為精靈,星塵自然是從精靈種馬登台的伊始就已經很收斂的興奮了起來,見識過係統精靈騎兵的風姿的他,早就知道穿行林地地形最快速迅捷的兩種坐騎——獨角獸與幾乎完全相像的精靈種馬。獨角獸對於星塵來說,隻能用“無富消受”來寬慰自己了,而對於竟林種馬卻一直都是遙不可及。當初遇到陳杉等人的時候,也見過這批精靈種馬,但被某人以任務護送的名義搪塞了過去,但在之後一聽到這個某人所在的傭兵團即將承辦拍賣會的消息之後,這位精靈團長隨即就日夜兼程地從林海趕到了弗瑞頓,而現在,他已經等待這匹精靈種馬的亮相,許久的時間了。


    主拍賣師好不容易等到有人開口說話了,便要順勢發動起自己的特長。


    “等一下。”佑臣傑站起身,“請諸位稍等一下,我們林翼想為最後的一匹拍品做一次展示。”


    說罷,佑臣傑便動身分別對武德凱與台下坐席之中的蓋亞耳語了兩句,最後來到陳杉的跟前。


    不久之後,其餘的九匹精靈種馬被牽上了主台,成排地麵對向台下的坐席。隨後,原本屬於艾根的那匹黑馬被牽上了主台,安置在了精靈種馬的一側。


    隨著林翼的人著手布置這一切的時候,台下坐席上的諸位也開始交頭接耳地小聲探討著林翼是要搞出什麽,難道也跟精靈鬥篷一樣,精靈種馬也會變色不成?


    不多時,十一匹馬列隊整齊,每匹前均都站立著一名虛牽著韁繩的林翼傭兵。


    一聲嘹亮的嘶鳴突然之間唿嘯著四散開來,所有人的目光瞬時被吸引向了傳來嘶鳴的空中,也就是他們的頭頂。


    一隻金白相間的獅鷲,一隻展翅盤旋在高空中的獅鷲。蓋亞城獅鷲堡獅鷲王的坐騎獅鷲此時正在以拍賣主台為中心,盤旋在整個會場的空中。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身形龐大的猛禽盤旋的高度愈來愈底,直到……


    黑馬不安地發出了兩聲鼻吸,四踢有力地原地踏步著。而十匹精靈種馬依然巍然不動,均都略顯孤傲地昂起脖頸注視向不斷接近著的獅鷲。


    察覺到黑馬的不安之後,獅鷲停止了盤旋,在略微提升了些須高度之後,直接俯衝向了拍賣主台。


    一直關注著獅鷲動向的人不禁為猛禽所做出的這個舉動唏噓了起來,身在主台上的眾人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如此龐大的生物衝擊木頭搭建起來的建築,不用親眼證實,光是預想便足以預知到事態的後果。有些人已經下意識地浮離開了坐位,做出了隨時準備避難的姿態。


    不過,獅鷲並未如他們所做的最壞的打算那樣貫徹,在即將接觸主台的刹那,雙翼用力迴旋著拍打,急速下墜中巨大的身形猛然減緩了速度,獅鷲安穩地落在了主台上,站立在了精靈種馬與黑馬所組成的列隊的對麵,相互對視著。


    馬隊此時已經最明顯地劃分出了黑白之間的區別,麵對著威嚴姿態的獅鷲,十匹精靈種馬依舊入場,頂多的動作便隻有甩動兩下鬃毛來為自己整理一下形象;而此時的黑馬,則被已經焦躁地不住後退,想要遠離對麵的獅鷲所注視的範圍,要不是有林翼的傭兵費力地拉著,此時的主台上就會隻剩下白色與金色這兩種色調(注:拍賣主台的展示台的主體顏色為金色)。


    “效果很好,下麵要看你家玲瓏的了。”佑臣傑此時已經將原本坐在陳杉身旁的武德凱趕去牽馬了,他則順勢落座在了陳杉的身旁。


    “哦,除了玲瓏……還需要做的更進一步一些嗎?”


    迴話加問話的時候,陳杉已經著手於召喚玲瓏的準備了,散發著淡蘭色的光芒已經在他的掌心匯聚了起來。


    玲瓏在被不情願的指派下,邊不時眼淚汪汪地目視著還留在陳杉手心上的聚能球,邊煽動著彩翼飛到了獅鷲與馬隊之間的空位上。


    在場的人之中,大部分人都是頭一次見到精靈龍,隻有少部分人在此之前見過玲瓏一麵,但在所有在座的人之中,隻有兩個人下意識地就知道了玲瓏的真實身份。


    在玲瓏登台的同時,坐在台下坐席上的兩名精靈玩家星塵與柏特就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在諸多費解的眼神的注視下有一同悻悻然地坐了下去。落迴座位的兩位精靈不約而同地相互注視向對方,從對方的眼睛中,他們讀到了令自己更加確定的猜測。隨後,兩個人又不約而同地將視線轉移到了坐在不遠的位置上的陳杉,準確的說,應當是注視著陳杉手中的那個散發著耀眼光芒的物體。


    兩名精靈表演的小橋段並未幹擾到被誘惑到台上司職表演的玲瓏的正常發揮,在眾人關注小東西的不經意之間,耀眼的白色光芒憑空撕裂開罩在主台頂端的天空,一道碗口粗的閃電筆直地從半空中落下,擊穿了鋪設主台的厚木地板。在所有看


    客還未高清楚任何狀況的時候,雷電的破空聲響徹整個中心廣場,所有有幸聽聞到這一聲響的人所做出的第一個動作都是下意識地蹲低身體,先讓自己矮上半截,然後才陸續悻悻然地向四周觀望。


    強大的存在的迷你版本的身軀兩側,原本威嚴的獅鷲被突然出現的雷電震懾性地逼退了兩步。對於任何在空中翱翔的生物,即便是對魔法近乎免疫的真正巨龍也會對雷電係的魔法心懷忌憚,被麻痹的後果簡直就是“空軍”的惡夢。而另一側,精靈種馬的表現卻截然相反,它們仍舊怡然自律,但麵對林海守護獸,品階明顯要低等許多的它們恭敬地收斂起了它們所一貫特有的高傲姿態。


    傑作完成,精靈龍迅速調頭,歡喜地撲騰著彩翼筆直地向陳杉飛去,留下了泱泱一片心驚膽戰,還未恢複透徹的看客。


    ……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位於都市弗瑞頓中心廣場不遠處的返生神殿外,薑北原背對著漆的雪白的神殿大門,目送著剛剛從麵前展翅翱翔而起的獅鷲騎士們的背影。冷峰與一眾近百人,胸標頌歌聯盟徽標以牧師為主要成員的隊伍站在他的身後,與其一同目送著。


    弗瑞頓的上空,十隻獅鷲各自馱著原本搭檔的騎士之外還額外搭乘了另外一位身穿牧師白袍,對它們來說完全陌生的身影,不過,加重近一倍的負擔之後,獅鷲雄壯的身軀在空中飛行的速度依舊如常。


    當獅鷲的影子消失在天際之後,薑北原迴過身來,抬手用力地揉捏著太陽穴,穿過人群向神殿裏走去。


    “沒有預約就迴來這麽一大幫人,還要趕迴去,這下好了,買馬又得花一大筆錢,噎還要買馬車……怎麽什麽麻煩事都遇上了呢……”


    “你隻是頭疼而已,我才要肉疼呢!”冷峰走到牧師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指了指敞開著的神殿大門,問道:“還不進去嗎?現在的時間可是拿銀幣來計算的呦……嗬嗬,這可是百十來號人的生計。”


    ……


    “我們就這麽抱著這麽一袋……東西走迴林翼堂?”除了體積,重量絕對是嚴重超乎意料之外的,現實裏可沒有機會一下自搞到這麽多的金子。


    “當然,不過,不是我們,是你。眼下能代步的全都被賣出去了,這麽多人,也不好招寂夜出來。所以隻能走著迴去了……注意,小心腳下,別被絆著,這可是我們的第一筆正當的生活費。”納蘭欣怡自顧自地加快了腳步。


    陳杉看了看走在前麵的女孩,低頭看看束緊的袋口,然後向四周找尋著,突然之間有些納悶,為什麽“虛度”這個世界裏做乞丐的人那麽少呢?


    “還有,事先提醒你一下,你要是敢施舍掉兩個三個的話,我迴去一定會好好招待你的。”


    “那能呢……不過,這筆錢是不是先要給安吉貝麗清賬之後才能作數呢?”


    “不用管她,蹭著我們住了這麽久還沒收過她房租呢!”


    “呃”


    由於道路被管製,再加上拍賣會並沒有正式結束,在大白天裏,都市弗瑞頓難得出現的清靜道路上隻有陳杉與納蘭欣怡這兩個還算協調的身影。玲瓏也難得地沒有賴在兩個人的身旁,先行一步與寂夜一同提前返迴了林翼堂。


    而剩下的這兩個人除,除了近似拌嘴試的交談之外,就隻在空寂的街道上留下了清晰可聞的腳步聲。


    再拐過一個街角就可以走上通往港口商業的大道,從那裏則可以直通林翼堂。


    一個出乎陳杉與納蘭欣怡意料之外的物體突然之間出現了二人的視線之中。


    一聲特有的聲響在街角處破空而響,未去再多做證實什麽,陳杉直接蹲低了身子,用雙手捧著的大皮袋護在自己的身前,納蘭欣怡則矯健地後退兩步,直接退到了陳杉的身後,同時,迅速抽出了腰間的神喻,劍尖透過陳杉的肩頭,直指向二人所麵對的街角。


    嗖鐺!


    金屬之間特有的撞擊聲在陳杉耳邊響起,同時,感到了身前短暫但有力的顫動。


    接著,一支純金屬質地的黑色短矢落在了陳杉的腳前,街角處的那個物體——弩也被收迴到了二人的視線死角。


    金屬所發出的特有聲響立即使陳杉與納蘭欣怡想向前逼近兩步的腳步同時停了下來。


    一名罩在鬥篷之中,手持脫鞘短劍的身影緩慢地從街角走了出來,站立在了二人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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