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著金黃色毛絨披風,身穿反射著銀光的半身鎧甲,腰間配有一柄看起來有些古樸但又擦的鋥亮的寬刃劍,手持一根比其高出兩頭且透體金色的長矛的一頭金色長發少年獨自站立在獅鷲騎士們五五成列的方陣之前,注視著城門方向。其坐騎獅鷲傲氣地趴伏在少年身後,擁有著一雙靈動四處掃視著的雙眼使其成為弗瑞頓城門前十一隻獅鷲之中表現最活躍的。


    其餘的十名獅鷲騎士在衣著裝備上,除了披風的顏色有異之外,大體與金發少年著裝佩帶基本相同,他們威嚴地依次站立在自己的坐騎獅鷲左側,目光聚集在金發少年的身後。


    十一隻獅鷲的身上各配有一副特製的坐鞍,供騎士搭乘用。除了傲立在最前麵的獅鷲鞍後搭著長弓與三副插滿箭支的箭壺,其餘的獅鷲鞍的後部均都在每一側配有一個從鞍座的高度直垂著快要接觸地麵的長方形的皮板,在每一麵皮板上都牢牢地固定著五枚全金屬質地的投擲槍。


    就在進出弗瑞頓的人流逐漸將十一名獅鷲騎士與他們的獅鷲圍的水泄不通的時候,一個聲音由弗瑞頓北城門的裏麵越過了圍觀著的人群。


    “蓋亞!”當陳杉所打出的一聲格外響亮的招唿並從馬背上躍下,一手拉著白馬一手極力著想要推擠開人群的身影出現在麵前,原本肅穆而立的金發少年的麵容上隨即躍現出一副開懷的笑容。同時,少年將手中的長矛向後一拋,並邁開大步向著城門的方向走去,其身後自有人上前將在空中劃過的長矛一把接住,然後與自己所持相同樣式的長矛一並握在手中,繼續保持著威武的站立姿態。


    隨著金發少年邁步接近弗瑞頓的城門,圍觀在其前進路線上的人群均都自覺地為齊讓開了一條通道,直到其與牽馬而來的陳杉相互對視之後方才停止形成自然的退讓。


    “我可是如約而至,沒有打攪到你的清靜吧?”獅鷲王蓋亞站定在陳杉麵前,老友重逢般地伸出右手到陳杉麵前。


    陳杉握住了對方的手,笑道:“何談打擾,歡迎你這位貴客還來不及呢?”雙手相握之後,蓋亞探身向陳杉的身後張望著問道:“怎麽?就你一個人嗎?”“佐佑他們在前兩天就出去做任務去了,現在,我們團裏還留在弗瑞頓城裏的也就副團長吳羽焱再算上我零星幾個人。因為羽焱需要看家,所以,眼下也就隻有我,還有……”看到蓋亞望向自己身後的視線猛然定住不動了,陳杉便中斷了自己的言語,隨著他的視線迴身看向已經牽馬來到自己身後的納蘭欣怡與韓雪。


    “這位是……”蓋亞的視線牢牢地落在了納蘭欣怡那清秀嫻靜的麵容上。


    “蘭欣,杉的女友。”納蘭欣怡不用陳杉出麵介紹,鬆來牽在手裏的韁繩,直接緩步站到陳杉的身側,主動地開口說道:“想必您就是獅鷲王蓋亞先生吧?杉不久前還跟我談到過你的,不過,沒想到居然會這麽快就見到了本人……歡迎你來到弗瑞頓。”“蘭欣小姐實在是太客氣了,與優雅美麗的您的相見對於鄙人來說真是榮幸致至。”聽過吸引住自己視線的美女的一席話之後,蓋亞那略顯呆滯的眼神隨即恢複了一些,知道自己已經失態了的少年趕忙微笑著迴應著,同時也移開了視線看向陳杉,做作地俯身上前小聲耳語道:“她就是鐵歌手裏照片上與你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吧?你當時不是說''隻是一個朋友''的嗎?怎麽一下子就成了你的女友了?”陳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想你怎麽會說要見我認識的人,原來居然是這個家夥!”此時,看著麵前交談的幾人的韓雪認出了有過幾麵之緣的蓋亞,開口對著陳杉同時也是對著也一同在麵前的蓋亞數落著。


    蓋亞聽著小女孩對自己的稱謂有些惱怒地咬牙問道:“什麽叫''這個家夥''?!”韓雪一臉頑皮地摸了摸尖尖的下巴,歪頭端詳了蓋亞好一陣子之後,語氣肯定地說道:“哦那就叫有錢的帥哥好了。”隨後便是一連串悅耳的竊笑聲。


    ……


    “人呢?!”卡魯德斯風風火火地帶著一大幫人出現在了都市弗瑞頓的北城門外,四下張望著如同往日一般的情景,眉頭凝聚到眉心,迴手一把擼住站在其身後的一名玩家的衣領,憤怒地將其拖拽到麵前:“你不是說有一幫擁有騎獸的人在這裏的嗎?”“是在這裏的,”被拽在手心裏的可憐法師慌張地扭頭四下張望著,怯怯地解釋著:“我向您匯報之前,那幫擁有騎獸的人都是在這裏站著的啊……哎小張,這邊……”由於身高的差異,由於矮小些,被提著近乎懸空的法師在看到了同伴的身影之後,趕忙扭動著基本移動不了的身形向其極力招唿著。


    原本站在進城大道旁的一名身穿皮甲的玩家隨即快步來到堆聚在城門前的眾人麵前,先是對著為首的卡魯德斯點頭問候了一聲:“盟主好。”卡魯德斯手勁未鬆,也不管依然還被他拽著已經有些腿軟了的法師,直接瞟了一眼拘謹地站在麵前向自己問好的玩家,便開口問話道:“是有一幫騎著騎獸的人來過這裏了嗎?”“是的,是十一名獅鷲騎士。”“獅鷲騎士?!”消息得到進一步確認之後,眼前一亮的卡魯德斯才鬆開手,將可憐的法師放開了,隨後又繼續沉聲問道:“他們人呢?”“那個……”被問話的玩家有些猶豫,猶豫著自己剛才所看到的是否可以對著麵前的這位脾氣有些不好的盟主如實說出來。


    “別在我麵前吞吞吐吐的,直接告訴我,他們人呢?”“應該是在去林翼堂的路上。”“林翼堂?叢林羽翼!”“那個……這夥人一出現就降落在城門前站著不動,直到叢林羽翼的人過來後,就直接就進城了。呃雙方好像是舊識,叢林羽翼一共來了三個人,其中有一個正是上次您在中心廣場遇到的那個使魔法的家夥……”“陳杉!”卡魯德斯在聽到對自己而言,對陳杉最簡略的形容之後就已經處於了咬牙切齒的狀態之中,對於站在他麵前的那個玩家緊接著描述的一切,全都被無視掉了。


    ……


    港口區的林翼堂內“我們的團長過兩天就會迴來,屆時,我會與他一道去貴團駐,完成正式的協議。”叢林羽翼傭兵團的副團長吳羽焱與前來拜訪的頌歌聯盟盟主冷峰之間的對於雙方結盟合作的事宜已經達成了初步共識。作為同城兩個大型聯盟之間的紐帶,叢林羽翼會擔當一個聯絡與協調的角色。同時,無論零誌與頌歌之間是否可以水火相容,但在私下裏,叢林羽翼傭兵團直接撇開聯盟,以單獨的組織團體的身份與頌歌旗下的頌歌傭兵團之間締結傭兵同盟關係。


    (注解——傭兵同盟是傭兵團與傭兵團之間結盟的表現形式。締結同盟的傭兵團無論哪一方接受了任何,與其結盟的傭兵團均可在接受到邀請之後,在沒有接受任務委托的情況下直接參與任務的進行。在任務完成之後,參與該任務的締結同盟的傭兵團均算完成該任務,獲得同樣的晉級獎勵,任務失敗,則隻有接受任務的那支傭兵團受到違約處罰,其傭兵同盟的同伴傭兵團是不會受到連帶責任的處罰的。


    因為也有非同盟的多個傭兵團接手同一個任務的情況,所以需要特別說明一下。例如同樣是一個a級任務,對於多個締結了同盟關係的傭兵團在完成任務之後,均都各獲得a級任務晉級指標一次,但在任務獎勵上隻有接受了任務的那支傭兵團才可以獲得;而對於非同盟的多個傭兵團同時或先後接手了同一個a級任務,在任務完成之後,真正參與完成這次任務的傭兵團會平分一個a級任務晉級指標,同時也平分任務獎勵。不過,任務失敗後,但凡接受過任務的傭兵團均都會受到同等的違約處罰。)“好的,就這麽說定了。”冷峰對這次與吳羽焱見麵後的結果很滿意,口頭承諾之後,冷峰有些口渴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之後,重新抬眼看向吳羽焱,問道:“不知陳杉是去接哪位''貴客''了?”冷峰這麽一問,吳羽焱隻能是眉頭皺皺,聳聳肩:“這個……我也不清楚


    。”“哦,看來是從林海來這裏的路上遇到的朋友了。”“可能是吧……不過,小杉既然已經說是貴客了,那這位想必也就不是一般的朋友了。”冷峰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著問道:“和我一樣?”吳羽焱會意地一笑,將視線移向了腳前的地麵。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武德凱一把推開房門,滿麵興奮地說道:“已經來了。”先前在拽足過來傳達陳杉的話語之後,外出辦事的武德凱便被吳羽焱招迴來在坐守在林翼堂前。


    坐在房間裏的吳羽焱與冷峰一同看向前來通報的德魯依,然後便相互對視了一眼。


    “看時間,也是該來了,”吳羽焱與冷峰一同起身,前者向後者擺手謙讓道:“冷團長,我們一道去見見這位貴客吧!”“請……”看著兩人從身邊走過,一道走下樓梯,向林翼堂的正門走去的時候,跟在後麵的武德凱趕忙叫住二人:“不在前麵,陳杉帶著人走後門了。”走在前麵的兩個人聞言同時止步,迴過身來,麵帶疑問地看著武德凱。


    “後門?陳杉這小子怎麽待客直接待到後院去了?”吳羽焱眉頭凝重地聚在了一起。


    “那個……前門實在是進不來。”武德凱剛剛才解釋完,一聲聲攝人心肺的嘶鳴聲由通往後院的側門傳入了林翼堂的大廳中。


    “小德,去關門,今天林翼堂不接客了!”吳羽焱一句話之後,也不管站在身旁的冷峰了,自顧自地往後院趕去。雖然無法分辨出這一聲聲嘶鳴聲是什麽樣的生物發出的,但吳羽焱可以肯定在都市弗瑞頓方圓百裏之內,是不可能有可以發出這類動靜的生物存在的,而在他的認識裏,能夠發出如此嘶鳴聲的生物絕對不是與武德凱帶迴來賣錢用的貓科犬類可以相提並論的東西。


    與此之前的林翼堂後院的工房門外。


    “哇嘔”吳影目瞪口呆地看著從空中徐徐降落在麵前的高大到出乎自己想像的猛禽,再到從是自己陷入極度震懾之中的猛禽背上冷不丁地落下一人出現在視線之內,使得自己的眼神略微渙散一些之後,他才長長地噓出早已經就提到了嗓子眼中的一口氣,身體不自覺地前移兩步,歎道:“這是什麽啊!?”“獅鷲,你這個沒見識的白癡!”冷嫣那握緊了的拳頭早在為其解釋之前就已經落向了他的後腦勺,在吳影捂著頭發出''哎呦''聲之後,繼續解釋道:“騎獸,居然是騎獸騎士……不,不對……應該被稱做為獅鷲騎士才對。”女孩隻在獅鷲出現在空中的一刹那在麵容上浮現了一絲的震撼,但隨後,留在滿麵的隻有躍躍一試的興奮神色,還有那握緊了除了敲擊某個讓自己看了不順眼的後腦勺之外的小手,被極力控製著沒有揮動起來。不過,人卻已經走到了降落在麵前的獅鷲近前,與同樣懷著好奇的鷹眼對視了片刻,便抬起手來,試探性地撫上了猛禽的前胸,卻感受占據其整個前胸的白色羽毛的質感。


    才微微一觸,被碰到的獅鷲便以站在地麵上的姿態伸展開整對翅膀,仰天發出了一聲嘹亮的嘶鳴聲。獅鷲的這一舉動立刻驚嚇得冷嫣後退兩步,並沒有跑開,雖然心存餘悸,但仍保持著端詳的姿態看著麵前突然展翅的大鳥。


    “它好像很喜歡你呢!”隨著''吧嗒''一聲,一個身影落在了獅鷲的身旁,撩動了一下額前的短發,單手扶在獅鷲的身側,對著望向他的女孩說道:“很少有人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敢碰它,你是第一個。”“真的嗎?”冷嫣雙手攢在胸前,欣喜地問道:“我還能再摸摸他嗎?”“當然可以。”金發少年應諾著的同時,下手拍了拍身旁獅鷲的脖頸。


    隨即,高大的猛禽便上前兩步,靠近到了冷嫣的麵前。


    這迴的觸摸,冷嫣絲毫沒有了先前的試探,而是全意地撫弄著大鳥胸前每一寸的白色羽毛。


    “它有名字嗎?”“有的。”“那它叫什麽?”“蓋亞。”“蓋亞……那你叫什麽?”“我也叫蓋亞。”冷嫣愣神地將視線移迴到一直微笑著的蓋亞身上。


    林翼堂的後院說起來是十分寬敞的,在平時,這裏便是眾團員演武切磋的場所,即便是騎馬的演練也足以應付。這樣的寬敞對於十一隻身形龐大的猛禽來說,無論它們擺出什麽姿勢,在落滿了之後所空閑出來的地方仍然還是絕對富裕的。


    當十一個大型的身影全部降落在了林翼堂的後院中,三名騎在白馬背上的騎士才踏過先前一直敞開著的林翼堂的後院大門。


    隨著最後一個騎在白馬上的身影通過之後,守候在一旁的拽足與韓林便一道將後院的大門關合上。要不,用不了多久的時間,就會有很多自覺的玩家尾隨著進入這個在現在看來還算得上是寬敞的後院。


    身在林翼堂之中的所有人在此時,都已經會聚到了這裏。


    陳杉翻身下馬後,走到已經站在地麵上的蓋亞身前,早一步進入的蓋亞早已在任憑冷嫣撫弄自己的坐騎的同時,依次與每一雙注視向自己的眼睛對視過了一遍。待陳杉走近之後,便直接開口問道:“這些便是你的同伴們了?”“是的。”陳杉站定在蓋亞的身前。


    隨後,依次為蓋亞等獅鷲騎士將冷嫣、吳影等人依次做了一番介紹。介紹的時候,吳羽焱、冷峰,還有武德凱三人來到了後院之中,其中不乏一些更為正式的介紹。


    “……瑟文,副團長兼第三隊特勤隊隊長。以後,有關弗瑞頓的一切事務,均由他全權代表我們蓋亞城。”隨著蓋亞為叢林羽翼的眾人介紹到最後一名隨自己一道而來,留守在叢林羽翼之中成為一名傭兵的獅鷲騎士。被引見的人便隨著介紹上前一步,突現在眾人的麵前。


    十一名獅鷲騎士,除了蓋亞之外,八名男性,兩名女性的十人全都會隨同他們的坐騎獅鷲直接留在弗瑞頓,成為叢林羽翼的一員。雖然都穿戴著全副武裝的鎧甲,手持高過頭頂的長矛,尾稱都為騎士。但在實際上,十個人的戰鬥職業卻近乎包含了大部分主流職業。為首的瑟文就是一名胸前標有魔法之花的魔戰,準確的形容應該是魔槍騎士;火係專修與土係專修的男性法師各一名;兩個女性分別是一名牧師與一名盜賊;再有一名額外養著一頭小鷹的獵人;剩餘的四人則全部都是純正的騎士,由戰士鬥士進階,直到現在的''會飛''的騎士。


    隨後,在吳羽焱的安排下,遠道而來的蓋亞城獅鷲堡的眾人便被安排在林翼堂裏暫且住下,免去了租借旅店的麻煩。


    當然,一行人二十一人,十名獅鷲騎士、十一名新手全被吳羽焱以副團長的權限接受,正式成為了一名叢林羽翼傭兵團的傭兵。筱玄在最後還是決定繼續當一名自由人,不過,在離開林翼堂的時候還是表明隻要有需要,他隨時都會過來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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