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北原,佑臣傑與吳羽焱幾人在落座前就已經從孫曉飛那裏聽到了轉述,已經對哲仁與毛蘭天提供的這個聽起來有些斐然的任務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在薑北原宣布會議開始之後,便直接將發言權移交給了毛蘭天,後者則開始自己帶來的任務詳細地說給林翼堂內的每一個人聽。最後,當他談及需要一百個人一同出這個任務的時候,整個林翼堂內變的沸騰了。興奮,置疑,不屑的言語此起彼伏,雖然沒有人發出大聲的喧鬧或者異議,但在細語的匯集中,整個林翼堂之中,先前的沉寂已經蕩然無存了。


    林翼的決策者們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出麵喝止這種已然十分混亂的場麵,而是放任其發展,直到言語聲自然而然地慢慢消失之後,薑北原才重新站起身,並示意毛蘭天可以坐下了。


    在環視過一周之後,薑北原開始發表自己的意見。


    “我們暫且先不說這個探索任務的可信度,但可以肯定的是,已經有數十名玩家為了完成這個任務而付出了返生的代價,任務的難度是毋庸置疑的困難。單就從這一點上來看,對於尋求機遇的我們來說,這無非是可以選擇的機遇之一,值得我們去冒險。如果任務目標的莊園之中,擁有與難度等同的獎勵的話,那就更加值得我們去冒險了。”


    “而且,這次任務所需要的規模正好可以用來視作是咱們團隊作戰上的經驗積累,當然,根據前車之鑒,我們同樣也要有承擔風險,麵對失敗的心裏準備。”一旁的吳羽焱補充性地說到。


    兩位擔任團內最終決策者身份的人的發言,無非是表明了叢林羽翼已經對毛蘭天所說的這個任務做出了承接的決定。


    “既然要做,我們就應該準備的萬全一些,對於一百人的人數要求,是否有些保守了?”擔任騎兵隊隊長之職的騎士已經開始對最主要的細節提出看法了,說到這裏,他已經注視向坐在那裏,靜候的最終的決定的毛蘭天。既然已經被視難度頗高的大型任務,在眾人眼裏看作是有些荒唐的人數要求自然也不在那麽荒謬的沒有根據。


    話題立刻轉迴到薑北原的口中:“對於一百這個人數要求,我的看法是……傾巢出動,全力以赴。”


    薑北原的話說出之後,整個林翼堂頓時又陷入了沸騰之中。


    “什麽時候出發?”已經有人等不及了。


    任務對傭兵來說,就是他們存在的根本,存在的意義,承接任務是家常便飯,完成任務更是天職,尤其是完成任務之後的感覺,滿足,榮譽,生活的保障等等。而愈擁有難度的任務愈會擁有大批的傭兵去嚐試。


    “明天。”薑北原的答複很明確。


    在薑北原明確的答複麵前,更多的置疑產生了。


    “明天?……明天怎麽可以……明天就要開學了啊!”


    在“虛度”裏過了今晚,就是九月九號的早晨。零誌私立學園在十號正式開學的前一天都會例行舉行開學典禮。叢林羽翼傭兵團內半數以上的成員均是零誌學園的學生,其中,更多的還是新生。這一構成,無非使薑北原‘明日出發’的決定無法實現。由於開學典禮在九號上午舉行,外加在下午一點,所有零誌私利學園的大學部學生將在‘虛度’裏的都市弗瑞頓的廣場,舉行一次別開生麵的聯盟成立儀式的原因,更會耽誤兩到三天時間,無可避免地會使任務行程直接延後。


    因此,薑北原的‘明天’,在大多數人眼中是無法實現的。


    毛蘭天與哲仁,以及其他一些林翼的成員,雖然同樣也是在校學生,但開學時間比較靠後,大多是在九月底到十月初的這段時間。由於‘虛度’遊戲的出現以及運作,全球範圍內的各類大中院校都不約而同地將開學時間適當地延後,而零誌則本著傳統的原則,以及以‘虛度’為基礎的虛擬課堂的出現,依然按照往年的時間準時開學。


    “大家安靜,我下麵要開始進一步的說明。”薑北原當然早就知道會有置疑產生,其主要原因就是自己的話並未說完。接著,薑北原開始著手壓製眾人的置疑聲,然後道出了早就謀劃好了的計劃安排。


    首先,團內所有已接任務,在今天之內,盡其可能地全部完成,終止其他一切的或個人或團隊的任務承接。所有任務的完成時限不能超過兩天。


    明天早上,本團的先遣隊由騎士帶領離開弗瑞頓,進行對任務的承接,並對任務區域的外圍進行勘察,了解任務區域內玩家的活動情況,同時,還要選擇並完善地布置出兩處以上的團隊宿營地。人員組成除毛蘭天與哲仁之外,由非零誌的同伴自願組成,人數定在五十人左右,全部騎乘馬匹。為了確保任務的順利進行,防止引起外人的注意,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先遣隊的成員分批低調離開弗瑞頓。


    主力部隊的近二百人,將於九號的下午四點開始,也就‘虛度’裏的第三天,利用一整天的時間,分隊步行離開弗瑞頓,前往任務區域。除外大部分生活類玩家,以及少量留守人員之外,團內所有人全部加入此次任務。大部隊將有薑北原親自帶領,由各職業隊伍為單位組成小隊編製。


    留守人員由吳羽焱與武德凱兩個人負責,並代行任務期間叢林羽翼傭兵團的對外事項。


    同時還規定本次任務的執行時間為虛度時間的兩周,無論成功與否,全體人員都要在現實時間的十四號返迴弗瑞頓,為即將舉行的拍賣會做準備。


    “以上,就是本次任務的行程安排,這最後強調一句,這次任務是本團的首次團體任務,希望大家為任務的完成盡其所能。”薑北原說話的同時,一次掃過他所可以注視到的所有麵孔,觀察著他們的表情,最後說道:“下麵,首先進行先遣隊的組成,有意者去騎士那裏報名。”


    聽過安排之後,陳杉傾側身體,向坐在身旁的獨孤九步詢問道:“魔戰隊裏有符合加入先遣隊條件的人嗎?”


    獨孤九步想了一下,迴頭望著站在身後的魔戰隊的眾人,迴答道:“兩個,但都是女孩子。”


    陳杉聽到答複之後,想了想,他認為先遣隊的主要任務還是探查地形,需要的多是遊俠與作斥候用的盜賊職業玩家,並不需要戰鬥,便說道:“那魔戰隊就不用抽人進先遣隊了,大家還是隨大部隊一同出發比較好。”


    獨孤九步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陳杉的看法,然後便起身想要同眾人說明白這個決定。


    “獨孤……”陳杉張口欲叫,突然發覺直唿獨孤九步的名字十分別扭,喊出的話欲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獨孤九步聽住身形,望向欲言又止的陳杉,看著他的神色,立刻看出了他在為難什麽,便笑著說道:“我比你年長幾歲,直接叫我老九好了,隊裏的人大都是這樣稱唿我的。”


    陳杉微笑著點了下頭,道:“老九,魔戰隊在團內是不是屬於小建製?”


    “魔戰在玩家之間本就很少,出色的魔戰更是少之又少了,再加上戰法與魔盜都直接歸屬到他們本職的職業隊伍,所以,這麽下來,魔戰隊的人數在團裏僅高於牧師。但是,我們的戰力還是不容小視的。”


    “魔戰有法師的能力嗎?”


    與艾根和卡魯德斯兩兄弟的交手中,陳杉已經領略到鬥氣的獨到之處,但卻還無法分辨出傳統鬥氣與魔戰鬥氣之間有何不同。便有些猶豫地繼續詢問著。


    “魔戰是魔戰,你所想的那個職業是戰鬥法師,簡稱戰法。戰法是那種可以同時擅長武器搏鬥與施展魔法戰鬥兩種技能的法師。魔戰趨向於的是戰士技能,而戰法這個職業更趨向於法師,戰法與魔戰最實質上的區別就是在於他們沒有施展鬥氣的能力,而鬥氣又是一個戰士,尤其是魔戰,對抗法師的最佳利器。但這也不是絕對的。”


    “那魔戰是不是不能施展魔法?”


    “我可沒有說過不可以,魔戰隊裏可是有幾個獨到


    的魔戰也會施展一些簡單的魔法,隻是所施展的魔法過於簡單,不足以言談罷了。”


    看出陳杉依然還有不解的神情,獨孤九步起身向身後的眾人走去,同時留話給陳杉:“這些事情等過會有時間再說吧,到時候,我請你去喝酒。”


    煙酒在‘虛度’可沒有現實裏那樣受到年齡疾病的限製,唯一的要求就是——隻要你願意。


    陳杉隨後起身,注視著劍士身著盔甲的背影迴道:“喝酒?!……老九,那個,現在還是暫且由你來負責吧,權當我是一個閑人就行了。”


    獨孤九步隻是擺了擺手,沒有再次迴身,直接走向魔戰隊的眾人,並讓其圍攏過來。納蘭欣怡則在陳杉眼色的示意下,拉著安吉貝麗從眾人身邊走開,先一步離開林翼堂。


    陳杉則走到大廳的一角,機警地掃視一眼四周,確定沒有人注意到自己的時候,立刻抬手向角落處憑空一摸。隨著陳杉的手探出,寂夜的大頭猛然出現在角落中,在他的嘴裏正叼著陳杉讓它特意迴居所取來的那副周身金色的偽林海之聲,戰鬥長弓。


    “好寂夜,幹得好,晚上給你加餐。”


    握上偽林海之聲,陳杉輕輕地拍了拍寂夜的腦袋,對其誇獎一番之後,邊轉身往正與騎士哲仁站在一起的毛蘭天走去,寂夜則直接在角落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毛毛!”陳杉待走到幾人的麵前,開始喚出日常稱唿毛蘭天的昵稱。


    “你小子除了陪美女之外還有空找我啊!”毛蘭天以及他身側的幾人均都順著陳杉的喊聲看向了陳杉,而毛蘭天在看到陳杉的同時直接注意到其握在手中的那副金色的,造型有些奇特的弓,便直接問道:“咦~你手裏的這副……弓是哪來得?我記得你一開始進來的時候手裏是空空的。”


    自打偽林海之聲在眼前亮相以來,毛蘭天的雙眼已經是直勾勾地緊盯在金色的弓身上。


    重裝弓箭手屬於人類弓箭手職業的一個另類分支。


    在常理中,弓箭手都是便裝行事,突襲性與威懾性極強的遠程攻擊單位,但是,為了保持長遠的射程與持續的火力所配搭的長型弓具與箭支,再加上需要保持一定的機動性,令他們無法輕易地再佩帶其他的武器,使得弓箭手一旦陷入近戰就會處於極為被動的境地。而重裝弓箭手的出現則是從一個側麵對一般弓箭手的刻意加強,騎乘,配甲,既適於遠程打擊又擁有一定的近戰自衛能力,如有需要時,還可以充當騎兵夾雜在衝鋒陷陣的隊伍之中,這些條件的集合體便是重裝弓箭手。


    但在現在的‘虛度’之中,雖然有如毛蘭天這樣的玩家敢於嚐試著成為重裝弓箭手,但所有重裝弓箭手依然還有一個懸而未決的難題有待解決,而這個難題恰恰還是重裝弓箭手產生的原因,近戰武器與弓具之間隨時協調的互換。當重裝弓箭手在麵臨近戰的時候,勢必要使用刀槍劍戟類武器以應敵而放棄遠程武器弓具的使用,而近戰威脅消失之後,當他們還需立刻發揮遠程打擊能力的時候,這種轉換是應接不暇,措手不及的,大部分重裝弓箭手在應付一類威脅的同時大都會拋棄另一類職能所使用的武器,以次,當他們反複轉換之後,他們所能擔當的可能直接返迴到了原點或者降職成為了普通的戰士。


    戰鬥長弓,精靈尋獵者的特殊武器,既是實力不俗的遠程弓具,同樣還可當長柄薄刃斬刀來使用。這個在人類玩家眼中視為是精靈手中的精巧之物,無非是解決重裝弓箭手所麵臨難題的最好選擇。而毛蘭天,則即將成為第一個吃螃蟹的重裝弓箭手。


    陳杉將偽林海之聲一抬,使其與重裝弓箭手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一步,道:“這便是我一開始說過的那個要送給你的禮物,精靈製的戰鬥長弓,整個‘虛度’僅此一件。正好趕上你能出任務。”


    “戰鬥長弓?!”毛蘭天機械性地接過偽林海之聲,仔細地端詳著它,看著其超乎想像的構造方式,他已然知道這副長弓對自己的非凡意義。


    “偽林海之聲。”


    “什麽?”毛蘭天愣愣地將視線從手中的長弓身上移開,抬頭看向陳杉,他看的太投入了,雖然知道麵前的人在說話,卻又沒用聽清對方在說些什麽。


    “它的名字,偽林海之聲。”陳杉微笑著重複加補充地說到:“別忘了跟我說說使用之後的感受啊!”


    “一定的,一定的。”


    “陳杉,我的禮物呢?”一旁的哲仁依然對陳杉一開始就把自己給忘了的事情念念不忘。


    陳杉自然還是忘了,雖然到弗瑞頓也有幾天,但這幾天裏他卻沒有空去顧及那些與納蘭欣怡無關的事情。尷尬地對著麵前的黑騎士笑了笑,然後思索著自己有沒有還值得出手的東西。


    神域是安吉貝麗給的,羽白刃是納蘭欣怡送的,這兩樣首先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出手的;銀紋精靈使長弓,在陳杉眼裏,哲仁這個一身盔甲,身材高大,好使蠻力的家夥怎麽看也都不像一個能夠對弓具有所見地射手,自然也就直接被排除了;存放在居所裏的那柄代替過神域的精靈製長劍,但陳杉怎麽看都覺得比哲仁現在所佩帶的那柄騎士劍要單薄的太多了;至於與精靈長劍歸宿一樣的精靈半身鎧甲,理由自然與精靈長劍一樣,送這些東西給哲仁,他自然會因為無用直接換錢,這樣下來還不如直接送錢來得了當;曾經還有過繳獲兜兜兒的短劍,對哲仁來說充當個防身匕首還是可以,可惜,那樣東西早就被陳杉當作禮物送人了,哲仁自然是沒有機會消受了。


    苦思尋覓之後,陳杉那為了躲避黑騎士的攝人眼神而搖擺不定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肩頭。


    “這個,”陳杉說著,將披戴在身上的精靈鬥篷解了下來,簡單地撫順將其搭在雙臂上遞到哲仁的麵前:“暫且當我送你的禮物。”


    哲仁鄙夷地端詳著陳杉手中的精靈鬥篷,在他眼裏這不過是一件看起來顯得很舊很不值錢的一塊破布鬥篷而已,不滿意地說道:“給我這快爛布做什麽,你這小子對人太不公平了啊!”


    “爛布?”還未等陳杉作出解釋,一直站在一旁的騎士直接插話進來,說道:“你居然說精靈鬥篷是爛布!”


    “這個很糗的東西就是那個什麽……精靈鬥篷?”哲仁對具備極佳隱蔽效果的精靈鬥篷略有耳聞,自然知道精靈鬥篷的價值,在加上其出產自林海,屬於那種可遇不可求的物件。但對於立誌躋身騎兵行列的劍士來說,哲仁更希望得到的是可以耀武揚威,展示風姿的披風,而不是一件可以使自己遁於密林之中,在眾人眼中消失的鬥篷。顯然的對這份在別人眼顯得不輕的禮物有些不盡意:“我說,陳杉,你就沒有其他可以代替的物件了嗎?”


    哲仁話剛說完,身旁的騎士便詫異道:“怎麽,你連精靈鬥篷你都不想要嗎?”看了看陳杉手中的精靈鬥篷,騎士咽了咽口水,對著哲仁提議道:“要不你先收下,等過兩天,我付二十銀,你把這個轉讓給我如何?”


    “這個就免談了,”哲仁雖然嘴上說著不想要,但手已經將精靈鬥篷接了過來,塞入別在腰間的新手包中。起碼,精靈鬥篷無非是在‘虛度’裏遇到麻煩之後,得以脫身的最便利因素之一。


    ……


    定時的鬧鈴在耳畔響起,陳杉慵懶地從床榻上坐起,看著渾身黑色帶有火紅花紋的龐大的身體依然在身側起伏著,臉上隻能流露出莞爾的神情。寂夜安逸正地閉著雙眼,安逸地還未睡醒。幾天以來,寂夜一直是賴在這裏與陳杉一起,大被同蓋,想哄卻又哄不動,惱得陳杉無奈地要命。


    悻悻地掐了掐寂夜那不時一激靈便抖動一下的耳朵,卻換得的是連續兩次示意般地抖動,大狗依然安睡如常,沒有絲毫被驚擾到要睜開眼睛的意思。


    哀歎一聲之後,陳杉隻好起床,望向窗外,‘虛度’裏的太陽剛剛在海平線出露頭,映得整個海平麵一片


    淡淡的金黃。略微收拾整理了一下自己之後,陳杉就離開了房間,輕輕地合上臥室的房門然後瞥了一眼隔壁臥室那禁閉的房門之後,迴身步向樓梯。


    “你起來的很早啊!”


    陳杉邁步下樓的身軀被突然出現的聲音下得頓了一下,但隨即就知道了發出聲音的人是誰,有了心裏準備之後,便繼續邁開頓住的步伐。


    在一層大廳,精靈龍玲瓏正五體投地般地慵懶在客廳中央的大地毯上,整個大廳已然被它當作是入夜的安逸窩了。在玲瓏所趴伏著的地毯一側的沙發上,安吉貝麗那被白紗環繞著的身軀安逸的傾坐其上。


    “是啊,今天開學,自然是要早起。不過,你也起來的很早。”陳杉走到玲瓏與安吉貝麗的近前,俯身摸著安睡著的玲瓏的龍角,沒有直接看向一旁的美女。


    安吉貝麗微微一笑,道:“我是在等你。”


    陳杉抬起頭,愣愣地看著正注視著自己的安吉貝麗,不解地問道:“等我?”


    “想告訴你,在你今天開學典禮之後,直接到這裏來找我,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


    緩緩地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層蒙朧著的玻璃罩,初醒的陳杉困乏地摸索著身側控製打開fddc防護罩的開關。隨著一聲悶響,五號fddc的藏蓋緩慢地開啟。陳杉從中坐起,環視著由於拉著窗簾,使得早晨的陽光無法完全照射進來而顯得有些陰沉的宿舍,周身環繞著的七台fddc依然緊閉著艙蓋。


    看來自己是第一個起來的人啊!陳杉心想著,跨出艙體。洗漱完畢,換過一身新衣服之後,陳杉打開了8001宿舍的房門。


    正在這時,一聲悶響在身後響起,使得陳杉暫緩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迴身望去,看到了已經直起身來的佑臣傑。


    “早安!”佑臣傑已經抬手對著迴身看著自己的陳杉打著招唿:“沒想到你起來的比我還早……這麽早,你這是要出去幹什麽?”


    “我要去買早點,現在可是早上,一整天的時間,不吃早飯,在開學典禮上,咱們會吃不消的。”陳杉對著佑臣傑打過招唿之後,解釋著自己正要去做什麽。


    “等等,我同你一起去。”佑臣傑說著,就翻身從艙體內滾了出來。


    雖然隻是早飯,但八個人的飯量可不是一個人可以輕鬆提迴來的。


    ……


    7點50分


    零誌私立學園大學部校區內的第一文理教學大樓的四層,門梁上懸掛著‘商業管理x01班’班牌的大教室內,男女學生,三五成群地盤踞在教室的各個角落。


    8001宿舍的幾人自然是圍坐在一起,其中自然是少了不同班的彤翔海與萊哈.布魯斯二人。六個人閑談著等待開學典禮的到來,期間還得不時的迴應過來問好的或同班或不同班的同學


    在閑聊中,陳杉的得知了在今年,零誌的所有新生都不需要軍訓的消息,取而代之的則是原本連續一周,利用下午三點到四點的這一個小時的時間在校內進行列隊訓練,權當是代替軍訓了。


    當然這個話題聊了沒多久,就被孫曉飛和武德凱兩個人牽引到對全班同學的評頭論足上麵。例如,班裏那個女孩最漂亮,那個同學最愣,直到猜測每一個人在‘虛度’裏麵是何種職業等等。


    直到一位,二十出頭,一身淺色調的休閑西裝的男人步入教室,徑直站到教室前的講台後站定,麵帶微笑地俯視眼前所有學生片刻之後,教室裏的嗡嗡聲立刻消失了,原本圍坐著的學生全部就近入座,所有人望向站在講台後麵,看似好像是剛剛畢業的大學生。


    講台後的男人與台下的學生,雙方對視了許久。


    “啊,抱歉,我忘帶名冊了,同學們等我一下。”


    說罷,身穿西裝的身影便從滿麵錯愕的學生們的眼中消失了。


    不多時,男人手拿著一個文件夾,一臉從容地再次出現在眾人的麵前,站定在講台後麵,一切如故,好似第一次站到眾人麵前時一樣。


    “下麵,我開始點……”男人打開文件夾,低頭看了一眼,嘴中的話便哽咽住了,在台下學生們的注視下,他緩緩地抬起頭,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笑道:“抱歉,我是第一次,應當先是做自我介紹才對。”


    說罷,便拿起粉筆,迴身在黑板上寫下兩個行書大字——齊威。


    “同學們好,我叫齊威,是諸位今後四年大學生活的指導員,也就是班主任。因為今年我也才剛剛從零誌畢業,然後留校成為本校的實習教師,新手上路,還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說到這裏,齊威停頓下來注視著坐在下麵,均都仔細聽著自己講話的眾位學生之後,欣慰地露出笑容,道:“看來,大家都是好學生呢!”


    “我們的這位老師,是不是應該去當幼教?”武德凱小聲發表著自己的看法,在其身旁的幾個可以聽到他所說話的內容的人,均都露出讚同的竊笑。


    講台後的齊威當然是沒有在意到這並不是很引人注意的一幕,繼續說道:“下麵,我開始點名,希望大家可以通過這次點名互相認識對方,並且很快地打好關係,使咱們班快速凝聚成一個團結的群體。”


    接下來,便開始了例行簡單卻又不顯得枯燥的點名。整個商業管理x01班在花名冊上一共注冊有四十八名學生,齊威卻隻點到四十七人,刻意漏掉了一個名字——納蘭欣怡。


    點名過後,齊威便開始公布這個學期的課程安排。由於‘虛度’提供了虛擬課堂功能,所以,日常裏在教室進行的課程全部安排在了上午,下午1:30則在‘虛度’的虛擬課堂開始以虛度時間計六個小時的課程。周一的上午與周五的下午沒有課程,與周六周日一樣,屬於休課時間。


    ……


    轉眼間,到了十點。


    齊威打開了安置在教室內的大尺寸投影電視,其他的班級,包括中學部教學區,高中部教學區,大學部教學區,研究生院等,所有的班級內,投影電視都在同一刻被打開。


    一位麵容祥和,兩鬢斑白的老人坐在了全學園師生的麵前,這位麵帶慈笑的老人正是零誌私立學園的現任理事長兼校長零誌冗。


    零誌開學典禮的校長講話即將開始。


    “諸位就讀於零誌私立學園的同學們,大家好。屏幕前的很多人都認識我,我也同樣認識大家,不過,今年本學園發生的重大變革,零誌的人氣與往年比起來旺盛了很多,零誌裏的新麵孔也要比往年多出許多,而我,則需要花費更大的經曆來認識新加入零誌的諸位。”


    “新學期的初始,我最先要說的,便是歡迎初到本學園的新生們,並且向你們介紹一下我們的零誌私立學園。”


    說到這裏,眾師生眼前的老者零誌冗原本慈祥的麵容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副嚴謹的神情。


    “歡迎首次坐入零誌課堂的同學們,諸位所就讀的零誌學園是現今最優秀的大型學府之一,由零誌家族的先輩所創立,擁有的悠久且長遠的曆史。零誌是優秀的,而在其就讀過的學生,也就是在座的諸位,也同樣是優秀的。最近幾百年間,全球近五分之一的高智商犯罪乃至恐怖活動都是由零誌畢業的精英們直接或間接,有意或不經意之間促成的。零誌的畢業生占有各國政界百分之三十的席位,領導者更是不乏其數。零誌的畢業生所持有的公司財團壟斷了全球一半以上的經濟。由於本學園沒有軍事教育,所以無法確定我們的畢業生在各國軍界的作為如何,但是,近百年來,全球的科技發展突破,最少有一半是畢業於本學園的精英們推動的。你們,有幸成為零誌一員的諸位,歡迎大家加入零誌私立學園這個無比龐大的家庭。”


    全校的各間教室斷斷續續地傳出了掌聲,直到連綿的掌聲淹沒了整個零誌私立學園的校區。雖然在近十年的新學期頭一


    天的開學典禮上,零誌冗都會首先將這一段話在全校師生麵前敘述一遍。姑且不說所有的老師,單就,大四的老生已然是第四次聽到與前三年完全一致的講話,但是他們的心依然如同初到零誌時,首次聽到這段話的時候保持有一樣的心態。整個學園中最開始鼓掌的也正是他們。


    慈祥的笑容重新會到了零誌冗那容光依舊,絲毫不顯得老態的麵容上。隨後,零誌私立學園的校區內傳出了校長的正式開學致辭。


    篇幅不斷的致辭結束之後,興致未滿的零誌冗終於從眾位師生的眼前消失了,開學典禮也隨之結束。


    各班指導員各自在簡短地叮嚀幾句話之後宣布開學典禮結束,學生們陸續走出了教室,不約而同地向同一個目標——食堂走去。在下午一點整,高中部以及大學部的眾人還要在‘虛度’裏參加零誌學園聯盟成立儀式。新書的領取與班委的選舉,都將在周一的時候,也就是明天上午,各班自行進行。


    與同班同學一道,隨著大批人流向大學部校區離第一文理大樓最近的食堂一部的移動中,陳杉首次自頭天步入零誌私立學園以來感覺到,原來零誌裏的學生居然比鬧市裏的人還要多,更別提自己曾經在‘虛度’裏見識過的卡司若德的商業大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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