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納布離去的身影,龍騰不住地搖頭:“真是讓兄弟見笑了。”


    “有什麽‘見笑’的,那可是人之本性,古人都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況現在。隻不過,這位……大哥的運氣機緣稍微欠佳而已。”


    “哦,這麽說來哥哥也沒有少幹這種事情嘍!”鐵芸俏皮地衝著鐵歌眨了眨眼睛。


    “去!”鐵歌本來盡量想讓龍騰不必介懷此事,沒想反而到把自己給拐帶進來了,便趕忙掉轉話題:“剛才好像說到了歐丁的弟弟來紮斯提司了?人怎樣,聽說是雙胞胎,長的像歐丁嗎?”


    “在這裏我到沒見過,但在現實裏,那兩個兄弟倒是常來找我……這迴出了這事,近期不免又有一次騷擾了。說起來,歐丁.布蘭德那個小子被這個弟弟拉去墊了牆角,你則和曇安跑到日耀去搞了一個傭兵團,五個人中就小林和我留在了紮斯提司,可最後,小林這個小子又棄武從商,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龍騰端起酒杯,猛灌下一口酒,感歎了一聲:“嗨~真懷念當初在卡莫爾村的時候啊!”


    鐵歌一同歎氣,附和道:“是啊!咱們兄弟一別已經半年的光景了。”


    “說的也是,你小子堂堂一個團長,可盡派曇安那小子老往我這跑,就是死活不見你的影子。”


    鐵歌賠笑地端起酒杯,向龍騰麵前一敬,道:“各有分工啊!大哥,你身為華人,能夠在紮斯提司有這番作為,做兄弟的為您自豪,來幹了這杯,權當是我的賠罪了。”


    同時,鐵歌將手中酒杯的杯口也向林明神點了一下。


    龍騰重新斟滿的酒杯,悻然地與鐵歌的酒杯撞擊之後一口飲盡。


    林明神的微笑略微變淺了些,但仍然陪著鐵歌一起將這杯酒飲盡,放下酒杯之後依然默不作聲,保持著笑容,看著席間的眾人。


    注意到龍騰提到卡莫爾村之後,鐵芸接著幾個大哥哥迴味剛喝下去酒的空當,問道:“常聽哥哥說起你們在卡莫爾村的故事,老是自誇你們五個兄弟非常厲害,在整個新手村無人能敵,真的有那麽厲害嗎?”


    “當然!”龍騰大笑道:“就是現在提起卡莫爾壁壘五劍客,在紮斯提司也是響當當的一塊招牌。我們當時……”


    本來還興致滿滿地想要聽些事跡,結果隻是發現眼前的這個比哥哥要大的哥哥比哥哥還會胡吹亂侃,生生地將原本還帶有英雄氣概的故事詮釋成浩大的以少勝多的群架事件,便頓時沒了興致,無神地掃蕩起酒席上的菜肴。鐵芸外表上看來隻是一個瘦弱女孩子,但單從其吃相上看,她的飯量絕對不容小視。


    看著龍騰口幹舌燥地拿酒解渴,再看看麵前的殘羹剩菜,耳根子難得清淨了片刻,林明神喘了口氣,向一起當聽眾的鐵歌開口問道:“鐵歌,你這次來紮斯提司不會就為了絮叨絮叨曆史,然後吃吃飯討點酒喝那麽簡單吧?”


    來到紮斯提司快一個上午的時間了,一直都沒有開口說正事,中途再加上納布的事,就更沒有機會了,而現在,突然發現有求於人的事情變的有些渺茫了。原本不想提及此行的目的了,但是已被問起,也就無法搪塞了。想到這,鐵歌摸了摸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本來還是有事的,但現在看來,能做的就隻剩喝酒討食了。”


    “什麽叫‘本來還有事’!”龍騰一聽鐵歌的言語之後立刻變的不高興起來,怒氣衝衝地說道:“怎麽?看不起哥哥我的勢力嗎?什麽事情先說來,能做到的一定做,不能做的,變著法的也要做。我著個盟主可不是擺設,龍騰虎躍聯盟也不是一幫烏合之眾!”


    “嘿嘿!不是你想的那樣。”鐵歌趕忙解釋道:“我來這裏原本是有一個找人的任務有求於哥哥幫忙的,可是就在咱們吃飯論舊的時候,我所要找的人卻就在自己的腳下,而現在……”


    這下不用鐵歌再多做解釋,龍騰便知道鐵歌要找的正是先前一直談論的那個女孩。


    “難怪你也有這張照片。”龍騰拿起先前被自己扔在一旁的照片,正色地端詳了片刻之後無奈地說道:“居然有騎獸,想找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找到。哎?你為什麽要找他們?難道你接了誰的任務?那也不對啊,你不可能跑的這麽快啊!”


    照片事件僅僅隻是這兩天才發生的事情,雖然已經是沸沸揚揚,但知道真正內幕的也就隻有幾個大幫派聯盟組織,大部分人隻是見過這張照片,而不知道照片流傳的意義。鐵歌的禦劍傭兵團雖然也是小有名氣,但其活動的範圍還是局限於日耀之城的周邊。紮斯提司內部還未完全熟透的事件,這麽快就有外人介入,這不免使得龍騰有些懷疑是某個與禦盾聯盟有仇的組織委托給鐵歌他們的任務。但細細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日耀之城與紮斯提司之間也是有距離的,再怎麽有效率,鐵歌也不可能日行千裏將緊趕慢趕的一周旅途壓縮成兩天,或者……


    龍騰的猜測在第一時間就被鐵歌的一句話給否認掉了。


    “我本來的目的本不是找他們,而是要去林海。”


    ……


    沉寂林地。


    陳杉費力地推開插著兩支羽箭的魔狼屍體,然後翻身拾起神域,向位於樹梢上的佟薇投於感謝的微笑,便立刻恢複到嚴陣以待的態勢,以防再有魔狼躍下樹根騷擾馬群。


    位於樹根上的頭狼顯然沒有想到自己會遇到如此難纏的獵物們,俯視一眼低下的劍士,然後再看看與自己麵對麵的精靈劍士,同時還感覺到有一雙犀利的眼神正在俯視著自己,有些焦躁的頭狼用利爪不住地在樹根的表皮上留下一道道爪痕。


    除頭狼之外,在樹根上還殘留著五頭魔狼,而這五頭魔狼在與彤翔海的纏鬥中多少都有掛彩。在看到下麵的三個同伴相續斃命之後,這五頭魔狼同時停止了對彤翔海的進攻,不停地用低吠向頭狼詢問下一步應該如何。


    頭狼低聲嘶叫著從魔狼之間穿過,每經過一頭魔狼的身邊便擺出一副欲要撕咬的動作恐嚇著手下的魔狼,而被恐嚇的魔狼也毫不示弱地以相同的舉動給予迴應,等頭狼來到體循環麵前的時候,整個魔狼隊伍的士氣頓時恢複了,魔狼們表現的出比先前還要兇悍。


    而頭狼完成了自己激勵士氣的任務之後,將眼眸隔過了精靈,落在了站在其身後的巫師身上,同時,緩慢地壓低身體,為衝擊做好準備。


    彤翔海沒有想的太多,看出頭狼正在蓄勢的舉動之後,理所當然地認為這隻頭狼即將放手一搏,而目標隻有自己,便豎立著長劍護在麵前,等待著。


    而佑臣傑也做好了隨時準備對同伴的支援。


    一聲嘶叫,伴隨著嘶叫,頭狼的身形瞬間啟動,直衝著彤翔海衝來。


    不敢相信這隻頭狼居然會發動如此直接的攻擊,彤翔海趕忙揮劍砍向頭狼已然近在咫尺的身體。同時,為了應變,他些許地側移了一步,側著身體做好了迎擊第二次撲擊的準備。


    長劍撫過頭狼的背脊,相互之間沒有實質上的接觸,但頭狼借著精靈閃出的空間,在四足觸地之後直接前衝,撲向了與自己處在一條直線上的巫師。


    看到頭狼掠過身側,彤翔海頓知不好,趕忙跨步,想要通過撞擊來斷絕頭狼的意圖,但頭狼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最終精靈的反應還是慢了一步。


    佑臣傑瞪大了眼睛看到頭狼直接向自己撲來,趕忙提起長袍的衣角迅速後退數步,同時默念咒語向頭狼瞬發魔法飛彈,眼見著六道魔法球擊打在頭狼的身體上居然沒有任何效果。


    魔狼本身就具有魔法抗性,再加上頭狼超乎尋常的體格完全無視魔法飛彈那本就算不上有力度的衝擊力,由此,魔法飛彈的物理傷害與魔法傷害對這隻頭狼來說隻能說是有些感覺而已。


    但佑臣傑依然沒有放棄的打算,不斷地瞬發著魔法飛彈,就在頭狼躍起跨步的一個起伏間,三次記十八顆


    魔法飛彈先後落在了頭狼的身上,隻為了拖延頭狼前進的勢頭。


    “很厲害嘛!這個人類。”許久未開口的艾布理斯在陳杉的心底裏誇獎著佑臣傑。


    陳杉雖然也被眼前這一幕紛亂華麗的場麵吸引了,但對於同樣也具有魔法能力的他來說,並沒有理解艾布理斯為什麽會說佑臣傑厲害,單就魔力而言,陳杉早就感覺到自己早就超過了對方。


    “不理解嗎?” 艾布理斯知道陳杉想著什麽,便解釋道:“他可沒有將咒語念誦出聲。”


    “我也可以。”陳杉默聲迴應道。


    艾布理斯進一步解釋:“但是如此之快的念誦,促使了瞬發,單就速度而言,這已經是及至了。我可以保證,單就施展魔法飛彈這一個魔法,整個‘虛度’無人能出其右。你的這位朋友看來並沒有追求那種高深的、威力巨大的魔法,而是選擇實用的,並且探求及至的修習。如果他的魔力再強大些,這隻魔狼早就斃命了。”


    “這樣啊……”陳杉若有所思地選擇了沉默。


    但現在的佑臣傑在如此近的距離中根本無法對這頭強大的魔狼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已經知道無法避免的肉搏即將來臨。


    對於法師而言,尤其是未專職的法師,近身肉搏對於他們來說直接等同和麵對死亡劃上等號,時刻投身於冥想積攢魔力的法師們很少有機會花費時間去修習武技,因為這樣,大多等同於浪費。正是因此,很少會見到法師類的職業玩家隻身片影地獨自出去冒險,一般情況下,法師們都會選擇三人以上的隊伍加入,畢竟,看似單薄的法師在團隊作戰中是不可缺少的要素之一。


    但這並不說明在‘虛度’這個世界裏就沒有在武技之途上探求魔法奧秘的或者在魔法堡壘中修習武技的人出現。雖然選擇了雙修,但這些人依然是以主業為主,而將另外一個極端作為輔助或者完善自己的一個要素,由此也就產生了在鬥氣中混合魔法元素的魔戰士與擅長使用塑能類魔法武器的戰鬥法師這兩類風格職業。


    能夠同時將魔法與武技同時掌握的人在‘虛度’的世界中並非沒有,但那隻存在於極少數的一些人之中。而佑臣傑自打出了新手村便明確地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這極少數人中的一員。


    但麵對死亡威脅的時候,佑臣傑習慣放手一搏,而這放手一搏無疑就是法師們所不善長的近身肉搏。為了麵對如今所發生的狀況,他早就做好應對的準備,而且還時常練習。


    佑臣傑的右手握在法杖的中央位置,斜護在身前,懷中的匕首已經握在了左手,握緊匕首柄端的左手牢牢靠在右手上,匕首的尖端樹立在胸口,指向即將迎麵撲來的魔狼,而身體早就做好了隨時被撲到的準備。這一係列的動作為的隻是在自己被撲到的一刹那尋求將長匕首插入魔狼的體內,如果失敗,隻須魔狼習慣性而又極其精準的一咬,這個巫師便可以安然返生了。當然,並非沒有意外,佑臣傑也可以選擇讓像陳杉一樣用自己的手臂抵擋一陣,但有沒有類似的裝備,有待商酌。


    “小佑!”彤翔海迴身隻能看到頭狼的背影,要自己去救已經不可能了,再加上現在在他背後還有五頭魔狼虎視眈眈,便將希望寄托在愛人的身上,在提防背後敵人的同時高聲喊道:“射死它!佟薇!殺了它……殺了它……”


    佟薇的箭羽還未脫手,砰,的一聲悶響在頭狼的足前響起。


    看著牢牢地斜插在自己足前的短矢,就連禽獸一般的頭狼都自覺後怕,這可是他預計之外的攻擊,頓時被這一攝狗的襲擾停止了向嚴陣以待,做好就義準備的佑臣傑的撲殺。


    “咿~射外了。”拽足的抱怨聲隨後傳來,所有人(除了陳杉,有馬群擋著)包括頭狼在內,都將注意力集中到正在努力裝著第二支弩箭,總計第三支弩箭的長袍精靈。


    姑且劫後餘生的佑臣傑緩著氣報以感謝的一視,期間還是連續後退了數步,拉開了與頭狼之間的距離。手中箭尖一直瞄在頭狼身上的佟薇眼中,眾多身影都在其視野之內。瞪視著五頭魔狼的同時用眼角餘光瞟視著的彤翔海。


    看著這個一開始就被自己忽略掉的精靈再次將手中的物件重新瞄準自己,頭狼無奈而又憤恨地瞟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巫師後,低吠了一聲,帶頭就要躍下樹根離去。


    佟薇瞅準頭狼掉轉身體就要躍起的空當向著其身體正中就是一箭射去。


    對於樹梢上的威脅,頭狼一直都在地方之中,準備躍起的身體,頓時收勢向右側移開,驚險而又從容地避開了羽箭。還欲躍起的身體頓時失去了重心,碩大的身體頹然倒在了樹根之上,在一隻射入頸部的羽箭的催使下,頭狼停止了唿吸。


    “耶!”拽足興奮地連續擺出勝利的手勢。


    頭狼在先前閃躲羽箭的時候,意外地成為原本射不中它的短矢的目標,而且非常意外地使自己的心髒被短矢直接穿透。


    其餘的五頭魔狼看到瞬間倒地,頓時毫不猶豫地縱身躍下樹根。期間,佟薇留下了其中一頭的生命,但還是有四頭魔狼在灌木叢中穿梭逃離。


    “一定要殺死它們,否則我們的麻煩就大了。”佑臣傑經曆了剛才生死一幕之後,依然對事態的發展保持清醒的推斷。


    這批逃離的魔狼一定會帶著更多的魔狼,乃至整個種群來報複,到那時,單憑五個人的小隊是根本無法應對的。


    “我去處理,你們先走!”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來到樹根頂端的陳杉留下一句話之後便縱身躍下樹根沒入灌木叢中。


    “陳杉!”按照佑臣傑一開始想的應該是彤翔海與佟薇一起去處理這四頭魔狼的,但沒想到陳杉會如此主動,看著陳杉已經消失的身影,佑臣傑不由地決定,是否應該明確這個五哥的分工呢?但在隊伍裏有三個遠近全能外加一個看似廢物的組合,他還真是首次遇到,對於隊伍成員職責的分配使這個巫師一直頭疼不決。


    “還是隨他去吧,畢竟是從達牧灰林地出來的人,還是有實力的,至少,他對自己還是滿自信的,否則不會以身犯險的。”彤翔海來到佑臣傑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勸慰道:“我們還是趕快收拾一下,這麽多屍體,用不了多久這裏就會成為沉寂林地最熱鬧的地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是首要的事情。”


    佑臣傑無奈地點了點頭,向樹根出土的方向走去。


    “小佑,那邊的灌木叢中肯定有不少魔狼的屍體,你要不要去拔牙?”佑臣傑蹲在樹根的邊緣俯視著下麵被燒焦一片的廣闊灌木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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