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冷眼相對,她明知他說的是事實,可也是著實生氣的。


    “是,是我撲了過去,因為我想是沈公子,便主動一些,從未想過是王爺的。”


    淩慬的臉色,因著她的話,有了幾分的異常,她還是繼續說著。


    “後來,有了孩子,原先,我是不想要他的,孩子在我腹中大了,我便覺得,生了便生了。既是你的孩子,你自會好好照顧,沒想到,你現在是還想把我放迴王府。”


    “傅湘君,本王不是你應該在意的,孩子也不是你在意的,我們都在你心中,比不過一個蕭成逸?”


    怎麽又提到了蕭成逸,跟人家到底有什麽關係?


    “與蕭成逸有什麽關係,我和你談,而不是他。你不要總是提到他。”


    若是真的要提到蕭成逸,那是不是也可以提到與他有關的那幾個女人。


    張口便來的女子,“你若是真要提,我也好好問問你,你玩弄了傅琴心的感情,用我讓她嫉妒,後來才對我這麽不客氣,還有那淺扇,與那柳家小姐,你別說你不知道。”


    雖然柳家小姐的事情,才是知道的,卻也不可能不跟他他算賬的。


    是他先開始的。


    “因為王爺,我九死一生,本是掉下懸崖差點死了的,後又活了過來,這一切,王爺都不覺得是自己的錯嗎?我隻想要一份和離書,不然,給我一份休書,都不可以嗎?是不是?”


    她說的話,讓他明白,她知道的事情非常多,超乎自己的認知,她真的對自己,很失望,也不留任何感情。


    哪怕現在,孩子也在她的手裏。


    孩子重新送迴了自己的床上,有些失落,因為爹娘都不願意理他,卻沒有哭。因為能感知到,有人在他的身邊。


    “我對你的好。你是半分也看不見?”


    他猶豫了很久,才說了這麽一句,算是對她的迴應。


    兩人一人坐在床邊,一人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淩慬選擇退讓,卻還是守著不讓她離開。


    “好?看見了,王爺自以為的好,奴婢,無法苟同。”


    好是能讓人感受到的。


    如果中間有,他幫她殺了的那些人,她隻會有感激。


    “我不與你生氣,半分也不生氣,因為你現在說鵬任何話,都是因為你想要從這裏離開。”


    他知道她的心思。


    如今的傅湘君,想要用言語,讓他對她放手,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可以努力。


    他需要做到的就是,冷靜,不能被她牽著鼻子走。


    “好,你不放我離開,也罷。”


    “我我不會再讓人從王府帶你走。”


    淩慬像是給她承諾一樣。


    其實,湘君很想問他一句的,到底是喜歡了自己哪裏,是如何覺得,自己是他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才不肯放棄。


    在他眼中,是不是家人,比較重要,重要到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


    想到家人的重要,所以,排除了感情的問題。


    隻是一般的家人,一般的親情。


    如果說,你的人生,是需要別人的存在的,親情留下來的,那隻是親人,她的親人,如今,寥寥無幾。


    “王爺可以試試。”


    沒有問他,因為不想要他的答案。


    她不再披著原先的衣服,幹脆的穿了一套素雅偏白的衣服,其實,每次她看到自己的臉色,還有自己的頭發的時候,總想著躲一躲,可是淩慬剛剛進來,到現在與她仔細談事,不僅沒有一眼對她的不同,也隻是要求她喝了一碗藥而已。


    排除他關於藥之後說的那話,他很好。


    可是,自己並不想要成為他的家人,不想。


    淩家的家人,不在她的考慮範圍,與淩慬在一起,她玩不起。


    “本王不試。”試不起,一不小心她就會沒有了的。


    他也不打賭,隻想把她的後路,全部都賭死。


    所以,她去穿衣服的時候,他從懷裏,拿了幾張紙出來,遞給她。


    “這是京中王家鐵匠鋪的地契,你可以選擇要,或者不要。”


    一時以為自己聽錯了,王家。


    師父家嗎?為何會有地契在他手中,他可是把師兄等人,全部都給抓了過來?


    太卑鄙了,湘君瞪著他,“王爺是什麽意思?”


    “你不用裝傻,本王知道你知道,王家的人與你是什麽關係,再來。上次,如果不是有王家的裏應外合,你怎麽會生了孩子便離開了?又為何會一頭華成了如今的模樣?”


    他什麽都知道了?


    是準備很好的算賬?


    “是我要求師兄做的,師兄不過是因為同情我,被我求的心軟了,才這麽做的,王爺若是想對付,隻管朝我來。”


    他是準備好了,你看,對她,他從來都沒有心軟過。


    他查到的消息,證據,全部都是她的舍不得的所有。


    “師兄,也好,算你的事,地契給你,至於人,你不要瞪我,我並沒有把他們帶迴來隻是派人守在王家的附近,畢竟有一有二不是本王的風格。”


    能接受她消失一次,絕對是不可能接受第二次的。


    “還有呢?”


    因為他從懷裏掏出地契的時候,她看到,還有其他的。


    不過,因為她的話,他並沒有從懷中掏東西反而是從手袖中直接,拿出了一把匕首。


    “這匕首,今日還你,你送我的,我還留著,不過,我用匕首殺了傅仲,你生氣,我也是殺了的。”


    她的匕首,因為她的匕首,已經被她扔了,不願與他成為有聯係的。


    可是從他口中聽到的傅仲死了,她不是傅湘君,冷血很多,也不會覺得難過。


    “我要二夫人的下落。”


    沒有二夫人的下落。她怎麽也打聽不到,她的主要仇人是那兩個,聽說,隻有傅琴心還留在他的身邊,那二夫人,她至今沒有打聽到消息,現在他自己提起來的頭,問他,也是最快的。


    “二夫人的下落?如果本王一生都不給你?你是不是也想要對我動手?”


    匕首交給她,眼神中對她多有期待,湘君看不透,他是想要自己殺了他,還是不殺他的期待。


    “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因為還不確定,而不是她不想動手。


    聽出了她的言下之意,自然是知道,她的性子。


    “人呢,我不會告訴你,但凡你想離開的心思沒有放下。”


    如果什麽時候放下了,他說不定就願意說出來了。


    “淩慬,你很過分。”


    傅湘君覺得,與他溝通就像是與虎謀皮,不舍得一些,永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可是,失去一些,得到一些,也不是她的風格。


    “本王從來不過分,隻是王妃逼得緊,本王隻好出此下策。”


    所有的賬,又都算在了她的身上。


    湘君更覺得有些氣憤,到底與自己有什麽關係?


    她也不打算繼續與他談下去,明顯是談不下去了。


    淩慬又一次抱了孩子準備離開,湘君正在驚奇中,聽到他說,“冬至,進來伺候夫人洗漱。”


    然後他就真的抱著孩子出去了。


    他們談崩了,他還離開了。


    沒個輸贏。


    “小姐,你醒了?”冬至見她眼神還在小世子身上,便給她解釋,“王爺擔心小姐怕被人看到如今的模樣,便不許其他奴婢過來伺候,至於小世子,王爺親自抱他給奶娘喂奶去,一會兒便迴來了。”


    冬至仿佛也是站在了淩慬的一邊,她想,淩慬到底做了些什麽。


    “冬至,他對孩子很好嗎?”


    “不是很好,是從來沒見過王爺對人這麽好過,小世子一開始連奴婢都哄不好,王爺每夜都陪著,也不見他生氣,奴婢都懷疑過,那到底是不是王爺了。”


    她的記憶中,王爺是容易生氣的,多少人的生死都在王爺手中,這樣一個人,變了那麽多,她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他親自來?”


    “是的,親自來。”冬至一麵點頭,並不想小姐錯過有些東西,她是不知道小姐心中的人是誰,也不能為小姐去決定什麽,畢竟她看著小姐受了這麽多的委屈,將來的日子,隻希望小姐活的好好的。


    “外頭的暗衛,我聽秦公子說過,是王爺的貼身暗衛,院子外頭更多,上次秋落然殺到了院子裏頭,嚇得奴婢隻能護著小世子,後來才知道,隻是他有了準備,所以才鑽了空子的。以後不會再有第二次的。”


    總之,從她的角度來看,王爺是變了很多了,小姐其實可以去試試的。


    不過,她還是給小姐自己選擇。


    “冬至,淩慬怎麽收買你的?竟然收買成功了?”


    自己給自己蒙了一塊頭巾,她還是不願意直視自己的頭發,多少也是有自尊心的。


    “小姐,我沒有,我說的隻是事實。”


    “好啊,那你告訴我,秋落然現在在哪裏?”


    “小姐!”


    看吧,小姐的心思還是在這裏。


    秋落然,感情剛剛說的,還是不足以撼動小姐的一切。


    “人……”


    冬至才要說話,淩慬重新抱著孩子迴來了,見她洗漱好,孩子交給她,瞥了冬至一眼,冬至覺得殺傷力十足,不會是王爺知道自己想要說些什麽吧?


    有些著急,還有這緊張呢。


    “你與孩子分開的時間久了,往後,還是由你照顧,其他人照顧,我始終是不放心的。”


    額……


    王爺,你這是擺明了要用孩子拖住小姐。


    冬至也不拆穿他,反正現在,她也覺得,小姐可以給自己多一個機會的,雖然小姐喜歡自立自強。


    桌上的地契,湘君放著,淩慬看見,也不多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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