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迴到皇宮中,這一次,身邊不再有淩慬了,卻也不是很害怕。


    “聽說傅大人恢複記憶了?”


    也不知道他是哪裏來的消息,不過,湘君聽到的一瞬間,確實有些嚇到。


    “沒有,隻是有些片段。”


    她還是繼續說謊,因為從一開始就是說謊的,現在也隻能繼續說謊了。


    “記憶這種東西,有些虛無縹緲,摸不到也無法去知道它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沒有存在的意義。”


    什麽意思?是懷疑了?也是,認識她的人都是在懷疑中,淩慬相不相信,其實,她並不知道。


    也不確定。


    “是很虛無縹緲,難以捉摸。”


    “到了。”


    她想著事情,聽到了前頭的藺相知與她說了一句,然後抬頭,看到了前頭的建築物。


    皇宮之所以是皇宮,有一部分原因是占地麵積和他的存在價值,現在,她是用走的,走到了最近的地方,平時,王公大臣們議論朝政的地方。


    看看是不用她去內院的。


    “藺大人,我可以問你一句話嗎?”


    她趁著藺相知準備離開的時候,喊住了他。


    藺相知一麵是覺得她的記憶有問題,一麵又想著以前的她。


    傅湘君,真的非常特別,卻不是自己欣賞的那一種。


    “請。”


    他頓了腳步,聽她說話。


    “藺大人,如果有一天,你辛苦努力堅持的,不過就是別人的玩弄,你會怎麽做?”


    藺相知不是很懂她的意思,突然這麽問,不過他隻是一笑置之。


    “玩弄他人者,自然會有人同法。”


    不再有其他的話。


    湘君也隻是笑了笑,這話說的沒有錯,他說的很好。


    玩弄他人的人,同理可證,也會有同樣的結果,她等著。


    往前頭走了幾步。


    她重新迴過頭,與還是在考慮問題的藺相知又說了一句。


    “如果我們不是以各自身份認識,說不定,會是朋友也說不定。”


    說罷,轉身離開,往前頭走著,淩家的開始。


    今天談的順利,她說不定就能離開這裏了。她是這麽告訴自己的。


    冬至卻在想著,小姐到底怎麽了?


    “冬至,你在外頭,等我。”


    她在門口,把冬至安排在門口,不打算讓她與自己一起離開的。


    “小姐。”


    “沒事。”


    湘君笑著與她說話,“我不會有事的。至少現在。”


    然後立刻進去,手上一直摸著自己的肚子。


    “民女見過皇上。”


    偌大的一個空間,隻有一個人,淩睿,遠遠的坐在輪椅上。


    “皇嬸嬸有了身孕,不用行禮。”


    他小小年紀繼續坐在那裏,卻是用眼神一直的盯著她每走出的一步。


    “皇上要見我可是有事?”


    說話不想多話,看著他不過就是十幾歲的小孩子,心思為何這麽複雜,是因為是淩慬教出來的嗎?恐怕不是,明明就是淩慬訓練出來的。


    因為淩慬,他的很大,因為淩慬不會輕易放棄。


    皇位,有那麽大的誘惑力?


    “該如何稱唿您?”


    沒想到,淩睿還是選擇了讓她自己說話。


    “蔣涵,傅湘君,你們想要的,都可以。皇上何必拘泥於這種小事是不是?想要說什麽,不必學王爺,說話。”


    討厭淩慬,討厭到他做出的事情都是討厭的。


    “皇上讓我出現在這裏,是打算讓我從天曜消失了嗎?我們以前的交易,還算數嗎?”


    他若是真的不想說,自己說。


    眼神堅定,誰說的她失憶了,比以前還要強勢的女子,皇叔喜歡的女人果然是特別的。


    “自然算數,不過,你是不是應該透露一下,你與齊越的關係?”


    一直都很懷疑她明明是傅家的人,怎麽會成為齊越在意的?


    “齊越?你們覺得呢?我說的再多,再怎麽解釋,反正你們不信,皇上不信,王爺不信,這一點,你們果真是家人,名副其實的家人。”


    “家人?”


    淩睿咀嚼著這兩個字,家人,還有家人可說的?皇叔如今做的,已經是斷了情分了。


    “不是家人嗎?那民女確實是多話了。”


    “不是多話,你說這麽多,想做什麽?這不是交易的內容吧?”


    “怎麽不是?”


    湘君身子一向不好,所以,就近的扶著一棵柱子,看著他。


    “我想離開齊越,離開天曜,不想與你淩家人,還有那蕭家人,更有傅家人有關係,這不是我離開的理由?王爺想要……您的位置,所以,隻要我幫著您對付王爺,我就有追求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知道有些東西。可是不能說,也不想說了,你對我好一分,我便還你一分。


    對藺相知如此,對蕭成逸如此。可是,若是真的傷害了自己,她也不會原諒,這世上哪裏來的不公平。


    傅家人當時如此對她,淩慬如此對她,淩睿如此對她,她都記得的。


    多想以為隻是一場夢啊,卻又不可能。


    夢太傷人,她越來越討厭自己了呢。


    “離開傅家,離開皇叔,還有齊越,你隻是想要平靜的生活?”理由這麽簡單?


    簡單的讓他有些開始懷疑了。


    “這樣的生活還不能夠讓我羨慕?”


    他覺得很容易嗎?自己努力那麽久,都在淩慬手中,都在他們的計劃中。


    “皇叔在哪裏,現在。”


    “皇上什麽時候放我離開,讓傅湘君,從這個世上消失。”


    “你想什麽時候?”


    淩睿反問,眼神越來越銳利。


    湘君看在眼裏,也不多說,反正,他的想法是這樣的,自己怎麽修正也不可能。


    “最快的速度。”


    她不客氣,更是不必客氣了。


    “既然如此,那好。我們開始。”


    從他的明黃案桌後,走了過來,因為他不是坐在龍椅上,隻是靜靜的在旁邊的一間休息的地方。


    “怎麽開始?”


    她問出口的時候,看到了他的手上,壓著一把劍。


    走過來,明明是小孩子,可是,做出來的事情,又從來都不是小孩子。


    “殺了我!”她失笑。


    淩睿靠近,然後不說話。


    “皇叔很是在意你呢!”


    這是誇獎?聽起來並不是啊。


    湘君繼續不說話,看他的手勢,是真的打算動手了。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是在母後身邊,那時候,皇叔告訴朕,母後心懷不軌,所以,朕聯合了皇叔,目的就是母後,可是,因為你。”


    因為她,出現了變化,那時候,應該不隻是對付太後,還有淩慬。


    他這麽戒備淩慬,那時候,一定也是這樣的,不會有任何的意見的。


    “一開始,朕以為,你是皇叔的人,卻沒想到,皇叔竟然也在查你,以此,你的嫌疑更大了,因為皇叔,對你的興趣。”


    所以,那時候,你不是也讓藺相知接近了我?


    她心中暗暗的說著。


    他們叔侄兩人做出的事情,不都是一樣的,還有什麽區別?


    “皇上說的,與傅湘君有關?”


    “你不是傅湘君嗎?腹中的孩子,怎麽可能是齊越蕭成逸的,天下人再怎麽說,皇叔是那種容得了沙子的人?”


    想都知道不可能。


    “孩子,是我的,與別人沒關係,皇上如果想說這些,我覺得,我並不應該知道,若是想要王爺的下落,想利用我,可以,隻是,我要皇上的君無戲言。”


    湘君的直接又一次,把淩睿給拖迴了現實,必須拖迴來。


    “皇叔與朕,成功的幾率他的大,為什麽選擇朕?”


    他走到了湘君身邊。


    “就是你看到的那樣,還有什麽?”


    “他也許會成功,可是,他的成功,會讓我無法離開。”


    所以,她選擇的是淩睿。


    “皇叔身邊,還有一個女子,嫉妒確實會讓人有離開的想法,可是,你是第一個讓皇叔護在手中的女子,孩子也是皇叔的,離開,不簡單。”


    “皇上贏了不就可以了?王爺做的事情,您不是找到了很多的證據?或者,謀反。”


    淩睿笑了笑。


    “謀反?是這麽容易的?”


    這可是很大的事情,他知道可以,可是,皇叔是什麽人?他會輕易的容忍?


    “皇上念舊情,王爺不會,否則,他為何成為如今的淩慬。”


    她挑起兩人的矛盾,不是她想要這麽做,隻是因為她應該這麽做,懂嗎?


    “傅太傅,很聰明。”


    “民女姓蔣。”


    傅湘君是想要忘記的人了,他不懂?


    那就讓他懂。


    “傅湘君,是以前的,蔣涵是現在的,皇上動手吧。”


    他手中的劍,不就是一開始準備好了的。


    “你認為朕想做什麽?”


    丫的,你們兩個想做什麽,關我屁事,我隻要能離開,不再有後顧之憂,不然挺著個大肚子,有必須迴到這裏的理由啊?


    “如果,你死了,皇叔會不會氣得想要殺了朕?”


    淩睿摸著刀口,覺得還不錯。


    “皇叔向來冷靜,有時候朕都會懷疑,他有沒有情緒,姑姑與他,明明是對的,為什麽我就是覺得,不對呢?你說說看?”


    提到了淩昀,他自己也是知道有問題的吧,所以……


    可是他不聰明,淩慬要他長大,他不知道,有時候長大是需要敵人的。淩慬給他創造敵人,他不知道。


    “這……昀公主,您應該問她,為何會在王爺的身邊,會加入了王爺暗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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