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慬定定看著自己,輕鬆的與她說了一句,“你可是知道,每每你生氣的時候,臉色特別的好,有朝氣!”


    湘君自然是白你他一眼,“那又如何?”


    再怎麽欣賞,也不比她想要動手殺了他的心理啊。


    “本王喜歡。”


    額,她幹脆轉身,能在這種時候說這樣的話,她也不是什麽傻子,再說了,傻子,能一直看懂他做的這些事情?


    “王爺要是想睡,便繼續睡吧,隻要不妨礙到湘君。”


    她轉身,以背對著他。


    冬至將手中的刀放在自己枕頭下,繼續睡覺。


    不想,後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你為何時時將刀放在枕頭下麵。”


    “辟邪。”


    閉著眼睛果斷的說了出來。


    怎麽,她就不可以辟邪了,這不是怕睡覺做噩夢,所以直接放了一把刀在自己的枕頭下,以備不時之需。


    比如對付他。


    這種時時爬床的變態。


    逐漸聽著他是將自己的身子躺平,然後唿吸平緩。


    她這才放鬆了一些。


    好好的睡覺,隻要熬過了今天,就真的不會再見到了他了吧。


    想想不對啊,他通常是想去哪裏去哪裏的,若是他將來也想要去傅家,突然一下子,也是可以的。


    “王爺啊,今後我們還是不要見麵了,可以嗎?這也算是卑職的夙願了!”


    她是認真的,以背對著他,特意沒有將自己的臉對著他,否則,一定是說不出口的這種話。


    “本王以為你睡了!”


    淩慬算是略微有些無奈,轉了頭,還是看著她的後腦勺,誰讓人家很有魄力的以背對著自己!”


    “王爺,卑職是說認真的,你我之間的所有,從今日起,便一筆勾銷了,否則,就以我們兩人現在的情景,任誰看到了,都會覺得不妥的。”


    她已經說的很委婉了。


    天天被他占便宜,也不是自己的問題啊。


    “睡吧,這事不是沒有被人看到嗎?”淩慬不以為然的說著。


    湘君的臉上冷了很多。


    然後聽得他說。


    “若是真被人看到了,大不了直接殺了滅口!”


    額……


    果然,自己也是在滅口中的人員之一。


    現在,其實她很想問一句,你是不是喜歡男的,否則,這人怎麽會每每都要自己暖床,這樣的癖好實在太屬於癖好了。


    “怎麽不說話了。”


    她沒了下文,淩慬也就睡不著了,剛剛以為她是睡著了,結果並不是。


    “迴王爺,卑職睡著了!”


    淩慬有些想笑,竟然睡著了,還是她自己說的,便打趣道,“本王從未見過誰是睡著了還能迴答問題。”


    突然,啪的一下,他的嘴巴被一個軟乎乎的東西捂住了,隨即傳來了湘君的聲音。


    “王爺,夜深了,還是睡覺比較好,卑職明日要走,您差不多時候也是要離開的,所以,麻煩配合一點。”


    她反正是這麽想的,不論其他人是怎麽想的,她就是這樣想的了。


    “嗯嗯。”


    被她的手捂著,自己並未生氣,眼神變了幾次。


    她是特別,特別到與自己同床共枕多次,還是一貫的冷靜,如今更是,在她眼中,可是從未將自己當做一個男人看待,想著,眼神深沉了許多。


    “湘君!”


    她才鬆開手,然後恢複原來的位置,卻又聽到了他的聲音,不覺皺眉。有些生氣的模樣,嘴裏卻還是低低吼了一句,


    “睡覺!”


    “也罷!”


    她不知道,便讓她從一開始的不知道,到最後的不知道,若是與她說了,說不定她還會與蕭成逸跑了的。


    蕭成逸,為何會跟著過來,還每每直言要她。


    也不想想,是誰先遇上的人,在他手心的人,怎麽可能成為別人的,都是到嘴邊的食物了,斷不可能放過了。


    半個時辰後,聽著她均勻的唿吸,便是知道她睡著了,她一向不喜歡側著身子睡覺,因而,終於轉了身子,平平的睡著,不過卻是在原地轉的位置,她睡覺很安靜,很平和自己一向是知道的,所以,今天也是知道的。


    不過,她既然轉了過來,便仔細的看著她好了,也不愁短時間看不到她。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注意她的,一開始,確實是隻有利用的。


    怎麽什麽時候變了,他並不知道,從蕭成逸出現還是其他人?


    她眼中,從未對任何人有過依戀,一個女子還有的依戀,即使是遇上了他與秋落然那樣好看的男子,她還是平淡無比,對任何事情,都是如此。


    除了她在意的冬至。


    也試探過,她的母親可是重要的,才發覺,隻有冬至,除了冬至,母親略微有點重要,其他的,都是沒了。


    他是王爺,在她心中同樣的沒有價值可言。


    所以,折磨過她,委屈過她,如今,還是要繼續委屈她。


    她很聽話,也不聽話。


    與蕭成逸的事情,她以為他並不知道?


    怎麽可能,蕭成逸就在京中,還隨時想要將她帶走。


    他斷是不許的。


    如今宮中的事情布局已經接近中期,也不用守著,她隻要對自己好點,有時候,也不用有這樣的難過的人生的。


    “傅湘君,你到底是哪裏特別的!”


    摸了摸她的臉頰見她皺眉,果然是很警覺的。


    今夜之後,她得自己摸索自己的人生了,他暫時隻能護她周全,其他的,並不能作為保證。


    待第二天醒來,身邊沒有了人,若不是她躲在裏頭,外頭還有人睡過的痕跡,她一定想著,是自己做夢了。


    外頭的天才亮,也不知道是什麽時辰,她便直接起床,穿衣服,東西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也該把容和殿物歸原主了。


    想著,從女紅盒子裏頭,掏出來一把剪刀,拆了被子,床單,所有的一切,都要直接剪了。


    沒有一絲的留戀。


    不是她想要做點什麽,雖說這是皇宮中的東西,可是,她既是不要了的,便是真的不應該要了。


    手中的剪刀,手中的錦緞棉被,被她剪開,不留餘地的剪開,她睡過的是她一個人的,既是不迴來了,留著也是累贅,記得她剛開始來宮裏的時候,隻帶了一個包袱,還有冬至,其他的都沒有。


    還以為自己能在這裏很久的,沒想到,不僅沒有待了半年一年,隻是在這裏過了幾個月,便要從此離開自己的家了。


    冬至進來的時候,看到了她手中的剪刀,還有一地的布片,很是不理解。


    “小姐,你這是做什麽?”


    湘君看著冬至笑了。


    “隻是想著帶不走,便幹脆毀了算了。”否則將來,也沒有人用。


    畢竟也沒有誰會要別人的東西啊。


    “小姐,公主來了,說是送您離開。”


    鬆開了自己手中的剪刀,整理了頭發,穿了衣服,先前與淩翎說過,若是要離開,她從來都是悄悄的離開的,如今也是。


    想著起早一點,早點離開也不影響任何人。


    “太傅……姐姐。”


    喚出了前頭一句,想到不合時宜,卻還是補全了。


    反正都是自己人,也沒有什麽不可以的。


    “翎兒,再見!”


    一把抱過了淩翎,用很認真的話安慰她。


    “不早難過啊,隻是離開而已,不許難過啊。”


    這麽早,昨夜明明讓她不要來了的。


    卻還是趕著來了。


    “姐姐,保重!”


    淩翎眼中含著淚水。


    太傅姐姐今日便要離開了,她更是要讓皇兄的計劃成功,就算是為了自己也要成功,皇叔到那個時候,也一定沒辦法了的。


    “保重,你不要出來了啊,我原本是要獨自離開的,結果你還過來。”


    分別若是成為了習慣,也不是習慣,隻是需要明白,若是經曆了更為嚴重的分別,那現在的這些,在她的眼中,都是一些沒有什麽波瀾的分別,她自己所經曆的,都是此生見不到的,哪裏像現在,還能遇上,畢竟都在一個時代。


    以前的人,以前的事情,仿佛是一場夢,都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夢了。


    “冬至,東西準備好了,讓她們收拾容和殿,不用人送的。”


    來的時候是什麽樣子,迴去的時候自然也是。


    她來的時候有人帶,迴去的時候,已經不用了。


    好歹這宮中,還是不會迷路的,出宮的路線,從來都隻有一個。


    因為淩翎答應了她,不去送,她便迴頭給了她一記笑容,然後離開宮中。


    轉身的時候,湘君想著。


    此生是終於不用再來了。


    心中的大石終於放下了。


    不過,她並未想到,出宮的時候,門口已經有人等候多時了。


    顧隨風,還有沈枬,更恐怖的是,竟然還有藺相知,這三人是怎麽聚在一起的。


    才出了宮門,她的手中空無一物,冬至背了兩個包袱,有點首飾,有點衣物,其他的沒有了。


    不過,宮門口這太過熱鬧的場麵讓她想要換個出口出去,偏偏出宮就隻有這樣的一條路。


    “傅大人!”


    “傅小姐!”


    “湘君!”


    三種稱唿,第一個顧隨風,第二個是藺相知,第三個毫無疑問的是她的未婚夫,沈枬。


    自然因為排出了關係親疏的原由,她便與沈枬點頭,走近,“沈公子,天色還早,可是又要進宮?”


    她是斷不會想著三人是來接自己的,也不信自己有這樣的本事的。


    沈枬搖頭,“聽聞你今日離宮,便過來接你迴去。”


    額……她看到了周圍其他兩人的眼中的殺氣,男人的自尊心真的好強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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