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媽心一驚。


    她突然有點不認識眼前的易中海了。


    還想著報複。


    關鍵你能報複得了許大茂嗎?


    一大媽看的很清楚。


    傻柱的被槍斃。


    事實上就是許大茂對聾老太太算計人家婚姻的報複。


    聾老太太想把許大茂跟婁曉娥兩人給搞散了,在撮合婁曉娥與傻柱兩人結婚,一起給她聾老太太養老。


    想法不錯。


    隻不過人家許大茂直接給聾老太太來了一出釜底抽薪的大戲。


    送傻柱去見閻羅王了。


    “中海,聽我一句勸,你不是許大茂的對手,老太太也不是許大茂的對手,柱子要被槍斃了,我估摸著老太太的下場也不怎麽好,我承認這是許大茂的報複,要不是老太太算計人家許大茂的婚姻,想要把婁曉娥撮合給柱子,許大茂至於下這麽狠的狠手?


    與其說是許大茂送走了柱子,還不如說是老太太親手送走了柱子,這裏麵也有你易中海的功勞,是你讓柱子接濟的秦淮茹,許大茂跟我說了,他說賈家人都是白眼狼,你讓賈家人幫養老,我希望你能如願。”


    易中海臉上湧起了無奈的表情。


    他知道賈家人是什麽德行,這不是沒有別的選擇了嘛,要是有別的選擇,易中海肯定離賈家人遠遠的。


    這麽一瞬間的工夫。


    易中海後悔了。


    可惜。


    天下沒有後悔藥。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一大媽幽幽一歎。


    有些事情,她明知道卻也無能為力,早年就曾多次勸說過易中海,實在不行領養一個,可易忠海就是不聽。


    易中海的心思,身為老伴的一大媽何嚐不清楚。


    就是想要一個親生的孩子。


    對秦淮茹好,是看到秦淮茹年輕,是個寡婦,能生養。


    算計的不錯。


    隻不過沒有算計過老天爺。


    易中海多年的苦心經營意外被曝光了,不但破滅了易中海算計養老的詭計,還讓易中海不得不壯士斷腕的丟一大媽出來扛雷。


    一切心血毀於一旦。


    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何大清又不是死了,隻要有心人去一趟白城,就可以得知真相,壓根瞞不住,也沒有瞞住的可能性。


    沉默良久。


    一大媽用帶著恨意的語氣說道:“我現在能做的事情就是替你扛這個罪,至於其他的,就不是我考慮得了,老太太說賈家人是喂不熟的狗,她老太太也是一條喂不熟的狗,這麽多年的照顧,卻讓我扛雷,我扛了,我看她老太太要怎麽倒黴。”


    最後那句話充滿了對聾老太太的詛咒。


    在一大媽眼中,眼前這般難收拾的局麵都是聾老太太一手搞出來的。


    沒有了她一大媽。


    聾老太太估摸著哭的比尿的都多。


    真以為婁曉娥會搭理她?


    屁。


    何大清離開的頭兩年,傻柱為了照顧雨水,吃了不少苦,三天兩頭挨餓,這些事一大媽記得,何雨水也記得。


    當初算計的越深,現在麵對的反噬就越大。


    如果何雨水得知此事,當場就開罵,罵易忠海不仁義,一大媽可能還不怎麽擔心,可何雨水臉上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是那種平澹的表情。


    越是如此,一大媽越是擔心易中海。


    會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喚。


    何雨水越沉默,後果就嚴重。


    當初易忠海為了撈好名聲,每月克扣何大清寄過來的錢,等傻柱和雨水餓得不行,再以救世主的形象現身,給對方吃的、喝的、穿的,說這個錢是他易中海的同時,還明裏暗裏的狠踩何大清,說何大清不是人,拋下兒女跟人不管不顧的跑了,讓傻柱和雨水兩人受了很多冤枉罪。


    這僅僅就是其次。


    重要的事情,是因為易中海的算計毀掉了何雨水的前途。


    京城大學。


    一大媽就算什麽不知道,卻也曉得京城大學四個字代表著什麽。


    因為沒錢,害的何雨水沒有成為天之驕子,而是成了一名紡織廠的普通女工,受苦受累不說,掙的錢還少。


    現在人家知道內情,卻隱忍著不發,就像一顆點燃引線的炸藥包,燒的越久越令人恐懼。


    你無法預估後果。


    “你已經魔怔了!”


    一大媽歎了歎氣,轉身走到衣櫃前。


    拉開後,從裏麵翻出一個鐵盒子,有找到鑰匙,啪塔一聲扭開上麵的鎖頭。


    裏麵是滿滿的一鐵盒錢。


    不多不少剛好兩千。


    也看出了易中海的身價。


    前麵替賈張氏付了兩千塊給馬大華,現在又拿出兩千塊還何雨水的債。


    “老易,這是兩千塊,你迴頭送給何雨水,盡量多說些好話,希望何雨水不會太記恨我們吧!”


    有些事不揭穿,還可以當做沒事發生。


    現在漏了底。


    那就是上綱上線的大事情。


    一大媽是真的沒臉見何雨水,她心裏充滿愧疚感,當初易中海算計的時候要是提醒一下,也不至於落個現在的地步。


    拿著錢。


    易中海與兩口子一前一後的出了門。


    沒幾步。


    來到王主任麵前,道:“王主任,這是何大清給何雨水郵來的兩千塊錢,您是咱的街道主任,我們都信的過,您點點。”


    錢給到了王主任的手中。


    不遠處的賈張氏。


    眼睛都瞪圓了。


    貪婪之色頓顯。


    易中海這麽有錢?


    隨隨便便拿出四千塊錢來,在人月收入三十到四十塊的年月,易中海眼睛不眨一下的先後掏出四千塊。


    易家真有錢。


    賈張氏瞅了瞅秦淮茹,秦淮茹看了看賈張氏,賈家兩寡婦瞬間統一了思想統一了作戰方針。


    傻柱被槍斃的情況下。


    賈家要想過好子。


    必須要牢牢抱住易中海這黃金大腿。


    “不多不少,正好兩千。”


    王主任把錢遞給了何雨水。


    何雨水接過,從裏麵數了三百塊出來,將其返遞給王主任。


    “易中海從55年開始給我們錢,一個月三塊錢,一年三十六塊,給了七年兩個月,差不多是三百塊的樣子,是我何雨水的錢,哪怕就是一分錢我何雨水也得要,不是我何雨水的錢,就是一百塊我何雨水也不要。”


    易中海臉色極其的不好看。


    他當然記得當初給何雨水兄妹兩人錢這件事。


    之所以沒有將其另算。


    一方麵是維護人設。


    給人一種易中海大氣,把兩千塊全都給了何雨水的錯覺出來。


    另一方麵是試探。


    何雨水與許大茂兄妹相稱,許大茂又是易中海的對頭,隻要維持好與何雨水的關係,沒準有可能通過何雨水打探到許大茂的某些情況,便於易中海報複。


    何雨水要是接了這兩千塊。


    意味著何雨水與易中海化幹戈為玉帛。


    不接。


    就是雙方老死不相往來的局麵。


    易中海最不想看到的一幕情況出現了。


    何雨水將當初易中海給的錢數一分不少的退還了出來,這部分錢款中,不但有何雨水自己的錢,也有傻柱的錢款。


    維持人設變成了給人家豎立人設。


    想必第二天但凡聽到這件事的人,都會朝著何雨水大氣的說聲佩服。


    “雨水,至於算的這麽清楚嗎?”說到這,易忠海幽幽一歎,“一大媽也不是黑了心要吞這筆錢,她是給你先保管著,之所以不把這些錢給你,主要是那會你還年輕,你還上著學,怕你亂花,一大媽的意思是等你考上了大學,一起給你,你高三下半年開始就一直沒有迴到四合院,一大媽也沒有把錢給你的機會,也是我沒考慮周全,哎,都怨我!”


    最後一聲歎息。


    充滿懊悔與自責。


    這要是傻柱,指不定就信了易中海的鬼話,以為易中海真為他自己好,不僅自掏腰包,還承受著誤解與埋怨。


    簡直就是老好人的典範!


    可惜何雨水她不是傻柱,沒那麽容易受人哄騙,抓著易中海話語中的漏洞可勁的懟嗆著易中海。


    “這麽說我還的感謝一大爺了,我想問問一大爺,既然這件事你不知道,你怎麽知道一大媽會在我何雨水考上大學那會兒把錢給我?你怎麽知道一大媽擔心我何雨水年輕亂花錢先替我保管了?”


    易中海語塞了。


    他發現自己犯了一個畫蛇添足的毛病。


    光顧著維持人設。


    不小心說漏了真相。


    “雨水,是一大媽剛才跟我說的,她說她被你誤會了。”


    何雨水看了看一大媽,“一大媽,我相信您,相信您不會做出這麽缺德的事情,我相信在場之人都看明白了態勢,都曉得誰才是真正的混蛋。”


    話罷。


    扭頭朝著易中海道:“一大爺,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句話我想你一定聽說過,你也更應該聽過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缺德事情做多,容易遭受報應。”


    易忠海聞言。


    心裏一緊。


    慌了。


    沒想到何雨水看出了他讓一大媽扛雷的把戲。


    “雨水。”


    “行了行了。”


    何雨水擺了擺手,打斷了易中海的解釋。


    易忠海一臉懵逼,搞不清何雨水葫蘆裏麵究竟在賣什麽藥。


    現在的何雨水給他一種特詭異的感覺,就連看一種的眼神都是那種透著戲謔的眼神,讓易中海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堂堂四合院一大爺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不但被何雨水說教一番。


    還的看著老伴為他扛雷的跟著公安走了。


    這一走。


    差不多就是永別了。


    一大媽被公安帶走調查真相後,王主任以街道主任的身份宣布撤掉了易中海管事一大爺的身份,由劉海中這個管事二大爺自動晉級成管事一大爺。


    劉海中的心。


    陷入了狂喜。


    誰說今晚的大贏家隻有何雨水?


    還有他劉海中。


    苦苦追尋的當官夢想,就這麽悄然實現了,他劉海中終於壓了易中海一頭。


    “嗯嗯嗯。”清了清喉嚨的劉海中,正式行使了他管事一大爺的權利,朝著眾人說教了起來,“都注意了,我劉海中簡單說幾句,咱們四合院是個文明的四合院,是街道的標杆,這麽多年一直是先進四合院,誰成想,易中海領導下的四合院竟然這麽多惡心事情,傻柱長時間偷盜軋鋼廠的物資,被抓了,三天後被槍斃,老易又爆出了這個私吞何大清郵寄錢款的事情,這都是觸目驚心的。”


    聾老太太的拐杖“啪”的一聲抽在了劉海中的背上,打斷了劉海中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第一把火。


    許大茂也是看出了劉海中的無奈。


    被聾老太太抽了一拐棍,還配上了笑臉。


    就這個德行。


    還想當官。


    呸。


    “劉海中,你當了咱們大院的管事大爺,你就得把這個大院給好好的管理起來,傻柱子還在裏麵待著,你給我把傻柱子救出來,我老太太把話撂下,你要是不把傻柱子給我救出來,我天天找你麻煩。”


    倚老賣老。


    這是許大茂想到的第一個詞匯。


    他看著一臉苦逼的劉海中。


    忽的想笑。


    劉海中估摸著也是沒想到他上任管事一大爺不到五分鍾,就接了聾老太太這麽大一個差事。


    救傻柱。


    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傻柱。


    三天後被槍斃。


    我怎麽救。


    真要是有這個本事,至於被易中海壓製這麽多年?


    “散會。”


    劉海中當了鴕鳥。


    眾人各迴各家,各找各媽。


    當然了。


    心中算計的小算盤依舊打的啪啪啪直響。


    如賈家兩寡婦。


    “淮茹,你說易中海家還有沒有別的錢了?”


    “許大茂說過,他說易中海一個月九十九塊的工資,還有這個獎金和補貼,每個月加起來一百多,一年怎麽也得存一千塊吧。”


    秦淮茹算計起了易中海的存折。


    “今年是68年,60年那會易中海就是八級技工,八年就是八千,再加上前麵的那些年,我估計易中海家裏怎麽也得有一萬多塊。”


    賈張氏被這個一萬多塊的數字給嚇得噎住了。


    臉紅脖子粗的捶打著自己的胸脯。


    一萬多塊。


    這錢要是都給了他們賈家,估摸著能把賈家現在的房子都給裝滿了。


    “淮茹,一萬多塊,這得花到什麽時候去?你說易中海要是把錢給了咱們賈家,咱們賈家不就發了嘛。”


    “易中海不傻,憑什麽給咱們賈家?”


    “養老唄。”賈張氏冷笑了一聲,“易中海是個絕戶,他跟聾老太太一樣都在算計人養老,剛開始是兩頭下注,即想讓東旭養老,又想讓傻柱養老,東旭不在了,傻柱不在了,四合院裏麵還能有誰?就像剛才讓易中海掏錢那樣,隻要咱們給易中海養老,易中海就不得不乖乖的掏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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