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兆年剛來黃鐵礦住了幾天,港城那邊就說有事叫他迴去。他罵罵咧咧把季青煙和孩子都帶走了,然後還順便帶走了三套監視係統,說要裝在電池廠,百貨公司和家裏。


    他跟李文軍訂攝像頭的時候,李文軍問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唐兆年猶豫了好久才說:“季青韜跑了,跑出來好多天了,他們前一陣子才敢告訴我。我讓屬下找了半個月都沒找到。”


    李文軍微微詫異。想不到季青韜還有幾分本事,竟然能從青山醫院跑出來。


    唐兆年說:“你知道的,他恨死我了。雖然季青煙是他妹妹,也難保他不會對她下手,所以我還是把他們接到我身邊去比較好。這樣我才能顧得到。不然她和孩子住在別墅裏麵,萬一有什麽事,你和陶光明聽見了也來不及救她。”


    李文軍想了想:“嗯,也是。”


    關鍵如果季青韜要是在港城被唐兆年抓到,唐兆年想怎麽處置他都可以。


    要是季青韜被在這裏抓到,最後估計又會被季家救出來。


    那就沒完沒了了。


    ------


    唐兆年自然不敢把這些都告訴季青煙,隻說是這邊有急事,又想跟他們待在一起,所以把他們接過來港城。


    季青煙看得出來唐兆年有事瞞著她,隻不過她一向是唐兆年不說,她就當不知道。


    因為唐兆年不告訴她的事情,肯定是她解決不了的。非要逼問出來,讓兩個人都不開心。


    他們到港城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港城的魅力璀璨夜景一直是繁華大都市的象征之一。


    唐兆年的豪宅又剛好能俯瞰整個港灣。每次他帶女人迴來,女人們都會發出驚歎聲。


    唯獨季青煙,對這一切奢華,視而不見。


    這樣讓唐兆年的挫敗感很強,很不爽。


    其實,季青煙不是不喜歡這樣的夜景,而是不管來唐兆年的這個大宅子多少次,一進來都會沒來由的鬱悶和煩躁,所以沒心情賞景。


    她覺得沒有一點家的感覺,而像是一個行宮,一個唐兆年行樂的行宮。


    這裏麵不知道來過多少個女人。雖然唐兆年在跟她結婚後把床連帶床單床墊沙發都換過了,可是她還是很不舒服。


    說不在意,其實她還是有幾分在意的。


    “一路顛簸,你也累了,早點睡。”唐兆年親了親季青煙的額頭,又親了一下兒子的臉,“我還有事,先出去了。”


    季青煙閉上眼:“好。”


    唐兆年立刻出去了。


    季青煙知道他肯定是下去召集保安開會去了。


    他這樣讓季青煙越發肯定是有危險,而且這危險是衝著她和孩子來的。


    季青煙抱緊了孩子。


    房間的角落裏,似乎有人。


    季青煙覺得那模模糊糊的身影有些眼熟,試探著叫了一聲:“三哥。”


    那黑影笑了:“這麽黑,小妹一眼就認出我了,真是不枉我疼你一場。”


    季青煙想要伸手去開燈,一邊說:“三哥怎麽這個時候來看我。”


    季青韜歎了一口氣:“其他時候,見不著你啊。唐兆年把你藏得太嚴實。”


    季青煙總覺得季青韜有些怪怪的,卻說不上來,沒來由得問了一句:“你餓嗎?我叫人給你做個肉餅上來。”


    季青韜在家裏的時候,就喜歡吃肉餅,一次能吃幾個。


    季青韜不迴答,反問:“你知道我最近在哪裏嗎?”


    季青煙搖頭:“不知道。我前一陣子差點出了點意外。唐兆年把我看得緊,連電話都不讓我給家裏打。我也不知道他是抽什麽風。我問如詩,如詩說也不知道你到底去了哪裏,聽說你在國外。”


    季青韜忽然發出“桀桀”的怪笑聲,與其說是笑,更像是在哭。


    季青煙越發擔心,問:“你到底怎麽了,三哥,今天好奇怪。”


    季青韜:“唐兆年沒告訴你,是誰綁架了你?”


    季青煙說:“沒有,他就說是他的仇人,想用我要挾他。我問了身邊的人一圈,他們都說不知道。我也就懶得問了。”


    季青韜忽然站起來:“啊,這是你兒子吧。說起來,他出生後,我都還沒見過他。”


    季青煙笑:“是,你要來抱抱他嗎?都快五個月了。”


    季青韜走過去,月光照進來,剛好投在孩子安靜沉睡的臉上。


    季青煙聞到他身上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酸臭味合著各種臭味,她隻在擠火車皮來茶縣的時候聞到過。


    母親很愛幹淨,他們從小就被教導,衣服可以破爛,但是一定要幹淨。所以她即便是沉淪在最低穀,穿著破布頭拚湊起來的衣服的時候,依舊堅持把自己打理的幹幹淨淨。


    季青韜這一時間,肯定是過得很不好。


    而且,他靠近,她才察覺到他身上的戾氣和殺氣,不由得渾身緊繃起來。


    季青韜盯著那孩子,一動不動,許久才忽然說:“跟你小時候挺像的,你也是這樣白白淨淨,靜悄悄的。”


    季青煙說:“我不記得了,我就記得小時候最喜歡三哥牽著在院子裏看海棠花了,海棠果熟了,三哥就爬樹摘給我吃。雖然很酸,但是很香。”


    季青韜說:“我其實是怕酸,想讓你幫我試試。我們五兄妹裏麵你最傻,別人都不理我。隻有你次次都信我。”


    季青煙笑:“我知道,其實我就想你牽著我到處轉悠,所以心甘情願幫你嚐。”


    季青韜不出聲,又盯著孩子看了一會兒,才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氣,說:“我走了。”


    季青煙拉住他:“三哥,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處。要是你怕唐兆年不高興,我帶你迴去。”


    季青韜迴頭:“不用了。你身邊現在有錢嗎?有錢的話,給我點錢,越多越好。”


    季青煙忙起身打開保險櫃,拿出了個袋子,把裏麵的錢全部裝了進去,足足有幾十萬。又把自己隨身帶的包裏的錢也倒出來,塞到袋子裏,遞給季青韜:“夠嗎,不夠我明天再去銀行取。”


    “夠了。”季青韜接了過去,說,“小妹,我可能會消失一段時間。你不用擔心我。要是媽媽問起來……”


    門上忽然響起敲門聲和唐兆年焦急的唿喚:“青煙,你怎麽反鎖了門?你還好嗎?快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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