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海棠,陳凡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下殺手。當然,海棠也有可能是在撒謊,可她看上去一副要急眼的樣子,似乎又不在撒謊……


    "這裏除了你和龔琳有矛盾,還有誰有理由殺她?"


    "陳凡,你最好講話給我注意點!什麽叫隻有我和龔琳有矛盾?那個眼鏡男也有好吧!"


    "眼鏡男?"陳凡驚訝道:"他們怎麽了?"


    "我記得眼鏡男來的時候身邊還有一個挺可愛的女孩,隻是後來女孩失蹤了。"麗爾摸著下巴迴憶起了眼鏡男剛來山莊的事,喃喃道。


    "沒錯,那個女孩,是被龔琳害死的!"海棠不客氣道:"那個女孩是眼鏡男的同伴,同伴被人害死了,對龔琳肯定是懷恨在心,那種討厭絕對不會比我小!"


    臥槽……還有這茬子事啊……陳凡哭笑不得道:"原來如此,這樣一來確實眼鏡男也有嫌疑了。"


    陳凡的話音剛落,樓梯上就傳下來了一串腳步聲,三人同時往樓梯口看去,隻見眼鏡男麵無表情地走了下來,而且,手中還拿著一把水果刀!


    額……該不會真的是他吧……陳凡嘴角微抽,就這樣看著眼鏡男慢慢向他們走來,離他越來越近。直到走到了他和麗爾麵前不到二十公分處才停下來腳步。


    "水果!"眼鏡男冷漠地盯著麗爾,聲音低沉。


    這家夥原來會說話的啊!陳凡不由地往後退了一步,看了眼他手中的水果刀,又看了下他的臉,苦笑道:"兄台,你既然能說話,為什麽一直沉默寡言呢?"


    眼鏡男看了眼陳凡,依然麵無表情,不言語。


    陳凡頓感尷尬,一時半會也不知該如何搭話,不過,他們剛才說的話鐵定都被這廝給聽見了!


    "媽的,既然會說話,還在那裝聾作啞,你用意何在?說!龔琳是不是你殺的?"海棠沒有陳凡那麽尷尬,反而語氣泠冽地罵了起來。


    眼鏡男同樣不搭理海棠,視線又轉移到了麗爾的身上,又說了一遍:"水果!"


    "你要吃水果?"麗爾歪過腦袋奇怪地問。


    然後眼鏡男就做了個按按鈕的手勢,麗爾立刻就明白了過來,一拍腦袋,吐了下舌俏皮道:"原來是按了用餐服務,抱歉啊,剛才我沒注意到,其她女仆都出去了。你等會,我馬上給你準備送過去。"


    聽了麗爾的話後,眼鏡男便點了下頭,然後轉過身一步步往樓上走去。


    見他要走,海棠直接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讓他繼續前進。眼鏡男隨即眉頭一皺,反手一劃,那尖銳的水果刀直接從海棠的手背劃過,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劃痕,不一會,劃痕處就透出了絲絲縷縷的血絲。


    海棠吃痛地鬆開了手,看到自己手背上的劃痕,不由惱羞成怒了起來:"眼鏡男,你找死!我跟你沒完!"


    然而,眼鏡男壓根就不搭理她,繼續往樓上走。


    這時候,孫達聞聲從二樓冒了出來,望著樓下的海棠問道:"海棠姐,你怎麽了?我剛出房間就聽到你憤怒的聲音了,是不是陳凡又惹你了?"


    "不是!把那個眼鏡男給我抓住!"海棠氣的渾身發抖,伸手指向剛剛與孫達擦肩而過的眼鏡男說道。


    "啊?"孫達一愣,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條件反射地照著海棠的話去做,結果卻晚了一步,吃了個閉門羹。然後迴到了二樓走廊邊上的扶手處,滿含歉意地說:"抱歉啊海棠姐,沒抓到。"


    "沒用的東西!"海棠真的是要氣瘋了,現在是誰都要跟她對著幹。


    陳凡則像個看戲的吃瓜群眾,一聲不吭地看著海棠發脾氣的過程,心裏頭高興的不得了,隨即打了個響指,把海棠的視線又吸引了迴來,說道:"如果說龔琳真的是眼鏡男殺的,那你這樣招惹他真的好嗎?龔琳的死很玄乎,也很奇怪,是直接從正上方掉下來的。你抬頭看看,這張長桌的正上方可是隻有一盞水晶吊燈,吊燈上一點血跡都沒有,這周圍也沒有血跡,那她是怎麽掉下來的,是從哪裏掉下來的?要真是眼鏡男幹的,那這個家夥得有多狠,是你我能招惹的嗎?"


    還真應著陳凡所說的往上看去,果然,吊燈上一絲血跡都沒有。海棠隨即陷入了沉思,好一會才迴過神來,眉頭緊皺:"你說的沒錯,看來我得要好好規劃下怎麽整他了!"


    "哈?這就是你沉默了這麽久得出的結論"這家夥的心智到底幾歲啊!這麽記仇……陳凡苦笑著問。


    "哼!出來混都是要還的,所有招惹過我的人,我都記在了一個本子上,就算現在沒有報仇,隻要本子還在,該找的帳,日後我一定會加倍追討迴來的!"


    "要是本子丟了呢?那你是不是就不追了?"陳凡輕笑著問。


    "哼!我的仇記本一直都帶在身上,不可能弄丟!"說著,海棠便伸手摸向自己右邊的口袋,摸了好一會什麽都沒摸出來,隨即臉色一沉,驚唿:"媽的,本子呢?"


    陳凡又哭笑不得了起來:"還真是說什麽來什麽,看吧,丟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會丟的!"海棠大叫了一聲,趕緊往樓上跑要迴房間找本子。


    看著她那跑上樓矯捷的身影,陳凡隻好無奈地搖了搖頭。麗爾已經去給眼鏡男準備睡過了,也就是說,現在這大廳裏隻剩下了陳凡和龔琳的屍體。又看了眼龔琳,陳凡打了個哆嗦就快步走進了麗爾的房間準備繼續和楊霖嘮嘮嗑。


    麗爾的房間畢竟是由四個女仆共同居住的,楊霖也不好一直呆在裏麵,將近傍晚陳凡才把他又背迴了房間,然後守著他又度過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一大早。


    "扣扣……"房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剛好陳凡醒了,一看手機才六點半,揉著眼睛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麗爾。


    "早啊,怎麽了啊?"陳凡還有些困意,懶洋洋低問。


    "莊主迴來了!"


    "哦,知道了。"陳凡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停頓了幾秒鍾後,隨即大叫了起來:"你剛才說什麽?林爵迴來了?真的?這麽早?"


    "是啊。"麗爾捂嘴偷笑道。


    "媽的,太好了!那他把做手術要用的醫療設備和醫生都帶迴來了?"陳凡趕忙繼續問道。


    麗爾便理所當然地點了下頭:"莊主辦事一向很周全,都帶迴來了。莊主說馬上就可以開刀了。"


    "那還等什麽,我馬上背楊霖下去!你在這等我一會!"說完陳凡便迴了房間,迅速洗臉刷牙穿衣服,然後背著楊霖跟著麗爾一路往下走,直到別墅門口,兩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男子早就候在了那裏,而且,門口還有一個擔架。


    "這是……"難道是他們要幫忙擔楊霖?


    "就是你想的那樣。"麗爾猜到了陳凡心中所想,迴答道。


    這樣也好,楊霖對陳凡來說重的很,有免費苦力不用那才是傻!於是,他便把楊霖安置在了擔架上,那兩墨鏡男便一前一後抬起了楊霖,往著離山莊大門最近的,也就是林爵所住的那間精致的茶餐廳走去。陳凡和麗爾就一直跟在他們身後。


    直到進入了茶餐廳,走上了二樓一間房間,一進門,陳凡就傻眼了,裏麵明晃晃的各種儀器,和擺放的位置陳設,簡直和醫院裏的手術室好無差異,完全看不出來是剛帶迴來的樣子!而林爵,就站在手術台邊上,他的身邊還有兩個陌生的臉色煞白的一男一女兩個醫生,還有之前不敢對楊霖開刀的醫生也在。


    "好了,這裏就交給他們了,我們出去吧。"林爵笑眯眯地把陳凡和麗爾推了出去,然後把門關上。


    "他們,真的沒問題嗎?"陳凡還是有點擔心。


    "沒問題。"林爵很自信地笑道:"那兩個醫生是福爾鎮醫院裏醫齡最長,活最好,手術成功率最大的兩個人,楊霖心髒邊上的腐蟲應該能取出來。"


    "那就好。"陳凡隨即鬆了一口。


    "那我們去樓下等吧,你們沒來前我問過了,這場手術可能要兩個小時或更久才能完成,先跟我去吃點點心吧。"林爵笑著提議道。


    陳凡本來想拒絕的,還沒開口呢就被林爵給推著一起下了樓。誰叫人家是這裏的老大呢,陳凡也不得不從。


    而麗爾,很識相地說自己還有事要處理就先行離開了這裏。


    諾大的餐廳,可以坐下七八人的茶桌,一前一後對坐著兩個人,正是陳凡和林爵。餐桌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糕點小吃,林爵麵前放了一壺茶,而陳凡麵前則放了一杯溫開水。


    "我記得你剛來的時候說過不愛喝茶,那就喝開水吧。"


    "好的好的。"不知怎的,陳凡總感覺坐在這很別扭,本來也算是個小小的話癆,在林爵麵前突然又說不出話了。


    "你小子慫了?"這時候,心裏頭傳出了林王的聲音。


    陳凡不由地抖了一下,迴應道:"別瞎說!什麽慫不慫的,我隻是不想跟你兒子說話而已!"


    "別裝了,你在想什麽我都知道。你就是在害怕他!"


    "毛!我怎麽可能會害怕他,況且林爵看上去很平易近人的樣子,應該很好相處的吧?"


    "哼,你最好給我小心著點,我兒子可不是那種軟柿子。笑裏藏刀知道不,要是惹到他了,他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謔,那還真是厲害了我哥,再說了,我也沒說要招惹他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再說了,他老子還在我身體裏呢,總不至於還會對我下殺手吧?"


    "咳咳……至於我在你身體裏這件事你現在還不能告訴他!"


    "為什麽啊?"陳凡驚訝地問。


    "你照做就是,再問一句小心我捏爆你的心髒!"


    "行行行,不問還不行嗎?"陳凡無奈道,也不知這林王又抽什麽風了。


    見陳凡沉默了那麽久似乎在發呆的樣子,林爵便伸手在其眼前晃了下,問道:"陳凡小友,你在想什麽呢?"


    陳凡立刻迴過了神,苦笑著搖搖頭說道:"沒事沒事,我……我隻是在想楊霖開過刀後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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