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既是來談判的,那麽就給我個能讓我滿意的理由?或者說是,能讓我同意詔安的理由?”大當家和振守在那裏說了半天,大當家才扭過頭來看向青霄和白止,用一種與剛才全然不同的語氣同他們說話。


    白止默默地打了個寒顫,這人陰晴不定說話陰陽怪氣的,剛才跟振守說話時那麽溫柔,那麽調皮的樣子,結果扭頭來麵對他們時,就那麽兇狠那麽高傲,簡直判若兩人,白止表示他還從沒見過一個人,能將精神分裂,演繹的那麽淋漓盡致的。


    青霄躬身,淡淡開口,“詔安,對你我雙方都有好處,官逼民反,你們本也是良民百姓,所以自然也不希望再看到任何戰爭出現,且我們主子保證,絕不會對你們寨中任何一人出手,條件你們可以提,在我們範圍之內,一定盡力完成。”


    聞言,大當家倒是來了興趣,在寨中,他也聽聞過不少清風鎮的事,畢竟他還不是孤陋寡聞的,在打聽振守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了這些,賀蘭祭越的確是個正直的人,隻是他不知道賀蘭祭越的正直,是否出於他對鳳凰山的主意。


    “條件?你看我們寨子裏缺什麽?要什麽有什麽,所以物質上沒有需求,我的要求隻有一個,讓我親自見見你們的主子。”大當家右手托腮,十分的懶散不遜,青霄抬眸看著這個人,麥色肌膚,肌肉發達,發絲束成辮子編在身後,典型的肌肉男形象,也真的是很應景了。


    但是白止就不樂意了,他們的主子是什麽身份?這些土匪是什麽身份?若是傳出去成何體統?倒不是白止貶低這些土匪,而是賀蘭祭越是太子,也就是即將要登基的天子,若是讓人聽了,指不定又會覺得賀蘭祭越暗下勾結土匪呢!


    所以白止在青霄沒來得及阻止的情況下,白止將這些話說出了口,聞聲後大當家本來還帶著些笑意的臉,瞬間變得陰雲密布,他冷眼看了看青霄和白止,冷冷開口,“既然如此,那就沒再談下去的必要了,來人,送客!”


    “唉?”白止看著大當家,一臉懵逼,青霄並未說話,轉頭拉著白止就走,白止感受到了青霄的氣壓,一路上都未反抗,怏怏然的跟著青霄一直走到山下,振守想攔住他們的,但是卻被大當家的製止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啊?人家是來跟你談判的好吧?他的話雖然難聽了些,但是也並不是不在理啊?”振守很是不明白大當家的做法,這樣不是成心激怒他們嗎?若是官府真的發兵攻打山寨的話,就山寨這個樣子怎麽扛的下來?


    “看見剛剛那個沉默的男子了嗎?”大當家若有所思的道,剛剛談話太匆忙,都忘記問那人名字了,那個人明顯要比他身旁那個明事理的多,他相信他一定懂得了剛才自己說的那些話的意思,不然走的時候為什麽不說話?


    “看見了,青霄啊。”振守沒好氣的看著大當家,好歹那幾人也算是自己的恩人,雖然自己並不太想從那個監牢裏出來,但是畢竟他們救了自己,而且還幫清風鎮的百姓除了一個禍害,所以自己怎麽著,也得感謝他們一下下。


    “他一定懂得了我的意思,不然不會這麽著急走的。”大當家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振守一臉嫌棄的望著他,“若是他不明白呢?若是他迴去告訴太子我們不願詔安,他們發兵攻打我們怎麽辦?”


    振守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然而大當家卻一點都不擔心,他看人一向都是很準的,“放心,就算是他們發兵,我們寨子裏的人也不是虛的,何況還有你跟我在,加上山勢如此險峻,他們是不可能那麽容易攻破的。”


    大當家倚著椅子,神情悠閑,與剛才那個陰險高傲的大當家判若兩人,振守默默歎了口氣,這個大當家就是如此吊兒郎當,但是上天居然眷顧這小子,讓他白活到現在!上帝啊你莫非是眼睛不好把他當做了幸運兒,其實我才是……


    白止跟著青霄走到了鳳凰山半山腰,青霄還拉著白止的手腕,白止試著抽出手來,但是青霄握的很緊,白止又沒有他的力氣大,所以自然是掙不開的,他能感受到青霄現在很生氣,所以白止一直很小心翼翼。


    “青霄你……是在生氣嗎?”白止想了半天也不知該說什麽好,隻能故作輕鬆的詢問著青霄,聞言,青霄停下腳步,扭迴頭來,盯著白止,白止被他這種眼神盯得有些發毛,不敢抬頭看青霄,很是心虛。


    “是。”青霄看著白止,低頭像個孩子一樣心虛的樣子,青霄點了點頭,後來想到白止低著頭看不見,於是說了一個字,聞言,白止更是緊張了,他的武功雖然在其他暗衛中是最好的了,但是青霄是教他武功的那個,所以他自然不可能比青霄好的,一想到一會青霄要掐死自己的樣子,白止就一陣哆嗦。


    “我我我隻是覺得如果就那樣讓主子跟他們見麵,會對主子以後的生活有影響,我隻是覺得不該這樣而已。”白止很是委屈的聲音傳來,青霄垂眸看著他,白止手攥著衣袖,眼神撇向一邊,另一隻手還被自己握著,青霄雖然很生氣很想掐死他,但還是忍住了。


    “我也這樣認為。”青霄鬆開他,看向一邊,他的確是這樣認為的,主子剛剛被封為太子,若是這件事情傳出去,一定會影響他的,說不定還會被扣上一個私下勾結土匪,意圖占領燕西的罪名,到那時可就得不償失了。


    “唉?”聞言,白止抬頭,十分驚詫,青霄也這樣認為?那剛剛……臥槽白止你真的是笨死了!要是剛剛你還站在那裏的話,指不定已經被剁成肉醬了,縱使你功夫再高,也不可能逃得出那些人的手掌啊!


    “走吧。”青霄大概是感受到了白止懊惱的情緒,轉身向前走去,白止看著青霄的背影,歎了口氣,快速跟上,現在已經一輪夕陽一抹紅了,他可不想被拋棄在這裏,一個人度過一個夜晚,這裏樹高水多的,大晚上得多可怕。


    “等等我等等我!”


    “快點。”


    “話說你剛才怎麽拉我拉的那麽重啊好痛啊!我不管你得陪我醫藥費!”


    “主子知道你這麽貪財的嗎?”


    “不知道啊?”


    “……”


    迴到官府中,青霄便向賀蘭祭越稟報了這件事,他本以為賀蘭祭越會大發脾氣的,雖然這樣的時候很少,平時賀蘭祭越都不會為了一點小事發脾氣的,但是青霄感覺這次的事情與以往不同,所以他覺得賀蘭祭越可能會生氣。


    但是意料之外的賀蘭祭越並未發火也並未生氣,隻是點了點頭,然後低頭抿了口茶水,青霄看著這樣的賀蘭祭越,第一次覺得他不是賀蘭祭越,唉,看來自己真是越來越不了解賀蘭祭越了,居然不知道他為什麽不生氣,但是又不敢開口問,自己果然還是太慫了。


    “主子,你為什麽不生氣?”而白止就不一樣了,白止還未加冠,所以賀蘭祭越很是寵他,把他當自己的兒子一般寵,因此白止的脾氣跟賀蘭祭越相比,簡直是一模一樣,雖然他沒有賀蘭祭越那般冷漠但是他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連賀蘭祭越都不怕。


    賀蘭祭越看了白止一眼,白止眨巴著漂亮如珍珠的大眼看著賀蘭祭越,他的眼睛是純澈的,如葉挽霜的眼眸一般纖纖不染俗塵,眼裏不參雜任何雜質,之前是如此,如今也是如此,當他看向賀蘭祭越越時,眼裏也就隻有他一人。


    “生氣若是能讓他們接受詔安,那我便氣,隻是這樣一點用處都沒有,而且,我本就有心去會一會這位大當家,所以自然是沒必要去的,而且就青霄所說,這位大當家有意試探我,我又如何去躲?”


    本來青霄還擔心白止這樣天不怕地不怕,會遭到賀蘭祭越的嚴懲,但是看來暗衛隊裏傳的那些謠言不假,賀蘭祭越果然是寵著白止的,但是為什麽自己心裏會有些難過呢,想到之前白止低頭委屈的樣子,青霄就越發的有些難受。


    “噢,主子果然精明啊哈哈。”白止摸著自己的後腦勺,傻乎乎的笑了笑,果然還是他涉世太淺,居然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若是賀蘭祭越真的生氣的話,自己這樣,怕是早就引起他的不滿了吧?


    賀蘭祭越沒有說話,隻是若有所思的抿了一口茶,看著白止剛剛的樣子,他忽然想起了剛剛見到白止那時候發生的事,說來也好笑,著實就是一件很小的事,但是若是沒有這件事的發生,他也就不會撿到白止了。


    思及此,賀蘭祭越淡淡的勾起嘴角,抿了口茶,但這在青霄和白止眼中,簡直就是賀蘭祭越生氣了最簡單簡潔的解釋,兩人不禁一陣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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