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淨蕪自小便對騎馬情有獨鍾,隻是十年前因為一場意外險些喪了命,所以父母親便再也不許她碰馬!甚至連摸也不許摸!而今得了這樣的機會能策馬奔騰,她自然樂不可支。


    方楚慕出言同她賽馬,顯然是有意讓著自己,她騎著阿離一路飛奔的跑到小河邊,方楚慕適才慢悠悠的趕上來,她看著落了下風的方楚慕,不由的得意挑眉一笑道:“你輸了哦!”


    方楚慕失笑的看著她,似乎心情也是大好,一個翻身跳下馬背對著她道:“真人不露相啊!我還以為你定會被阿離顛下馬背,我還眼巴巴跟在後頭想要英雄救美呢!”說完卻是表情幽怨的瞪了一眼柳淨蕪胯下的馬道:“一點眼力勁都沒有!虧我還好吃好喝的養著你這個小畜生!”


    柳淨蕪知他定是又拿自己玩笑,不由的故意嘟囔著嘴調揩道:“我還以為你是好人呢!沒想到也存了壞心眼!”說完摸了摸阿離柔順的鬃毛。


    眼前橫著的儼然是方楚慕口中提及的小河了,光亮的河麵迎著皎潔的月色,猶如一條光潔的白絲帶曲卷在這綠色的平原上!河水靜悄悄的流淌著,在零星的燈火和月色下閃著粼粼的水光,銀光閃爍,迷蒙的猶如夢境一般。


    方楚慕已是自顧自的下了馬,仰身躺在那綠草如茵的草地上,仰著頭眼神迷離的望著頭頂的月色。


    柳淨蕪也不由的受此感染,有些舍不得的從馬背上躍下來,坐在方楚慕的身側,這樣的好景致是她見也未見過的!不由的望著月色感慨道:“這地方可真美!隻有你們這些富家子弟才懂得這般享受!”隻是一語畢,手卻突地被人一把拽住,身子一個後仰,便倒了下去!


    方楚慕嘴角含笑的看著她,一臉嬉笑的道:“躺著看這才叫享受!”


    柳淨蕪隻能依言和他並排躺著,靜謐無聲的夜,頭頂是月朗星稀的夜空!習習拂麵的夜風卷起她耳鬢邊不安分的發。她抬手隨意的將青絲挽在耳後!耳邊聽著周遭流水涔涔的細響!她隻覺得從未有過的安寧!好似天與地都融為一體,時間停滯!獨留下自己望著這浩瀚唯美的夜色出神!


    隻是這般一躺卻不想竟是無知無覺的睡著了!等她醒來卻已被人抱上馬車行了一路,若不是馬車一個顛簸將她給顛醒,隻怕此刻她還睡得正香,隻是等她悠悠睜開睡眼迷離的眼睛時險些嚇了一跳,方楚慕一張臉驀然湊近,害得她嚇的險些鬼叫一聲。


    方楚慕看著悠悠轉醒的她,竟是眉頭皺起表情遺憾的喟歎一聲道:“怎這般快就醒了!這般有意思的睡顏我卻也沒看夠呢!”說完卻是嘴角噙了笑意,一臉玩味的看著柳淨蕪略有些發怔的臉。


    柳淨蕪忙不迭的爬起來,適才發現自己方才枕的竟是他的腿,心裏忍不住一陣尷尬!但見方楚慕玩味的看著自己,她不由的摸摸臉幹笑一聲道:“睡覺有何好看的!莫不是、、”她突地有種不好的預感,她自小有說夢話的毛病,莫不是說了什麽不該說讓他聽見了吧!


    方楚慕睨著眼看柳淨蕪反應,見她表情僵硬不由的想要逗逗她道:“嗬嗬!怎麽會不好看!我可從未見過哪個姑娘睡著了還這般有意思!打唿、磨牙、說夢話、而且還流口水、當真是一樣都不落下!哈哈!”


    柳淨蕪隻覺得臉皮一抽,當真是丟臉丟大發了,想著自己睡著了在方楚慕麵前竟是如此的失態,當真是絲毫形象也無了!:“你說的才不是我呢!我哪有你說的那般可怕”她嘟囔著嘴心虛的嘀咕一聲,可是手卻不自覺的抹了一把嘴角,幹幹的。好像並沒有流口水嘛2!


    方楚慕看著她這一舉動,竟是撲哧一聲用拳抵著嘴角大笑出聲。


    柳淨蕪立馬緩過神來,明白眼前這個人是在戲耍自己呢:“你騙我!”說完不由的氣惱的伸出手便要去打他!


    方楚慕卻是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她的手道:“若是不騙你!怎可看到你這般可愛的反應!”


    柳淨蕪狠狠瞪他一眼,卻是抽迴手道:“油嘴滑舌!哼!”一語畢,便聽馬車籲的一聲止步,車簾被人一把撈起,駕車的小廝扭過頭衝著方楚慕道:“到了!爺!”


    柳淨蕪疑狐的探出頭去,眼前出現的卻是將軍府!她忙斂神迴身衝方楚慕道了一聲謝,忙不迭的就要跳下車去,方楚慕卻是突地伸手拉住她故作深情款款的道:“真是舍不得放你下車去!哎!如若不然我便將你一棍打暈了,綁到我家去如何!”


    柳淨蕪知他又同自己玩笑來著,不由的迴身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她同方楚慕雖是初識,對他的脾性卻也略有些了解,這家夥說話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架勢,也總愛油嘴滑舌的說些肉麻兮兮的話來唬她!所以便也覺得見怪不怪。她本不喜歡那些油嘴滑舌的富家子弟,可是她對方楚慕卻並不如何討厭,許是初見時他曾好意的幫過自己,又或許是得蒙他今日的救命之恩,又帶著自己騎了馬!所以便很自然的將他當作了朋友看!:“你敢!不過日後你若是找我騎馬玩,我一定去!”她調皮的盈盈一笑,甩開他的手便走!


    她舉步方走,便見離塵寰劉福領著一行人匆匆從門內跑了出來!一眼看到立在門口的柳淨蕪,頓時一愣!劉福以為是自己眼花,定了定神才驚叫一聲道:“夫人!”


    離塵寰顯然也看到了她,卻是一個疾步奔近前來握住她的肩頭上下打量著她道:“死女人你去哪了?可有受傷?”


    柳淨蕪神色一愣,以為是自己錯聽了。看著離塵寰滿目關切的神情,受寵若驚的她一時間竟是不知道如何開口了,隻是木訥的點了點頭,道了聲:“我沒事!”


    劉福已是忙不迭跑近前,聽說無事自是舒了口氣道:“沒事就好!我們可都擔心死夫人了!玉溪急匆匆的跑來說你失蹤了!隻說在牆頭上發現你的一隻鞋!你叫我們如何不擔心!將軍一聽你失蹤了,竟是連、、”劉福還待開口,離塵寰卻是咳了一聲,打斷道:“劉叔!人既已迴來!你去同玉溪說一聲!”


    劉福臉皮一僵,隻能將脫口的話咽迴肚子裏,他原本是想說,自家將軍發現她失蹤,竟是連軍中事物都丟下來尋她了!可見將軍是有多在乎夫人!可是很顯然離塵寰絲毫不打算領他這個情!他也隻能悻悻的將那些原本派出去尋人的家丁小廝叫迴府裏!


    離塵寰看一眼柳淨蕪,適才看到門口不遠處停著的馬車,輕車華蓋,車簾上布著金色的流蘇,車前懸著兩盞青銅明燈,好似聞得柳淨蕪這一方的動靜,原本已要駕車欲要離去的人卻是止了步子,挑了一角車簾朝她看來,四目相對!很顯然車內的人也看到離塵寰投過來的眼神!頓時一驚,但旋即卻是挑著嘴角衝他淡淡一笑,翻身卻是一躍而下的朝兩人走了過來。


    柳淨蕪看著離塵寰驀然變色的臉,心中徒然升起不好的預感來。但聞離塵寰冷冷的衝她問道:“是他送你迴來的?”柳淨蕪深知這兩人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的關係,所以隻覺得心裏大大的不妙!


    柳淨蕪看他麵色不善,隻能乖乖點頭適時的解釋道:“白日裏不想在府裏,光天化日的讓一夥子的黑衣人給抓了!許是你的什麽仇人!那個、、卻是他救的我!所以這才好心的送我迴府來!”


    離塵寰聞言卻是一臉的不信疑的看著柳淨蕪,望向方楚慕臉色仍是沉沉的,方楚慕卻是攜了笑意衝他道:“一個大將軍,家裏的守衛卻是這般鬆散!家裏有人讓人綁了卻也不知!當真是!”


    離塵寰卻是不等他繼續開口,麵有些不悅的淡淡道:“既是這樣,那便多謝方兄了!隻是不知道你是存的什麽心,既是救了她何不將她早早的送迴來!”


    方楚慕卻是一臉的不以為然看一眼柳淨蕪,柳淨蕪卻是忙不迭的解釋道:“他帶我騎馬去了!適才晚了歸來!”說完,忍不住心虛的低著頭看腳趾!


    離塵寰頓時臉一僵,想著家裏的人因為她的失蹤已是鬧翻了天,她倒好同著別人騎馬去了!他忙張口,眼裏的怒火已是不言而喻,柳淨蕪隻覺得這人當真是不講理,自己讓人給綁架了,如不是方楚慕相救,自己而今能不能安然迴來也是未知!卻見玉溪哭哭啼啼的朝她邊喊邊嚷道:“小姐!小姐!你總算迴來!擔心死我了!”說完已是一個疾步奔上前,一把摟住柳淨蕪的身子!


    柳淨蕪愣了一愣,看著離塵寰黑雲壓頂的臉,想著還是少惹這怪胎為妙!自己同他鬥,指不定要吃大虧!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而今玉溪一出現當真是及時雨般讓她躲過一劫!她忙心中暗喜的拉著玉溪的手道:“玉溪!我沒事!真的!!嗬嗬嗬!!!走!我們迴去吧!”說完竟是火燒屁股般的拉著玉溪的身子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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