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我這麽多年所做的一切足以消弭你的敵意。.小家夥,想不到你隻是將仇恨藏了起來。”一個麵色憔悴的女子站在眾人之前,有些傷感地對儒勒說:“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如果你的目的僅僅是為了報複我,那麽把自己變成這樣值得麽?你父親看到會很心痛的。”


    她的眼睛明亮,個子高,臉頰消瘦,依稀和萊爾伯爵有幾分相像。


    在場的貴族和商人們大多都知道,這便是萊爾伯爵唯一的妹妹,至今仍然單身的凱西小姐。


    聽著凱西平淡的話語,儒勒情不自禁地瘋狂大笑起來:“我父親,你以為他會在乎我這麽一個兒子麽?他在乎的隻有那個廢物!”


    “你哥哥不是廢物。”凱西說。


    儒勒聳了聳肩:“他是一個**、飯桶以及懦夫,雖然即便如此也改變不了父親對他的鍾愛,頑固的老家夥從來都沒有想過更改繼承權的念頭,哪怕我是如此出色,而我的哥哥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垃圾。”


    “你看,遇到這種事情,老家夥總是把他帶在身邊,生怕自己不在沒人能保護住他的寶貝兒子。”儒勒繼續說道:“他以為他這麽做就能萬無一失了麽?親愛的姑姑,這麽多年來你看著我長大,應該很清楚我的風格。”


    “心思縝密,密不透風。”凱西臉色平靜,仿佛在訴說一件於己無關的事情一般。“你比你父親更出色。”


    “謝謝誇獎。”儒勒說:“今夜所有的人,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沒有人可以逃離我的手心。我要讓老家夥看看,誰才是他最出色的的兒子。我要把他最心愛的人一個一個殺死……”


    “而第一個人,就是你。”


    凱西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然而這一次,她什麽也沒有說,隻是默默地閉上了雙眼。


    另外一邊,杜蘭已然悄悄繞到了那四個奧瑟病原體的背後,他的目光緊緊盯著拍賣師懷裏露出的一角冰藍色的物體,唿吸變得平穩而細微。


    “反派就是廢話多啊。”潛行中的杜蘭一邊隱藏自己的身形,一邊暗自吐槽。


    儒勒冷酷地說:“不要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是你和老家夥一起逼死了我母親。你們兩個畜生,身為親兄妹竟然一直有染,如果不是我母親偶然發現你們兩個之間的齷齪事情,又怎麽會想不開上吊自殺!?”


    “對我來說,最可惜的事情隻有一件,那就是隻能殺死你們一次。”


    冰冷的話語在大廳之中久久迴響,儒勒的右手再度抬了起來,二樓的簡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巴,她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今夜的事情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作為一個根本不會任何魔法或武藝的女孩,她唯一能做的便隻有旁觀。


    “齊娜!齊娜去哪兒了?”簡咬了咬牙,一跺腳,提著裙子往走廊的另外一邊跑去。


    風聲赫赫,凱西的身體猛地被牽引之力吸引,整個人以一種詭異的角度低空漂浮前進,直到儒勒的右手扼住了她的脖子。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猛然睜開了雙眼,艱難地吐出了一句:“對不……”


    可惜她的話還沒說完,儒勒便殘酷地笑道:“去死吧!”


    強大的力量再度展現在眾人麵前,無數張嘴巴開始瘋狂啃食著凱西的**!


    杜蘭有些不忍地別過臉,雖說龍人之間的那些爛事他本應該幸災樂禍才是,但是看到這一幕,他內心之中仿佛有一塊柔軟的地方被深深地刺痛了。眼睜睜地看著一個鮮活的生命被**的力量生吞活剝,就算對方是一名令自己憎惡的龍人,他也產生了一種於心不忍的感覺。


    “該死的家夥!等到老子把深海王冠搞到手,一定要試試能不能幹掉這個王八蛋。”杜蘭緊緊握拳,他深吸一口氣,明白現在是最好的出手時機。大廳之中最強大的儒勒正沉溺在虐殺凱西的**之中,其餘的奧瑟病原體的反應肯定沒有那麽快。


    他微微探出一隻腳,準備發力。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屋子外突然傳來一聲恐怖的斷喝:


    “住手!”


    這一聲大喝不僅將眾人嚇了一跳,也讓杜蘭情不自禁收迴了動作,而儒勒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意外的神色,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大門之外傳來一陣混亂的嗬斥聲,靠在大門上的人們情不自禁地讓開――


    下一秒,一股恐怖的力量直接將大門掀飛!


    一個高大的人昂首衝了進來,他依然穿著剛才出席舞會未換的禮服,手裏提著一把彎曲形狀的大劍。他的身上沾染了不少或綠色或紅色的液體,雙眼之中充斥著憤怒。


    看到這個人出現在大廳裏,眾人紛紛大喜過望,有些人竟然歡唿出聲。


    儒勒不驚反喜,他衝著來人微微一點頭:“晚上好,父親大人。”


    “儒勒!你在做什麽!”萊爾伯爵暴怒不已,他心中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快把你姑姑放下!”


    儒勒微微一笑,手上猛然發力,凱西的生命力在短短一個眨眼間被吸了個幹幹淨淨!


    和之前的那個男子一樣,她的身體化成了一具幹枯的屍骨,被儒勒隨意地丟在了地上。


    “如您所願,父親大人。”儒勒舔了舔嘴唇,露出了一絲興奮的神色。


    萊爾伯爵震怒無比地瞪大了雙眼,他的胸膛不住地起伏,有些不可思議地吼道:“你究竟在做什麽!你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看來老了就是老了,腦子都不好使了。”儒勒嘲弄說:“盜賊團的陷阱怎麽樣?你的手下應該都死光了吧?你能逃出來想必已經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對了,你還要保護我那個廢物哥哥,勢必消耗更多體力。”


    “縱然你年輕的時候是大師級別的劍手,現在還剩下幾分力量呢?”


    “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萊爾伯爵驚怒交加,他壓根就沒想到,這個平時對自己言聽計從孝順無比的二兒子會幹出這種事情來!


    此時的大布丁城,已經徹底陷入了混亂之中。之前他聽到了手下報告說南邊有盜賊團出沒的痕跡,於是便帶著一些人馬前去查看,誰知道卻中了一些怪物的埋伏。見多識廣的萊爾伯爵自然能看出這些怪物便是在費南大陸流傳已久的奧瑟病原體,幾番血戰之後,他才勉強和洛森一起脫身而出。等到他返迴城內的時候,卻發現整座城市已經徹底混亂。無數火焰揚起,房屋在倒塌,平民和貴族們都在抱頭鼠竄。無數的奧瑟怪物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瘋狂地殺戮著此地的人們。


    巡邏隊寡不敵眾,他們一邊安排著平民們躲入避難設施之中,一邊對抗著強大的奧瑟軍隊,幾乎麵臨崩潰的境地。


    好在萊爾伯爵個人武藝強悍,以一己之力在奧瑟怪物之中殺出一條血路,他集合了手下手下所有的士兵,又收編了一些貴族私兵和流浪的傭兵,努力之下才將城內的局麵穩定下來。


    他將洛森安頓好之後,便馬不停蹄地衝迴了莊園。作為大師級別的高手,他的感知能力近乎能夠穿透一些障礙,在剛剛進入伯爵府的時候,他便看到了儒勒的一些行為,所以才會有了那聲斷喝。


    隻可惜,一切似乎都已經遲了。


    他最心愛的妹妹已經死在了儒勒的手裏。


    “混蛋!”萊爾伯爵的雙眼充滿了血絲,“你以為憑這些怪物就能毀滅這個城市嗎?我今天就要殺了你這個不肖子!”


    儒勒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哀:“事到如今,你竟然都沒有問一句為什麽。可見我這個兒子在你心裏,是多麽地不值一提了。不管我如何的表現我的優秀,你的眼裏依然隻有那個廢物。”


    萊爾伯爵怒斥道:“我不需要知道為什麽!我隻知道就算你是我的兒子,今天犯了這樣的錯誤,我也要對你進行懲罰!”


    “好一個懲罰。”儒勒深吸一口氣,臉色突然平靜了下來:“自從七歲之後,你就再也沒有陪我練過劍了。今天或許能給你一些驚喜。”


    說罷他的身體再度發生了一些異變,之前腫脹的部分神奇地消弭了下去,整個人立刻變成了一個正常人的模樣。


    他的左手在右手中指的戒指上一抹,一道淡淡的白光閃過,一柄純白色的寶劍立刻出現在了他的手心之中。


    “寒石劍,你送給我母親的定情信物,你應該不會陌生。”儒勒將手中的寶劍高高舉起,這柄寶劍的質地非常特殊,並非由金屬打造而成,其材料更接近於石頭。劍刃兩旁並沒有開鋒,但是伴隨著儒勒的動作,一層淡淡的藍光從劍中綻放出來,隱隱構成了兩旁的劍刃。


    “母親大人,儒勒今天就能為你報仇了。我知道你到死都希望和眼前這個男人葬在一起,我會記著這一點的。”儒勒的雙眼透出一種詭異的冰藍之色,口中喃喃道。


    萊爾伯爵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暴怒,兩人猛然發動,兩柄寶劍瘋狂交錯起來。


    “總算開打了!”隱藏在一旁的杜蘭心中一喜,他毫不猶豫地衝了過去,悄悄繞過了那幾個奧瑟病原體,來到了拍賣師的屍體旁。


    他的動作輕巧而麻利,一下子就把深海王冠撈在了手裏。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深海王冠上猛然爆發出一道光,那道光從杜蘭的身體上沐浴而過,頓時將他的潛行破去。


    於是尷尬的杜蘭就這麽抱著深海王冠出現在了正在激戰的父與子之間。


    眾人的目光立刻就匯聚了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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