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木站在台下,望著比武戰台上的兩個年輕身影,笑意濃鬱。</p>


    他並沒有離開這裏,剛才逃跑的,隻是披著他衣服的窮奇而已。</p>


    而之所以在此停留,是因為查爾斯現在,已經擁有了自主控製的身軀,全天二十四小時都會投入研究、</p>


    所需要的材料,或許幾片大海都填不滿,一千多萬兩金子砸進去,也隻能填一小點窟窿而已。</p>


    如此缺錢,這裏贏錢還快,所以許木決定冒險,繼續留在這裏,大不了暴露了之後,讓窮奇再接應他一次就好了,反正後者也沒跑遠,隨時都能傳送過來。</p>


    “哥們,你歎氣,是不是因為剛才輸慘了?”許木思緒萬千之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p>


    許木迴頭,發現那正是逍遙風。</p>


    後者此時麵色蒼白,嘴角還有淤青,似乎是剛被什麽人打的。</p>


    逍遙風望著許木這張“成熟”的麵龐,心中盤算個不停,打算用許木來止個損。</p>


    但誰成想,他還沒開口向許木介紹業務的時候,剛剛下注了的那一群賭徒,就紛紛圍了上來,大聲斥責逍遙風:</p>


    “你竟還敢迴來,你知道老子因為你輸了多少錢嗎!”</p>


    有個身著灰袍的中年男人,手裏盤著核桃,表情猙獰:“逍遙風,爺爺我剛才押了陳銘一百二十萬,托你的福,我賠了五倍進去!”</p>


    另外一個青年聞言,也是神情淒苦地開口:“還有我,我賠了三百多萬,老底都輸光了!”</p>


    一個白胖子開口:“我更慘,老子押了二百多萬,被莊家吃掉了一千萬兩,宗門打算建立下宗的本錢都被我輸光了!”</p>


    “都是因為你,賠錢!”</p>


    “對,賠錢!”</p>


    “逍遙風賠錢!”</p>


    幾人聚集在一起,憤怒地對著逍遙風喊著,要求後者賠償他們損失的欠款,因為聲音過大,就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甚至都沒人再關心戰台上的對決了,都望向了這邊。</p>


    逍遙風麵色微凝,而後急忙開口道:“這事不怪我啊,是那陳銘故意輸的!”</p>


    </p>


    “他聯合剛才逃走的那小子,就是迦蘭族鬼老出手抓的那人,他們兩個聯合在一起,一者押注一者打假賽,是他們坑了你們的錢!”</p>


    眾人聽到這話,對視了一眼,而後接著大聲嗬斥道:“你當老子傻嗎,陳家的小公子會打假賽?!”</p>


    逍遙風聞言,冷靜開口道:“不然陳銘現在人在哪呢,為何趁亂消失不見了,贏錢的那人為何跑得這樣快,鬼老又為何會出手?”</p>


    那些人聞言,立刻語塞。</p>


    在這前,他們還沒注意陳銘的問題,因為陳銘和路斐的對戰確實精彩,險象環生,輸的也不憋屈。</p>


    但凡事都經不住想,就像逍遙風說的那樣,為什麽陳銘剛輸完比賽就離去了,為什麽那人敢在路斐身上下那麽多的注,開賽之前明明更多人看好的是陳銘啊!</p>


    那白胖子沉默片刻,而後開口問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我想知道迦蘭一族的前輩,又是怎麽知道那人要跑路的,又為何要出手攔截?”</p>


    眾人轉頭望向鬼老。</p>


    鬼老沉默不語,他並不知道這裏的事情,所以隻能由迦蘭樓來說。</p>


    “鬼老前輩他並不知道這些,是我讓他出手攔截的。”迦蘭樓往前邁出一步,眼神認真地開口說道,“其實我也不能確定,陳銘是否在打假賽,隻是我覺得他的實力應該不止於此,而且又有人碰巧壓了反注,所以我就想著讓鬼老抓來那人,問上一問。”</p>


    “但是我沒想到,就在鬼老剛要出手的前一秒,那人竟然領完錢就跑了,並且提前有準備,鬼老展開領域都沒能追上。”</p>


    逍遙風聽著,而後也是開口說道:“各位好好想想,這可是在聖城,聖城禁武。”</p>


    “如果他真的是正常賭戰押注的修士,又怎麽會提前準備這種手段逃跑呢?”</p>


    眾人沉默不語,逍遙風接著歎氣說道:“其實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畢竟我不能預料到對方會打假賽,在這裏,我要向大家說一聲道歉。”</p>


    “算了。”眾人見狀,不管信或者不信的,也隻能擺手原諒,畢竟他們即便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也無從證實。</p>


    不論是迦蘭樓還是陳銘,這二者後麵的家族,他們都惹不起,所以後者說什麽,就得是什麽。</p>


    這件事過後,有許多人離開了,不想再繼續押下去,也有新的異能者到來,進行押注。</p>


    逍遙風依然在人群中搜尋目標,而後逐一推薦自己的預測,帶領眾人接連贏了好幾輪,許木自然也在當中。</p>


    他眼睜睜地看著逍遙風忽悠自己,被玩弄於鼓掌之中,幾輪下過後,對戰的賠率再次提了上去。</p>


    於是許木知道,他們要動手了,這一次的賠率是三倍,所以他再次拿出了三百萬,當然所有人的麵,押了逍遙風給出結果,相反的那人勝。</p>


    於是乎,包括迦蘭樓的所有人在內,都知道了他是誰。</p>


    ……</p>


    “他就是那個打假賽坑錢的人!”逍遙風後退數步,指著許木尖聲叫道,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就連台上正在激戰的二人,也是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p>


    “誰說我是打假賽的,你有什麽證據嗎。”許木麵對逍遙風的指認,直接現出了一開始的麵貌,那是一幅極為俊美的公子麵龐。</p>


    “你就是打假賽的,剛才聯合陳銘一起,坑了我們很多人的錢!”迦蘭樓也是厲聲開口,身旁之人瞬間衝出,團團將許木圍住,但許木卻並不驚慌。</p>


    他的眼神平靜,望著迦蘭樓,微笑著問道:“這是聖城,你敢動我?”</p>


    迦蘭樓麵色難看,沉聲說道:“你也是違反規則之人,我若是動了你,保衛者也不會說什麽的!”</p>


    許木淡淡一笑,而後開口:“你若是真的有膽,那就把保衛者叫過來,讓軒轅一族的人親自調查,我到底有沒有違規,這樣也能給所有人一個真相。”</p>


    迦蘭樓和逍遙風聽到這話,頓時身子一僵。</p>


    許木見狀,接著微笑著開口:“怎麽,你不敢?”</p>


    “當然敢!”迦蘭樓大聲說道,而後又麵色陰沉地開口,“但沒這個必要,因為你剛才的行為,我們大家都看在眼裏,你贏了黑錢之後就跑了!”</p>


    “如果我跑了,那現在的我是誰呢?”許木聳了聳肩,微微一笑,轉頭望向其他的人,開口道,“各位不妨想想,我既然有逃跑的能力,為何我不跑,還要留在這,並且故意暴露身份呢?”</p>


    “原因,當然是因為我不怕,不怕你們質疑,因為迦蘭公子說的那些事情,我根本沒有做過!”</p>


    “所有的錢,都是靠我自己的眼力贏來的,我隻是看出了有人在打假賽,所以押了路斐!”</p>


    中天莫氏的鎮守年輕人,雲,望著許木,開口問道:“你說的假賽,到底是怎麽迴事?”</p>


    許木望著他,開口說道:</p>


    “這件事,還要從我身前這人,售賣勝負消息開始說起……”</p>


    接下來的一炷香時間裏,許木將整個事情的經過,以及逍遙風所用假賽手段,完完整整地講述了出來,每個細節都非常真實,聽的場間所有的人,都是變得無比憤怒,就連莫氏的那域主境界的中年男人,也都是冷冷地盯著逍遙風。“我……這,他說的都是假的,我沒有安排那些假賽!”逍遙風被這麽多雙仇視的眼睛盯著,本能地開始恐懼,說話都變得磕巴。</p>


    他望著台上停止交戰的兩名天驕,咽下一口唾沫,開口解釋道:“各位好好想想,我逍遙風沒實力沒背景沒天賦,就算真的想安排假賽,那也得有人聽我的才行啊!”</p>


    “不說現在台上的那兩位天驕了,就單說之前交戰過的各家天才,哪一個身份不是高我百倍,我何德何能,能讓他們配合我呢!”</p>


    “你是命令不動他們,但迦蘭族的人可以呀。”許木說著,似笑非笑地望向迦蘭樓。</p>


    迦蘭樓心中一緊,麵色難看地說道:“你什麽意思!”</p>


    迦蘭族的鬼老,也是聲音沙啞地說道:“就算聖城禁武,老夫也一定會懲罰,汙蔑我迦蘭族的人。”</p>


    “你的話,考慮好了再說。”</p>


    “我考慮的很好。”許木點了點頭,認真對著迦蘭樓質問道,“這裏麵也隻有你,有這個嫌疑,因為你是最先幫這逍遙風說話的人,也是最先派域主抓我的人。”</p>


    “我再說一遍,我是看見你在打假賽,想要叫你過來了解情況!”迦蘭樓厲聲說道。</p>


    “我也再說一遍,我沒有打假賽,真正打假賽的是你們,我能贏錢,都是靠我自己的眼力!”許木針鋒相對,同樣迴道。</p>


    “可笑,你一個娃娃,能有什麽眼力,竟然能連贏這麽多賭局,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鬼老也是開口喝道。</p>


    逍遙風也是趁機煽動眾人的情緒,指著許木大喊道:“對啊,他說他是憑眼力看出來的,但大家不妨想想,這種事情怎麽可能呢!”</p>


    “若隻是壓勝一局,靠運氣也就算了,但我可是知道,他在這之前連著賭贏了接近十場啊,連我都會偶爾賭輸一場,他這不是假賽是什麽!”</p>


    “嗯,確實。”</p>


    眾人點了點頭,重新將懷疑的目光看向許木,但也沒著急下結論,想要聽他的解釋。</p>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誰料,許木隻是攤了攤手,沒有再辯解,“你們不信,我也沒辦法。”</p>


    “除非你能夠自證!”迦蘭樓似乎想到了什麽,開口說道。</p>


    “如何自證?”許木眯著眼睛問道。</p>


    “很簡單,你隻需要再賭一局。”迦蘭樓說著,指著擂台,微微笑了一下,“下一場賭鬥,我們兩個來猜勝負。”</p>


    “隻要你猜對了,我就承認,你之前的賭局,都是靠眼力獲勝而非假賽,如果我輸了,隨你怎麽說我都可以。”</p>


    “怎麽樣,這很公平吧。”</p>


    迦蘭樓望著許木,淡淡笑著。</p>


    他有信心,因為接下來要上台對戰之人,都是他的手下或者朋友,許木隻要敢接對賭,就不可能贏。</p>


    許木聞言,點頭答應道:“好啊。”</p>


    “但是我有要求,那就是對戰的其中一方,必須由我選擇。”</p>


    迦蘭樓聞言,不屑一笑:“可以,但你選擇的人,你可必須壓他贏才行,不然你若是隨便挑個內應上來認輸,我可是不會認賬的。”</p>


    “當然是要押贏的。”許木說著,邁步走上了擂台,而後望著迦蘭樓說道,“來吧。”</p>


    迦蘭樓愣了一下,下意識地開口:“什麽?”</p>


    “我的意思是,你選人吧。”許木說著,拿出所有的金票,裝進空間法袋裏,而後將法袋拋給了賭莊的青年,開口說道,“這裏麵,一共有一千七百五十萬兩黃金,我都壓了。”</p>


    “壓,自己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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