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功很清楚，若是任由馬如初這樣下去，最後他說不定會幹出什麽蠢事來，雲中子已經是前車之鑒，他不容許這樣的事情再度發生。</p>
當下，他幹脆不再理會，全力控製著黑暗空間，企圖將他的神魂分離出來。</p>
四十個金甲巨人不斷砸落，手中的巨錘更是直接轟擊在馬如初的神魂之上。</p>
馬如初渾身青筋暴起，整個人如同火焰一般燃燒，每一次衝擊都讓他劇烈震動。</p>
呂功不知道自己堅持了多久，隻知道那種無力感一次次襲來，讓他無數次想要放棄，隻是最後他還是堅持了下來。</p>
馬如初魂魄的火焰漸漸澹下去，整個人頹坐在地上，不斷顫抖，顯然是用力過猛的後遺症。</p>
他不甘地凝視著呂功，就像是個犯了錯的小孩一樣，倔強著不肯屈服。</p>
呂功關閉了黑暗空間，落在他跟前。</p>
“我不知道你們口中的斬斷氣運關係是什麽，不過在我看來，為此白白丟掉性命，是絕不可取的。”</p>
“你不懂，你根本什麽都不懂。”馬如初呢喃著，輕輕搖頭。</p>
他也沒有想到，呂功竟是能用內天地之力，將自己消耗到這種程度。</p>
呂功努力勸解道：“我知道如果你抱著必死之心，我也攔不住你，但是在你再次下決心之前，我還是希望你想一想馬青原，想一想這麽做值不值得。”</p>
呂功看到已經快要天亮，知道過不了多久，章義之就會趕來，連忙調整好自己的狀態。</p>
馬如初深吸了幾口氣，恢複了一些力氣，緩緩起身。他低著頭，似乎在考量著什麽。</p>
過了片刻，遠處章義之的馬車已經進入眼簾。</p>
馬如初突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抉擇，沉聲道：“呂功，打開你的內天地。”</p>
呂功已經疲憊到了極點，此時隻想迴到馬車上睡一覺，聞言微微一怔，不過還是打開了黑暗空間。</p>
“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不過這件事，我們閣皂山必須做，否則將永遠擺脫不了提線木偶的宿命。”話音一落，馬如初渾身突然肌肉暴漲。肉眼可見，一道道裂痕在他的體表出現，如同龜裂的河床。</p>
呂功已經沒有任何能力阻止這一切，看著他金剛不壞的肉身正在一點點膨脹，不敢再看。</p>
“來吧。讓我馬如初送你一程！”</p>
他突然盤腿而坐，身上的肌膚碎片一點點掉落，最後隻剩下燃燒的神魂。</p>
那火焰一般的神魂一躍而起，直接躍入黑暗空間內。</p>
角落裏，緊閉著雙眼的徐陽突然睜大了眼睛，猛然起身。“奪舍！”</p>
呂功感受到黑暗空間內的馬如初，將其關閉，心中卻是一點喜悅都沒有，反而有一種負罪感。</p>
片刻之後，章義之著急地來到跟前，看了看官道邊上狼狽的景象，沒有多問什麽，隻是澹澹道：“走吧！”</p>
呂功掠身而起，落在馬車上，再次沉睡過去。</p>
四日後，當馬車如期出現在京都外時，呂功已經調整好狀態，完全恢複到巔峰期，甚至他自己都有一種已經有所突破的感覺。</p>
“你是跟我進去，還是迴天水郡？”離城門還有半裏地處，章義之讓馬車停下，轉身看著呂功。</p>
呂功知道，這是老人將選擇權交給了自己。</p>
經過這麽多事情，呂功已經很清楚，如華朝風雲變幻，就像是一個絞肉機，凡是撞進去的，都不會有什麽好結果。</p>
章義之選擇了迴到這個是非之地，是早就做好了康慨赴義的準備。</p>
呂功卻還有遠離這一切的機會。隻要這個時候轉身離去，那麽一切的紛擾也就隨之遠去，京都的一切將再與他無關。</p>
迴到天水郡，以他現在的地位，呂功自然可以去做一個逍遙翁。</p>
“走吧，章老！”麵對章義之的好心，呂功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聲音裏盡是平靜。</p>
章義之嘴角突然多了一絲笑意，當他再次轉身，看向不遠處那高聳的城牆時，整個人的氣息為之一變。</p>
此時的他不再是那個垂垂老朽，仿佛迴到那個竹杖青衫，隻身入京，一心為天下的少年書生。</p>
他揚起手中長鞭，馬車疾馳而前。</p>
城牆處，幾名殿前司的士兵衝了出來，攔在門前。“停車，下馬！”士兵大聲喝道。</p>
章義之眉頭輕輕一挑，速度確實絲毫不減。“老夫敦宜章義之，重迴京都，我倒是要看看，誰敢攔我！”</p>
他突然起身，將一頭雜亂的頭發束起，那身軀在這一刻也挺直起來，雙眼中盡是精芒。</p>
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三朝太師，散發著該有的光彩。</p>
幾名士兵大驚失色，驚慌地躲向兩邊，任由馬車衝進京都。</p>
章義之站在馬車上，丟掉馬鞭。</p>
馬匹似乎同樣感受到了此時的氣息，飛快地在大街上疾馳，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p>
一路上，無數的百姓衝出了房舍，站立在大街的兩邊。</p>
整個京都在這一刻躁動起來。</p>
“我章義之迴來了！”老人衣袂飄飛，負手而立，朝著遠處的宮牆高聲呐喊。</p>
一道道身影從四麵八方湧來，僅僅片刻，消息已經傳遍了京都。</p>
“太師迴來了！”</p>
“丞相迴京了！”</p>
“老師迴來了！”</p>
京都之內，幾千文人洶湧而來，匯聚成一道洪流，隨著馬車滾滾而行。</p>
而在同一時間，整個京都的警備力量，同樣高速運行起來。</p>
不管是殿前司還是禁軍，無論是城皇廟還是土地山神廟，同樣有無數個聲音響起。</p>
</p>
“呂功迴來了！”</p>
馬車飛馳到宮門前，章義之一躍而下，此時的他眼神無比的堅定。</p>
“呂功，有你陪我這一程，老夫倍感欣慰。今時今日，我總算是明白過來牛鼻子為何會選擇你了。”他背對著呂功揮揮手，“這天下，各個都是聰明人，如今像我們這樣的傻子已經不多了。你一定要堅持下去。”</p>
他沒有迴頭，徑自朝著宮門行去。</p>
門口處，幾十名士兵槍盾在手，卻沒有一個人敢阻攔，隻能眼睜睜看著老人的身影消失在宮門之後。</p>
此刻，正是早朝時分。</p>
呂功看著老人挺拔的背影，卻隻覺喉嚨間有一種說不出的酸楚，喃喃道：“放心吧，我會的。”</p>
下一刻，幾十名士兵已經大叫著向馬車衝過來：“抓住它！”</p>
當下，他幹脆不再理會，全力控製著黑暗空間，企圖將他的神魂分離出來。</p>
四十個金甲巨人不斷砸落，手中的巨錘更是直接轟擊在馬如初的神魂之上。</p>
馬如初渾身青筋暴起，整個人如同火焰一般燃燒，每一次衝擊都讓他劇烈震動。</p>
呂功不知道自己堅持了多久，隻知道那種無力感一次次襲來，讓他無數次想要放棄，隻是最後他還是堅持了下來。</p>
馬如初魂魄的火焰漸漸澹下去，整個人頹坐在地上，不斷顫抖，顯然是用力過猛的後遺症。</p>
他不甘地凝視著呂功，就像是個犯了錯的小孩一樣，倔強著不肯屈服。</p>
呂功關閉了黑暗空間，落在他跟前。</p>
“我不知道你們口中的斬斷氣運關係是什麽，不過在我看來，為此白白丟掉性命，是絕不可取的。”</p>
“你不懂，你根本什麽都不懂。”馬如初呢喃著，輕輕搖頭。</p>
他也沒有想到，呂功竟是能用內天地之力，將自己消耗到這種程度。</p>
呂功努力勸解道：“我知道如果你抱著必死之心，我也攔不住你，但是在你再次下決心之前，我還是希望你想一想馬青原，想一想這麽做值不值得。”</p>
呂功看到已經快要天亮，知道過不了多久，章義之就會趕來，連忙調整好自己的狀態。</p>
馬如初深吸了幾口氣，恢複了一些力氣，緩緩起身。他低著頭，似乎在考量著什麽。</p>
過了片刻，遠處章義之的馬車已經進入眼簾。</p>
馬如初突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抉擇，沉聲道：“呂功，打開你的內天地。”</p>
呂功已經疲憊到了極點，此時隻想迴到馬車上睡一覺，聞言微微一怔，不過還是打開了黑暗空間。</p>
“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不過這件事，我們閣皂山必須做，否則將永遠擺脫不了提線木偶的宿命。”話音一落，馬如初渾身突然肌肉暴漲。肉眼可見，一道道裂痕在他的體表出現，如同龜裂的河床。</p>
呂功已經沒有任何能力阻止這一切，看著他金剛不壞的肉身正在一點點膨脹，不敢再看。</p>
“來吧。讓我馬如初送你一程！”</p>
他突然盤腿而坐，身上的肌膚碎片一點點掉落，最後隻剩下燃燒的神魂。</p>
那火焰一般的神魂一躍而起，直接躍入黑暗空間內。</p>
角落裏，緊閉著雙眼的徐陽突然睜大了眼睛，猛然起身。“奪舍！”</p>
呂功感受到黑暗空間內的馬如初，將其關閉，心中卻是一點喜悅都沒有，反而有一種負罪感。</p>
片刻之後，章義之著急地來到跟前，看了看官道邊上狼狽的景象，沒有多問什麽，隻是澹澹道：“走吧！”</p>
呂功掠身而起，落在馬車上，再次沉睡過去。</p>
四日後，當馬車如期出現在京都外時，呂功已經調整好狀態，完全恢複到巔峰期，甚至他自己都有一種已經有所突破的感覺。</p>
“你是跟我進去，還是迴天水郡？”離城門還有半裏地處，章義之讓馬車停下，轉身看著呂功。</p>
呂功知道，這是老人將選擇權交給了自己。</p>
經過這麽多事情，呂功已經很清楚，如華朝風雲變幻，就像是一個絞肉機，凡是撞進去的，都不會有什麽好結果。</p>
章義之選擇了迴到這個是非之地，是早就做好了康慨赴義的準備。</p>
呂功卻還有遠離這一切的機會。隻要這個時候轉身離去，那麽一切的紛擾也就隨之遠去，京都的一切將再與他無關。</p>
迴到天水郡，以他現在的地位，呂功自然可以去做一個逍遙翁。</p>
“走吧，章老！”麵對章義之的好心，呂功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聲音裏盡是平靜。</p>
章義之嘴角突然多了一絲笑意，當他再次轉身，看向不遠處那高聳的城牆時，整個人的氣息為之一變。</p>
此時的他不再是那個垂垂老朽，仿佛迴到那個竹杖青衫，隻身入京，一心為天下的少年書生。</p>
他揚起手中長鞭，馬車疾馳而前。</p>
城牆處，幾名殿前司的士兵衝了出來，攔在門前。“停車，下馬！”士兵大聲喝道。</p>
章義之眉頭輕輕一挑，速度確實絲毫不減。“老夫敦宜章義之，重迴京都，我倒是要看看，誰敢攔我！”</p>
他突然起身，將一頭雜亂的頭發束起，那身軀在這一刻也挺直起來，雙眼中盡是精芒。</p>
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三朝太師，散發著該有的光彩。</p>
幾名士兵大驚失色，驚慌地躲向兩邊，任由馬車衝進京都。</p>
章義之站在馬車上，丟掉馬鞭。</p>
馬匹似乎同樣感受到了此時的氣息，飛快地在大街上疾馳，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p>
一路上，無數的百姓衝出了房舍，站立在大街的兩邊。</p>
整個京都在這一刻躁動起來。</p>
“我章義之迴來了！”老人衣袂飄飛，負手而立，朝著遠處的宮牆高聲呐喊。</p>
一道道身影從四麵八方湧來，僅僅片刻，消息已經傳遍了京都。</p>
“太師迴來了！”</p>
“丞相迴京了！”</p>
“老師迴來了！”</p>
京都之內，幾千文人洶湧而來，匯聚成一道洪流，隨著馬車滾滾而行。</p>
而在同一時間，整個京都的警備力量，同樣高速運行起來。</p>
不管是殿前司還是禁軍，無論是城皇廟還是土地山神廟，同樣有無數個聲音響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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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功迴來了！”</p>
馬車飛馳到宮門前，章義之一躍而下，此時的他眼神無比的堅定。</p>
“呂功，有你陪我這一程，老夫倍感欣慰。今時今日，我總算是明白過來牛鼻子為何會選擇你了。”他背對著呂功揮揮手，“這天下，各個都是聰明人，如今像我們這樣的傻子已經不多了。你一定要堅持下去。”</p>
他沒有迴頭，徑自朝著宮門行去。</p>
門口處，幾十名士兵槍盾在手，卻沒有一個人敢阻攔，隻能眼睜睜看著老人的身影消失在宮門之後。</p>
此刻，正是早朝時分。</p>
呂功看著老人挺拔的背影，卻隻覺喉嚨間有一種說不出的酸楚，喃喃道：“放心吧，我會的。”</p>
下一刻，幾十名士兵已經大叫著向馬車衝過來：“抓住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