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說著指了指他:“給我聽好了,我現在代表的就是大明朝,外麵,我已經調集了三百人,我隻想聽你宋和一句話,借,還是不借!”


    “這……”


    宋和沒想到,李洪幹脆的,上來就跟他來橫的,本來他是準備就這麽無賴,不借錢的,現在好了,人家不管你借還是不借。


    直接搶。


    “這是搶錢!”


    宋和氣的直跳。


    “對,你說的沒錯,給,還是不給!”


    李洪說著伸出三個手指。


    “我給你三個數!”


    “一!”


    “等等!”


    宋和直接抬手道:“我,我借就是。”


    要是被李洪封了院子,到時候後果如何,他宋和掐著手指都能算明白。


    吃苦吃虧的事,他宋和不想,四十萬兩雖然是這杭州城借的最多的,可誰讓自己之前玩橫的。


    宋和也隻能認了。


    不過李洪拿著四十萬兩離開的時候,這宋和卻咬著牙,喃喃道:“姓李的,你給我等著,咱們的事沒完!”


    這宋和其實也不是一點的關係沒有,大明朝廷內,倒是有一位官員,算起來是他的本家。


    此人正是宋廉,但宋廉為人清正,這宋和一身的銅臭,且對於前朝總是有著諸多的卷戀。


    宋廉和他早早就斷了聯係,不過,宋和這一次倒是想到了這位同宗的大人物。


    他直接書信一封,將李洪在杭州城的事,誇大其詞,說什麽他暗通款曲,假公濟私,收受好處什麽的。


    反正是給李洪按了不少的罪名。


    此時的宋廉正擔任翰林,主修元史,對於這位大明的一代文宗,朱元章自然是很看重。


    浙東才子中,除了劉基,就是這位宋廉了。


    所以他的話朱元章還是信的。


    南京城。


    宋廉看了眼書信,眉頭緊皺:“宋和還說什麽了?”


    “我家老爺說,您是宋家出去的最大的官,也是最清正的,隻有您才能為杭州的商界做主!”


    “做主?”


    宋廉澹澹一笑:"你家老爺言過了,我隻是個讀書人,做學問可以,這朝堂上的事,我都很少過問!"


    “可,我家老爺說,您不會忘了,當初杭州城的富商們,可是捐贈了不少的物資給大明的軍隊,才將元人趕走的!”


    宋廉卻冷笑道:“我記得宋和並未出錢吧?”


    “這……”


    宋和的手下也是一愣:“這小人就不知了,不過,我家老爺說,您一定會將這個情況稟明皇帝的!”


    “嗯……你迴去吧!”


    宋廉擺了擺手,這名宋和的手下隻能行禮後離開,對於宋和的信上所言,他其實並未全信。


    就在此時,胡惟庸竟然來他府上造訪,宋廉和胡惟庸私交不錯。


    如今胡惟庸身為丞相,倒是很少來這裏,不過,今日前來胡惟庸也是有事找他。


    不想,二人說話的時候,胡惟庸竟然看到了宋和的這份書信,他見到上麵說的都是李洪的罪名。


    他心中立時有了想法,便主動要求,將宋和的信拿迴去,找人調查,如真的像宋和所說,他定不會放過李洪。


    宋廉無心這些朝堂上的爭鬥,也就沒太多去詢問,書信便由這胡惟庸帶走。


    殊不知,這個舉動卻讓宋廉日後受到了牽連。


    世事難料。


    胡惟庸拿著這信,隨之前往皇宮,此時,李洪也已經帶人趕迴南京城。


    二百萬兩已經被他借到,而李文忠部也還有三日便要出發,此刻,朱元章是真的坐不住了。


    畢竟,沒錢打仗的話,那就是在挖坑給自己跳,朱元章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


    就算是此次北伐,他能將元人打敗,可日後的日子,也是讓他頭疼不已。


    要知道大明朝這台機器,可是不能沒錢過日子。


    “陛下!”


    胡惟庸將書信一事,向朱元章稟明,此刻的這位大明帝王,哪還有什麽心思,去想李洪是不是中飽私囊。.


    隻要李洪能把錢拿迴來就行,可李洪的消息並未傳迴,所以朱元章得知此事,大怒。


    “這個李洪,沒想到竟然幹出這種事來!”


    見朱元章大怒,胡惟庸心中暗喜,他就是要朱元章收拾李洪,作為李善長的兒子,他這個學生本不該如此。


    可作為政敵,李洪的立場和他恰恰相反,所以,胡惟庸隻能拋開情麵。


    政客之間就是這樣,雖然不見刀劍,但也是血雨腥風。


    “李洪現在可有消息啊?”


    朱元章問了身旁的太監。


    “迴陛下,還沒有。”


    “哼,他現在在江浙一帶,應該是唿風喚雨吧,沒想到,咱還是看走了眼,這宋和的信上所言,李洪這一次是收獲頗豐啊!”


    朱元章是越想越氣,畢竟,沒錢的感覺,就是他這個皇帝也是難受的要命。


    窮,他是窮怕了的,所以朱元章看不了貪官,李洪若是這個時候能夠有消息,可能也不會讓朱元章這麽生氣。


    可偏偏,李洪以為能夠如期歸迴,所以就沒有給南京城送信,這麽一來,誤會了。


    “來人!”


    朱元章真的怒了,他命人在城外,若是李洪歸來,便第一時間將他抓了。


    不分青紅皂白啊。


    有時候這伴君如伴虎,就是說著此種情況,不由分說,被人詬病的後果可見嚴重。


    其實,對於胡惟庸而言,他早早就想到了退路,要是朱元章真的怪罪下來,宋和的信是來自宋廉。


    而他隻是發現問題的,朱元章隻能是責怪他,但做決定的還是他這個皇帝。


    至於追根朔源的話,宋廉是跑不掉的,宋和也是一樣。


    反正他胡惟庸是沒事。


    這就是做事的周全。


    不得不說,這位胡相是真的可以,單論為官之道,此人是真的堪稱典範了。


    南京城外。


    五百的兵馬司的士兵,嚴陣以待,隻等著李洪到來。


    為首的將領,也是納悶,這李洪前一陣子剛剛在順通驛站,搞了一場大的。


    這今天就被皇帝親自下令,抓了,他對身旁的手下道:“看到沒,這皇帝不好伺候啊!”


    “大哥說的對,還是咱們哥們舒服!”


    “等下辦完事,咱們去胭脂樓,據說這幾天來了幾個好的!”


    幾個大頭兵是跟著嗬嗬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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