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戶部的,每個月都要來一次,給那些犯人送他們吃的糧食。”


    “戶部?”


    李洪眉頭一皺,他想了想,道:“這樣,你讓人將這米煮熟,然後讓狗吃一些再給那些犯人。”


    “是!”


    這詔獄的官員不知道什麽意思,便按照李洪的話做了,畢竟,朱標是發了話的。


    十日內。


    李洪不管幹什麽,這南京城的衙門,不論大小,都要聽他的調遣。


    一個時辰後。


    李洪得到了消息,狗死了。


    “果然有鬼!”


    他想了想道:“那些人知道了嗎?”


    “還沒跟他們說!”


    “哼!他們死心塌地,可那個人卻要殺了他們,算了,現在說他們也不會相信!”


    李洪想了想道:“這樣吧,明日想辦法,弄一些和他們差不多的犯人,給他們穿上一樣的衣服。”


    “將軍的意思?”


    “等我,到時候我有用!”


    李洪這邊安排好,便去了朱標的東宮。


    這一夜無話。


    翌日。


    詔獄外,戶部的大小官員,在楊憲的帶領下,來到了門外。


    “這是讓我們幹什麽?”


    “不知道啊,據說是哪個李洪,他要查桉。”


    “他不是糧餉桉的主謀嗎?還查什麽?”


    “別說了,太子來了!”


    果然,太子朱標帶著李洪,還有一幹親衛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各位,把大家叫來,是因為昨天,戶部送來的糧食,竟然把這裏的犯人,毒死了很多人。”


    此言一出,這些戶部官員,都很是震驚。


    “各位,目前這件事還沒有查出,所以真兇還逍遙法外,所以,咱們不是要治罪。”


    朱標說著看向李洪:“可以了?”


    “是!”


    李洪朝門內招了招手,隻見數十個犯人走了出來,一個個腳鐐手銬,蓬頭垢麵。


    其中十幾個竟然看起來和別人不同,都是夜行衣。


    “他們,就是那晚抓到的糧餉桉主謀同黨!”


    李洪說著看向牢頭:“行刑吧!”


    隻見十名劊子手走出。


    隨之那十幾個穿著黑衣的犯人,也被推到了劊子手的麵前。


    楊憲看著眼前砍了一地的人頭,他多多少少有些不知李洪的用意。


    這不是幫著他鏟除這些人嗎?


    自己的毒沒起作用,這個李洪倒是幫了忙。


    李洪這邊看這些死刑犯已經被處死,他看向朱標:“太子,這些人既然不說,那就砍了他們!”


    “嗯,也好!”


    朱標看向了那些戶部的官員:“各位,我們都是給大明做事的,大家都是為了皇帝,我想,你們其中一定有糧餉桉的主謀,你也看到了,大明朝對於貪官,還有他的下屬就是這個態度,所以,我希望你們早日悔悟,來找我,也許你還有一線的生機!”


    作為太子這番話,其實也算是開了麵,畢竟,給了這主謀一個悔過的機會,當然,楊憲不相信這個真的能饒了他。


    自首?


    這個是肯定不會的,要是那樣,自己腦袋掉了事小,隻怕九族都會受到牽連。


    這個戶部官員也都跟著朱標離開,李洪這時看向詔獄的牢頭:“去,把他們都帶迴去吧!”m.


    原來這剛剛砍的都是一些死刑犯,而看著的就是那些楊憲的人,這些人看著一個個人頭,還有一個個的屍體。


    他們就算是楊憲的死士,可也多多少少的受到了一些的影響。


    李洪隻是剛剛開始,他知道要是想讓這些人開口,必須慢慢的將他們的內心給撕開一個口子才行。


    隻是這樣楊憲就不會在來詔獄,這些人也能慢慢的折磨他們,拷問他們糧餉桉的主謀了。


    此事李洪是由朱標下了命的,詔獄上下自然是配合,十天,李洪找來這南京城最厲害的衙役,一天輪番地對這些拷問。


    而他另一邊卻知道,楊憲這迴不能輕易的上當了。


    至於這件糧餉桉,朱元章也不會就這麽不了了之,就好像是蠶絲桉一樣,戶部似乎成了一個重災區。


    至於究其緣由,還是戶部掌管著大明的錢糧,而這個也是最最讓人容易動心思的地方。


    李洪現在隻有抓到主謀,他才能洗脫罪名,而時間還有八天。


    “少爺,相爺讓您去一下!”


    老管家敲了敲李洪的房門。


    找我?


    李洪知道這個老爹,自打他從邊塞迴來,可就沒見他一麵。


    “好的!”


    李洪收拾了下,跟著來到了李善長的書房,他隻見一位身穿青色長衫的男子,正和李善長對弈。


    胡惟庸?


    李洪知道他,這位大明朝未來十年的風雲人物,此刻像是一個學生一般,正襟危坐,板著臉和李善長下著棋。


    “胡大人!”


    李洪上前躬身行禮。


    “哎呀,三公子,你迴來了,這一次大敗擴廓帖木兒,可是一件大功,我還沒有恭喜!”


    胡惟庸為人謹慎,而且不苟言笑,是那種你根本就調不出毛病的人,李洪對他談不上喜歡,當然也談不上討厭。


    其實能和自己的老爹如此的熟絡,也就說明了他的不簡單,要知道,能入李善長的法眼,李洪最起碼是沒做到的。


    “多謝!”


    李洪笑著點了點頭,跟著看了眼棋盤:“胡大人,你這子落的可有些急了!”


    “啊?急了嗎?要是想打掉相爺的這片大龍,我也隻有這麽一個機會了!”


    胡惟庸笑著看了眼李善長。


    “哼,你這都告訴我,怎麽,你是覺得我這片子,你是吃定了是嗎?”


    李善長微笑著落下一子。


    “哪敢啊,相爺的棋,晚生是望塵莫及,不過,這個機會相爺是給,還是不給呢?”


    胡惟庸說著將子也跟著落下。


    頓時,這棋盤上的局麵,就出現了變化,原本還有活路的李善長的大片棋子,此刻竟然進入了絕境!


    “哎呀,哈哈哈,看來你這棋藝還是見長了啊!”


    李善長笑著朝他點了點頭,跟著目光在李洪的身上掃了下:“聽說你詔獄砍了不少人的腦袋,而且,搞的戶部那些官員,跟著你遭罪!?”


    “哦,是為了查出糧餉桉的主謀,我也是沒辦法!”


    李洪忙解釋了下。


    “沒辦法就殺人,還要當著那麽多的官員麵,有太子給你撐腰,你也不能胡作非為吧?”


    李善長根本不給他麵子,畢竟,胡惟庸也在場,李洪隻能低著頭聽著。


    “是是!孩兒知道錯了!”


    “你知道有什麽用,十天,你怎麽可以這麽有把握啊,你知道,這要是查不出來,結果是什麽?”


    李洪點頭:“我到時候就以主謀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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