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邪要在大慶國逗留很長一段時間,這期間,燕元吉派燕之軒全程陪同並且保護他,順便也是給陸君邪當導遊,帶領他領略一下大慶國的美好風光。


    燕之軒自然是無法拒絕的,於是之後幾天,便每天都陪著陸君邪。其實,說是保護陸君邪,自然還有一重意思,那就是監視他。


    很多人都懷疑陸君邪的誠心,甚至覺得,或許他此次前來大慶國主要的目的並不是為何跟大慶國建立起良好的邦交關係,而是另有圖謀。


    畢竟,陸君邪此人正邪難辨,他在陸國做的很多事情大慶國的官員都是略有耳聞的,隻覺得這個人心腸歹毒至極,而且做事的手段也很狠辣,不得不讓人防備。


    陸君邪倒是表現的非常正常並且安分,每天隻做該做的事情,不該做的事情一律不做,讓人很容易就收起疑心。


    當然,燕之軒並不是普通人,他對陸君邪的懷疑,絕對比所有人都要多。他不相信他此次前來,隻是為了建交,絕對是還有其他的目的的。


    另外,還有燕雅歌告訴他的那個青樓的名字,他已經去查過了。


    從表麵上來看,那家青樓貌似很普通很正常,可是奇怪的地方是,那家青樓的姑娘,個個都是會武的,而且那個老鴇,更是陸國當朝宰相的外甥女,且此女子武藝十分高強,行事作風也很是狠絕。


    此外,經過調查後燕之軒發現,有幾個官員經常光顧那家青樓,並且挑選的時間都十分隱秘,很難讓人察覺。


    這點單看或許並不怎麽可疑,畢竟男人嘛,很少有安分守己不去外麵拈花惹草的,偶爾去去青樓倒是也無可厚非,可關鍵是,每次去的時候,都是這幾個官員一道去的,就像是約好了似的。


    這樣的話,總不正常了吧?


    那幾個官員的身份他也調查過了,看起來都很正常,看不出什麽異樣的,但仔細分析卻能找到一些不同尋常的蛛絲馬跡。


    比如,這些人都是曾經的落難書生,家破人亡,逃難至京城,後來經過苦讀後中了進士,在朝中做了官。


    這些人當官後也相對來說比較清廉,在百姓中的口碑也是不錯的。在朝中雖不是任職大官,但也有一定的作用。


    從此種種中,燕之軒就發現了這些人的問題。若是隻有一點兩點的相似,自然不會讓人多想,畢竟巧合這種事情是存在的,可如果有太多相似的地方的話,那就不正常了吧?


    “這些日子真是麻煩軒王爺了,讓軒王爺陪著我到處瞎轉悠,還真是耽誤了軒王爺不少時間呢。”陸君邪和燕之軒正在一家酒樓用餐,陸君邪一邊用餐一邊對燕之軒說道。


    “陸君主客氣了,這是我的職責所在,哪裏算得上是麻煩,隻怕我招待不周,怠慢了陸君主。”燕之軒迴答得也很恭敬,滴水不漏。


    陸君邪笑了笑,衝著燕之軒舉起了酒杯,“我很欣賞軒王爺,軒王爺是個人才,來,咱們幹一杯吧。”


    燕之軒沒有客氣,直接跟他幹了一杯。


    酒足飯飽之後,陸君邪讓身後的人拿出了一個東西,遞給了燕之軒,對他說:“軒王爺,為表謝意,這個小小禮物還請軒王爺能夠收下。”


    陸君邪送給燕之軒的是一個小小的玉瓶。這個玉瓶做的十分精致玲瓏,瓶身上麵還雕刻著十分高雅的梅蘭竹菊,看著很是漂亮。而且從玉質上來說,也絕對是上好的。


    對於這個玉瓶,燕之軒倒是沒產生什麽懷疑,畢竟這個玉瓶是空的,裏麵也藏不了什麽東西。因此,燕之軒也就很爽快地收下了。


    見他收下了,陸君邪也很高興,兩人接下去又喝了不少的酒。


    自從上次跟陸君邪見麵之後,燕雅歌的心裏就總有點慌亂,當時她雖然麵上看著平靜,但心底了其實還是有波動的。


    宜貴妃此人心腸歹毒,早年因為衛貴妃得了皇上的寵,她就對衛貴妃憎惡不已,多次想要陷害衛貴妃。


    現在若是知道她是先皇的三皇子的話,還真的說不準到時候她會使用什麽手段來對付她呢。


    因為心裏裝著事情,燕雅歌就總是容易走神,看著心不在焉的樣子。


    蘇荷見狀,還以為她是身體不舒服,關切地問道:“雅歌,你是不是身子不爽利?若是不舒服的話,就找個大夫來看看吧。”


    “嗯?”燕雅歌迴神,忙搖頭笑著說,“母妃,我沒事。倒是母妃,我怎麽瞧著您最近好像臉色不大好。”不說還不覺得,這麽仔細一看,她發現蘇荷的臉色確實不好,跟好幾天沒睡好似的。


    “是嗎?”蘇荷自己倒是沒什麽大的感覺,隻笑笑說。“我感覺身體倒是不錯的,就是近段時間似乎渴睡了一些,晚上睡的時間長不說,白天也經常犯困。臉色不好嗎?我以為睡了這麽久,臉色會更好呢。”


    越看燕雅歌越擔心,本來是覺得不需要請大夫的,但現在看來,還是應該請個大夫看看,“母妃,待會兒去請個大夫吧,給您把把脈。很多病是我們自己感覺不出來的,仔細點總歸是好的。”


    蘇荷本想說不用,但是看到燕雅歌如此關切的模樣,想著待會兒大夫來了也可以給她看看,便也就同意了。


    因為天氣轉涼了,林若菲的身體不大好,變天後還病了一場,因此最近一段時間便很少出來,都在房間裏躲著。


    在大夫來之前,燕雅歌去她的屋子裏看了看她。


    “若菲,感覺好些沒,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燕雅歌一看到林若菲就急忙問道。


    林若菲正在看書,小白躺在她的懷裏,一副愜意慵懶的模樣。


    看到她過來,林若菲便將手裏的書放下了,笑道:“其實早好了,但母後不放心,硬是要我多趟幾天,沒法子,我就隻能躺著了。你不知道,我都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躺懶掉了。”


    燕雅歌笑了,對她說:“多休息休息總是好的。”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一會兒話,後來小溪告訴她大夫來了。


    “我見母妃似乎身體不適,就找了大夫來給她看看。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燕雅歌對林若菲說。


    林若菲點點頭,“嗯,你先走吧,我沒事了。”


    燕雅歌去到蘇荷房裏後,看到大夫正在給蘇荷把脈,她就站在一邊,沒過去打擾。


    把完脈後,大夫摸了摸雪白的胡子,一臉的不解和疑惑,看著還有點凝重。見他這樣的表情,本來還很放心的燕雅歌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大夫,我娘她,怎麽了?”燕雅歌問得小心翼翼的,生怕會聽到不好的消息。


    大夫看了看燕雅歌,又看了看床上的蘇荷,對燕雅歌招了招手,示意她出來。


    燕雅歌跟著他出去,心裏更是焦心了。


    “大夫,到底是怎麽迴事?”


    大夫對她說:“你莫急,幸虧發現得早,倒也沒事。”


    本來燕雅歌是不急的,但是聽到他這麽說,心裏反而是更加著急了。


    “這位夫人是中了一種慢性毒藥,幸好你們請的是我,若是別人,還不一定能發現呢。”說到這個,這位老大夫看起來很是驕傲的樣子,但看著他不緊不慢的模樣,燕雅歌真是恨不得想要揪他的胡子了。“這種慢性毒藥名叫長眠,顧名思義,中毒的時間久了,就會長眠不醒。但是,雖然人是睡著的,可意識卻是清醒的,隻不過醒不過來罷了。”


    “長眠?”燕雅歌還從來沒聽過這種名字的毒藥。不過想起蘇荷跟她說的睡覺時間越來越長這個,她心裏就害怕起來,“那大夫,您可有解藥嗎?”


    若是林知琴在的話就好了,不管什麽毒藥的解藥她都能製出來。她甚至在想,要不要將林知琴給找迴來。


    “你運氣好,我正好有解藥。”老大夫嘿嘿笑了兩下,顯得很得意。


    聽他說有解藥,燕雅歌也就放心了。


    “請問大夫,這種毒藥是要下在哪裏的呢?”燕雅歌根本不知道蘇荷是如何中毒的,照理來說,王府裏吃的喝的都檢查十分嚴格,不可能有人能夠下藥啊。


    老大夫聽了她的問題後,便在房間裏麵仔細地看了起來。當看到一盆君子蘭的時候,走過去聞了聞,臉色變了下。指著這盆君子蘭說道:“毒藥,就下在這裏。”


    燕雅歌聞言,也走了過去。她的味覺嗅覺都相對來說比較靈敏,她湊近仔細聞了聞,發現還真的有異樣的味道,當下也變了臉色。


    “瑞珠,你過來。”燕雅歌臉色難看,聲音也顯得清冷了幾分。


    瑞珠聽了,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燕姑娘?”


    瑞珠是陳皇後派過來照顧蘇荷的丫鬟,今年才十四歲,性子還有些靦腆,膽子看著也挺小。


    燕雅歌指著麵前的君子蘭問:“瑞珠,這盆君子蘭是誰送過來的?”


    “哦,這不是誰送過來的,是有一年園丁過來栽花,蘇夫人看到了,覺得君子蘭好看,便要了一盆在房間裏。燕姑娘,這花怎麽了?”瑞珠不明所以。


    蘇荷喜歡君子蘭,而且十分喜歡,她有個習慣,在房間裏總要放一盆君子蘭才覺得安心似的。但這個習慣,知道的人肯定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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