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這樣啊。”燕雅歌一邊說著,一邊掃視了一下屋裏的幾個人兒。


    三個姑娘也不知道被陳杏怎麽挑撥成這樣,一個個跟餓極了的貓兒見到魚似的,虎視眈眈的盯著燕雅歌。


    至於那賤人陳杏,這會兒好生得意,挪步站在門口,一副一夫當關誰都別走的架勢。


    燕雅歌動了動嘴角,冷冷一笑,“姐妹們說起來,我也挺是好奇的,不知各位姐妹的香脂都是個什麽味兒?大家不妨都拿出來,一起來聞聞味道。”


    聽了燕雅歌的話,這三個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拿不準主意。


    “對了,我聽大宮女們說,若是將自己的兩盒子香脂混起來,就能得到很奇特的香味。保不齊哪個皇子就喜歡這奇特的香味,我是沒機會了,一盒子香脂被同屋給禍害了,你們呢?”燕雅歌問的好心,一番瞎話說的跟真的似的。


    “我有兩盒,現在試試。”身材高挑的女孩猶如發現了去往皇子身邊的令牌,麻利的拿出了自己的兩盒香脂,各自挖了一點,塗抹在手上,過了好一會兒,才皺眉道:“味道沒什麽變化啊?”


    真是蠢的可以,每個人兩盒香脂膏都是同一個味道的,混在一起怎麽會有味道上的變化?


    “哦,我記錯了。”燕雅歌好似突然想起什麽,“是不同人的兩盒香脂混在一起來做,我的香脂在這兒,你們各自弄一點兒,可別多弄,混在一起試試。”


    三個姑娘拿出了自己的香脂盒子,各自戳了一塊燕雅歌盒子裏的香脂,又捏了一點自己盒子裏的香脂,混在一塊兒,香味的確很是奇異,有種說不出的刺鼻香味。


    “估計你們弄的不對。”陳杏走上前來,摳了一指身材高挑女孩的香脂後,直接拿過燕雅歌的香脂盒子,將手指上的香脂膏和了進去,臉上還帶著得意的笑容,“你們聞聞,這下味道就好了吧?”


    海露在一旁氣的不行,要衝上前去理論,被燕雅歌拉住後,附耳道:“我自有辦法,你想法子快跑。”


    “就是,這就好聞多了。還是陳杏聰明。”


    姑娘們自作聰明的附和著,卻忘記了自己放在桌上的香脂膏兒,燕雅歌自是不客氣,漫步上前,趁人不備,將桌上的香脂膏兒盡數收到自己的隨身空間裏去了。


    “雅歌,這香脂我們在研究一下,你先迴去休息,一會兒我給你送迴屋去。”陳杏說著,朝外送著燕雅歌。


    “好啊,我正好腿疼的厲害,先跟海露迴去了。”燕雅歌笑著答過一聲,海露扶著她朝外走去。


    屋裏的三個姑娘好生得意,對陳杏真是快佩服死了。


    正當她們歡喜的來到桌前,準備裝好各自的香脂盒子時,卻發現,桌子上空空如也,除了兩杯茶水,一些果子幹,什麽都沒有。


    陳杏反應的最快,一定是燕雅歌拿走了四盒子香脂,快步衝出屋去,不由分說,拉著腿腳不利落的燕雅歌迴到屋子裏。


    奪人前程,如殺人父母,誰會善罷甘休?


    身材高挑的姑娘氣勢洶洶的插著腰,上來就把燕雅歌推了個踉蹌,燕雅歌站立不穩,索性直接座在床上。


    屋外,海露快速跑了出去,心裏焦急的很,不知到哪裏能找到管事嬤嬤。


    “幹嘛?”燕雅歌問的委屈,纏著白布的手掌擦在床上,弄疼了傷口,這會兒鑽心的疼。


    “我們的香脂盒子呢?快交出來,不交出來別想出這扇門!”身材高挑的姑娘發怒道,豈料燕雅歌依舊一臉無辜的看著陳杏,那眼神,好似在跟陳杏討個說法。


    陳杏自然是聰明的,她以為燕雅歌這會兒害怕,是因為有三個姑娘在場,害怕挨揍的緣故。


    想到此,陳杏出來圓場道:“燕雅歌,姐妹們不過是借你香脂盒子看看,你也不必這般小家子氣,藏了姐妹們的香脂盒子。拿出來,對誰都有好處,你那盒子香脂,我一會自會給你送迴去的。”


    “不帶你們這樣的,我根本沒拿啊!憑什麽不讓我迴去?”燕雅歌有幾份火了,起了身,使勁推了一把離自己最近的胖姑娘後,就要離開。


    三個姑娘哪有這般好說話,倆人直接抓著燕雅歌,那個胖姑娘,上來就掄上了巴掌,燕雅歌輕巧的一偏腦袋,巴掌沒扇到燕雅歌,反而扇到一旁最小的姑娘。


    “來人啊,救命啊!”燕雅歌乘勢掙脫了小姑娘的手,又高喊一聲,“有人亂用私刑啦!”


    她這麽一喊,三個人有些慌了。一旁的陳杏當機立斷,喊了句:“快抓牢她,堵上她的嘴。”


    真是醍醐灌頂般的蠢主意,真是如我所料。燕雅歌心裏暗笑,身上卻掙脫的更加猛烈。


    眼看不行,陳杏撈起一床棉被,就準備往燕雅歌身上蓋去,蓋上棉被,一來隔音,二來,下手還能重些,反正燕雅歌也不清楚是誰下的狠手。


    “啪啦!”


    四個香脂盒子隨著抖落的棉被摔的粉碎,三個姑娘徹底傻了,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陳杏也傻了,她不知道,燕雅歌何時將香脂盒子藏在棉被裏的。


    這,分明就是陷害,該死的賤人,一定是她算計好了的,自己怎麽這麽傻,就著了她的道。


    不等陳杏開口辯駁,燕雅歌反客為主,冷笑著說了句:“我就說沒拿你們的香脂盒子吧!我走了,誰打破你們的香脂盒子,你們讓誰賠償去。”


    身材高挑的姑娘當即反應過來,衝到陳杏麵前,上來就是一巴掌。


    分明是一盒香脂毀掉她們所有香脂的伎倆,怎麽就這麽傻,大家都沒看出來呢?


    年紀最小的姑娘“嗚嗚”地蹲在地上哭著,胖姑娘也插著腰,衝到陳杏麵前,準備找她的麻煩。


    此時,燕雅歌已經溜出門去,走到院子裏,饒有趣味的聽著裏麵傳來的掌匡聲。


    “我,我也不知道啊!現在咱就把賤人的香脂盒子啐了。”陳杏委屈的哭著,一旁兩個姑娘聽到這話,稍稍緩和了一點兒,各自站在一旁,盯著陳杏。


    陳杏在身上摸索個不停,“香脂盒子呢?賤人的香脂盒子呢?”


    “原來你倆是傳統好的!”胖姑娘可算想通了此中門道,一拳打在陳杏胸口,揪著陳杏的衣領,“怪不得你剛才追出去,原來是把香脂盒子給你的同屋,還來跟燕雅歌演這麽一出戲,太壞了,我非打死你不可!”


    胖姑娘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壓在陳杏身上,仗著力氣大,將陳杏一頓暴打。


    躲在院子外邊的燕雅歌,也聽夠了這出好戲,索性裝著一瘸一拐的,朝著學堂的放向走去。


    “燕雅歌!”海露尖叫一聲,快步向燕雅歌跑來,她的身後,還跟著嚴嬤嬤和邱嬤嬤。


    看過燕雅歌身上沒啥大礙,海露長出了一口氣,算是放心下來。


    燕雅歌卻是神色緊張,“嚴……嚴嬤嬤管的三個姑娘,跟陳杏打起來了。”


    兩位嬤嬤聽到這話,快步跑向偏院裏。海露扶著燕雅歌跟在後麵,等她倆來到屋裏時,陳杏已經被打成了豬頭。


    三個姑娘齊刷刷的跪在地上,聲聲叫屈。


    “嚴嬤嬤,陳杏說這批姑娘裏麵,要有兩個被點給豔坊,我們幾個都是清白的身子,也沒犯下什麽過錯,憑啥要我們去豔坊啊?”


    “陳杏串通同屋姑娘來騙我們的香脂盒子,現在香脂盒子都被她給啐了,嗚嗚……”


    “啪!”


    嚴嬤嬤賞了胖女孩一巴掌,訓斥道:“香脂盒子被啐了,是你們自己蠢笨!”


    胖女孩捂著臉,不敢抬頭看嚴嬤嬤,隻聽的嚴嬤嬤說了句,“你們三個去內務府學堂前跪著,太陽下山前,不準迴來。至於陳杏,有勞邱嬤嬤帶去點心坊,交給夏廚娘,由她自己管教。今後的刺繡課,陳杏也不用上了。”


    “謝嚴嬤嬤!”跪在地上的陳杏叩頭後,跟著邱嬤嬤被帶迴點心坊。


    點心坊的夏廚娘?第一天晚上被骷髏師父嚇死的女孩也姓夏,這麽說應該就是她的姑媽了。真是一窩壞人,保不齊就是她的主意,以後還要提防她,真是麻煩。燕雅歌想過,心裏飄來一抹寒意,真是人心隔肚皮,為了毀掉自己的香脂盒,就想出這般借口來。


    下午時分,海露還在勤勞的完成刺繡功課,燕雅歌則悠閑的靠在柱子上,眯著眼睛,閉目養神。


    “呦嗬,看你們這倆丫頭閑的。”燕公公說著,甩了甩拂塵,扭著身子走進學堂。


    倆個丫頭走到燕公公麵前,剛要行禮,燕公公擺擺手兒,問:“你倆的香脂盒子可帶在身上?”


    “帶著呢!”海露和燕雅歌齊聲答過,從隨身的荷包裏拿出了香脂盒子。


    燕公公細細嗅過,臉上浮起一抹輕笑,“明個開始,你倆跟隨邱嬤嬤單獨學習,這般鬧的,真是省了占著教室。有邱嬤嬤調教著你倆,雜家也是放心了。以後哪個主子能選中誰,可要看你倆未來幾天的造化了。”


    “謝燕公公栽培之恩。”海露嘴快的謝過恩,燕公公又是一笑,這倆丫頭,一個伶俐,一個乖巧,看著都好,至於主子能選哪個,就憑她倆的造化了。


    月上枝頭,燕雅歌來到禦花園中,小皇子換了身練武的衣裳,已經等在禦花園之內。


    “我的神仙姐姐,你可來了。”小皇子跑上前來,好奇道:“神仙姐姐,你是不是能給我施什麽法術,讓我不怕上高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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