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唐言腳跟還沒站穩,一本翻看的雜誌便丟在她的腳下。東方嘯沉著臉,坐在對麵轉椅中,“這是怎麽迴事?”


    彎腰將丟過來的雜誌拾起來,唐言表情還算鎮定,“就是大家看到的這麽迴事!”


    “放肆!”


    東方嘯怒不可遏,“禦天鳴正在跟你二姐談婚論嫁,你是不是昏了頭?”


    輕輕抬手將染上灰塵的雜誌一角擦拭幹淨,唐言目光平靜,沉聲道:“爸,是不是在你看來,我永遠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東方嘯一怔,還來不及迴答,辦公室的大門就被人推開,“爸爸!”


    東方沁衝氣衝衝闖進來,見到唐言竟然在完全控製不住怒氣,伸手指著她的鼻子罵道:“唐言,你這個賤貨!”


    “一個禦兆錫還不夠填滿你的胃口,你太不要臉了!”東方沁張牙舞爪的撲過來,唐言眯了眯眼,一把扼住她的手腕。


    “東方沁,我就是不要臉,你又能怎麽樣?”如果說之前她還能勉強保持跟東方沁的表麵關係,今天這最後一道麵具也已經撕碎。


    碰!


    東方嘯狠狠拍了桌子,吼道:“都給我閉上嘴!”


    東方沁臉色陰霾的咬著唇,望向唐言的眼神憤恨,“爸爸,她……”


    “沁沁,你先出去。”


    東方沁厲目,“不行,我要找她算賬。”


    “出去!”東方嘯歎了口氣,神色稍有緩和,“聽話。”


    現在唐言深得東方嘯的寵愛,東方沁知道有爸爸在場,她也占不到什麽便宜。猶豫了下,她隻能不情不願的轉過身離開。


    秘書急忙將辦公室的大門關上,東方嘯抿唇走到女兒麵前,沉聲道:“唐言,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


    唐言冷冷勾起唇,隻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當年她交不出學費的時候,每天晚上都在問為什麽?她和媽媽住在那棟簡陋的小屋子相對淚眼時,她也很想問為什麽?


    “為什麽?”


    垂在身側的雙手用力收緊,唐言望向東方嘯的目光嘲弄,“因為我從小就沒有爸爸教!”


    “你……”


    東方嘯抬起手,卻在觸及到唐言眼神的那刻,驀然僵硬住。懸在半空的手掌停滯住,東方嘯盯著她問,“你恨我?”


    聽到他的話,唐言輕笑了聲,眼角似乎有什麽一閃而過,“如果我可以選擇,絕對不會選擇生在東方家。”


    話落,唐言轉過身,麵無表情的離開。


    迴到辦公室,很快東方沁又追來。秘書、助理紛紛擋在門外,隔著那道門板,外麵已然亂成一片。


    “二小姐,唐總有事在處理,現在不能見您。”


    “是啊二小姐,您先迴去吧!”


    “你們都給我滾開!”


    “二小姐,您不能進去——”


    辦公室外吵鬧聲不止,唐言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陽光透過雲層照射下來,她推開一扇窗,春風夾帶的暖意。


    隻可惜那暖意卻不能溫暖她,走到今天這個位置,隻有她自己知道付出了多少辛酸和委屈,可她始終還沒別人捏在手裏。為什麽會這樣?


    因為她還不夠強大,還沒強大到可以把任何人都踩在腳下。既然怎麽都無法擺脫這樣的命運,那她隻能翻手主宰自己的命運!


    東方集團,她要定了!


    清早,禦天鳴還沒睡醒,就被衝進來的榮芝從被子裏給揪出來。勉強收拾妥當,他精神萎靡的走下樓,語氣不滿,道:“媽,你大早上有什麽事?”


    榮芝瞥了眼兒子那副模樣,氣更是不打一處來,“禦天鳴,你做的好事!”


    迎麵甩過來一本雜誌,禦天鳴下意識伸手接住。封麵那張照片很顯眼,他隨意看了看,立時沉下臉,“怎麽迴事?”


    “還敢問我怎麽迴事?”榮芝氣的不輕,早上看到雜誌後立刻趕過來,“那個女人是唐言啊!你瘋了還是傻了,她跟禦兆錫連孩子都生過了!”


    “什麽孩子?”禦天鳴蹙起眉,沉著臉反駁,“禦雍不是唐言生的。”


    “你說什麽?”


    榮芝目露驚訝,“那是誰生的?”


    禦天鳴嘴角抽了抽,心想他媽也真是八卦。不過他此時並沒心情應付她的八卦,心思都用在爆出的新聞上,“奶奶看到了嗎?”


    “沒有。”榮芝抿著唇,道:“我已經吩咐舒霞,讓她瞞著點,被讓奶奶看到。”


    頓了下,她臉色變了變,拉住兒子的手問,“天鳴,你說禦雍不是唐言生的,那又是誰生的孩子?”


    禦天鳴擔心母親又像之前那樣吃醋惹事,並沒把禦雍的事情告訴她,而是敷衍道:“那我怎麽能知道,反正不是言言生的。”


    “哼!”


    榮芝再度沉下臉,語氣嚴厲,道:“無論她是不是生過孩子,你跟她都不能在一起!兒子啊,你別忘記了,她不過是東方家的私生女,你奶奶不會答應的!”


    煩躁的蹙起眉,禦天鳴臉色陰霾的站起身,拿起茶幾上的車鑰匙就出了門,“我去公司。”


    “站住!”


    榮芝起身追上去,但禦天鳴腳步很快。那輛明黃色跑車轉瞬開出別墅,榮芝眼見遠去的車身,氣的臉色發白。


    這孩子越來越不聽話了!


    不過他剛剛說,禦雍不是唐言生的?!


    榮芝眼底掠過一絲緊張,她轉身走進茶幾前,又拿起那本雜誌看了看,神情越來越擔憂。最近天鳴好不容易掌權,如今被爆出這樣的新聞,肯定是禦兆錫在背後使壞!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那對母子一樣的可恨!


    一路飆車迴到禦氏集團,禦天鳴沉著臉走進電梯,心頭的怒火逐漸蔓延。這則新聞能夠曝光的如此轟動,除了禦兆錫還能有誰?


    叮——


    電梯門打開,周圍工作區的員工們都在看新聞,來不及收起。猛然看到禦天鳴出現,頓時都嚇得臉色大變。


    “禦總!”


    眾人手忙腳亂把電腦關掉,又把雜誌報刊都收起來。禦天鳴銳利的眸子在眾人周圍掃了圈,繼而直接往前走去。


    碰!


    辦公室的大門被人推開,助理正拿著文件站在禦兆錫麵前,“禦總,您……”


    “滾出去!”


    禦天鳴臉色陰霾,禦兆錫快速簽好名字,對著助理點了點頭,“這裏沒你的事情,出去吧。”


    “是,禦少。”


    助理帶著文件夾,擔憂的離開。


    “禦兆錫,是你?”


    禦天鳴高大的身影逼近在辦公桌前,轉椅裏的男人笑著聳聳肩,笑道:“怎麽樣?還滿意嗎?其實你應該感謝我。”


    “感謝?”禦天鳴語氣很陰。


    禦兆錫丟開手裏的鋼筆,“如果那是你喜歡的女人,你應該知道怎麽做。”


    “哼!”


    禦天鳴並沒理解他話裏的意思,冷笑道:“你能有這麽好心?禦兆錫,你不過是想奪權,想要禦氏而已。”


    禦天鳴有這種想法,禦兆錫並沒感覺吃驚。畢竟這麽多年來,禦天鳴始終都耿耿於懷自己的身份,總是想要壓過他,甚至徹底鏟除他!


    “禦天鳴。”禦兆錫上半身靠在轉椅中,沉聲道:“有些事是注定的,我並沒能力去改變什麽。但我要提醒你,我的底線,你不能碰!”


    他的底線?


    禦天鳴眯了眯眼,嘴角泛起的弧度危險。禦兆錫的底線是誰?禦雍還是連憶晨?


    “嗬嗬……”


    半響,禦天鳴忽然收斂滿身的怒氣,轉而淡淡一笑,“禦兆錫,你不要以為這樣就能拿迴禦氏!禦苑被你們霸占了那麽久,早晚有一天我都要拿迴來!”


    望著男人陰冷走遠的背影,禦兆錫劍眉不自覺蹙了蹙。霸占禦苑?


    也許在所有人看來,他們確實霸占了禦苑。可是又有誰知道,他們其實一點也不願意呆在這裏,如果可以用這一切換迴合家團圓,他必然甘之如飴。


    早上高爾夫一場球,禦坤沒有提起太大的興致。對於這種生意場中必要的運動,他並不喜歡,平時也甚少參與。


    勉強應酬下來,他興趣缺缺的離開。助理快步跟在他的身邊,邊走邊跟他匯報今早發生的頭條新聞。


    禦坤麵色有些難看,雖然禦天鳴的側臉拍攝不清楚,但熟人都能認出來。難怪剛剛打球時,那些人們神色透著古怪。大家肯定在背後私下議論,這兄弟兩人爭搶一個女人的醜聞!


    胡鬧!


    “汪汪汪——”


    前方突然跑過來一條白色薩摩耶,禦坤下意識望過去,盯著那隻搖頭擺尾的小東西,整個人怔在原地。


    “你怎麽跑來這裏?”


    很快的功夫,一個穿著球童衣服的男子牽過那隻薩摩耶的狗鏈,笑道:“一不留神你就亂跑,快跟我迴去,等下匡總要是找不到你,肯定要著急。”


    “汪汪!”


    豆丁好像並不情願,不過聽到主人要心急,還是乖乖跟著那個男人跑走。


    “董事長。”


    司機小聲試探了下,問道:“咱們現在迴公司嗎?”


    “迴。”


    禦坤迴過神,司機小跑去開車。他蹙眉等在原地,不自覺偏過頭,往球場裏麵瞥了眼。那隻白色薩摩耶奮力邁開小腿,歡快跑向主人。


    “豆丁。”男人手上帶著白手套,蹲下身摸了摸愛犬的小腦袋,“不許亂跑,小心有壞人把你抱走,那就慘了!”


    “嗷嗚!”


    豆丁溫順的趴在匡玉腳邊,再也不亂動一下。


    遠遠的望著前方那一幕,禦坤沉寂的眼眸動了動。他隨手招來一個球童,伸手指過去問道:“那個男人是誰?”


    球童知道禦坤的身份,自然有問必答,“那位是匡氏的匡總。”


    禦坤點了點頭,球童再也沒在多問,便識相的離開。


    匡家?


    禦坤斂下眉,禦家跟匡家素來沒什麽往來。而且聽說,匡家那個兒子這些年一直都在國外,為人低調不張揚,前不久才迴國發展,想來也是個怪人。


    司機將車停在俱樂部門前,禦坤彎腰坐進車裏,目光再度掃了眼球場中那隻毛色雪白的薩摩耶犬,不禁勾了勾唇。


    “開車吧。”


    “是。”


    司機將車發動起來,禦坤坐在車後座,輕輕合上眼簾。當年他也曾經送過一隻薩摩耶給寇沅,可她並沒領情,甚至連多看一眼都不願意。


    吃過午飯,金曼沒有迴去工作,反而來連憶晨這裏套取消息。


    “怎麽樣?心情不錯?”


    “嗯?”


    連憶晨從文件夾中抬起頭,金曼指著雜誌頭版,笑道:“你家禦少如今可是自由之身,案底全消除嘍。”


    黑眸微微一動,她的表情還算平靜,“我相信他。”


    “切!”


    金曼撇嘴,“秀恩愛什麽的,最討厭了!”


    連憶晨低著頭,嘴角彎起的弧度上揚。嗯,她就是很想秀恩愛。


    “伊含的事情問出來了嗎?”金曼轉了話題,連憶晨臉色變了變,想起那晚她看到的男人背影,心中的猜測越來越大。可金曼性格直爽,如果她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她肯定直接殺過去逼問伊含。


    伊含守口如瓶不肯說,自然不是金曼逼問就能問出來的!


    “沒有。”思慮過後,連憶晨還是決定暫時隱瞞,等她發現進一步的線索在告訴金曼。


    “那個死丫頭口風真緊。”金曼憤憤難平,道:“不過晨晨,我感覺她的那個男人,肯定是有家的。”


    連憶晨紅唇輕抿,其實她心中也有這樣的猜測。


    “明天我再去找她談談。”連憶晨安慰金曼,“她的個性很內向,不能硬來。”


    好吧,金曼承認她沒有那樣的耐心。辦公室隻有她們兩個人,金曼想到什麽,嘴角露出一抹壞笑,“晨晨啊,我是不是應該給你一個友情提示?”


    “什麽?”


    金曼眨了眨眼,指著雜誌的頭版,笑道:“我預測今晚你家的床又會塌。”


    我去!


    連憶晨瞬間炸毛,翻臉道:“金曼,你告訴莊乾,我饒不了他!”


    “哈哈哈——”


    金曼捧著肚子倒在椅子裏,笑得前仰後合。


    麵對好友的嘲笑,連憶晨鼓著腮幫子,臉頰一片通紅。禦兆錫,罪魁禍首就是你!


    鈴鈴鈴——


    桌上的內線響起來,連憶晨神色尷尬的拿起電話,“喂?”


    須臾,金曼收起笑容,盯著連憶晨變化的臉色,機敏道:“怎麽了?”


    掛斷電話,連憶晨深吸口氣,神情緊張的望向她,“裴厲淵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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