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破矢之箭
大明：說好懸壺濟世卻成了閣老？ 作者：北三行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午後，悶熱的南京城外，鑲著金邊的烏雲驟然壓頂。</p>
雷聲滾滾，電龍在厚實的雲層裏翻滾。</p>
龍江關碼頭，這裏被稱為南京城的北大門，其位置臨近長江，背靠獅子山。其江上下船，皆要係纜於此。</p>
永樂三年，鄭和下西洋就是從龍江關下水的。最繁華時，江麵上千帆同遊，場麵甚至壯觀。</p>
自永樂大帝遷都順天後，應天府閑賦作為陪都。政治中心與經濟中心的一次大分離，使得應天府一帶漕運低迷了一陣。</p>
反而使得本淪為配角的大運河雄起，成為各個都城聯係京城的主要線路。</p>
好在朱右樘繼位正統十餘年，明朝的經濟形勢逐漸好轉。即使南京城因為長江西岸遷移並不在運河旁，卻仍舊是漕運中心。</p>
緊跟著，上新河下遊的龍江關再次成為了商船運輸的重要樞紐。</p>
來往的千萬船隻養活了南京城三百萬人口，糧食，貨物，紡織物，茶葉，源源不斷的流入南京城。</p>
那一條條運河，像是一條條血管，承載著長江中下遊物資集散地的重要使命。另一方麵，同時也滋養著南京這方富貴之地。</p>
而龍江關碼頭之上，更是三教九流的聚集之地。多數參與漕運搬運貨物的苦哈哈往往都是拖家帶口，每日停歇不得。</p>
但是擺爛之人自古皆有，一些年輕力壯的青皮，忙時做做苦裏在碼頭上掙錢，閑時便入南京城到處作桉。</p>
往往這些刀口舔血的法外之徒人，不認大明律，隻認五城兵馬司的染血利刃。</p>
距龍江關不遠處的一處小院內酒氣熏天，粗獷的男人鬥酒吆喝聲不斷，其間還夾雜著鶯鶯燕燕的嬌柔尖叫聲。</p>
“兩萬兩銀子？那秀才當真有兩萬兩？”上座那胡子拉碴的男人三十出頭，喚作劉大，是這二十幾號亡命之徒的頭。</p>
“我家老爺怎敢騙劉好漢，此事千真萬確，假不了。”與一眾黑毛壯漢格格不入的清秀小廝在一旁點頭哈腰道。</p>
“這個倒是，你家老爺還稱什麽東城名醫，我看就是個硬不起來的慫包。”劉大哈哈大笑，擰了一把坐在自己腿上的軟玉嬌人。</p>
“啊！”嚶嚀聲起，引得劉大哈哈大笑，望著小廝得意問道。</p>
“你家老爺新娶的小妾滋味不錯，昨夜叫喚了一整夜，怎麽就舍得贈與我？”</p>
“自然舍得，我家老爺常說美女贈英雄，劉好漢乃是當世英雄，如何能舍不得？”小廝倒是口舌了得，資深舔狗了屬於是。</p>
外頭眼看著要下暴雨，廳堂裏擺了兩桌酒席，那二十來號壯漢或站或坐端著酒肉大口吃喝。</p>
而劉大七八個人單獨一桌，一個獨眼龍，一個書生，四個滿身刀疤穿著短衫的漢子。</p>
聞言，坐在劉大旁邊那書生倒是也笑了，聲音渾厚開口說道。</p>
“你家主人倒是康慨，又是送女人又是送銀子，恐怕也沒安什麽好心。”</p>
話一出，還沒等小廝解釋，那獨眼龍便是暴喝一聲猛地站起。</p>
“好你個直娘賊！狗婢養的，竟然給爺爺們下套！看爺爺不把你鳥卸了下酒！”</p>
那小廝一聽直接腿都軟了，南京城裏的青皮罵人大多是走走形式，這幫城外的土匪可是真的會動手的啊！</p>
“咳咳。”那秀才模樣的男人也被獨眼龍的話給刺激得不輕，眼皮微跳，出聲道，“四弟且慢。”</p>
轉而，那秀才見小廝膽已經被嚇破，不由順坡下驢板著個臉說道。</p>
“快說，你家老爺到底做的什麽好打算？”</p>
感覺到七道不善的目光掃來，小廝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嚎道。</p>
“大爺們饒命，我說的都是真的，不敢有假。”</p>
“那秦秀才與我家老爺乃至於東城十幾個名醫都有過過節，奈何那秀才身上有些拳腳功夫奈何不得，這才找了各位好漢相助”</p>
“況且城內知道那兩萬兩的人不少，各位好漢在城外消息不是很靈通。我家老爺這才派小的前來報信，真假與否一打聽便知！”</p>
小廝哭嚎在地，鼻涕眼淚褲子濕了一地。</p>
秀才和劉大聞言彼此對視了一眼，對了一個眼神。</p>
可當秀才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那獨眼龍時，卻發現其一直盯著小廝的褲襠，臉上露出不堪的貪婪神色，不禁惡寒。</p>
“夠了！滾出去！”秀才嗬斥道，“這點誠意不夠，迴去讓你老爺再掂量掂量，告訴他東城也不是那麽安全。”</p>
聞言，小廝如蒙大赦，連滾帶爬著就要往外跑。</p>
一邊爬著，口中喊著多謝好漢。</p>
但還沒爬出院門，就被獨眼龍給拎起來，一臉怪笑道。</p>
“你這小胳膊小腿能跑多遠，讓爺爺我送送你！”</p>
說著，獨眼龍大漢將小廝夾在腋下，橫著大步出了門。</p>
“不！不不要啊！”小廝臉瞬間白了，瘋狂喊叫著，身體抖得像個篩子。</p>
屋內眾人沉默了一秒，秀才清了清嗓子率先開口對劉大說道。</p>
“大哥，四弟他......”</p>
劉大舉了舉快子，滿臉尷尬的打斷道。</p>
“莫要再說了，四弟也就這點愛好了，知道他不會對自己人下手就行了。”</p>
秀才聞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心道當然不會對你們動手。你們這群五大三粗的糙漢子怕個鳥，我這一表人才的才害怕啊！</p>
這時，院牆外突然傳來小廝淒厲的慘叫聲，啪嗒一聲，秀才快子沒拿穩摔在了桌上。</p>
</p>
這叫聲似乎包含著極大的痛苦，尾音裏摻雜著一絲屈辱與絕望。一聲未止，又是一聲，秀才終究還是放下了快子。</p>
“大哥，要不還是管管吧，別出人命了。”秀才道，“那就沒人報信了。”</p>
慘叫聲戛然止住，於此同時獨眼龍夾雜著鄉音的叫罵聲也響起了起來。</p>
“什麽屙娘的東西，這就暈了，真是掃興！”</p>
秦府，後院。</p>
倏倏的幾聲，幾道利箭連發射向了幾個穿戴著皮革的草人。</p>
冬冬冬，沉悶幾道破木之聲響起，箭頭從木樁裏穿了出來，激起一片木屑橫飛。</p>
這把一旁觀看的趙清雪嚇得臉色蒼白，耳邊不由又響起了前幾日公子夢囈之言。</p>
“宰了他們！”</p>
公子，這次是認真的？</p>
雷聲滾滾，電龍在厚實的雲層裏翻滾。</p>
龍江關碼頭，這裏被稱為南京城的北大門，其位置臨近長江，背靠獅子山。其江上下船，皆要係纜於此。</p>
永樂三年，鄭和下西洋就是從龍江關下水的。最繁華時，江麵上千帆同遊，場麵甚至壯觀。</p>
自永樂大帝遷都順天後，應天府閑賦作為陪都。政治中心與經濟中心的一次大分離，使得應天府一帶漕運低迷了一陣。</p>
反而使得本淪為配角的大運河雄起，成為各個都城聯係京城的主要線路。</p>
好在朱右樘繼位正統十餘年，明朝的經濟形勢逐漸好轉。即使南京城因為長江西岸遷移並不在運河旁，卻仍舊是漕運中心。</p>
緊跟著，上新河下遊的龍江關再次成為了商船運輸的重要樞紐。</p>
來往的千萬船隻養活了南京城三百萬人口，糧食，貨物，紡織物，茶葉，源源不斷的流入南京城。</p>
那一條條運河，像是一條條血管，承載著長江中下遊物資集散地的重要使命。另一方麵，同時也滋養著南京這方富貴之地。</p>
而龍江關碼頭之上，更是三教九流的聚集之地。多數參與漕運搬運貨物的苦哈哈往往都是拖家帶口，每日停歇不得。</p>
但是擺爛之人自古皆有，一些年輕力壯的青皮，忙時做做苦裏在碼頭上掙錢，閑時便入南京城到處作桉。</p>
往往這些刀口舔血的法外之徒人，不認大明律，隻認五城兵馬司的染血利刃。</p>
距龍江關不遠處的一處小院內酒氣熏天，粗獷的男人鬥酒吆喝聲不斷，其間還夾雜著鶯鶯燕燕的嬌柔尖叫聲。</p>
“兩萬兩銀子？那秀才當真有兩萬兩？”上座那胡子拉碴的男人三十出頭，喚作劉大，是這二十幾號亡命之徒的頭。</p>
“我家老爺怎敢騙劉好漢，此事千真萬確，假不了。”與一眾黑毛壯漢格格不入的清秀小廝在一旁點頭哈腰道。</p>
“這個倒是，你家老爺還稱什麽東城名醫，我看就是個硬不起來的慫包。”劉大哈哈大笑，擰了一把坐在自己腿上的軟玉嬌人。</p>
“啊！”嚶嚀聲起，引得劉大哈哈大笑，望著小廝得意問道。</p>
“你家老爺新娶的小妾滋味不錯，昨夜叫喚了一整夜，怎麽就舍得贈與我？”</p>
“自然舍得，我家老爺常說美女贈英雄，劉好漢乃是當世英雄，如何能舍不得？”小廝倒是口舌了得，資深舔狗了屬於是。</p>
外頭眼看著要下暴雨，廳堂裏擺了兩桌酒席，那二十來號壯漢或站或坐端著酒肉大口吃喝。</p>
而劉大七八個人單獨一桌，一個獨眼龍，一個書生，四個滿身刀疤穿著短衫的漢子。</p>
聞言，坐在劉大旁邊那書生倒是也笑了，聲音渾厚開口說道。</p>
“你家主人倒是康慨，又是送女人又是送銀子，恐怕也沒安什麽好心。”</p>
話一出，還沒等小廝解釋，那獨眼龍便是暴喝一聲猛地站起。</p>
“好你個直娘賊！狗婢養的，竟然給爺爺們下套！看爺爺不把你鳥卸了下酒！”</p>
那小廝一聽直接腿都軟了，南京城裏的青皮罵人大多是走走形式，這幫城外的土匪可是真的會動手的啊！</p>
“咳咳。”那秀才模樣的男人也被獨眼龍的話給刺激得不輕，眼皮微跳，出聲道，“四弟且慢。”</p>
轉而，那秀才見小廝膽已經被嚇破，不由順坡下驢板著個臉說道。</p>
“快說，你家老爺到底做的什麽好打算？”</p>
感覺到七道不善的目光掃來，小廝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嚎道。</p>
“大爺們饒命，我說的都是真的，不敢有假。”</p>
“那秦秀才與我家老爺乃至於東城十幾個名醫都有過過節，奈何那秀才身上有些拳腳功夫奈何不得，這才找了各位好漢相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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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和劉大聞言彼此對視了一眼，對了一個眼神。</p>
可當秀才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那獨眼龍時，卻發現其一直盯著小廝的褲襠，臉上露出不堪的貪婪神色，不禁惡寒。</p>
“夠了！滾出去！”秀才嗬斥道，“這點誠意不夠，迴去讓你老爺再掂量掂量，告訴他東城也不是那麽安全。”</p>
聞言，小廝如蒙大赦，連滾帶爬著就要往外跑。</p>
一邊爬著，口中喊著多謝好漢。</p>
但還沒爬出院門，就被獨眼龍給拎起來，一臉怪笑道。</p>
“你這小胳膊小腿能跑多遠，讓爺爺我送送你！”</p>
說著，獨眼龍大漢將小廝夾在腋下，橫著大步出了門。</p>
“不！不不要啊！”小廝臉瞬間白了，瘋狂喊叫著，身體抖得像個篩子。</p>
屋內眾人沉默了一秒，秀才清了清嗓子率先開口對劉大說道。</p>
“大哥，四弟他......”</p>
劉大舉了舉快子，滿臉尷尬的打斷道。</p>
“莫要再說了，四弟也就這點愛好了，知道他不會對自己人下手就行了。”</p>
秀才聞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心道當然不會對你們動手。你們這群五大三粗的糙漢子怕個鳥，我這一表人才的才害怕啊！</p>
這時，院牆外突然傳來小廝淒厲的慘叫聲，啪嗒一聲，秀才快子沒拿穩摔在了桌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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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聲似乎包含著極大的痛苦，尾音裏摻雜著一絲屈辱與絕望。一聲未止，又是一聲，秀才終究還是放下了快子。</p>
“大哥，要不還是管管吧，別出人命了。”秀才道，“那就沒人報信了。”</p>
慘叫聲戛然止住，於此同時獨眼龍夾雜著鄉音的叫罵聲也響起了起來。</p>
“什麽屙娘的東西，這就暈了，真是掃興！”</p>
秦府，後院。</p>
倏倏的幾聲，幾道利箭連發射向了幾個穿戴著皮革的草人。</p>
冬冬冬，沉悶幾道破木之聲響起，箭頭從木樁裏穿了出來，激起一片木屑橫飛。</p>
這把一旁觀看的趙清雪嚇得臉色蒼白，耳邊不由又響起了前幾日公子夢囈之言。</p>
“宰了他們！”</p>
公子，這次是認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