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尚宛妗、尚奚舟、錦書和桂妮幾個知情者,屋子裏所有人都懵了,難以置信的看向桂妮的肚子。


    “這個賤人真的沒有懷孕?”尚老夫人忙問道。


    幾位大夫都是杏林高手,常出入內宅,什麽樣的後宅陰私沒有見識過。此時看眾人反應,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猜了個*不離十。


    餘大夫醫術最好,他父親當年是太醫院的院判,若不是他這人太過嫉惡如仇,太醫院也當有他的一席之位才是。


    尚宛妗那腫脹開始發紫的臉頰,一下子觸動了餘大夫的俠肝義膽,他也不怕得罪了武威侯府的人,冷笑道:“自然是沒有懷孕的。老夫人和侯爺不信我們大夫的判斷,隻信自己的私心,又何必讓我們跑這一趟?”


    餘大夫雖然是一個大夫,尚老夫人卻也不敢因為他話裏的諷刺翻臉,誰知道自己日後會不會生病求到他頭上去呢!


    當下便好聲好氣的笑著討好餘大夫:“幾位大夫都是杏林中的高手,老身就是老糊塗了,也不敢懷疑三位的醫術的。您說那丫鬟沒有懷孕,自然是沒有懷孕的。”


    然後耐著性子說了好一番好話,取了診金,由二夫人親自送著出了大門。


    王大夫卻是留下來了。


    顧姨娘心下一慌,隱隱覺得事情可能要壞,聲音變得尖利刺耳,指著桂妮道:“不可能,王大夫明明說這賤人有了身孕!餘大夫和李大夫醫術好,王大夫的醫術難道就是不入流的了?”


    王大夫本來心裏就已經後悔了,如今聽了顧姨娘這話,又是生氣又是羞惱。一張老臉脹得通紅!


    尚老夫人誰也不看,死死的盯著桂妮的肚子,勉強壓抑著怒氣,問道:“王大夫,您說這是怎麽一迴事?”


    不等王大夫開口尚知章已經斂容,提聲質問:“王大夫莫不是看我剛剛迴京,這武威侯府又是新建起來的。所以小覷我們尚家。故意拿這種事來消遣我們尚家?”


    尚宛妗冷笑,尚知章對顧盼雪果然是真愛,都到了這會子了。腦子裏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替顧盼雪撇清關係!


    隻可惜顧姨娘為了讓他們兄妹永世不能翻身,下了那麽多功夫,可不是想撇清就能撇清的。


    果然,王大夫聽了尚知章這話。氣得嘴唇直哆嗦,怒道:“這件事是我辦得不對。侯爺怪罪我也是應當的,隻是我們行醫的是靠著名聲吃飯,侯爺不能把什麽髒水都往我身上潑!”


    顧姨娘見情勢不好,忙先發製人。厲聲道:“王大夫,你是嶽姨娘請進來給這丫鬟把脈的,有孕在身這話也是你自己說的。如今又想怎麽推脫?”


    “怎麽推脫?”尚宛妗忍者臉疼冷笑,“姨娘這是怕王大夫說出事實。偷雞不成蝕把米麽?”


    尚宛妗扭頭看向尚知章:“我和哥哥都敢聽丫鬟們的那些證詞,父親這會子卻不敢聽王大夫說出真相了麽?”


    尚知章篤定了是尚奚舟和尚宛妗使壞,都已經跟兄妹倆翻臉了,才知道事情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心裏不免有些後悔,覺得自己應該晚一點再發作的。


    看了眼尚宛妗眼裏的不屑,登時心裏怒火熊熊:“讓他說,我倒要看看他能夠說出什麽驚天動地的話來!”


    尚宛妗鬆了口氣,她就怕尚知章為了保顧姨娘不肯讓王大夫開口,當下從尚奚舟身後走出來,站在王大夫麵前盈盈一拜,正色道:“此事關乎我與兄長的生死與名聲,小女子還請王大夫知無不言。”


    尚老夫人看了眼臉上帶著驚恐的顧姨娘,又看了眼可憐兮兮的尚宛妗,以及渾身散發著冷氣的尚奚舟,心裏一歎,哪裏還不明白是怎麽迴事!


    此事與尚奚舟和尚宛妗無關也是尚老夫人樂意看到的,她並不想白白損失一個孫子一個孫女。


    當下便上前一步,站在王大夫深淺,鞠了一禮,懇切道:“王大夫,老身的一雙孫子孫女命苦,日後好賴都在王大夫一念之間。都說大夫聖手仁心,老身這廂有禮了!”


    王大夫本來就後悔了,他心裏覺得是顧姨娘利用了他,就是尚宛妗和尚老夫人不求他,他也是要把事情說清楚,免得玷汙了自己的名聲的。


    他之前受了尚宛妗一禮心中已然愧疚,此時忙側身讓過了尚老夫人的禮,歎了口氣,道:“此事原也是我不妥。”


    一句話引得眾人都看向他,顧姨娘雙手緊緊捏著自己的衣角,心中忐忑無比,麵上還強自鎮定,謀算著現在再把自己從這件事中摘出來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第一次到貴府把脈,卻不是今日,乃是二十多天前,當時這位大姐兒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


    尚知章臉一沉,皺眉道:“那為何今日你會說是二十來日?”


    王大夫遲疑了一下,從自己隨身帶著的藥箱的夾層裏麵翻出一張紙來,是女子平時用來剪花樣子的紙,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藥材的名字,字跡娟秀。


    王大夫深深的看了眼顧姨娘:“是我起了貪念!”


    尚宛妗探頭一瞧,一眼就認出了那上麵的字跡是顧姨娘的字跡。


    尚老夫人皺著眉接過那張紙,湊在眼前看了幾眼,看不出什麽所以然來,便又遞給了尚知章。


    “貪念?”尚知章捏著那張紙,也是一頭霧水。


    王大夫目光緊緊的落在尚知章手裏的那張紙上,滿臉羞愧,忽然就朝前走了兩步,跪拜在尚知章的腳下,道:“是侯爺身邊那位夫人,說是侯府與鍾家結親,那位大姐兒有了身孕的事情若是讓鍾家知曉了,隻怕會不甘休!”


    一直站在旁邊看戲的鍾雪盈聞言眉頭一皺,心裏暗暗把顧姨娘記恨上了,當成自己在武威侯府的頭號敵人。


    王大夫繼續道:“那位大姐兒當時兩個多月的身孕,等到今日,就是三個多月的身孕,少不得惡心、乏力、嘔吐,顯露出懷孕的症狀來。那位夫人說她手裏有一味藥,喝了可以改變胎兒在腹中的月份!在下從未聽說過這藥,又聽夫人說得真切,夫人答應把這藥房給在下,猶豫了一番,我便同意了幫忙隱瞞。”


    “今日是侯爺的大喜之日,在下被請來給這位大姐兒把脈,發現並沒有喜脈的跡象,便猜測可能是夫人那藥的功效。誰知道這大姐兒竟是真的沒有妊娠現象。”(未完待續。)


    ps:馬上就要虐渣渣了,好開心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錦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蘇鏡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蘇鏡迴並收藏錦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