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一聲,說怎麽會這樣啊?你爸不是幹部嗎?


    花姐姐低頭不語,不一會流下兩行淚水來,說都是因為我。


    我說你爸坐牢跟你有什麽關係?


    花姐姐說讀這個音樂學院要花好多錢的,我媽近年來的生意不是很好,後來我爸就,就,就收了幾個老板的錢,原本是說借的,也寫了借條,但塞給那些老板借條,他們都不要,最後被人舉報了,說我爸貪汙了一百萬,要坐十年牢。


    我暗暗歎息一聲,這段時間隻要一注意去聽,就會聽到這方麵的事情,我自己也沒明白是怎麽迴事。


    我說你媽呢?得的是什麽病?


    花姐姐拉著我離開了那條小巷子,說靈靈,我告訴你的事你不要跟別人說啊,特別是我爸的事。


    我說行,我說你住哪裏啊?


    花姐姐說一個親戚家,還要走幾條街呢。


    我說不如你跟我去劉宇叔叔家住吧,離這裏很近的。


    花姐姐說那好啊,這麽晚了也不好去打擾我那個親戚了。


    我們一路走一路聊,我才知道原來花姐姐的媽媽因為花姐姐的爸爸坐牢的事心急如焚,想找人幫忙弄少幾年,把所有的積蓄都花光了,但還是沒有辦法,心裏又氣又急,過馬路時被一輛摩托車撞翻了,頭部有積血,都十幾天了,一直人事不省,而且是在重症監護室裏,每天開支七八千塊錢,醫院都發了三次病危通知書了,還說極有可能醒不過來了,最好的結局就是變成植物人,醫院建議花姐姐放棄了。每天白天花姐姐就去醫院陪媽媽,晚上就去酒吧唱歌。


    我說你唱一晚得多少錢啊?


    花姐姐說那些有固定客戶的上萬塊都有呢,她因為是新人,今晚才得兩百塊錢。


    我說這跟你媽的醫療費比起來也不算什麽吧?


    花姐姐淚流滿麵,說我除了會唱歌,也不會別的了,能掙一點算一點吧。


    我長歎一聲,說明天我陪你去一趟醫院吧。


    看來我又得出手救一救這個可惡的女人了。一想到當年被她那樣淩辱,我心裏就非常不爽。


    迴到劉宇叔叔家,估計都有淩晨兩點了,我敲開房門,是父親出來開的門,他正抽著煙,看了我一眼,說靈靈啊,這大半夜的,一個女孩子家,就不要亂跑了,我聽小劉說了心裏急得不行。


    我急忙把花姐姐介紹給父親,說這是花姐姐,我們鄉的。


    父親說我見過了,那一次不是你去她家住了一個晚上嗎?


    花姐姐急忙叫父親伯伯好,說對啊對啊,當時你在銀行等靈靈,後來我叫靈靈迴去陪我。


    我這才記得父親見過花姐姐了,這下更好了。


    花姐姐洗了澡就睡著了,我則念誦蓮花經一百遍,然後再引那道九色氣流去衝擊後麵的那道藍色中脈,我相信總有一天會打通這條中脈的。


    第二天一大早,花姐姐就起床了,洗涮後煮點肉粥帶去給她媽媽。


    上午八點多,我陪著花姐姐到了醫院,醫生說現在正在給花姐姐的媽媽治療,要等一個小時後再來看吧。


    我想了想,便決定去找木小希,看看她和紀哥哥他們從龍虎山迴來之後去沒去貴州?


    因為醫院離馬叔叔家還挺遠的,而木小希小姨的發廊不到十分鍾就到了。


    我跟花姐姐說了,她說她也去吧,反正在這裏也沒事。


    我們一起來到了木小希小姨開的那家發廊,向裏麵看去,卷閘門半落半卷著,好像還沒開門。


    我對著裏麵大叫木小希。


    不一會,出來一個妖豔的三十歲左右的女子,推開卷閘門之後,看了看我們,說找小希幹嘛?


    我說我是小希同學,她在嗎?


    那個女人看了看我,說你就是靈靈吧,長得可真漂亮啊。


    我說你是小希的姨?


    她點點頭,說對啊,小希迴去了,說今晚再來,不過,倒是有一個人剛才要去找你呢。


    我啊一聲,說誰啊。


    這時,從裏麵走出來一個熟人,我一看,是蘇子妍姐姐,我大笑,說蘇姐姐?你怎麽會在這裏啊,憑祥的事弄得怎樣了?


    之前蘇子妍姐姐在憑祥為那幾百個國軍將士弄烈士證,一直沒有迴來,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她。


    蘇姐姐長歎一聲,說沒有辦成。


    我說為什麽呢?


    蘇姐姐說一言難盡啊,要不進來坐坐吧。


    這時,我看到一個男人竟然從廁所裏走出來,心裏一沉,說不了,我們還要去醫院看花姐姐媽媽呢。


    蘇姐姐說靈靈,那今晚我和小希一起去找你吧,你在哪呢?


    我說小希知道,她來了你們去找我吧。


    我像逃跑一樣逃離了那裏,心裏怦怦直跳。


    花姐姐問我這兩個人是誰,我簡單說了一下,具體也沒說完。


    花姐姐突然說,剛才我聽到發廊裏有冥人在說話。


    我啊一聲看向花姐姐,說真的?


    花姐姐說真的,當那個男人出現的時候,我就聽到有冥人在說,這兩個美女好漂亮啊,要是能上一個,這輩子做鬼也值得了。


    我突然一停,說你確定?


    花姐姐說你忘了,我可是能聽到冥人的話的,這個功能一直沒有減弱,相反隨著年齡越大,聽得就越清楚,也越遠。


    我說我當然記得了,我以為過了那麽多年,你已經沒有這項功能了呢。


    花姐姐說有時候我自己好害怕,一到晚上,就會經常聽到有小嬰兒哭,甚至會聽到兩個冥人在吵架,唉,你知道我為什麽一定要學音樂和樂器嗎,就是因為隻有我在唱歌和彈琴時,我才不會聽到冥人的聲音。


    我說有時候真是嚇人啊,得想個法子讓你這個能力消失掉才行。


    迴到醫院時,卻看到慕雪姐姐正穿著漂亮的護士服出來,一個男子在門口等著她,手裏捧著一大朵紅色的玫瑰花,我一看,那個男人卻是認得的,正是上一次救了我的馬叔叔的手下李成,這麽多年不見他了,長得更高大了。


    我急忙大叫起來,向他們跑過去。


    慕雪姐姐一看到我,大喜,說靈靈啊,真是你啊,都這麽大了呢,好漂亮啊。


    我撲進慕雪姐姐懷裏,說慕雪姐姐,這個不是那個李成哥哥嗎?


    李成哥哥看到我,驚訝的看了看,說你是靈靈?


    我說是我啊,你忘記了嗎?


    李成哥哥搖搖頭,說那一次差點害死你,真是想不到那個啞巴司機就是喬亮。


    我一指他手中的玫瑰花,又看了慕雪姐姐一眼,嘻嘻笑起來,說原來你們是一對了,哈哈哈……


    慕雪說今天是我生日,他就送東西過來,順便買而已。


    我說好啊,那今晚不請客嗎?


    李成哥哥說今晚在不夜城,我們包了個前排雅座,大家去喝酒唱歌。


    花姐姐這時說,我今晚也會去不夜城唱歌,到時我唱一首生日歌送給姐姐吧。


    我急忙介紹花姐姐給他們,他們聽說花姐姐竟然是在不夜城唱歌,一個一個都開心極了,於是大家決定今晚就在不夜城集中。


    我們告別了兩人,來到了醫院裏,走到重症病房,我上了一趟洗手間,出來時看到花姐姐滿臉淚水,手裏拿著一張病危通知書,說靈靈,我媽可能不行了,醫生說再用藥也是浪費,叫我把媽媽轉移到普通病房。


    我說那就轉啊,在重症病房多貴啊。


    花姐姐淚如雨下,說那怎麽辦啊?我聽說一出重症病房就隻能堅持幾天了。我可不能沒有媽媽。


    我說轉出來再說啊。


    不一會,兩個護士便推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女人出了重症病房,然後推進了普通病房,竟然很巧合的,又是3-08房,而且還睡在父親當年睡的那張床上。


    花姐姐握著她媽媽的手,不停叫著媽媽媽媽。


    我一直不敢告訴她我能救她媽媽,因為我心裏一直有一個疙瘩,這個當年把我打得像一條狗一樣的女人,我真的要救她嗎?


    那個絕望的晚上,是我人生當中最淒慘的一個晚上,當我被這個女人推出門口,倒在地上,像一個可憐的乞丐一樣時,我曾經想過要殺了她,後來看在花姐姐的麵子上才把她從那個空間裏救出來的,我為什麽要去救一個淩辱我的人呢?


    我決定悄悄的把她弄清,看看她看到我的時候,會是個怎麽樣的態度。如果態度好了,我就救她,如果還是老樣子,我就不救。


    我說花姐姐,你去洗一下臉吧,滿臉淚水的,一會你媽醒了看到你這樣,一定很心疼的。


    花姐姐說我媽會醒嗎?


    我說會的,我感覺她要醒過來了呢。


    花姐姐急忙說那好,你幫我看看,我去洗個臉,然後跑進了洗手間裏。


    我看了隔壁床一眼,那個人已經睡了,當即慢慢凝起一根氣針,飛快的插進花媽媽的後腦勺上,輕輕一拍,就聽到了她發出一聲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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