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交戰了很久,“砰——”


    這裏變成了一堆廢墟,飛塵之下一個身影飛過,冷墨雨悶哼一聲。遙月劍往地一插,才勉強穩住她往後滑的身子。


    她眉間一皺,吐了一口血。


    喘息著,有些艱難的看著鶼鄜。


    分神期跟渡劫期,差了一個階段,距離還是很大的。況且冷墨雨實力剛迴來不久,根本就不穩定。


    鶼鄜身上雖然也掛了一點彩,但是根本就不嚴重。


    一聲龍嘯,逆橫在鶼鄜和冷墨雨之間,而空間裏的小萌和夜冥也出來,保護著身後的冷墨雨。


    看著他們,鶼鄜的神色微微一變,“五爪金龍……獨角獸……還有……”他眼睛盯在夜冥的身上,“上古神獸,麒麟。”


    他嗤笑一聲,“冷墨雨啊,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光芒萬丈啊!”


    “但是,很可惜。都是一些孤的手下敗將。”


    “那本尊呢!”


    一聲冷厲,聲音邪魅卻又冰冷無比。


    聽著這個聲音,鶼鄜瞳孔一縮,而後嘴唇一勾,“君帝邪,你終於舍得出來了。”


    在飛塵中一道光芒亮起,待那飛塵散去,一道偉岸的身形站在冷墨雨的身前。


    他身上穿的還是那日的喜服,潑墨濃發披散在肩。鳳眸瀲灩含著冷冽的冰芒,深沉的氣場壓得人喘不過氣。


    他淡掃了一眼鶼鄜,隨後蹲下身子看著冷墨雨,皺眉,急切道:“快,讓我看看,傷的重不重。”


    冷墨雨嘴角一勾,抬起滿是血跡的手摸摸他的臉蛋,“真好,阿邪,你醒過來了。”


    “先別說話。”君帝邪從懷裏拿出一枚丹藥,喂給冷墨雨。看見冷墨雨的神情有了好轉,他才站起身,對逆他們說“照顧好雨兒。”


    然後他慢慢走到鶼鄜麵前,眼神睥睨“廢話不多說,動手吧!”


    看著君帝邪張狂的樣子,鶼鄜不甚在意一笑,“就算你的實力恢複了那又怎樣?十萬年前我和你實力相當,十萬年後也是如此!”


    “嗬,是嗎。”


    君帝邪神情淡漠,之後大手一揮,一柄長劍出現在他手上。


    那柄長劍通身晶瑩剔透,泛著光澤。那劍跟冷墨雨的遙月劍十分的相似,可以說是情侶劍。


    手中遙光劍一揮,淩厲劍氣砍過的地方變成了廢墟。


    無形的玄氣充斥著君帝邪的身體,感受到這股玄氣的力量,鶼鄜瞳孔一縮,“大乘初期!”


    “你……”鶼鄜不可置信,“這不可能,為什麽你……”


    君帝邪沒有說話,俗話說得好,無形裝逼最牛。他旋身,士氣銳不可當,劍鋒一步一步逼著鶼鄜。


    鶼鄜是渡劫中期,據大乘初期還有一個時期,但是因為實力越高,相距的實力差距也就更大。麵對君帝邪勢不可擋的淩厲攻擊,鶼鄜招招逼退,無力招架。


    君帝邪長劍一劈,鶼鄜側身躲過,趁機君帝邪手掌蓄力,全力一掌,猛地打下去。


    “噗——”


    鶼鄜身子猛地往後退了好幾十米,最後卡在一道牆壁上。他猛地吐了口血,咳嗽好幾聲,“咳咳——冷墨雨,難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的爺爺嗎?”


    聞言,冷墨雨站起了身。她腳步虛弱,走到君帝邪的身邊,靠在他的胸膛。冷墨雨還沒有說話,君帝邪聽到了,眉頭一皺,“爺爺他們被抓了?”


    唇角一勾,她拋給君帝邪一個放心的眼神,隻聽得她嘲弄道:“鶼鄜,你真的就這般自信?”


    鶼鄜躺在地上咳嗽,聽到冷墨雨的話,瞳孔一縮,“你、你什麽意思?”


    琉璃般的眼眸微眯,冷墨雨還沒有開口,一個鶼鄜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抱歉,殿主……”


    聽到這個聲音,鶼鄜突然低低一笑,“哈哈哈……”


    他轉身看著南宮辰逸愧疚的神情,滿是自嘲“沒想到啊,我鶼鄜含辛茹苦的把你養大,居然養的是頭白眼狼。”


    “殿主……我……”


    南宮辰逸心裏很不好受,似乎想說什麽,但是鶼鄜不耐煩的打斷了他“不用在這裏解釋了,孤不屑於聽!”


    他眼中眸光冰冷刺骨,“背叛就是背叛,從今往後孤與你形同陌路,再見你孤不會念在舊情對你心慈手軟。”


    “但是可惜了,沒有再見麵了。因為今天你就會死在這裏,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冷墨雨神色冰冷,無情的說。


    而後她看著南宮辰逸,眼中有些感激,“南宮謝謝你,你先帶爺爺他們離開吧。這裏就交給我們了。”


    南宮辰逸點點頭,便帶著他們離開了這裏。


    一場激烈的戰鬥隨之展開,原本華麗的光明神殿變成了一堆廢墟,硝煙彌漫,戰火燎燎。


    鶼鄜很明顯不是君帝邪的對手,更何況還有冷墨雨和逆幾頭獸一起攻擊。鶼鄜遍體鱗傷,他眼神陰鷲,倒在地上他呢喃“很快……很快了……”


    冷墨雨和君帝邪兩人同時眉頭一皺,什麽很快了?


    就在他們疑惑的期間,奧菲爾帝國迎來了慘痛的擊殺,大街血流成河,人們的慘叫聲連綿不斷,魔族的人殺紅了眼,像是慘無人道的畜生。


    聽著那些人民的慘叫聲,冷墨雨眼睛一紅,“鶼鄜你——”


    鶼鄜桀桀笑著,“沒想到吧?哈哈哈哈……”


    “那些人全都會死,都會死,一個都不留!血……會染紅整個奧菲爾帝國,甚至是整個飄渺大陸。假以時日,整個縹緲大陸將不複存在。”


    “夠了,鶼鄜,你住手吧!”


    那聲音很虛弱,但是卻直擊鶼鄜的心髒。


    他愕然轉過身,原來光明神殿大亂,冷臨泝借機逃了出來。


    冷臨泝一襲白衣不惹凡塵,蒼白的嘴唇緊緊地抿著,那雙眼睛直直的盯著鶼鄜。


    “臨泝……”鶼鄜從喉嚨中擠出這兩個字,他的喉嚨幹涸“你……”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麽事,尖叫“不,你別看我!”


    他現在這個樣子,黑色的衣服上全都是劍劃破的傷痕,頭發亂七八糟,臉上還有已經幹了的血跡,整個人肮髒,狼狽。


    看著鶼鄜突然發狂的樣子,冷臨泝想要轉身就走,畢竟鶼鄜留給他太多不好的迴憶。可是想到某件事,他又強行忍住了。


    他壓低嗓音說“鶼鄜,你先鎮定下來,你聽我說。”


    也許是冷臨泝的聲音具有安撫作用,鶼鄜真的安靜了下來。


    冷臨泝小心翼翼的說,“我現在過來好不好?”


    鶼鄜血色的眼瞳直直的看著冷臨泝,聲音顫抖“好啊,你過來。”


    他邁著步伐,慢慢的走過去。他蹲下身子,抱住坐在地上的鶼鄜,小心翼翼的安撫。鶼鄜眼瞳中的血色漸漸地散去,他安安靜靜的靠在冷臨泝的肩膀上。


    看著他們兩個人,冷墨雨和君帝邪相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有疑惑,不明白怎麽事情突然會變成這樣。


    趁著鶼鄜不注意,冷墨雨衝著逆使了個眼色,然後逆便離開了這裏。


    硝煙依舊在彌漫,但是似乎並沒有打擾到鶼鄜和冷臨泝。


    鶼鄜緊繃著的身子漸漸放鬆下來,突然,他眼瞳瞬間睜大。


    匕首沒入血肉的聲音,在鶼鄜的心髒地方被插著一把黑色的匕首。


    血從鶼鄜嘴角流出來,他眼神變得黯淡無光。之前冷墨雨和君帝邪那番對他,他依舊能都支撐住,以他的實力全力以赴還是可以和他們兩個對恆的。


    鶼鄜突然笑了,他倒在冷臨泝的懷裏,“孤知道,你一直都想殺了孤,隻是孤不願意承認而已。孤也知道你過來也是想要殺了孤,但是孤願意……”


    “比起死在他們兩個人的手裏,孤更加願意死在你的手裏……”


    “嗬嗬,真是的。孤什麽時候變得變得這麽煽情了……”


    鶼鄜扯著嘴角,他說著話,血一直從嘴裏流著。盡管他現在奄奄一息,可是他眼眸眸光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星,他說“其實孤一直都挺迷茫的,孤活了上萬年,孤一直都是孤獨的。這一輩子孤也沒想到,孤竟然會喜歡一個男人……”


    “當孤恢複記憶的那一刻,孤想殺了你。因為孤不是斷袖,喜歡你的那個人不是孤!可是……漸漸地漸漸地,孤好像發現不是這麽迴事……”


    “孤無法繼續這麽這麽自欺欺人,孤很迷茫……孤是魔界的魔王,孤是高傲的,孤不可能求得你的原諒,可是孤沒有想到因為孤的自傲,將你越推越遠……”


    鶼鄜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他眸光星辰碎碎,他想要抬起手最後摸摸冷臨泝的臉,可是在距離冷臨泝的臉頰隻有一厘米的距離時,他的手指變得僵硬,眼中黯淡無光。


    “砰——”


    手臂無力的全半空中掉下來,垂落在地上。那雙眼眸閉上了,在沒有了生氣。


    冷臨泝深深地歎了口氣,“你是太過執著……”


    他將鶼鄜平放在地上,站起了身。淡笑著走向了冷墨雨。


    塵歸塵,土歸土,風沙漫卷,雨過晴天,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活了上萬年禍害人家的魔界魔王竟然就死在了一個平凡的凡人手上,這令三大界的人震驚不已,一時之間魔界又亂了。


    “娘子,咱們是不是該幹正經事了?”


    “嗯?”


    君帝邪唇角一勾,攔腰抱著冷墨雨,離開這裏。


    “娘子莫不是忘了,你還欠為夫一個洞房花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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