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君帝邪這麽一望著,冷墨雨突然感覺心裏發毛,“幹……幹什麽?”


    君帝邪咻地一聲站了起來,大步走到了冷墨雨的跟前,‘狠狠地’戳著她的額頭,又狠狠道:“幹什麽?現在這個時候別人都已經開始收拾桌子,洗碗了!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了嗎?”


    被君帝邪這麽戳著額頭,冷墨雨眼神閃躲,看看外麵黑漆漆的天空,頓時心裏一陣發虛。


    其實本來見了熠觴之後就要迴來的,但是半路中逆又總是扯著自己那裏玩一下,這裏玩一下,那裏去湊湊熱鬧,這裏去聽聽小曲。這麽一來二迴,時間就這麽溜走了。


    冷墨雨這邊已經在神識中跟逆抱怨起來了,而這邊的君帝邪還像個婦人一樣,在冷墨雨的耳邊碎碎念著:


    “你呢?看看外麵現在什麽天色了?這麽晚才迴來!你難道不會肚子餓?餓壞了怎麽辦?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嗯嗯……我知道了……下次不……”


    誒?什麽?心疼???


    一時間冷墨雨忘記了隨聲附和,她抬起頭,一愣。


    君帝邪眯了眯眼眸,“知道?你知道什麽啊?啊?”


    看著君帝邪兇巴巴的樣子,冷墨雨眨巴了眼睛,她呆呆的望著他,微笑道:“你覺不覺得咱們特別有夫妻相。”


    頓時,他猛然一頓。又好氣又好笑,抬手狠狠地揉了揉她的腦袋,感覺自己氣消了一半,哼哼道:“別以為現在討好我,我就不生氣了!”


    鳳眸眨了眨,她走上前,將兩人的距離徹底變為了零。兩臂摟住君帝邪的脖子,將自己整個身子掛在他的身上,“沒有啊,我說的是實話。”


    而後,小腦袋又蹭了蹭君帝邪的下顎,“好啦好啦,不生氣了!”


    踮起腳親了親他的薄唇,“我肚子餓死了……阿邪~嗯~”


    軟糯糯的聲音,帶著幾分的慵懶,半眯著眼眸,一臉的討好。


    這個樣子簡直就是蘇到了君帝邪的小心髒。


    “女人,你的節操呢?”空間裏的逆簡直就是看不下去了,餓草,這個女人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女人嗎?


    摟著君帝邪撒嬌的冷墨雨,聽到逆的話,她唇角一勾,“節操是什麽?能跟阿邪比嗎?”


    “……”逆。


    君帝邪歎了口氣,撫摸了幾下冷墨雨的小腦袋,輕聲細語道:“肚子很餓?”


    “嗯嗯!”冷墨雨連連點頭。其實本來不是特別餓的,但是經過君帝邪這麽一弄,肚子還真是餓了。


    看她這樣子,君帝邪還怎麽舍得罵她啊!


    冷墨雨低低一笑,牽著君帝邪的手走向飯桌。


    “來,坐好。吃飯了!”


    冷墨雨坐在君帝邪的身邊,給他夾了他最喜歡吃的菜,“多吃點啊!你看你都瘦了,心疼死我了。”


    夾菜時,她的聲音有些不解,“怎麽這些菜還是熱的?”


    君帝邪默默地吃了冷墨雨夾在他碗裏菜,一句話都沒說。


    旁邊的奴仆們聽了冷墨雨呢喃的話,偷偷的低低一笑。


    咱家王爺啊就是口是心非,這菜啊,其實早就做好了。可是王妃沒迴來,所以這菜一冷,就重做。所以,現在王妃吃的這菜,已經是第五次重做了。


    冷墨雨可沒想那麽多,她給君帝邪夾菜的動作一頓。她看向旁邊恭恭敬敬站的下人,有些不解“你們站在那裏幹嘛?用過晚飯了嗎?”


    丫鬟下人們聽了,左看看右看看。都看著身邊的另外幾個下人,不知道要說什麽,所以都低著頭,沒有迴話。


    “嗯?怎麽了?”看著他們沒有說話,冷墨雨眉間一蹙,“白琉,你說。”


    一旁的被點名的白琉站了出來,俯身道:“迴王妃的話,還沒有。”


    皺眉,“都這麽晚的天色了,怎麽你們還沒有用飯?”


    “王妃和王爺沒有就餐完,奴婢怎敢用餐。”


    聽完白琉說的話,冷墨雨心情簡直就是無語了。這什麽理由,古代都是這樣的嗎?下人難道不是人嗎?


    “你們啊!在王府雖然是要遵守規矩,但是也不要那麽迂腐知道嗎?死守規矩那是蠢!”


    她放下筷子,換了個姿勢麵對著他們,說:“我們吃飯要你們在這裏等著幹什麽?看著我們吃?這誰都會怪變扭的。所以啊,你們就都下去吧,趕緊去吃晚飯。”


    丫鬟下人們左右看看,然後齊齊點點頭,“謝王妃!”


    “誒,等等!”冷墨雨突然喊住他們,“你們……”她揉了揉太陽穴,“那什麽,別叫我王妃,八字還沒一撇呢!這要是讓王府外麵的人聽見了,肯定會傳的沸沸揚揚的,指不定他們會說些什麽。”


    “這……”


    丫鬟們滿臉的躊躇,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隻好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君帝邪,向自家王爺求救。


    “退下吧。”


    君帝邪的話就像是溺河中的一葉扁舟,徹底解救了他們。


    “八字還沒一撇?”


    君帝邪幽幽的話慢慢的傳了過來。


    冷墨雨一愣,繼而君帝邪附身,低眸望著她,“那你是希望怎樣?還是說……”


    他湊近她耳畔,溫熱的氣息鋪灑在冷墨雨的小巧的耳朵上,看著那緋紅的耳根,他低低一笑,誘惑般道:“還是說你更希望我把最後一步也做了,昂?”


    怎麽的感覺到一絲危險?


    冷墨雨眨眨眼,往後仰了仰頭,拉開兩人的距離,可是空氣中卻還是彌漫著一股曖昧的氣息。


    她扯了扯嘴角,“那啥,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你看哦,咱們兩個畢竟還沒有結婚,就那啥的,不太好是吧……”


    說著說著,就連冷墨雨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不好?有什麽不好的。”君帝邪再次走過去,纖細的手指勾起冷墨雨的一縷長發,在掌中玩耍,道:“難道雨兒你忘了,上次宴會過後,整個奧菲爾帝國的人可都知道咱倆是什麽關係了。你這般不願,難不成……你想始亂終棄不成?”


    冷墨雨默了默,沒有接話。反倒過了差不多一分鍾後,她看著君帝邪的眼眸悠悠的說:“你不說我倒真忘了。說,上次宴會你是不是早有所謀。”她就說那次就怎麽感覺不對,君帝邪莫名其妙的讓自己去參加什麽宴會,然後還讓自己穿女裝,而自己的身份就這麽暴露出來了。這一切都太順利了,順利的讓她有點懷疑。


    君帝邪一僵,而後又定定的望著冷墨雨,幽怨道:“我這不是忍不住了嗎?你看你之前就隻有‘冷墨雨’那一個男扮女裝的身份,雖說我不建議,但是我不好見你啊。然後你剛好和外公外婆他們相認,那個宴會也是你恢複身份的一個好機會啊。”


    “這麽說,還是我錯怪你了。”冷墨雨含笑的望著他。


    君帝邪薄唇一抿,趕緊夾了一個大雞腿放進冷墨雨的碗裏,“你看你都瘦了,趕緊吃。”


    看著君帝邪生硬的將話題轉移,冷墨雨吃吃一笑,卻是在沒談剛才那件事。


    其實君帝邪說的也挺對的。她的確是需要一個合適的機會讓自己的身份公布於眾,越多人知道越好。特別是那些這麽多年一直在暗地裏找她的那些人……


    用完餐,冷墨雨享受著君帝邪給他帶來的五星級服務。眯著眼睛耐心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指尖拿帕子,垂著鳳眸。明明是在給她擦嘴,那樣子卻是像是麵對珍寶一樣,嗬護至極。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腦袋上,烏黑柔順的黑發豎在發冠中,一天下來,原本一絲不苟的發型,確實落了幾縷碎發在那額間。此時黑夜中的微風微微吹拂,碎發不時的開始跟著微風一起搖動。皎潔的月光灑落下來,將兩人的身影拉長,那身影依偎相伴……


    莫名的突然感觸很多,冷墨雨沒忍住的將手放在了他絨絨的腦袋上,將那發冠解開。倏地,三千青絲散落下來,有幾縷青絲在她手心劃過,癢癢的。仿佛那發絲不是在她手心劃過,而是在她的心尖上劃過。


    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君帝邪的腦袋,眼神有些飄忽。


    而君帝邪從頭至尾隻有最開始冷墨雨撫摸自己的頭微微愣住了一下,隨後皆是嘴角淡淡含笑。


    細心的講冷墨雨的嘴角擦完,附身在那紅唇輕啄一口。站起來,揉揉她的小腦袋,“又調皮了。”


    最平常不過的一句話,卻是掩蓋不住的溺愛。


    偉岸的身體站立在她的麵前,將月光攔住了,而他卻是逆光而立。那一刻,他恍若神邸。那麽遙不可及可是卻又是那麽近在咫尺。


    她站起了身,撫摸著君帝邪的臉頰,額間相抵,鼻尖對著彼此的鼻尖,嘴唇相距隻有兩厘米。


    她道:“你是我的!”


    君帝邪啞然一笑,揉揉她的頭頂,摟住她道:“胡思亂想什麽,我不是你那是誰的?”


    聞言,冷墨雨在君帝邪懷裏低低一笑。唇角一勾,退出他的懷抱,指著桌子上的盤子,道:“你來收拾盤子,我去洗碗。”


    說著,冷墨雨轉身準備往廚房走去,看著君帝邪還是站在原地,嗔道:“還站在那裏幹什麽?還不快點去收拾?我去準備洗碗用的水。”


    望著冷墨雨離去的背影,君帝邪好半響才迴過神。想起剛剛冷墨雨說那話的神情,心底一暖。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樂嗬嗬的去收拾桌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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