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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章澶淵烽火


    第章澶淵烽火


    “嘉謨,你不看看嗎?”寇準把奏折遞給了陳堯諮,笑道。


    “看了有什麽用,”陳堯諮搖了搖頭,“這都是明擺著的事了,邊鎮失守,深州、束城、安,這定州一過,就到了澶州了吧”


    “是啊”趙恆重重的歎息了一聲,“朕已經派遣重兵守定州,可這也是孤掌難鳴啊。”


    “守?怎麽守?”尚書左仆射同書門下平章事畢士安說話了,呂端多病,辭去相位,由畢士安接任,他定了定神說道,“定州並非地勢險要之處,若是一味處以重兵把守,那契丹必然繞其而行,越過黃河,不過多兩日功夫,直逼澶州”


    “畢相的意思是,咱們放了定州?”寇準眼神犀利,瞪著畢士安冷笑道。


    “寇相有什麽好主意?”畢士安針鋒相對。


    “本相隻知道,為大宋臣子,決不可與我朝之河山拱手他人,如此,與賣國求榮之輩何異?”


    “你……”畢士安怒視而指。


    “好了”趙恆怒聲而起,“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們還吵,兩個宰輔,堂堂一品大元,沒有一點主意,隻知道吵個不停”


    “陛下,”陳堯諮出聲道,“想必這裏的諸位大人心都有計較了吧,國之用人之際,諸位大人為何不說呢?”


    “臣請陛下遷升州以避亂,到時聖令而出,各地勤王之兵相聚,必能大敗遼人”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個人走了出來,陳堯諮定睛一看,這不是別人,正是這王欽若。


    “一派胡言,把他轟出去”寇準怒目而視。


    “臣有此意”呂仲也出列說道。


    “自古金陵帝王州,臣附議”李沆走了出來說道。


    “陛下,”一直不說話的陳堯叟走了出來,道,“臣以為,自古金陵雖有王氣,可畢竟如鏡花水月,三國之東吳,東晉偏安,宋齊梁陳亂世,自古未有定於升州而有席卷天下之人,請陛下三思”


    “那依卿之見,該當如何?”太宗問道。


    “蜀州豐腴,揚一益二直說,前有唐明皇暫避蜀州而後複唐之盛世之說……”


    “一派胡言”這迴不是寇準發怒,而是陳堯諮忍不住怒斥起來,“這地然未到,就想著逃走了,我堂堂大宋真的聞風喪膽了嗎?”


    “三弟,你可這道,這汴京一破,那時陛下該如何是好?”陳堯叟不甘示弱,兩人大殿上幹起了架。眾人眼前一亮,仿似看著稀奇一般,陳大人家教良好,這兄弟之爭,是從未有過的,這兩人之爭卻還是第一迴,而這第一迴,就放了這禦書房裏,官家眼前。


    “那你想過沒有,我大宋朝城防固若金湯,敵人無法攻破,就等著我等嚇得魂不附體,倉皇出逃。”陳堯諮道,“那時汴京城一破,這數萬百姓就此妻離子散,繁華之地就此不存,難道就用這些來換取咱們這些吃官祿,穿官袍的朝廷命官的命嗎。若是這樣,我寧願一死以謝天下”


    “你……”陳堯叟氣急,忙的道,“父親,你可為我做主”


    “嘉謨,你不可胡鬧”陳大人搖了搖頭,出聲道。


    “我胡鬧?”陳堯諮瞪了瞪,心裏說不出的震驚,“孩兒沒有胡鬧,但凡忠成之士,絕不使得君王畏首畏尾,,無能屈膝”


    “你說什麽?”


    陳堯諮不理會,轉身道:“陛下,臣以為,寇相雖人性暴躁,可卻並非無望之人,陛下萬不可聽人胡言。眾人隻是以為契丹可懼,還沒有打過來,就早已心裏潰退,妻兒老小都來不及顧全,哪裏還想得起什麽國家大事”


    “一派胡言”畢士安冷笑,“陳狀元,你還以為契丹人是十幾年前那麽好對付,但憑你三言兩語就可退敵。這是戰爭,是人命”


    “人命?”寇準冷笑,“畢相爺,你還知道人命,陛下若是一走,汴京城必然不攻自破,那是汴京城繁華勝景、數十萬百姓,皆是因為你的這餿主意而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胡說”畢士安怒道,“寇相,你此危言聳聽,虛張聲勢,你到底是何居心?”


    “虛張聲勢的是你吧,畢相爺”陳堯諮出言冷笑,“這契丹人還沒有見影子,你就想著往哪裏逃了,你到底是什麽居心啊?”


    “你……哼”


    “好了,”真宗搖了搖頭,想起契丹的氣勢洶洶,這一路所向披靡,豈是那麽好相與的,寇準從未帶兵打仗,陳堯諮也不過一介書生,心裏頓時涼了半截,盯了盯寇準與陳堯諮,又看了看場眾人,歎道,“諸位愛卿,你們可有讚成遷都著?”


    “臣附議”畢士安出列應聲道。


    “臣附議”呂仲也走了出來。


    “臣附議”陳省華是絕,一股腦鑽了出來。


    “臣附議臣附議”李沆、陳堯叟諸人無疑不是如此。陳堯諮掃了一眼,不禁一歎,他心裏對人雅集的一番說辭有了底氣。這一般書生,論及琴棋書畫、紙上談兵,搬弄是非,結黨營私,你爭我奪,無人可及。可是到了這麽關鍵的時刻,卻如同萎了的茄子,這需要人強勢的說話的時候,都成了蜷縮的烏龜。這就是這樣的教育製度下的畸形產物,朝廷養了這樣一幫人,怎麽不虧空,大宋怎麽延續太祖太宗的盛世。


    “既然如此“禦案上的趙恆心裏重重的一歎,大宋如此積貧,怕是連與契丹一拚的資格都沒有了,隻可是暫避其鋒芒,“諸位愛卿,明日議遷都之策吧”坐禦案,說出這話仿似落了生氣一般,他起身離去了。


    “陛下不可”寇準人雖老,可這一幅脾氣,釀就了他一雙高明的眼睛,見勢頭不對,忙的跑上禦案。一把抓住真宗的衣袖,“陛下不可”


    “你……”真宗睜大了眼睛,仿似不相信一般,這寇倔驢子這麽大的膽子,居然感禦書房眾官麵前一把拖住自己,“你要做什麽?”


    “大膽寇準”畢士安心裏見這寇準的膽子,心裏駭然,但隨即一喜,王欽若見此,是跑了出來大叫,“大膽寇準,你居然敢對陛下不利,來人啊,亂棍打出”


    “你才大膽”陳堯諮心裏氣急,急忙跑到王欽若身前,一腳踢了過去,王大人當場倒地,眾人是看的大駭,覺得這兩人今日發了瘋狂一般。陳堯諮忙的阻止了進大殿的禦林軍,道,“王欽若不顧尊卑,禦書房大吵,居然惘然調令禦林軍,欺君罔上,罪無可恕,臣奏陛下,將其打入天牢,以觀後效”


    “你……”王欽若被踢了一腳,又被噴了這麽條欺君罔上的罪,頓時急的說不出話來,他似乎忘了,口舌之爭上,他從來沒有說過陳堯諮。


    “陳嘉謨,你……你……”真宗氣的搖了搖頭,站他身前的,仿似再也不是那個關鍵時刻總能化險為夷,奇計妙出的陳堯諮了。想到此,不禁暗自搖了搖頭,這些人做了官爵,仿似變了個人一般,“你與寇準二人,一個扯袍子,一個還踹起了腳,你真是以為朕不敢辦你們?”


    陳堯諮心知道這次玩的太大了,事已至此,若是不能一舉說服這官家,剩下的就是得罪了這一竿子的人了,他腦子裏急忙的想了幾句,忙的道,“陛下,眾人皆可逃、遷、甚至刎脖子了結了,但唯獨陛下不可走”


    “為什麽?”真宗問道。


    “這些人為的不過小家,而陛下要顧全的確是我大宋江山,”陳堯諮道,“陛下非但不可走,還要每日吃的好好地,喝的好好的,大宋子民眼裏,遼人眼裏,毫無懼色。其必然自退”


    “胡說,”畢士安怒道,“你當是吃飯就能嚇走遼人,你以為陛下是神?”


    “我說畢相爺怎麽越老越糊塗了,”陳堯諮冷笑道,“陛下可想,唐太宗即為之時,突厥十萬大軍突襲,至長安城下,而北有羅藝之反,南有伺機之毫。太宗不顧寥寥數言,便逼退突厥狼軍,而幾年之後,突厥卻成了大唐的版圖,陛下難道忘了嗎?”


    “這……”真宗心裏疑慮了,這也是史書的記載事實,看三百年之前,與現的情形是何曾相似,封疆裂土,哪個帝王不願。


    寇準見此,忙的道,“陛下,晉元帝司馬睿奔石頭城,唐明皇如蜀地,其可有東山再起之機,連盛極一時的大唐都被支離破碎,陛下三思啊”


    “隻要陛下不遷,臣自有計策,使得遼人必然退卻”陳堯諮見此,忙的跑了出來道。


    “你真的有把握?”真宗的眼睛睜得圓鼓鼓的,他的眼裏,仿似有看到了那自信滿滿,指點江山,胸豪氣的陳堯諮,不禁問道。


    陳堯諮冷眼看了看這些人,心知道這些人都是什麽貨色,要靠他們,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暗自咬了咬牙,道:“臣以項上人頭作保”


    “你這腦袋,能作保?”畢士安冷笑,“誰信你?”


    “我信”寇準站了出來,“若是遼人不退,老夫一家妻兒老小隨陛下處置”


    完了,這次玩的真的大了,陳堯諮暗自有些後悔了起來,這次本來隻是想勸勸這糊塗皇帝,沒想到卻送進去了自己,連累了別人。


    “你信也不行啊”畢士安笑道,“連他父親與兄長都不相信,你信有何用?”


    “我也信”陳省華立即迴道,“臣願以一家老小作保”


    “你……”畢士安傻了。


    “父親”陳堯諮喊了一聲,張了張嘴,卻再也沒有出聲。


    “哪個父親不信自己兒子的,”陳省華看了看陳堯諮,又看了看陳堯叟,笑道,“我陳氏一門,如今三品上列四人,已經是一門榮耀了,為父便是就此撒手而去,也無憾事。可現卻不能,你兩位兄長定會助你。”說著,對陳堯叟道,“若是違者,逐出我陳氏一門”


    “好啊,你們陳府倒是演了一出好戲啊”畢士安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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