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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革變的晨鍾


    第三章革變的晨鍾


    事實證明,陳堯諮不殿確實是正確得選擇。今日的朝堂裏,絕不平靜。出人意料的,太宗井井有序的奏折之後下了一道聖旨,言國之儲君,東宮可立,進而立了蜀王趙元侃為太子,賜名曰趙恆,呂端為太子太保,負責太子的監督起居事宜,令責柳開、李沆等入東宮,太子賓客陳省華、呂仲為太子詹事,太子的人馬備齊,東宮指日可待了。


    同時,令下吏部尚書李昌齡、知製浩胡旦貶黜出京,貶胡旦為使臣,到潯州;貶李昌齡為忠司馬;這又是一場讓人心驚的人事任命,無疑給了白官一個警告,這事一定,吳王的勢力再次被剪除,前些天還如日天的吳王,如今已經成了孤家寡人。


    陳堯諮知道這些,已經是朝會之後了,樞密院走了一遭,今兒個雖不是他當值,但作為人,去打個招唿報個到也是應該的。迴到陳府,已經是午時已過了,陳大人革去轉運使之職,也倒是輕鬆了許多,陳堯諮迴到府,聽到的除了那小五的歡喜,就是立太子與人事任命了。


    見陳省華蹙著眉頭,陳堯諮笑道,“父親何必憂慮,而今聖上已經病體顯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換了一朝,陛下自然比誰都明白。立太子之事已經是迫眉睫了。”


    “太子邀了你大哥入東宮侍讀”陳省華說道,“可這就奇怪了,他為何單單命唐夫入了東宮”


    “父親不知此事,“陳堯諮笑道,”而今孩兒為起居郎,天子身邊近臣,蜀王自然不願浪費了,而如今太子地位不穩,自然引來眾人想法,拉攏咱們陳府是理所當然的。孩兒想,這出這麽個主意的人,怕是除了那呂相爺,沒有第二人了。”


    “呂公而今為太子太保,出此主意也其,我陳府想要隻是身外是不可能了”陳省華搖了搖頭歎道。


    “這倒不足為懼,”陳堯諮笑道,“說不定這倒是一個機會,畢竟從龍之功確實不錯的。可咱們如今得注意的,還是吳王那廝。受了這麽多迴刺激,都沒有放個屁,這也太反常了。”


    自宣德樓一役,吳王被剪除了多少羽翼,隻怕隻有他自己清楚了,但凡是被打成了重傷的,都想著反咬一口,這吳王卻像是被打斷了牙,往肚子裏咽了,且吃了屁都不放一個,像是沒事的一個人一般。俗話說:事既反常即為妖孽。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第一、那吳王是是蠢,口號喊得好,就是沒有行動,是不是吃這一行飯的料;其二、這是搞大動作之前的沉寂,往往越大的沉寂下,爆發的猛烈,就如同那些性格悶騷的人一般,狂熱起來是讓人瘋狂的,陳堯諮現隻祈求這吳王不是這類悶騷的人。


    受了這類刺激,誰都不好過日子,蜀王受冷落之時,門前冷落車馬稀,吳王春風得意時;而今成了太子,自然賓客盈門,二者對比立顯。可兩人心裏都知道,這並不能代表什麽,一切都如紅塵的塵埃,不過幻眼水月而已,隻有當屁股坐到了那垂拱殿上的時候,那才是真實的。


    夜深人靜,汴京城華燈初上,吳王府來了一位客人,這人是一個很年輕的人,很是平凡不奇,甚至沒有官職身,管家卻把他邀到了吳王的書房,與吳王暢談起來。


    “此行如何?”吳王挑了挑這燈火的火芯,書房裏頓時變得明亮了起來,屋子裏加亮堂了,仿似燃燒起了的希望一般。


    “稟告王爺,小人此行甚好,黨項李繼遷已經早想著為李德原報仇,可提供人馬與咱們。小人率了五百黨項騎兵入京。”這人自信滿滿的道。


    “五百人?沒有出亂子?”吳王問道。


    “小人命人分批如京,絕不會有任何閃失,王爺放心”


    “很好,明誠,你之事做的很好”吳王起身拍了拍他的身肩。


    “王爺之命,小人自然遵從,之求王爺為家父報仇”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章明誠,章知州的公子,而今去了一趟邊陲,迴來居然如變了個人樣,風塵仆仆,卻脫了稚氣,不複當年的傲氣了。


    “王爺,咱們什麽時候動手?”章明誠問道。


    “什麽時候宮裏傳了消息,咱們就什麽時候動手”吳王轉身笑了笑道,“依父皇如今的身體看來,時日不遠了。”


    “是王爺”章明誠轉身離去。


    樞密院乃是肥差,樞密院裏陳堯諮倒也清閑,論及要做事,怎麽也輪不到一個基層幹部,說話輪不到他,隻有一旁的聽著別人說,作為忠實的聽眾樞密院裏溜達,這本符合他喜歡偷懶的性格。


    “嘉謨,你說這天下哪裏的酒好喝?”太宗躺這禦塌上,看了看手的奏折,咳嗽了幾聲問道。


    “酒?”陳堯諮迴道,“臣不善飲酒,那日鹿鳴宴飲醉,已是破例,也為此小臣的娘還責怪了好幾日。”


    “你雖不知酒,可成都府自古出名酒,難道你充耳不聞,這麽多年成都府,隻是埋頭苦讀不成?”太宗放下了奏折笑問道。


    “迴陛下,這也並非如此,隻是不善於飲,”陳堯諮知道他是問自己這麽些年地方上有什麽感觸,這也是變向的考究,遂笑道,“不過若要說道好酒,有個地方倒是不錯”


    “什麽地方?”太宗笑道。


    “杏花村酒好。”陳堯諮想了想,脫口而出從容笑答。


    “杏花村?其不成都府啊?”


    “陛下之問天下什麽地方酒好,卻沒說成都府什麽酒好啊”陳陳堯諮笑道。


    太宗又問:“那何以見得呢?”


    “有唐詩雲: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陳瑤諮詢笑道,“既然人人皆指這杏花村,那這杏花村的酒怎麽也不賴”


    “嗯,此言有理”太宗點了點頭。


    “陛下問的自是淺顯,不如讓奴才請教陳狀元一迴如何?”站陳堯諮身邊的,是內務總管王繼恩,他訕訕的笑道。


    “你有什麽要問的?”太宗看著他笑問道。


    王繼恩笑笑的道:“奴才想問,唐時酒價每升多少銀兩呢?”


    “這……”太宗也傻了眼,捋了捋胡須道,“此事百年之前了,誰人知道?”


    “這倒未必”王繼恩尖聲笑道,“陛下忘了,陳狀元可是還未被難倒過”


    “你做了這第一人可是?”太宗笑笑,對陳堯諮道,“嘉謨,王卿之問,你可對出?”


    “這也不難”陳堯諮微微笑道,“這酒價嗎―倒是出奇”


    “什麽出奇,陳狀元往下說下去啊,可不要吊人胃口啊”王繼恩露著笑臉道。


    陳堯諮看了王繼恩一眼,從容地說道:“唐時酒價每升三十貫錢。”


    “胡說”王繼恩立即尖聲道,“啟稟聖上,陳堯諮他分明欺騙聖上,相隔一百多年的酒價他是怎麽知道的呢?”


    “難道王總管知道?”陳堯諮笑道,“你若是不知道,怎麽會認為下說的不是真的呢?”


    “陛下,陳狀元此話說的可是有些強詞奪理了。”王繼恩尖銳的聲音仿似劃破的刺耳尖叫,總讓人不舒服之極。


    太宗咳嗽了兩聲,問道:“嘉謨,你且說來。”


    “唐時酒價每升三十貫錢,絕無差錯,“陳堯諮笑道,“臣記得杜甫有詩,速來相見欽一鬥,恰有三百青銅錢’杜子美的詩,乃是有‘詩史’之說,豈能有假呢?”


    “哈哈哈哈,”太宗大笑了起來,卻身體孱弱,忙的咳嗽了幾聲,王繼恩忙的跑上去拍打這他的脊背。太宗擺了擺手,對陳堯諮笑道,“杜甫詩真可稱為一代史書也你也可謂奇才一人了”


    “臣不敢稱道”陳堯諮忙的施禮道。


    “對了,你三兄弟是出自柳開的門下吧”太宗笑問道。


    陳堯諮點了點頭,道,“恩師乃是我三兄弟風之教導,下也一直倡古之風,可卻無恩師之力,實乃憾事。”


    “所以潭州,你上了那離奇的奏折?”太宗笑問道。


    陳堯諮搖了搖頭,道:“此乃是變我古之利器,是革我大宋之利器。但凡盛世之興,莫過人才,人才之興,於學校”


    “你的意思是,要革學校,方可助朝堂人才之興盛?”太宗問道。


    “不錯”陳堯諮點頭道,“校之導向,雅集一變,這風比改,此時我大宋多能人智慧之士,朝廷多時務之能人,而不是添增了這琴棋書畫之力。”


    “依你之見,此風必改?”


    陳堯諮笑道:“古之衛鞅、韓非、蘇秦之輩,未曾有過什麽琴棋書畫,卻又治國之才,而這些琴棋書畫精通者,譬如白居易之類,雖是琴棋書畫精通,不過於國無用,白白沉浮一生,徒惹無數豔麗詞風。”


    “改?”太宗歎然良久,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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