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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章殿試


    第一百四十章殿試


    自古科舉便有殿試一說,殿試又可稱為廷試,先三月朔日舉行,後來有改為望日舉行,這其彎彎曲曲,不過是些帝王俗氣,沒有什麽值得考證之處。若是說及殿試的由來,還要說起一個人,一個不尋常的人,其不尋常之處就於一個原因,她是一個女人,一個讓男人低頭、讓無數的有識之士這個封建氣息濃鬱的時代給她低頭,這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這個女人人生前期不可謂不失敗,她幹過很多職業,但都失敗了,宮女、尼姑、後妃、皇後、太後、後的一份職業卻是她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她還是做了皇帝。看著一串的職業性質,這也不難理解唐高宗李治那廝心裏為什麽憋屈不住的騷動了,這每一個職業,都是很有誘惑的,尤其是一個長的國色天香的女人來擔當。


    這至少證明了兩件事:第一,這女人不簡單,意誌力堪比小強兄。但凡意誌力及其堅韌的人終都取得了極大的成就;第二,經驗不足並不能代表一切,往往那些嫩頭青後贏得了勝利。


    不管後人如何評述這個女人,總把他與幾件事聯係一起,麵首、酷吏、盛世、和殿試……


    而今以來,朝堂對人的寬容越發的寬大了,開寶年,科進士幾百人被帶進了講武殿,太祖親自出題考究,而這一場殿試,迄今為止成了大宋朝為奇異的一場,頗有山重水複的意味。太祖出身行伍,本身就是科舉個二把手,但他出的題卻非比尋常,這批進士多人才疏學淺,答非所問。太祖一怒之下,下令將二人開除,並問責貢舉二人的官員。


    恰巧又有落榜士子名為徐士廉的,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賊膽,居然擊登聞鼓,告上了金鑾殿。龍顏大怒。太祖當即命令整理落選考生名冊,表示擇日將親自閱卷。


    於是這場接過,就是造就了一百多名幸運的家夥,從落榜生直接成了進士出身,其“五經”、“三禮”諸科百餘人重獲翻身、魚躍龍門。


    這件事的大影響不於那些舉子多麽不畏強權、勇於爭取世界和平與自身權利而鬥爭,而是自此之後,大宋朝殿試將由官家麵試考生,這也成了曆代不變的規矩。


    第二天天還黑著,晨雞才鳴,陳堯諮就早被吵醒了。因為今日早朝便是殿試,寅時還沒過,應試的貢士……也叫‘式進士’們便宣德門前等候,一個個眼比燈籠都亮,興奮的不能自已……書考試為了什麽?這個問題很多人說起來都是大義凜然,但絕不是齊家治國平天下。多的人不就是圖個‘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麽?現經過一層層慘無人道的考試,大宋朝的兩百多名士子終於站了天子他們家大門前,要完成鯉魚跳龍門的後一躍。


    殿試不同於州試與會試,若是你不是人品差的出奇,是不會有落榜這種事發生的,這種事情發生的幾率等同於你走大街上被閣樓的花盆砸了腦袋上,或是你溜達狀元坊突然被一個姑娘拉了進去風流一番。因為隻要別犯傻,殿試是不會黜落考生的,隻是將會試的名次重排個‘好選優’的過程,考得再爛也能混個榜下即用的同進士,外放個七品縣太爺當當……對於很多人來說,這比京裏坐冷板凳舒服多了。


    沒了這一層顧慮,這些士子們現多是幹一件事,就是拉關係、套近乎,這時代什麽關係鐵,同年、同鄉、同門,三同關係是這個時代屢試不爽的法寶。


    “不知兄台貴稱?”


    “下江浙沈,乃是張大人門下兄台如何稱唿?”


    “下許德明,亦是江浙會稽人士,久仰久仰”


    “原來是同鄉,咱們可是要多親近啊。”


    這一係列的言語水到渠成,也沒有多少矯揉造作,所謂同行之間共同語言幾多,都是書人,也不是什麽難事,差不多再千金樓找幾個姑娘唱一小曲,這就是感情的升華,當然,是兩個男人之間的感情升華。


    大宋朝開朝以來便朋黨爭論眾多,雖然朝廷不喜歡朝堂爭鬥,而且為了防止這些人朝會上交頭接耳,他們的官帽之上都插了兩個大刷子,誰要轉頭,便是給了身旁的人一個耳光,可這卻不能從根本上製止,且這朋黨之論越發的嚴重起來,以至於後老範、老王這些赫赫有名的人都這裏麵扮演了重要角色。


    正大家地感情急劇升時,卯時到了。鍾響門開,宮門前登時一片寂靜。緊張地氣氛猛地從角落裏鑽出來,占據了每個人地心田……都說是不乎,但誰不想考個好名次?選個庶吉士也能混口飯吃,可要是將來登堂拜相呢?所以事到臨頭誰不想去爭上一爭,


    宮門一開,邊有人帶了門前,官員們有條不紊的魚貫而入,便似流水一般進出有序,宮門前的兩邊八台的轎子一排排的成線,武將的馬匹整齊劃一的列外圍,處處顯得皇家氣派。


    考生們則站一邊,用崇敬地目光望著,五梁冠、緋羅袍、白花羅單,緋羅裙,白羅大帶,帶玉劍、佩,白綾襪、一品、二品侍祠朝會則服之。三梁冠、銀劍、佩、師子錦綬、銀環、諸司三品、禦史台四品、兩省五品侍祠朝會則服之。兩梁冠、銅劍、佩,練鵲錦綬,銅環、四品、五品侍祠朝會則服之。品以下無單,無劍、佩、綬。袴褶紫、緋、綠,各從本服色,白綾單,白綾褲,白羅方心曲領,本品官導駕,則騎而服之。


    這些禮儀規定雖是嚴格且繁瑣,但卻證明了一件事,官當的越大,穿的越是顯擺。


    等官員們進去完了、便有禮部地禮讚官高聲道:“今歲庚子科諸生進”


    考生們趕緊宮門前列隊,引導官的帶領下,魚貫往垂拱殿而去。這列隊也是有規矩的,三甲分列齊全,而今歲的科舉,這官家一時好奇,居然惹出了甲,這卻是奇事一件。


    長長的紫閣顯得有些狹長,一隊隊諸生列的長隊看上去頗有龍遊之感,陳堯諮走前麵是看的清楚,這一路上他也並不陌生,不過是入朝見駕罷了,爺十歲那年就有這個覺悟了,他心裏暗自笑道。


    早先進來的官員已經分立平台的紅毯兩旁,貢生們也引導下,分左右站官員的身後。待所有人站定,平台上樂聲大作,黃鍾大呂、蕭笙簧笛、編鍾銅磬相伴而奏,真是聲徹重,蕩滌人心,令大殿裏的官員和貢生們無不麵色肅穆起來。


    “皇上早朝”扯嗓子的人終是出現了,不用排練,就按照這扯嗓子的節奏,眾人忙的整齊下跪,高聲也大吼著自己不太豪雅的嗓子。


    “臣等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宗幾人的攙扶下,坐上了金黃的龍椅上。這場士子誰見過當今皇上,除了特例,官家也不會隨時拍個什麽寫真放茶樓酒肆或是掛百姓家裏神龕上什麽的,誰不想抬起頭網上兩眼,可這抬頭來的人,卻是需要莫大的勇氣的,一個不好,丟了功名是小,丟了性命是大。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當然這扯嗓子的秦翰也睜起眼睛說了瞎話,這明明是殿試之期,怎麽會沒事,非但是有事,還是有很多事,譬如考試、排名次、封官等等,可場麵要這麽走,誰也沒有辦法,就隻能由著他這麽一通幹扯,還沒有福利。


    “臣有事啟奏”這禮部尚書呂仲還是第一反應的走了出來,奉上奏折道,“今歲會試已畢,錄舉子兩百八十三人,依陛下之意,分甲取士。臣不負聖命,奉命交旨。請陛下今日殿試”


    太宗點了點頭,示意人拿過金燦燦的捧盤,他持起裁刀,將黃案上的試題親自開封,然後授予禮部尚書呂仲蒼聲道:“今歲庚子科殿試,開始”


    眾人都高唿萬歲,皇帝要退場,這些早早的起來充當其門麵的官員們要推出去,大殿裏出了考官禮部尚書呂仲以及一幹禮部人員作為監考官,其他的人都隻有官門前等候的分。陳省華三人也退場行列,三人走出大殿,眾人不禁細聲低語的問了起來。


    “陳大人,這頭名的會元,可是陳公子?”呂端笑問道。


    “正是小兒”陳省華說道。


    “真是沒想到,幾年不見,陳公子確實越發的俊朗了起來。當年與他相見之時,他還是個小娃娃,而今已是名列朝堂了。”呂端捋著胡子笑道。


    “呂大人嚴重了,你可是朝棟梁,正是為國出力之時,何必有此感慨。”陳堯叟施了施禮道。


    “你們陳家早有個狀元郎了,莫非還要爭個狀元郎不成?”一個人問道,這人非是別人,是那倔驢子寇準。


    “寇大人嚴重了,”陳省華施禮道,“而今應試還未至,如此早結論未免太早。”


    “我看不早”呂端笑指著柳開笑道,“柳大人門生裏,又要添一狀元郎了,”


    這幾人吹噓的不錯,可這考試的人卻也嚴肅無比,但看這豪華的陣容,也算是大牌壓陣,就連那大粗這氣的太宗也後堂靜坐等候著。


    朝堂的雜役很多,尤其是有了太監這一職業,宮裏的辦事效率有了很大的提高,案幾備齊,考生四周都拉起了珠簾幃案,給威嚴大氣的大殿另一番味道。


    監官的指令下,考生們依次考桌後坐下,待所有人都坐定,一臉正氣的呂仲便朗聲道:“諸位,本次殿試考時務一題,限一千字,午時末必須交卷……”


    話音未落,舉眾嘩然,有人紛紛問道:“敢問大人,多少年殿試都是隻考策問,為什麽要改變規矩?”


    他們都是靠著考策論起家的,自然熟悉無比,但要說到時務策,便有些犯難了。跟著這些埋頭不理世間事,一心隻聖賢書的考生來說,便是街上大米多少錢一斤也不知道,又哪裏去看什麽時務?


    禮部侍郎張雍聞言冷聲道:“考場喧嘩,成何體統?莫非不想考了麽?”


    這話殺傷力太大,且切要義,直逼這些考生們的心理防線,立刻壓得考場上鴉雀無聲。


    張雍對這些人的模樣很是滿意,時禮部尚書呂仲出聲勸道:“你們身朝堂,已經非平民士子,而是出入朝堂之人,身負陛下重托,豈能無時務之見,一心隻有迂腐之論。”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眾人雖是不願,卻也不得不苦笑搖頭,既然惹不起,還是躲吧,老老實實的寫時務策。


    呂仲說著揮揮手道:“答卷吧,馬上辰時了。”


    禮部官員這才開始散題紙,那題紙用宣紙裱成,極為考究,每頁長十二寸,寬四寸。眾人打開試題,題目是——古之衛鞅、近之曹參,一為富國變革、一為蕭規曹隨,何異也?”


    “這……這……”一個考生坐這大殿之下,吱吱嗚嗚的說不出話來,看著這卷宗雙眼頓時瞪得圓鼓鼓一般,傻乎乎的搖了搖頭。


    太宗坐這垂拱殿後殿,微閉著雙眼沒有一言,似是思,秦翰侍立他身旁,眾人皆沉默不言,靜靜的等待著這一場考試。


    “兒臣給父皇請安”嬌聲傳來,一個纖纖窈窕的身影細步而來,綾羅披身,鳳冠搖曳,遠山般的秀眉,粉腮微暈如花般的雙頰如同凝脂,微微的施禮,便跑到太宗身前拉著他的手笑道。


    “荊陽,你不宮陪你母妃,跑到這裏來做什麽?”太宗不禁問道。


    “兒臣聽聞今兒個可是殿試的日子,所以想來瞧瞧,看看我大宋到底有多少人傑之士”一雙大眼流盼生輝,翹翹的鼻子帶著淡淡的笑。


    “未必吧,”太宗搖了搖頭,“你是來看看這結果如何吧”


    “父皇答應了?”趙璿立即欣喜去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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