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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有三,這安富身手不弱,這是其一;其二,安富定然知情不少,咱們所花費的時日較多,一夜自是不能解決問題;再者那安富也是見過刀口舔血之人,怎會那麽怯弱。這法子,不適合他。”陳堯諮分析道。


    “那依你之見,這安富要如何個抓法?”蜀王趙元侃也來了興致,他心裏騷動了起來,這些執法之人,喜找些有趣之事,而今撞上,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了。


    “此事倒是簡單,”陳堯諮一笑,“但這出戲,還要王爺唱主角。”


    “本王?”蜀王疑惑道。


    陳堯諮與範寬微微含笑,點了點頭,與他說了起來。


    …………


    卻說陳堯諮與範寬與拜會蜀王趙元侃,幾人王府前院暢談的好不愜意,直至酉時將近,二人才出了蜀王府,往範府而去。


    第二日,蜀王心情大好,居然出郊外打獵而去。來到校場,領二十守備將軍扈從三千,出蜀漢先帝墓而去,並旌旗招展,層層相圍,引得這錦官城熙攘的百姓皆跑來觀看。


    圍獵一事,自太祖以來,便很少有為的人了,如今春日圍獵,怎能不讓人好奇,這些百姓士卒們,眼看這衛隊帥府而去,都三三兩兩的評頭論足起來。


    這圍獵可本是欣喜之事,蜀王趙元侃興致極高,策馬飛揚,連連的飛馬狂奔。可這天有不測風雲,蜀王坐騎突然腳下打滑,頓時身形不穩,從那駿馬之上摔了下來。


    這一摔,也不知傷的如何,隻知道後是被抬了迴去。可這王爺憤怒之極,當場便奪過身旁侍衛佩刀,那馬頓時血濺四方,嘶鳴都未能,便身首異處了。這還不算,負責軍馬匹的守備將軍安富,當場被打入王府大牢,待審訊完畢,便要處置。


    這一下,整個錦官城嘩然一片,早晨還是興致昂昂,歡喜不已,轉瞬之間,這倍受恩寵的安將軍,平日裏這錦官城也是隻手遮天的人物了,沒想一朝一夕之間,卻落得如此下場,伴君如伴虎,這話果然不假。


    …………


    夜色低沉了下來,整個錦官城都如濃濃的烏雲籠罩一般,顯得有些死氣沉沉,酒肆茶樓業沒了生意,隻能看的幾個夥計無精打采的坐爐旁,大街之上,早早的便沒了人影。


    蜀王府的大牢,安富也是煩悶不已,那馬匹還是自己親自喂養的,直到王爺坐上之時,也未曾走出過他的視線,為何卻出了這些岔子。


    潮濕陰暗的牢裏,沒有半絲的陽光,安富突然從心裏湧出一絲不安的恐慌,也許這並不是什麽事故,而是有人刻意而為之,也說不定。可這又是誰陷害他呢,顧承棟,首先他便想到了這人,可這顧承棟至今還養傷,哪有時間到軍營裏來。


    “那是何人?”安富絞腦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可是安將軍,這牢房雖小,可還是適合你吧。”一聲笑聲傳了過來,安富抬頭一看,心裏頓時震憾的兩眼鬥大,“是你?”


    “對,是我。”陳堯諮微微一笑,“安將軍,這王府大牢的滋味,還是不錯吧,怎樣,你還習慣吧。有什麽需要之處,管吩咐這些獄卒,他們會照顧你的。”


    安富冷冷一哼,“下舒服的很,不勞陳公子掛念。”


    “唉,這話不可如此之說。”陳堯諮笑道,“咱們好歹也是相熟之人吧,自然要多多照顧於你的,要不然,豈不是枉費咱們相識一場?”


    “少來這些虛情假意之事,”安富昂著灰亂的頭,冷冷笑了起來,“你除了做出這些陰謀詭計之外,還能做些什麽?”


    “陰謀詭計?”陳堯諮一笑,“這玩意,你們可是比我有經驗多了。”


    “少爺,少爺……”陳堯諮說的興起之時,賀山忙的跑了過來。


    “什麽事,沒看見少爺我正忙著麽?”陳堯諮憋了憋嘴,似是有些意猶未。


    賀山一見,頓時哈哈的笑了起來,“這不是安富安將軍麽,怎麽弄的如如此狼狽了。”


    “還不是拜你等所賜。”安富冷冷迴道,眼神裏的戾氣似是要斬眼前幾人。


    “你看我,看我也沒用,”賀山嗬嗬一笑,“也要收拾你,何須他們這些人出手,你該知道那馬匹為什麽要癲狂起來了吧。”


    “你,”安富心一驚,“原來是你們所幹的此事?你們、你們早就有了預謀?”


    “算你還沒有笨到無可救藥的地步,”賀山嘻嘻笑道,“我家少爺想查清範大人被刺一案,我們知曉,你絕脫不了幹係,所以請你來,就是為了此事。”


    “範大人被刺,”安富臉上的肌肉緊繃了起來,冷冷的道,“恕我不知,無可奉告。”


    “娘的,你少欺瞞我家少爺,”賀山吼道,“就你那豬腦子,能想出什麽好點子,那些拙劣的伎倆,我家少爺一眼便能看能看的透徹,你還狡辯,信不信讓你試試這刑具的滋味。”


    “那又如何,你今日能使得王爺都幫你們,下早就不乎此事了。”安富心裏似是放下了什麽哈哈的放聲笑了起來。


    “你……”賀山不禁一怒,指著他吼道。


    “好了好了,”陳堯諮推了推賀山,“你過來叫我做什麽?”


    賀山這才想起到牢的目的,“對對對,差些就忘了,就怪這廝。王爺要提審這廝,讓小的來傳了過去。“


    “嗯,”陳堯諮點了點頭,道:“王爺提審,把安富帶走。”


    這王府的差役點了點頭,便給他上了枷鎖,拉出大牢。


    陳堯諮來到這前堂,見趙元侃與範寬正細細品茗。蜀王一見他來,笑道:“你這計謀倒是好,差些本王便折了這腿。”


    陳堯諮拱手一笑,說道:“不是告訴王爺,讓王爺墊些棉花麽?”


    “算了吧,”蜀王微微本*快笑道,“還是說這安富吧,咱們該如何處置?”


    陳堯諮輕微的浮茶,問道:“那些事,王爺安排的如何了?”


    範寬笑道:“你放心吧,這些都安排妥當。都是些身手敏捷之人,拿捏的準。”


    “一定然他們記住了,”陳堯諮嚴肅的道,“要不經意之間,讓他知曉是誰去殺他。”


    “這你就放心吧,”蜀王笑道,“隻是,你這計策,能有幾層把握。”


    “走一步,便是一步吧。”陳堯諮一笑道,“按照任心裏的想法而推,這安富現隻是想著有章大人為他求情。咱們隻要給他知曉,章大人已經是欲明哲保身,甚至斬斷後顧之憂,那他必然倒戈而來。”陳堯諮笑道,“咱們就與他玩玩心裏戰術。”


    “好吧,“趙元侃點了點頭,笑道:“咱們姑且試試。”


    “稟告王爺,安富帶到。”士卒走了上來,安富跟身後,沉重的鐵鎖,使得這奔襲一天的他有些略顯疲憊,看起來體力已經差不多有些透支了。


    “解下他的枷鎖吧。”範寬微微搖了搖頭。


    蜀王道:“好你個安富,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可逆居然想著要謀害朝廷命官,著實罪無可恕。”


    “王爺,”安富冷冷的道,“下一介武夫,怎敢行刺範大人,這分明是有人誣陷。”


    “放肆,”蜀王怒道,“難道你是說本王誣陷你不曾?”


    “王爺息怒,”陳堯諮忙的道,“這安富乃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之人,不必與他計較,他人頭落地不過幾日功夫,隻是可憐了他家一群老小,隻能落得被人欺淩了。”


    “哼,”安富冷笑道,“下之事,不老陳公子關心。”


    陳堯諮微微一笑,對安富道:“下想,是什麽讓安將軍這麽有恃無恐,視死如歸。”


    “是什麽?”蜀王也疑惑不已,問道。


    陳堯諮起身,他身旁仔細的看了看,走迴坐前,道:“安將軍定是想,朝定會有人上奏陛下為你求情,些許小事處理,你定是罪不至死,些許能保住一條性命。”


    “求情?”趙元侃冷冷笑道,“本王倒要看看,你安富能否保住性命。本王這便連夜殺了你。”


    “王爺不可,”陳堯諮忙的道,“你殺了他也無濟於事。”


    “為何?”蜀王是疑惑了。


    陳堯諮指了指安富,笑道:“下說過,他已經報了必死之心。就算是他死了,也有人為他養活一家老小,所以他定然不懼。”


    “亂臣賊子,誰敢助他?”


    陳堯諮冷冷一笑,“這就要問安將軍了。”這話鋒一轉,忽然問道,“安將軍,誰會助你,你可否招來?”


    “一介草莽,無人助我。”安富咬了咬牙,大聲道。


    “你不要著急迴答,”陳堯諮輕品香茗,看了看蜀王,笑道:“王爺,不妨讓下猜上一猜,如何?”


    蜀王笑道:“那依你之見,卻是何人?”


    安富一聽,心裏頓時一緊,咯噔咯噔的跳個不停,他暗自咕噥的咽下口水,看著陳堯諮,心裏也是不服氣之色。


    陳堯諮雙眼緊盯著這安富,似是要看穿他心思一般,冷冷的慢言道:“這相助安富之人,便是這成都府的、成都府的,州府章……”


    “胡說。”安富大聲吼道。


    “哈哈,哈哈。”堂上三人笑了起來,蜀王與範寬皆對他拱了拱手,一臉的敬佩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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