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市,夜空晦澀。


    一個黑紅的魔力漩渦出現在高高的空中,上麵閃爍著不詳的波動,那魔力漩渦扭動著,然後變成一顆恐怖的眼球。


    站在遠處的衛宮切嗣看到這一幕後,整個人都懵了。


    他明明,明明已經命令saber毀掉聖杯了!為什麽聖杯裏的黑色泥狀物還是出來了?


    巨大的漆黑魔力球突然爆裂開來,像是潑墨揮毫一般直接灑落在冬木市最中心,以最終決戰之地冬木市藝術館為中心,大火驟然蔓延,一瞬間幾乎將整個冬木市覆蓋,房屋倒塌,火焰熊熊,生命瞬間泯滅,隻剩下斷瓦殘垣。


    衛宮切嗣踉踉蹌蹌的衝進火海,發瘋一般四處尋找著生還者,隻要找到一個……哪怕是一個人,對他來說都是救贖。


    火海中心,一扇門突兀出現。


    兩扇豎的紙門刷拉打開,一個孩子一頭栽了出來,他剛踏上地麵,腳下就是一滑,一腳踩空直接落盡廢墟裏,四周大火燃燒,背後的紙門倏然消失,像是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男孩立刻發現四周的情況不對,他下意識的屏息四處觀察,隨即滿頭黑線起來。


    “浦原喜助這個混蛋!我就知道他做的穿界門是破爛貨,根本沒法用啊!!”


    男孩,也就是夏川魚頭疼起來,他和真一迴老家休息了一段時間,在將老家一係列事情都丟給鳴人後,他和真一徹底解放出來玩耍,先迴屍魂界看看幹兒子,鑒於藍染那糟心的家夥老是試圖將他們誘拐到虛圈後,夏川魚索性拉著真一跑到現世玩耍,朽木白哉看在兒子的麵子上插手五番隊隊務,將宇智波真一和夏川魚調到了現世。


    前兩天浦原喜助說新作了一種穿界門,可以單方麵強製連接另一個世界,打開門會進入斷界,可能會碰到斷界裏的拘流,夏川魚當時不過好奇的推了推這扇門,結果……好吧,他一頭栽了進來,掉到這個滿是大火的地方。


    夏川魚歎了口氣,他又沒有寫輪眼,這要怎麽迴去?


    也就是說,在宇智波真一找來之前,他隻能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裏等著了?


    真是無妄之災==


    就在夏川魚愁眉苦臉之際,突然頭頂傳來一陣挖掘聲,隨即一張崩潰的臉出現在麵前。


    這個中年男人以一種救贖的表情看著他,淚流滿麵:“還活著……太好了,還活著!”


    他小心翼翼的將夏川魚從一個櫃子和橫梁的夾角裏抱了出來,夏川魚抿唇,他下意識的看著四周,突然發現一個問題,這片火海裏,為什麽隻有眼前這個男子在急救?之前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這裏會變成火海?


    男子,也就是衛宮切嗣抱著懷裏的孩子大哭著,突然懷裏的孩子動了動,他低頭,就看到男孩仰著臉,黑色的眸子裏似乎有火光在跳動,他開口,聲音軟軟的。


    “那邊,好像還有一個小弟弟……”


    夏川魚能感知到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強烈的惡意,這股惡意飽含力量,他不敢隨意動用體內靈力,隻能推了推抱著他的男子,附近除了那邊那個孩子,基本上沒有活人了。


    衛宮切嗣立刻衝上前,他小心翼翼的將夏川魚放在身邊,然後雙手並用又挖出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有一頭火紅的短發,比起夏川魚,這個男孩才是真正的瀕死。


    衛宮切嗣連忙從體內取出寶具阿瓦隆,巨大的金藍色劍鞘沉入男孩體內,男孩的唿吸立刻變得平緩起來,夏川魚瞪大眼睛,微微張大嘴巴,這是……什麽?


    衛宮切嗣沒有發現身邊男孩的異狀,他抱起這個昏迷的男孩,另一隻手托著夏川魚,腳步飛快的離開了這片火海。


    夏川魚始終一言不發,他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縮在男子懷裏,反正他現在是個小男孩,不過……


    他的視線越過男子的肩膀,朝著遠方看了一眼,那裏,有什麽東西存在。


    之所以用東西來形容,是因為那邊的東西沒有心跳,像是僵屍似的,卻給夏川魚一種危險的感覺。


    如今他用的是浦原喜助自製的可生長義骸,隻要義骸不損壞,就可以像普通人一樣成長,但這種義骸製作起來比較麻煩,裏麵構造特別精細,一旦損壞以夏川魚的能力很難修複,所以……


    他垂下頭,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小小的打了個哈欠,閉上眼裝睡。


    衛宮切嗣將兩個孩子送到醫院,經過檢查,兩個孩子都沒有生命危險,衛宮切嗣趁此期間迴德國一趟,試圖和愛因茲貝倫家族談一談關於女兒伊莉雅的問題,奈何因他沒有帶迴聖杯,愛因茲貝倫家族索性封閉了城堡,衛宮切嗣又不能打進去,隻能在風雨中徘徊。


    迴到冬木市,市區重建工作如火如荼,衛宮切嗣加固了之前自己買的庭院,決定定居在這裏。


    在此之前他還有件事要做。


    “孤兒?”


    護士歎了口氣:“是的,兩個都是,其中黑發男孩根本找不到任何出生記錄,似乎因為打擊過重,他什麽都不記得了,問什麽他都搖頭,另一個男孩到是有點記憶,他說自己叫士郎,他的父母死於那片禍害。”


    衛宮切嗣聽後沉默良久,半響他轉身準備走進病房。


    就在此時護士叫住了他。


    “還有一件事,那個叫士郎的孩子基本痊愈,已經沒什麽事了,但是……”


    衛宮切嗣霍然迴頭:“怎麽了?”


    護士麵顯難色:“那個沒有任何記錄的男孩……很不好。”


    衛宮切嗣激動的道:“什麽叫做很不好?”


    “男孩身上沒有任何外傷,也沒什麽病症,唯一表現出來的症狀就是全身器官衰竭,他的身體機能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下降,不明原因的下降,我們……很抱歉,我們無能為力。”


    衛宮切嗣愣愣的看著護士,他猛地轉身衝向病房。


    病房內,衛宮切嗣衝進去就看到紅頭發的名叫士郎的男孩趴在另一張病床旁,他握著小男孩的手,眼中全是擔憂,而衛宮切嗣最開始救下來、在火場中基本沒受傷的男孩此刻卻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悄無聲息,胸膛起伏急不可見,就好像死了一樣。


    衛宮切嗣傻傻的站在病床邊,渾身顫抖著:“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他試探著伸手,小心翼翼的放在男孩的鼻下,很久後才能感受到微弱的氣流。


    紅發男孩看著突然出現的邋遢大叔,脆生生的道:“你……是你救了我吧?”


    衛宮切嗣緩緩轉移視線,看著紅發男孩清澈的雙眸。


    紅發男孩仰著頭,他緊緊握著病床上男孩小小的手:“你能救他嗎?”


    衛宮切嗣看了紅發男孩很久很久,才道:“可以。”


    當晚,衛宮切嗣悄無聲息的溜進病房,將紅發男孩體內的寶具阿瓦隆拿了出來,轉而放進另一個男孩體內。


    他看著昏迷不醒的男孩,欣喜的發現男孩的臉色似乎好了許多。


    果不其然,第二天男孩終於清醒了。


    他有著一雙深沉如夜空的眸子,睜開的一瞬間,仿佛有群星在閃爍。


    紅發男孩歡唿起來,他高興極了,撲到衛宮切嗣懷裏,激動的道:“謝謝你!”


    衛宮切嗣強笑了一下,他看著兩個孩子,這個失去妻子,失去女兒,失去一切的男人聲音很輕的道:“你們……我想問問你們今後打算怎麽辦。”


    “其一是進入孤兒院,和其他孩子一起長大,其二……你們願不願意和我這個家夥一起生活呢?”


    紅發男孩二話不說就連連點頭,衛宮切嗣又轉頭看病床上的男孩,這個男孩始終看著他,在發現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後,男孩翹了翹嘴角,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


    衛宮切嗣心情一鬆,他雙眼發熱,一把抱住紅發男孩,另一隻手摸了摸黑發男孩的腦袋,鼻尖微微泛酸:“好,這真是……太好了。”


    “那麽你們還記得自己叫什麽名字嗎?”


    “我不記得了,你呢?”


    “……川。”


    “那你就叫衛宮士郎,你就叫衛宮川,好不好?”


    “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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