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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待取出飛行法器,四下看看時,長生神色一凝:“小姐,有兩撥人向著這裏趕來了!有金丹期修士,也有元嬰期修士。”


    三人皆戒備起來,片刻後,君玉的神識也看到了海上禦劍飛行而來的兩撥修士。


    當先的是個受傷的女子,金丹中期修為,神色冷厲。後麵追著的居然是兩個元嬰期修士和幾個金丹期修士。


    這女子居然就是他們要找的林妙言。她足下踩著的那把飛劍品階相當不俗,在受傷的狀態下,居然能將兩個元嬰期修士甩在身後。


    可就算是如此,兩名元嬰期修士與林妙言之間的距離還是越來越短。瞧著林妙言受傷不輕的模樣,應該很快就能追上。


    “先不插手,看看這些人究竟要幹什麽!留意那名女子,她就是林妙言。”君玉以神識傳音道。


    長生和長悅點了點頭,一前一後站在了楚君玉身邊。


    這時候,兩撥人已經到了他們百裏之外的海麵上。眼見著,後麵的人就要追上林妙言了。


    “妖女,還不站住,留下獸魂戒,我等留你一個善終!”一個藍袍的元嬰期修士大喝一聲,揚手祭出一條金色的長索。


    “想留下我,也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能耐!”林妙言陡然轉身,向著口中塞了一粒紅色丹藥,身上的氣勢和修為居然一並暴漲。


    從金丹中期,一路邁進金丹後期,金丹巔峰,最後停留在元嬰初期模樣。


    此時,她一身黑衣,眉眼間盡是冷冽殺機,竟然逼得幾個金丹期修士生生後退了一步。


    藍袍元嬰期修士受傷一頓。當即對周圍的人喝道:“這妖女定然是服用了催長修為的丹藥,撐不了多長時間,咱們聯手拿下她!”


    林妙言凜然不懼,冷嘲了一聲:“這麽多高階修士。聯手對付我一人,真是好大的威風!”


    藍袍男子卻沒接茬,而是道:“這妖女手段多端,大夥兒聯手上。莫給她時間準備!”


    他這般說著,卻沒有先動手。海風拂過,那原本厚重的聲音,竟也被這風吹得有幾分虛浮。


    林妙言眼中譏諷之色更重了:“嗬嗬,居然沒有人敢先動手嗎?也對。獸魂戒隻有一枚,你們卻有許多人,若是自己拚命奪了寶,再被人打劫了去,那可就不妙了!”


    “死到臨頭,你這妖女,還想挑撥離間?”藍袍男子也不知因為心虛,還是真的怒了,手裏的金索如出水長蛇般,靈活地向著林妙言罩去。


    有兩個金丹期的男修看來是與藍袍男修一夥的。也同時出手。


    此時的林妙言已經看不出受傷的模樣,手腕一翻,一把漆黑色的長刀當胸而橫。


    刀鋒迎上長索,一道黑中藏血的刀風閃過,居然生生將那金索斬成兩截!


    黑色的長刀此時仍有餘力,刀鋒一側,順勢削向出手的兩名金丹期修士。


    另一名紫袍的元嬰期修士終於也動手了,他祭出的靈器是一條長鞭,長鞭出手時,帶著淡淡的龍影。


    林妙言冷哼一聲。並未閃躲,黑色長刀驀然加速,帶起的刀氣如利刃般劃出,隔著幾丈的距離。竟也劃過了那兩名金丹期男修的咽喉。


    好霸道的刀法!


    此時,紫袍元嬰期修士的長鞭也已加身。淡淡的虛龍影子並長鞭狠狠落在林妙言身上,卻在即將落到實處時,被一根紫黑色的長藤抓了個正著。


    “這是什麽魔物?”紫袍人大驚,便要收迴長鞭。


    誰知,一股細細的黑氣趁機沿著長鞭。直沒紫袍人的手心。


    在眾人注目之下,紫袍人怔了怔,緊接著,居然發起狂來。


    他轉身,一臉猙獰地向著藍袍人出手。


    場麵瞬間混亂起來。


    兩個元嬰期修士打起來了,幾個金丹期修士根本攔不住林妙言。林妙言的長刀施展起來,金丹期修士在她麵前,仿佛是紙糊成的一般。


    藍袍人試圖把發狂的紫袍人引到別處,林妙言冷冷看著他們離開,卻在他們逃出幾十裏後,眼神一沉,驀地吐出一口血來。


    隻聽一聲轟鳴從天邊傳來,海上驀地騰起巨浪。


    原來,那紫袍人突然自爆元嬰,連帶著藍袍人,一同葬身洶湧的大海。


    “那黑氣大概是某種能控製人神智的汙濁之物,也許是魔物,也許是毒蠱。”長生傳音道,“這女子好狠辣的手段!”


    君玉點了點頭:“十多年不見,她的手段越發淩厲了!”


    他們正瞧著林妙言的時候,長生目光微變:“小姐,又有人過來了,那是個元嬰期巔峰的男修。”


    君玉正待說什麽,就感到有一股氣息鎖住了他們。


    長生拂袖蕩去身前元嬰期修士的威壓,君玉隻見一名相貌陰柔的男子禦劍而來,將委頓下去的林妙言接在了手裏,冷目如電,森森望著君玉等人。


    “是你們動的手?”


    “我等隻是過路之人,真君誤會了!”君玉淡淡出口道。


    “那就是見死不救了?”這男子眼中寒霜未見半點兒衰減。


    君玉道:“我等剛剛來此,便見這位道友忽地從劍上跌落下來,正要出手,真君便過來了!”


    陰柔男修將信將疑,瞧著他們身上衣衫齊整,略有風霜之色,不像是說的假話,神色略略緩和了些。


    誰料此時,林妙言卻小小拉了男修的衣袖一下,努力搖了搖頭。


    “好,居然敢騙本君!”陰柔男子緩和下來的氣勢又暴起了起來。


    君玉三人也不辯解,長生和長悅圍住了那二人,隻有君玉依舊站在海島之上。


    陰柔男子身形一個爆射,也落到了海島之上,取了一個陣盤甩下去,將林妙言安置到陣法之中,返身與長生和長悅鬥在了一起。


    這陰柔男子的修為比長生和長悅還要高,但論起殺人的本事來,卻要與自己的一身修為遜色不少,雙方勘勘打成平手。


    君玉的目光落在陣法之中強撐著坐起身子觀戰的林妙言身上。轉頭對長生二人道:“困住他!”自己卻向著陣法的所在走去。


    “一個金丹期修士,也想攻破這八品陣法?真是癡心妄想。”陰柔男子顯然對自己的陣盤足夠自信,並不擔心,反而出來越發狠辣起來。


    君玉走到陣前。卻不闖陣,而是祭出自己的乾坤爐,以靈力催發了乾坤爐上的破禁術。


    一片無色光華從乾坤爐之中投射而出,那八品陣法居然被生生開出了一條光路。


    君玉閃身掠進陣中,手裏的寒冰劍凜冽出手。


    一劍如雪月出海。冷冷流輝灑落在林妙言的黑衣之上。


    林妙言大駭,身上爆射出幾條紫黑色的長藤,章魚一般,試圖撕裂那冷冷的流輝,將楚君玉困住。


    雪月之光與紫黑色的長藤交融在一起。


    一陣砭骨寒意泛起,長藤上泛起了淡淡的冰霜,寒冰劍劍到中途,卻戛然而止,並不與藤條相觸。


    那陰柔男子見陣法被破,大驚失色。顧不上長生二人,合身向著陣法之中撲來。


    君玉卻在此時召迴了乾坤爐,光路消失,陰柔男子就這麽撞在了自己的陣法之上,被反震之力直接擊飛了出去。


    而此時,楚君玉一招“寒凝千裏”出手,本就因為服用列形丹藥元氣大虧的林妙言終究也抵不住這寒意,被一方透明的冰封住了。


    君玉瞧了被長生二人纏住的陰柔男子一眼,直接將附近的陣盤收了起來。八品的陣盤,都能擋住了元嬰期修士了。可真是難得一遇的好東西。


    揮手凝出一把冰劍,抵在了林妙言的胸前,道:“前輩若是不想這位道友殞命的話,還請住手。”


    “你莫誑我!”陰柔男子卻不聽此言。“你若是真地殺了她,一樣也活不了!”


    君玉淡淡一笑,瞧著手裏的陣盤,沉靜道:“看來前輩真的不在乎這位道友的性命了。也難怪,隻要這位道友死了,那獸魂戒自然也就成了無主之物了。豈不是恰好如了前輩的心意。”


    “不錯,你們也想要獸魂戒?那獸魂戒早就已經認主,她若是死了,獸魂戒也就毀了,你們什麽也得不到。”陰柔男子招架之餘,出聲道。


    “可是,她不死,我們不是也得不到獸魂戒?難道,前輩有法子讓這位林道友乖乖讓出獸魂戒不成?”君玉分神瞧著林妙言眼神一變,繼續平心靜氣道。


    “她若是成了本君的人,獸魂戒自然也就是本尊的!”陰柔男子繼續如此說,試圖安撫下君玉的情緒,“小丫頭,你們且住手,本君放你們離開就是。能驅策兩個元嬰期修士的大小姐,本君也不願意得罪。”


    楚君玉繼續研究著手裏的陣盤,口中如動心了一般道:“前輩此言當真?我們真的隻是路過。這位林道友,之所以要讓你誤會我們,隻怕還是因為我們知道了獸魂戒在她身上,想殺人滅口罷了。與前輩交惡,晚輩也忐忑得很。”


    “自然當真!”陰柔男子道,“小丫頭,且令你的屬下住手吧!”


    君玉終於抬起頭,淡淡一笑,揚聲道:“你們且退後,讓前輩看看我們的誠意!”


    長生與長悅二人當即飛身而退。


    陰柔男子也收了勢,舉步向著楚君玉走來,目光之中暗藏殺機。君玉仿佛受了驚,本能地在陣盤插入了上品靈石扔了出去:“前輩,還你陣盤!”


    陰柔揚手接過來,誰料,那陣盤竟然在他身前爆炸了起來。


    到底是八品的陣盤,這爆炸的效果,不啻於結丹期修士自爆金丹。


    “出手!”君玉一聲話落,方才退開的長生二人齊齊飛身而至,向著被爆炸重傷的陰柔男子圍攻而去。


    可憐那陰柔男子還沒有想明白陣盤為什麽會爆炸,便在猝不及防之下栽倒了長生二人手中。


    他們聯手毀了陰柔男子的肉身和元嬰,方一並站到君玉身邊。


    “小姐,那陣盤怎麽會爆炸?”長悅疑惑道。


    君玉道:“陣法這東西,越是高階,便越是危險。在刻畫陣紋的時候,一個疏忽大意,就有可能引起靈力紊亂,從而引發大爆炸。我不過是胡亂改了改陣盤上的陣紋,趁機扔了出去罷了!”


    “就這麽簡單?”長悅有些吃驚。


    君玉笑了笑道:“就這麽簡單,隻要扔的及時,便沒有什麽大問題。”隻不過,這種手段實在敗家,八品陣盤,那是傳家寶之類的存在,沒幾個修士舍得而已。


    卻說冰塊之中的林妙言,猶自在不敢置信之中。


    君玉手中寒冰劍一劃,幾道寒氣透過冰塊,封住了她幾處靈竅,方揮手散開她上半身部分冰塊,問道:“林妙言,你怎麽樣?”


    林妙言此時也認出了楚君玉來,尖利道:“楚君玉,你怎麽來了蒼浪界,你要做什麽?”


    “獸魂戒是怎麽迴事?”君玉淡淡問道。


    “獸魂戒已經認主,你若是不想獸魂戒就此毀掉,便先放開我!”


    “我對你的獸魂戒沒興趣,不過剛好碰上了而已。”君玉笑笑道,“方才,我連八品陣盤都毀了,還會在乎一個不知道能幹什麽的獸魂戒嗎?”


    “那麽,你這般困著我做什麽?”林妙言竭力保持著聲音的鎮定。


    “當年的饕餮獸魂是怎麽迴事?”君玉問。“你們在萬星城那一戰中,那隻饕餮一直令我難忘得很。”


    “你先放開我,我透支了根基,又受了傷,再這樣下去,我會沒命,你就什麽都得不到了!”林妙言心知,楚君玉沒在一開始就下殺手,必然有所求。


    “這點兒你就不必擔心了!”君玉並未答應,“我在這裏,你想死也不是這麽容易。”


    林妙言一句話不說,隻是這樣淡淡地看著楚君玉。她在賭,賭楚君玉有所求,不會讓她死。


    隻聽楚君玉話鋒一轉,道:“不過,我隻要你答我幾句話,想必,壞了你的修為卻是不礙事的。”


    “你若是如此做,我便更是什麽都不會告訴你了!”林妙言不為所動。


    楚君玉卻不想與她僵持下去了,冷冷吩咐道:“你不說便罷,我也不是非你不可。”話落,寒冰劍出手,一劍刺向林妙言的丹田。


    林妙言瞳孔一縮,出聲道:“且慢,我可告訴你,但你需得立下心魔誓,必須放我離開,不得再為難於我。”


    “那你也要說的都是實話才好!”楚君玉淡淡迴了一句,“你先立誓,保證說的都是實話,且答應我一件事,更不會在事後尋仇報複,或者設計陷害,我便是也立一個心魔誓讓你放心也無不可。”


    “什麽條件?”


    “你手裏可有饕餮獸魂?”


    “那隻饕鬄當年傷在了你的手裏,如今還在休眠。”林妙言道,“不過,它很快就好了,不會睡太久。”


    “我要你手裏所有的饕餮獸魂,以及獸魂的控製方法。”楚君玉道。


    “可以。”林妙言一頭一喜,當下便如約立誓。


    君玉也一樣,答應事後放她離開,不傷及她的性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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