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是水禍莊時期培養的年輕女孩。</p>
她專門教通識課，不涉及武技靈法之類。</p>
在以前，她壓力很小，沒有太多東西可教，但從雲夜公布極致靈性後，她的課程就增加了一大堆，甚至她自己都得重頭學起。</p>
麵對大量增加的任務, 還能如此有精神，實在讓人欣慰。</p>
第二個教室並沒有老師。</p>
孩子們在自己討論，並完成作業。</p>
雲夜沒有停留，越了過去，而第叁個教室，他看到了童火央。</p>
“大家先自己看會書, 有人找老師。”</p>
雲夜的腳步聲早就被童火央聽到了，她一身白袍, 頗為寧靜, 看到是雲夜，便放下書本走了出來。</p>
“稻少主，有什麽事找我嗎？”</p>
童火央看著眼前的青年，問道。</p>
她是很敬佩這個青年的，所以態度也非常好，甚至有些拘謹。</p>
“的確有事需要火央你協助，我們出去聊，這件事有些麻煩，你可以聽我講完了再作考慮。”</p>
雲夜微微一笑，用一種很熟稔的口吻說道。</p>
“很麻煩？稻少主，你應該不是來求婚的吧？”</p>
童火央若有所思。</p>
“比這個還要麻煩的多。”</p>
雲夜歎了口氣，轉身朝外麵走去，童火央心中一驚，連忙跟了上去。</p>
教室裏, 不少孩子伸出腦袋觀望, 眼裏盡是好奇。</p>
而這一看就不得了，都瞪大眼睛驚唿起來：</p>
“是稻少主！”</p>
“稻少主竟然來找火央老師了，他們是好友嗎？還是說其他的什麽？”</p>
……</p>
在外麵，雲夜和童火央詳細講了一下朝家禁地的情況。</p>
聽到雲夜接收了足足叁十叁個婦孺，甚至期間還多了兩個嬰兒。</p>
童火央表情徹底變了，她嘴角一抽，不知道該說什麽。</p>
“看樣子，你也知道類似的事情。”</p>
雲夜仔細觀摩童火央的表情，他之所以來找童火央，除了她有經驗，會搞這方麵的東西外，也是想進一步了解世家的情況。</p>
至少，看看朝家和童家的不同。</p>
童火央輕歎一聲，道：“稻少主，你是想聽我講童家的事情嗎？還是說，單純找我幫忙？”</p>
“都有，不過你不願意的話，也並無關係，這裏是明日會，你的過去如何與現在無關。”雲夜迴答道。</p>
“這樣啊……”童火央勉強的笑了笑, “童家大概和少主想的一樣，是沒什麽區別的, 少主如果願意聽，我也願意講。”</p>
雖然她已經逐漸習慣了明日會的生活，正在遠離過去。</p>
但記憶這種東西，又怎是說忘就忘的。</p>
再度被提到，難免不自然。</p>
“沒必要勉強自己，我在朝家家主身上已經拷問來了絕大部分情報，知不知道童家的內情，對我而言並無差別，總歸隻有滅族二字。”雲夜說。</p>
“滅族麽……那我就不能不說了，他們不能死的這麽輕鬆啊。怎麽能普通的滅族呢，應當每一個人都淩遲處死才對，千刀萬剮也不為過。”童火央喃喃道。</p>
雲夜凜然。</p>
看來小月雖然氣質寧靜了不少，心中的煞氣是一點都沒少啊。</p>
“就從頭開始講吧，這大概需要很久，那邊可以坐。”</p>
雲夜和童火央來到學堂不遠處的大樹下，這裏有一個可以坐叁個人的木椅。</p>
兩人坐下。</p>
童火央的表情就此籠罩在樹蔭裏，開始為雲夜道來她在童家的經曆。</p>
“從頭講起，所以就必須提到童家執行的製度了，直係與旁支的製度。”</p>
“隻要是修仙世家，那基本都有直係與旁支的差別。隻不過其他世家是自家血脈的區分，而童家不同，一直在招收外族孩子，讓他們與族內一部分血脈共同組成旁支。”</p>
“我就是其中一員了，雖然名義上是童淵的養女，可那是我脫穎而出之後的事了……”</p>
“旁支的孩子從小開始就需要訓練殺人技巧，大約是叁歲左右開始，然後在五歲時進行第一次考核，我記得當時和我一起進行考核的孩子有十八人，而考核結束後，隻活下來了四人。”</p>
“嗯，考核題目就是簡單的廝殺，活到最後的四人便能正式成為童家旁支成員。這十八人裏，有我認識的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她好像是替我擋了一刀，所以死了。”</p>
童火央仔細迴憶了一下，但她搖搖頭，感覺到濃濃的悲傷，細節卻記不清了。</p>
雲夜繼續聽，而她繼續講。</p>
“五歲之後，我們就開始識字，開始修煉養氣術，但每隔一段時間還是會有考核，隻有最狠最強的孩子可以獲得最好的食物……一份優食。”</p>
</p>
“在這個期間，我又認識了好幾個很要好的朋友，我們一起撐了五年，並結成同盟，發誓一起撐到最後。”</p>
“然後，八歲時我們再度麵臨了考核，這次考核可以叁人一組，一起對付其他人，最後可以有叁組勝出，獲得學習靈法的資格。”</p>
“我們叁人興奮的組隊，非常有信心戰勝其他人……然後嘛，我們好像被耍了，組隊後童家人告訴我們，我們叁人隻有一人能勝出，成為本家的護衛、仆從。”</p>
“於是，我用盡全力打敗了兩個朋友，得到了開啟靈根的機會。隨後兩年，我越來越強，在後續的考核中戰勝了其他人，被童淵收為義女。”</p>
“雖然義女隻是一個稱唿，我本質上還是旁支成員，但這依舊讓我的地位得到大幅提升，甚至有不少廢物直係麵對我都要低頭……”</p>
“讓人喜悅。”</p>
童火央說到這裏，頓了頓，“不過，我的兩個朋友就沒這麽好運了，她們被送給直係當做玩物，一個很早就被折磨死了，另一個十二歲懷孕，生下孩子後也死了。”</p>
“旁支和直係是不同的，旁支的女人，如果沒有資質，那就是玩物，以及孵化器。我當時就應該明白的，為什麽八歲的試煉沒有和五歲時一樣，必須殺死對方，明明在前一刻，我們就被騙過，結果卻誰也沒有反應過來。”</p>
是沒反應過來嗎？</p>
誰知道呢，已經不可考究了，不是所有悲慘都有一個主角能去揭開的。</p>
至少自稱天命所歸的雲夜，並不想聽到這個迴答。</p>
雲夜一陣沉默。</p>
良久。</p>
“的確，滅族太過簡單了，你說的對，火央……”</p>
她專門教通識課，不涉及武技靈法之類。</p>
在以前，她壓力很小，沒有太多東西可教，但從雲夜公布極致靈性後，她的課程就增加了一大堆，甚至她自己都得重頭學起。</p>
麵對大量增加的任務, 還能如此有精神，實在讓人欣慰。</p>
第二個教室並沒有老師。</p>
孩子們在自己討論，並完成作業。</p>
雲夜沒有停留，越了過去，而第叁個教室，他看到了童火央。</p>
“大家先自己看會書, 有人找老師。”</p>
雲夜的腳步聲早就被童火央聽到了，她一身白袍, 頗為寧靜, 看到是雲夜，便放下書本走了出來。</p>
“稻少主，有什麽事找我嗎？”</p>
童火央看著眼前的青年，問道。</p>
她是很敬佩這個青年的，所以態度也非常好，甚至有些拘謹。</p>
“的確有事需要火央你協助，我們出去聊，這件事有些麻煩，你可以聽我講完了再作考慮。”</p>
雲夜微微一笑，用一種很熟稔的口吻說道。</p>
“很麻煩？稻少主，你應該不是來求婚的吧？”</p>
童火央若有所思。</p>
“比這個還要麻煩的多。”</p>
雲夜歎了口氣，轉身朝外麵走去，童火央心中一驚，連忙跟了上去。</p>
教室裏, 不少孩子伸出腦袋觀望, 眼裏盡是好奇。</p>
而這一看就不得了，都瞪大眼睛驚唿起來：</p>
“是稻少主！”</p>
“稻少主竟然來找火央老師了，他們是好友嗎？還是說其他的什麽？”</p>
……</p>
在外麵，雲夜和童火央詳細講了一下朝家禁地的情況。</p>
聽到雲夜接收了足足叁十叁個婦孺，甚至期間還多了兩個嬰兒。</p>
童火央表情徹底變了，她嘴角一抽，不知道該說什麽。</p>
“看樣子，你也知道類似的事情。”</p>
雲夜仔細觀摩童火央的表情，他之所以來找童火央，除了她有經驗，會搞這方麵的東西外，也是想進一步了解世家的情況。</p>
至少，看看朝家和童家的不同。</p>
童火央輕歎一聲，道：“稻少主，你是想聽我講童家的事情嗎？還是說，單純找我幫忙？”</p>
“都有，不過你不願意的話，也並無關係，這裏是明日會，你的過去如何與現在無關。”雲夜迴答道。</p>
“這樣啊……”童火央勉強的笑了笑, “童家大概和少主想的一樣，是沒什麽區別的, 少主如果願意聽，我也願意講。”</p>
雖然她已經逐漸習慣了明日會的生活，正在遠離過去。</p>
但記憶這種東西，又怎是說忘就忘的。</p>
再度被提到，難免不自然。</p>
“沒必要勉強自己，我在朝家家主身上已經拷問來了絕大部分情報，知不知道童家的內情，對我而言並無差別，總歸隻有滅族二字。”雲夜說。</p>
“滅族麽……那我就不能不說了，他們不能死的這麽輕鬆啊。怎麽能普通的滅族呢，應當每一個人都淩遲處死才對，千刀萬剮也不為過。”童火央喃喃道。</p>
雲夜凜然。</p>
看來小月雖然氣質寧靜了不少，心中的煞氣是一點都沒少啊。</p>
“就從頭開始講吧，這大概需要很久，那邊可以坐。”</p>
雲夜和童火央來到學堂不遠處的大樹下，這裏有一個可以坐叁個人的木椅。</p>
兩人坐下。</p>
童火央的表情就此籠罩在樹蔭裏，開始為雲夜道來她在童家的經曆。</p>
“從頭講起，所以就必須提到童家執行的製度了，直係與旁支的製度。”</p>
“隻要是修仙世家，那基本都有直係與旁支的差別。隻不過其他世家是自家血脈的區分，而童家不同，一直在招收外族孩子，讓他們與族內一部分血脈共同組成旁支。”</p>
“我就是其中一員了，雖然名義上是童淵的養女，可那是我脫穎而出之後的事了……”</p>
“旁支的孩子從小開始就需要訓練殺人技巧，大約是叁歲左右開始，然後在五歲時進行第一次考核，我記得當時和我一起進行考核的孩子有十八人，而考核結束後，隻活下來了四人。”</p>
“嗯，考核題目就是簡單的廝殺，活到最後的四人便能正式成為童家旁支成員。這十八人裏，有我認識的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她好像是替我擋了一刀，所以死了。”</p>
童火央仔細迴憶了一下，但她搖搖頭，感覺到濃濃的悲傷，細節卻記不清了。</p>
雲夜繼續聽，而她繼續講。</p>
“五歲之後，我們就開始識字，開始修煉養氣術，但每隔一段時間還是會有考核，隻有最狠最強的孩子可以獲得最好的食物……一份優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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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期間，我又認識了好幾個很要好的朋友，我們一起撐了五年，並結成同盟，發誓一起撐到最後。”</p>
“然後，八歲時我們再度麵臨了考核，這次考核可以叁人一組，一起對付其他人，最後可以有叁組勝出，獲得學習靈法的資格。”</p>
“我們叁人興奮的組隊，非常有信心戰勝其他人……然後嘛，我們好像被耍了，組隊後童家人告訴我們，我們叁人隻有一人能勝出，成為本家的護衛、仆從。”</p>
“於是，我用盡全力打敗了兩個朋友，得到了開啟靈根的機會。隨後兩年，我越來越強，在後續的考核中戰勝了其他人，被童淵收為義女。”</p>
“雖然義女隻是一個稱唿，我本質上還是旁支成員，但這依舊讓我的地位得到大幅提升，甚至有不少廢物直係麵對我都要低頭……”</p>
“讓人喜悅。”</p>
童火央說到這裏，頓了頓，“不過，我的兩個朋友就沒這麽好運了，她們被送給直係當做玩物，一個很早就被折磨死了，另一個十二歲懷孕，生下孩子後也死了。”</p>
“旁支和直係是不同的，旁支的女人，如果沒有資質，那就是玩物，以及孵化器。我當時就應該明白的，為什麽八歲的試煉沒有和五歲時一樣，必須殺死對方，明明在前一刻，我們就被騙過，結果卻誰也沒有反應過來。”</p>
是沒反應過來嗎？</p>
誰知道呢，已經不可考究了，不是所有悲慘都有一個主角能去揭開的。</p>
至少自稱天命所歸的雲夜，並不想聽到這個迴答。</p>
雲夜一陣沉默。</p>
良久。</p>
“的確，滅族太過簡單了，你說的對，火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