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茲。


    電流聲摻雜著死亡的訊號。


    當那個聲音響起,所有人都會默契的停下手中的所有動作思維,甚至表情都會僵化在原地。


    隻為了能從那刺耳的節奏中尋找到一線生機。


    小胖墩算是最不習慣的一個,他顫顫巍巍的拉著關靈,而小蘿莉卻是紋絲不動表現的比一些大人還淡定。


    “沒關係,現在我們還很安全,就看大哥哥他們了。”


    被這樣寄托了厚望,可我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啊。


    我看到身邊人的複雜神態,就聯想到了一個名詞。


    原始恐懼。


    也許是巨大的債務,或是什麽最害怕的事物。


    亦或是大部分巨大的死亡,無法逃脫的自然循環。


    這就像是一把槍放在你的頭上一樣,人性之中生存的本能將會大於一切。


    有人說為了尊嚴,就算是冒著危險也要反抗,絕不能因為被指著腦袋就動搖,可要知道換做是你自己,平時多會裝逼也會一秒變慫了。


    那種情況下,讓你做什麽估計都會照做。


    當然也不乏一些正義的小夥伴。


    “等出去之後,我們還是要想辦法舉報一下吧,最起碼也不能縱容這種事繼續發生……”


    並不是看不起劉念,但說實話,那個大學生滿腦子的一些除暴安良的想法,還是太幼稚了。


    這幼稚,不是說做一個好人很幼稚,而是你的想法沒成熟,你就算有了能力,你做出來的舉動也很輕浮,很虛。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


    好比一些掌握尖端科技的人員,他們要是隨便被其他國家威脅一下就按動手裏麵的小紅鈕。


    你來一下我來一下的地球早就被炸幹淨了,連半根毛都不會剩下!


    很諷刺是吧,其實現在我們也差不多,一方麵抱著對那個幕後黑手的恨意不滿,一方麵又會將他製定的規則和一些安排,奉若聖旨對待。


    卑微,其實也是一種心理狀態,我倒不是說這些人多麽可笑,畢竟我也是人,也有很多劣根性,把他們說的一文不值也沒什麽意思。


    到頭來,我又算是什麽好東西呢。


    人就是這樣,不好不壞,沒辦法幫你一輩子任勞任怨,也不可能一言不合就殺你全家。


    說再多句失望,其實也隻是你的期望太高,眼高手低罷了。


    “規則如下,當人數少於十人時,兩名嚎哭者同時被推舉上pk台時,選票最高者有一次機會進行搏鬥,最終勝利者存活,不限任何形式,方法,結果。”


    撕裂空氣的聲音,出現時沒有任何預兆。


    黑手,開口了。


    每個人的內心都有一個黑暗的聲音在咆哮著,提醒著自己始終沒有擺脫痛苦,擺脫這一架該死的飛機。


    蠕動之中的,還有我們內心蔓延的陰暗想法,哪怕是我也忍不住思考著,如果自己也能得到這種機會,是不是就能保護下自己身邊的人,自己認可的人。


    甚至將所有人的命運,按照自己的意願扭轉。


    可怕的人,其實不是這策劃者本身,而是讓我們在這種環境氛圍下,通過規則和限定自己發展出來的結果。


    我們果然都口口聲聲的厭惡著將我們綁架的黑手集團。


    可同時,心理卻默默壯大了遊戲生存的欲望,甚至有人已經愛上了這種感覺。


    隻是自己的一個發言,一次猜想,就能夠讓對方感受到真正死亡的恐懼。


    暗算,搬弄是非,甚至能夠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將自己討厭的人,直接推送上斷頭台。


    我的天,如果說真的這群瘋子還能迴到現實世界,請讓我和他們永遠都不要見麵。


    永遠。


    當我重新掃視了一圈因為這場遊戲帶走的生命時。


    那些冰冷的身軀,仿佛在朝著我招手。


    生存如果是一種奇跡,那麽死亡未必不是一種救贖,我沒有任何資格主動去報複誰。


    正如那句古老的名言一樣,達摩克斯之劍不在手中,而呈現為世間的真理。


    為什麽哈姆雷特式的悲劇總是會出現,因為往往當你用憤怒作為自己的生命,用仇恨之名的武器貫穿對方的身軀時,自己也會被痛苦和絕望說包圍,不得善終。


    我抬起頭,看向了那個仇恨和痛苦的源泉。


    “很好,現在滿意了吧,品小姐。”


    毫無疑問,現在她手中閃耀的光芒,其實已經封鎖了很多人內心的希望。


    包括商致遠外的很多人。


    誰都不希望,出現一個比之前女法醫還要殘暴,更危險的女魔頭吧。


    雖然社會上女人有些方麵相對於弱勢一些,或是因為體能和一些傳統掛念印象所致。


    可女人真的狠起來,那也就沒男人什麽事了。


    嘶嘶。


    毒蛇的爪牙在肆虐。


    我們的心,在空中綻放,狂舞,那種感覺讓每個人都有點魂不守舍。


    開玩笑吧,第一時間能想到的肯定是這樣的念頭。


    如果放在最開始的環節裏,有人說品川夏很危險的話,肯定會被嘲笑的。


    在很多人看來,女孩子再狠毒,又能狠到哪裏去呢?


    不過現實總是很骨感,碎花裙女孩如果隻是一般的有心機也就算了,這種心機,簡直連自己都算計到其中了。


    刷!


    殘酷的票數,加上手中寒光的舞動,旋轉之中的物體被那男人給一把接住。


    “嘿。”


    聽見了女人的笑聲,他臉色愈發的難看。


    “可笑,你這是給我機會嗎?”


    寒光的來源,是一把十分袖珍的匕首,嗯,規模上還不如瑞士軍刀,卻給人一種很厚重的感覺。


    眼界的重要性,也在這時候體現了出來,大學生眼鏡一亮就想到了什麽。


    “這難道是……定做的武器?這種工藝我在哪裏見過,而且不像是那種批量生產的做工。”


    這年頭,還能看到手工打磨的武器,其實也等於是見到活化石了。


    漫長的歲月匯中,冷兵器時代經曆了很多考驗,變遷,才算是彌留到了現在。


    經曆的考驗,隻是我們這一趟飛機的經曆簡直拍馬不及。


    所以我也得到了一個十分可怕的結論。


    “這是,品川夏給與給商致遠的機會吧,真是有心機的女人呢。”


    她的打算,我簡直一眼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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