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建手拿電話,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從這件事情上,華子建推斷出了秋紫雲近期在市裏一定受到很多打壓,隻是秋紫雲不願意給自己說,怕自己徒增煩惱,是啊,自己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假如自己還在她身邊,或許還能幫她分擔一二,但現在真的無能為力。


    華子建這樣歎息了很長時間,他真替秋紫雲擔心。


    一會,司機小徐迴到了房間,華子建才放下了心思,和小徐聊了一會家常,看看天色有點暗了下來,華子建就拿起了電話,準備和安子若聯係一下,司機小徐一見華子建撥起電話,也就趕忙離開了房間迴避,華子建就接通了電話:“子若,你好啊,我華子建。”


    安子若在那頭明顯的帶著欣喜的語氣說:“子建,我很好,這時候給我來電話,看來你今天沒有應酬,難得啊難得。”


    華子建就嗬嗬的笑了說:“我今天是沒應酬,但你不要告訴我,你現在有應酬啊,那我就太慘了。”


    安子若有點好奇,也有點好笑的問:“我有應酬你怎麽就慘了,怕我喝醉??”


    華子建悠悠的說:“嗬嗬,不是啊,怕你沒時間接見我啊。”


    “接見......你在省城嗎??是不是,快說!”安子若驚喜的問。


    華子建就打個哈哈說:“是啊,我在省城。”


    安子若就有了一種興奮,她似乎看到了華子建正壞壞的望著自己,她迫不及待的問:“你在那裏,我現在就過去。”


    對於安子若來說,華子建是她一個永遠的痛,也是她一個永遠的牽掛,誠然,她在還沒有完全理解自己對華子建刻骨銘心的相思之時,因為國外的寂寞,因為虛榮和無知,離開了華子建,但這些年內心的折磨和悔恨,使她明白了,自己忘不掉華子建,抹不去華子建在她心頭留下的那一道道印記。


    在每天,每時,在歡笑和傷心中,她總是可以清晰的看到華子建帶著愉快的笑臉,瀟灑的高個,那發達的頭腦還有壞壞的賊笑,說實在的,除了這些,還有華子建那鼓鼓的下身,兩腿之間夾著,透過緊身褲子還能看得到的雄壯,她克製不住自己的向往了,每當見到華子建,她的體內都會卷起一股熱潮,掀起人性本能的衝動,渾身發熱,血流加快。


    而現在,或者自己有機會可以再和華子建重溫舊夢,再續良緣,她怎麽可能不興奮和幸福,當一個人隻有愛情沒有錢財的時候,她或者會感到愛情的淺薄,一旦一個人有了財產,不再為衣食所憂,她又會強烈的追尋感情的依托,人啊,永遠都無法平衡和滿足自己的心靈。


    時間不長,華子建就接到了安子若的電話,他想要邀請她上來坐坐,考慮到這裏人多嘴雜,在一個,他是知道安子若那高貴的氣質和奪目的魅力,他不想讓自己成為全省農村會議的一個附加議題,他說他馬上下去。


    走出了招待所大堂,他就看到了安子若,她在停車場裏,站在一輛紅色的寶馬mini旁邊,遠遠望去,整個人都彰顯出一份高貴和典雅。


    華子建就慢慢的向她走去,他要在這個過程中好好的欣賞一下安子若,用心靈,用眼光去感受安子若的美豔,去欣賞安子若那胸前的飽滿誘人。


    安子若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裙,交叉翹起的修長美腿裹著黑色絲襪,神秘的漁網狀下,豐腴和細致的小腿濃纖合度的完美,而紅潤的雙頰,嫩的要滴出水來,眼神裏充滿了異常嫵媚和對華子建突然出現的綿綿期待。


    走到了近前,華子建用深沉的語音說:“很久沒有見麵了,你依然是如此的美麗。”


    有點羞澀的安子若臉上就泛起了一陣的紅雲,她喜歡聽這樣的讚美,特別是華子建的讚美,更能讓她心醉神迷。


    安子若帶著欣慰說:“是啊,很久沒見了,你近來都還好嗎?”


    華子建點下頭:“我很好,謝謝你上次到我家去看望我的父母。”


    安子若閃動了一下她那漂亮的杏仁大眼,薄嗔道:“為什麽要這樣客氣?”


    華子建也覺得自己有點虛偽,就笑笑說:“本來想請你上去坐坐,但我怕你會帶給他們過大的轟動,所以隻好不上去了。”


    安子若就有點自得的笑了,說:“我有那麽大的魅力嗎?嘻嘻,我帶你出去坐坐吧。”


    華子建就坐上了安子若的寶馬mini,這車說實話,華子建過去還沒坐過,不過他盡量的讓自己顯得從容淡定,似乎縣政府那輛他時常乘坐的老桑塔納和這是一個檔次,不,應該那個車更舒服一點,至少是可以隨便彈煙灰的,但坐在這個車上,華子建連煙都不敢點,他怕自己找不到煙灰缸的位置。


    華子建一麵和安子若聊著天,一麵看著省城的夜色,城市的夜,是繁華的,街頭上各種燈都亮了,五彩的霓虹燈為人們枯燥的生活添上一絲色彩。


    雖是繁華,但並不吵鬧。街道上的人們疏散地走著,談論著一天的見聞。人們似乎都懂得他人的勞累,說話聲很小,生怕打攪了他人閑適的心情。


    城市的夜,是恬靜的,也是深沉的,樹葉颯颯地發出一絲聲音,那麽低調,那麽深沉。


    他們就來到了一個街邊的酒吧,車一停下,就有酒吧的門迎把他們帶進了喧囂中的人群,閃爍的燈光,迷離的音樂,還有狂亂舞動的人。


    一些悠然地坐在吧台前看bartender玩弄酒瓶的人,一些聒噪的,落寞的,興奮的,低沉的,強勢的,無助的人。


    大廳裏到處都散發出的誘惑的荷爾蒙氣味,陣陣起伏的熾熱唿吸恨不能迅猛穿透那遮羞的薄衣,充滿血絲的眼睛閃爍著難以捉摸的飄忽,冷冷地盯著一張張混沌難辨的軀殼,興許每個男人或女人都是彼此的獵物,興許腦子想的最多的可能是怎樣釋放酒精包裹著興致。


    他們就選定了一個角落坐下,安子若用優雅的姿態喚來了侍者,要了一瓶法國紅酒,華子建並不太喜歡這樣的地方,但他沒有選擇,也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他不能因為自己的喜好就去破壞安子若的熱情。倒上了紅酒,看著那暗紅的液體在玻璃杯中流動的美麗,華子建的心也多了點柔情,他舉起了酒杯,和安子若輕輕的碰了碰。


    他們慢慢的品味著酒香,親切的述說著離別後彼此的生活和感受,也一起迴憶那青春歲月的激情和浪漫,他們有很多話要說,而彼此也知道恰當的停下自己的話語,專注的傾聽對方的講述,如此的良辰美景,如此的情話綿綿,要不了多久,他們都忘記了那些遺憾,仿佛迴到了過去的熱戀。


    華子建看著眼前美女微醺的麵容,有感而發:“很奇怪,子若,你比過去更漂亮了,為什麽歲月沒有消耗掉你一點的魅力?”


    安子若臉上立刻飛起粉色的暈紅,這不是羞澀吧,更準確的說應該是一種幸福:“子建,你是在誇我嗎,是要對我表達一種情意嗎?”


    華子建的臉也紅了,是啊,自己說這話是什麽意思,看來自己又要掉進這柔美的漩渦中了,華子建就很真誠的說:“是在誇你,也是想表達我一份情意。”


    一霎時,安子若像少女一般青澀的嬌羞起來,她感到幸福來的太過突然,有點眩暈起來,她怔怔的看著華子建,滿眼都是柔情。華子建也幾乎癡了,他們就這樣彼此對視著,看著對方……。


    華子建的手,輕輕的,溫柔的滑移到安子若光滑的背後,輕輕摩擦著,另一隻用力握住軟嫩的小手,安子若把頭也靠在了華子建的身上,她的心也在華子建輕輕移動的掌心中,慢慢融化,慢慢的沉醉。


    華子建低沉的對安子若說著話,他的唇幾乎要碰觸到安子若柔軟的耳垂,嗅著女體的幽香,深情凝視著多年夢縈的戀人,他也感到了一種很多年都沒有過的纏綿悸動,他輕柔地撫觸著安子若的大腿,愛不釋手,還有安子若柔軟,曲線玲瓏的腰部,更吸引華子建進一步地撫摸。


    安子若很乖巧的,她沒有的反抗,溫順地接受華子建地撫摸,華子建指尖帶的熱度,無處不到的碰觸,在安子若全身不停蔓延著,漸漸地炙人的火焰在藍林玉小腹間猛烈地燃燒……


    安子若看到了華子建的眼裏閃著強烈的光芒,她靠在了華子建那結實的胸膛上,聽到了他的心髒“咚咚咚”跳得很快。華子建使勁摟著她纖細的腰部,安子若感到有個東西在自己的腰部突突的跳動,逐漸發硬。


    華子建在昏暗的燈光中,就不可抗拒的想要放任自己的情感,他低下頭,張一張嘴,把自己的嘴唇向安子若靠近。


    安子若馬上就屈服在華子建濃烈的男子氣息下,慢慢閉上眼睛。


    安子若喘息已經急促,她無法自抑的喃喃自語:“我等你很久了,來吧,達令。”


    一瞬間,猶如一個炸雷讓華子建呆住了,是的,就在安子若那個“達令”傳入了華子建的耳裏,華子建就有了一陣的眩暈,他的動作停止了,他的肌肉也一下子變得僵硬起來,他的眼前仿佛就出現了安子若投身在一個外國人懷抱的場景,他的心開始了絞疼,雖然,他早就從安子若對他的聊天裏,知道了安子若的前夫是個華裔,但華子建此刻還是把他想象成一個歐洲男人。


    華子建身體就有了一種克製不住的顫栗,他現在也算徹底的明白了,為什麽自己如此牽掛安子若,卻又在邂逅的這麽長時間裏,自己難以下定決心去爭取,去追尋往日的舊夢。


    過去自己為自己找了個借口,說什麽怕自己貧困和平凡不足以般配安子若,還經常勸慰自己不要重蹈覆轍,在次經受那失戀的痛楚。


    事情上,那都是很牽強的一些理由,真實的問題就在自己的心中,自己心中的那道坎,那道世俗的,根深蒂固的觀念還沒有改變。


    或者,這就叫愛之深,恨之切,自己可以容忍秋紫雲有丈夫,自己也可以毫不計較仲菲依有情人,自己可以放開心懷,無所顧忌的吻她們,進入她們的身體,一點都不會有心理的負擔,可是,對安子若不行,因為自己愛她太久,愛她太深。


    安子若閉上眼,等待著幸福的降臨,卻沒有感受到華子建的親吻,她睜開了眼睛。


    安子若就看到了一張憂傷的麵容,那樣痛楚,那樣心碎,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換震撼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會讓華子建這樣的傷心。


    而後,她明白了,她從華子建的眼中明白了一切,她也就有了一種難以抑製的哀傷,她的心也在陣陣的撕裂,一種從未有過的心悸,猶如冬日的寒冷,很快銷蝕了他們彼此的熱情。


    坐正了身體,華子建也放開了擁抱住安子若的雙手,他喃喃自語:“對不起,子若,我有點頭暈。”


    安子若的眼中噙滿了淚水,她努力的做出一點笑容說:“我理解,我會等。”


    華子建搖搖頭說:“和你沒有關係,是我的問題。”


    “不,怎麽能和我沒有關係呢?是我,是我的苦果我自己來嚐。”安子若憂傷的說著。


    華子建想要安慰她,他痛恨起自己的殘忍:“真的不怪你,你有權利,也有理由做什麽想做的一切,是我,我太苛刻了,給我時間吧,我依然愛你。”


    安子若痛惜的看著華子建,她把自己的手,輕輕的放到了華子建的掌心,她感受到華子建手心冰涼的溫度,她還是毅然緊緊的貼近華子建的手說:“不管多長時間,我都會等,哪怕這樣的等待最後是徒勞。”


    華子建還能說什麽呢,他隻有對自己的憎恨,他也緊緊的握住安子若膚如凝脂的小手,直到他們離開的時候,他一直這樣握著。


    躺在招待所的客床上,華子建在黑暗中睜大雙眼,他在想,自己原來是如此的世俗和卑劣,自己獲得過她最初的貞操,自己也送給她完美的童真,自己多少次魂牽夢縈著要和她長相廝守,白頭到老,青山綠水,長久相依,然而,僅僅是那一點點的暇絲,就讓自己如此的耿耿於懷,自己曾多次在自我標榜著,自認是那麽的心胸開闊,超凡脫俗,可是到了最後,自己還是和常人一樣,看來脫俗也是需要勇氣。華子建一直這樣想著,在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又牽著安子若的手,低頭,親吻住了安子若朱唇榴齒的雙唇。


    第二天的會議在省政府招待所最大的一個會議室召開,參會的有專管農業的副省長蘇良世,還有幾個相關的廳長,副廳長,省農發行、信用聯社、工商局、物價局、質監局、公安廳、交通廳、省糧食總局(公司)機關全體人員及全省國有糧食購銷企業負責人、委派會計等等。


    華子建是坐在靠後的一個地方,桌上有兩瓶礦泉水,隻是沒有煙灰缸,看來煙今天是不能抽了,這樣的會議華子建也不敢像過去一樣胡亂的想一些其他東西,作為洋河縣分管農業的副縣長,他必須要領會和全麵理解今年的夏糧收購政策,迴去還要傳達落實,付諸行動。


    不可避免的,會議中陳詞濫調,老生常談不在少數,個別領導那廢話簡直是比湖南衛視的廣告還多啊。


    華子建就靜下心,認真的聽,詳細的記,有些口後自己迴去也是要喊喊的,光說實話,隻怕也行不通。


    這樣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了,下午就安排了分組討論,以相鄰的幾個市為單位,這幾個市所轄的各縣副縣長就聚在了一起,組長自然是分管農業的幾個副市長了,柳林市分管農業的是平智容副市長,此人混跡官場許多年,可謂是真正的官油子,人長的很有派頭,但說出來的話十句裏麵九句是虛的,還有一句是沒人聽得懂。


    他也是常務副市長韋俊海的嫡係,按說對華子建應該不會假以顏色的,但其實不然,他見了華子建很客氣,一坐下就對華子建說:“小華,很不錯嗎,聽說你進洋河常委了,進步不小,好好努力。”


    華子建也很客氣:“這都是領導帶的好,以後還請平市長繼續教誨。”


    平智容就哈哈的笑笑說:“那用的著我來教誨,秋市長身邊的人,水品,能力那是不錯的。”


    兩人就寒暄了一會,人都到齊了,就開始了討論。


    華子建也想多聽聽大家的經驗,對夏糧收購中存在的很多解決問題的方法,他都在認真的學習和牢記,特別是一個容易引發突發事故的問題,像給農民打白條啊,收糧中征收統籌款啊,糧站的服務態度等等。


    這兩個小時的討論結束後,大家又是到大會議室繼續聽報告,但下午的會場氣氛就不比早上那麽散漫了,因為來了個更大的人物-----江北省的省長樂世祥。


    省長樂世祥穿著合體而高檔的休閑服,他沒有大部分領導那樣的肥胖臃腫,有些消瘦文弱,身上散發出強烈的學究氣息,講話也很少低頭看稿子,但說出來的話是洋洋灑灑,滔滔不絕,時而妙語連珠,時而凝重深沉。前排的各市領導都很專注的記著筆記,不時的點頭頷首,配合著樂省長的語音頓挫,穿著漂亮的服務員小妹妹,輕腳輕手的穿梭於會場,給大家添加茶水,就算再好色的老大也不敢多去看上兩眼,整個大廳鴉雀無聲。


    最後省長樂世祥總結道:“同誌們,做好今年小麥收購工作,對於確保我省糧食市場供應和價格穩定,保證糧食安全,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各級糧食部門一定要加強領導,高度重視,把做好小麥收購作為當前糧食工作的一項重要任務來抓,要認真分析小麥購銷形勢,精心組織安排,全力以赴做好今年的小麥收購工作,為促進糧食增產和農民增收,確保全省糧食安全做出新的貢獻!謝謝大家!”


    掌聲持久的響起,特別是坐在前排的市級領導們,更是甩開了自己那肥厚的油手,玩命的拍著,到後來那手掌就變成了一雙雙通紅的臘肉。


    晚上就是一個簡單的會餐,各市縣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互相的敬著酒,說著一些官場中不鹹不淡的恭維客氣話,所有人的耳朵都成了垃圾桶 什麽話都可以往裏麵扔的。


    華子建在這局宴會中起初很是低調,客氣的應付著別人的虛假,你看他貌似漫不驚心,實則察言觀色,用自己手中的酒杯控製著整個飯桌的局麵,他看到火候已到,以橫掃千軍的氣勢,輕輕舉起酒杯,大氣的向每一個人發出了邀請和挑戰,把這局麵推向了高潮。喝酒其實就是喝最後那幾杯。


    本來喝得差不多了,但大多數人心裏總像還空著半斤的酒量。華子建抓住了這個火候,撩拔得大家欲罷不能,心裏嘴裏極其暢快。


    高高興興的吃完飯,就在華子建離開餐廳的時候,卻意外的看到了人大主任程南熙,程主任也剛從招待所一個包間裏出來,兩人就麵對麵的撞見了。


    華子建連忙招唿一聲:“程主任好,你也在這開會。”


    程南熙主任馬上就認出了華子建,就站住了腳步,含笑說到:“嗬嗬,是柳林市的小華啊,好久不見,你陪秋市長來開會嗎?”


    華子建走近一點說:“我沒在市裏了,現在下基層縣上了。”


    程南熙有點意外的說:“奧,秋市長還真舍得放你下去,對了,聽說柳溝的修路已經開始啟動了,謝謝你們啊。”


    華子建就陪著程南熙往外麵走,這時候就有很多其他市縣的領導不斷的和程南熙打著招唿,並且很是羨慕的看看華子建,沒想到這人和程主任還如此的熟悉。


    說道了柳溝的修路,華子建就不得不道歉了:“程主任,這事情我還想給你道歉一下。”


    “道歉什麽?”程南熙轉過頭看了一眼華子建說。


    “本來我是計劃在施工中用柳溝的村民的,但我這一調走,後麵的事情就插不上手了,秋市長也提議過這個方案,但結果......”華子建在說話時候就想到了秋紫雲打電話過來時候的無奈,他就把這個問題做出了延伸的解釋。


    程南熙已經從華子建的話裏聽出了問題,本來這事情已經過了,他就沒有多想,現在華子建一說,就讓他再一次的關注起這個問題了,看來秋市長受到的打壓不小啊,這葛華書記也有點過份,一個小小的工程他都不放過,人太貪了遲早是要吃虧,走著瞧吧。


    程南熙就很淡然的笑笑說:“嗬嗬,這怎麽談的上道歉的話,你當初的想法是好的,但現在具體實施中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在裏麵,不怪你。”


    解釋了這個問題,華子建也就沒有其他事情和程南熙多談了,他懂得恰到好處,因為在他們的身後還有好幾個和程南熙一個包間的人,華子建是不能過份的搶人家的風頭和機會,那會引起公憤的,他就適可而止的告別了程南熙,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司機小徐估計是到其他房間找同行打牌去了,最近流行一種叫挖坑的撲克牌打法,很多人都樂此不疲的專研著,華子建也會,但每天工作忙,很少打。


    現在華子建一個人無聊的坐在房間,他又想起了安子若,他還想約她出來再聊聊,再見見,他還想對她再說點什麽,拿出了手機,華子建又一下子猶豫起來,他不能保證自己就可以忘記安子若的往事,他也不能保證自己可以馬上就接納安子若的愛情,換句話說,華子建感覺自己還沒準備好,他還要在想想,這不完全是為了自己,在另一個層麵來說,他也是不想讓自己去傷害安子若。


    他在猶豫中,又渴望著安子若會給他來電話,這樣自己就沒有借口去猶豫,他就這樣呆呆的看著電話,想著安子若,迴憶著他們的過去。


    第二天一早,華子建就踏上了返迴的路,昨天晚上他一直也沒有等到安子若的電話,這讓華子建心裏空落落的,也沒有休息好,一路上他很少說話,一直在望著窗外那鬱鬱蔥蔥的田野,車子在路上飛快的奔馳,隻能聽到輪胎在水泥路上的沙沙聲。


    華子建滿是疲憊的臉,有點傷感,一種莫名的惆悵籠罩著他,他心裏放不下安子若,他拿出手機給安子若發了一個短信:我已經在迴去的路上,本來是要和你告別的,事情多,耽誤了。


    很快安子若就迴了一個短信:以為你要在省城多待幾天,本來昨晚上想約你出來,事情多,耽誤了。


    華子建就一下子理解了昨晚上安子若沒有給自己打電話的心情,她和自己一樣,也在掙紮和傷心,也在彷徨和猶豫。


    華子建又寫道:我理解你,也請你理解我。


    安子若就迴道:我理解你,一直都理解,而且我還會等待,等待你完全的理解。


    華子建就收起了手機,是啊,自己什麽時候能夠完全的理解安子若的過去呢?有時候理解一個人,也是需要極大的勇氣和決心。


    迴到洋河縣的第二天,華子建就給哈縣長做了會議精神的匯報,在獲得哈縣長許可後,華子建就很快的投入到了夏糧收購的準備工作中。


    對傳達精神和督促實施,華子建都在認真的執行,他還要分出一部分精力去協調農行,信用聯社等金融部門,這才是夏糧收購的關鍵保證,現在的農民不是過去那樣,隨便的找張紙,在上麵寫幾個字,就可以把他們半年的糧食騙過來了,現在你糧站不給錢,人家轉身就把糧便宜點,賣到了私營的糧販子那裏。


    等你準備好了錢,在從糧販子手裏迴收的時候,價格,質量都成問題了。


    為什麽同樣的糧食質量會大不相同,道理很簡單,中國人民太有才了,他們科學和實際的針對點滴漏洞,製定出不同的,讓人歎為觀止的策略,很多糧販子會采取各種攻關手段,讓收糧的公職人員為其所用,三級的當兩級,兩級的當一級收。


    這是客氣的,還有小麥裏麵摻沙子的,菜籽裏麵倒開水的,一袋糧食反複,循環過秤的,手段不一而足,變化莫測,日新月異,防不勝防。


    於是,保證從農民手中直接的收到糧食,就成了縣,鄉,村各級政府的要務,這樣對國家,對農民個人都是最為有利的,但充足的資金保證,就是一個關鍵點了。


    為保證資金的到位,華子建連續開了好幾個協調會,也請示了哈縣長,專門請幾個行長好好的瀟灑了幾次,這天華子建讓辦公室幫忙安排了一桌,專門請縣農行楊行長,和縣信用社的蔣行長。


    地點自然是洋河縣最好的翔龍酒店,寬敞,豪華的包間裏,響著輕柔的音樂,華子建沒有像往常那樣按官職級別計算到場的時間,他和這兩位行長幾乎是一起到了酒店。


    一進包間,政府辦公室黃主任一招手,酒菜很快端了進來,酒是好酒,菜是好菜。


    幾個人就客氣一陣,在互相的吹捧一陣,你說我英俊年輕,我說你能力出眾,你說我權利大,我說你實惠多。


    對這一門最高深,也最有威力的藝術,他們彼此都掌握的爐火純青,在看似簡單的拍馬中,又包涵了多少年的酸甜苦辣和經驗的積累,這完全不是有的人想象的那樣,感覺拍馬很簡單,臉厚點,無恥點,說假話就可以完成這每個人都知道的詞匯。


    那你就錯了,拍馬的深奧和淵博豈是等閑之輩隨便就可以掌握和領會,在全民拍馬,在拍手雲集的的官場,怎麽樣才能脫穎而出,拍出水平,拍出新意,拍出成績,那也非簡單之事。


    拍重了,會讓人生氣,拍輕了,別人沒有感受,拍反了,以為你在諷刺,拍假了,感覺你是應付,這種種手法上的錯誤,都足以葬送你大好的前程。


    隻有那些對官場具有先天天賦,還要深諳人性,洞悉所拍對方心理,並且經曆過風雨的人,才能拍出境界,拍出彩虹,把自己拍到那幸福的彼岸。


    華子建應該說是完全的掌握著這門科學,今天他也適當的展示了一下,一陣的高山流水,一陣的雲山霧海,很快就拉近了彼此的距離,楊行長就不斷給華子建發著煙說:“華老弟啊,過去我們接觸的少,今天一見老弟真是爽快人,放心,我會全力配合這次收糧。”


    那蔣行長也對華子建有了相見恨晚的情緒,他對華子建也說:“華老弟,哥哥別的不敢保證,但這次資金你放心好了,我安派專人專車負責此事,那裏需要,一個電話,不管早晚,隨叫隨到。”


    華子建就端起了酒杯說:“感謝兩位老哥的支持,我感謝的話也就不多說了,我先幹兩杯,算是一個敬意。”


    華子建的酒量在這裏就得到了充分的展示,他一口氣喝掉了兩杯酒,這讓兩個行長大感欣喜,他們也喝掉了門前的酒,剛剛把酒添上,包間的門就打開了。


    縣公安局的郭局長就走了進來,這倒讓包間的幾個人感到意外。


    華子建就問:“老郭,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


    郭局長笑著說:“我那麵接待市公安處的一個領導,剛結束,準備走的時候看政府車在我車旁邊停著,就問了下,不來給領導斟杯酒怕以後給我小鞋穿。”


    華子建就哈哈哈的笑了說:“我來的時候就看到你車了,估計你忙,也沒招唿你,來,一起坐下。”


    這幾個行長也和郭局長很熟悉的,哪能讓他到杯酒就離開,一起把他留了下來。


    多個人,這酒宴就更熱鬧了,開著玩笑喝著酒,一會話題就轉到了華子建的身上。


    郭局長就說:“對了,華縣長,聽說你還是單身,我幫你介紹個女朋友怎麽樣,我們局剛分來一個女孩,很漂亮,還是個研究生。”


    華子建就嗬嗬嗬的笑了說:“算了,我暫時還不想談。”


    郭局長就很奇怪的問:“為什麽,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這話一問,就讓華子建想到了安子若,一種惆悵就湧上了心頭,華子建說:“在我心裏是有一個,隻是不知道以後是什麽樣的一個結果。”


    楊行長和蔣行長都一起沉默了,雖然他們過去和華子建的關係並不很親密,但今天的相聚讓他們對華子建有了一個嶄新的感覺,他們希望交結華子建。


    現在他們從華子建的表情上看出了華子建的傷感,楊行長就說了:“華老弟,你也不要這樣傻,天涯何處無芳草,我看就讓郭局長把那女孩叫來。”


    郭局長也說:“就是啊,見個麵,認識下,對了,告訴你啊華縣長,這女孩有次還專門的問過你呢。”


    華子建估計他是瞎掰,就說:“我們又不認識,人家問我做什麽。”


    郭局長很認真的說:“不騙你,感覺這女孩很關注你的,局裏有的女同誌都在開她玩笑的,說她聽到你名字就來電。”


    說話中,郭局長就拿出了電話,華子建連忙說:“不用叫了,我現在真的沒心思談,等以後需要了再找你給牽線搭橋。”


    華子建這是推脫的話,以他現在的心境,是很難容的下其他女人的。


    但郭局長卻不管華子建怎麽推辭,他依然撥通了電話:“喂,華悅蓮啊,我們在翔龍酒店吃飯呢,你來一趟......不是公務,但你一定要來。”


    也不知道那麵說著什麽,到讓郭局長有點焦急了,他脫口說道:“你放心啊,我能隨便給你亂介紹嗎,這可是華縣長呦,你應該知道吧,奧,嗬嗬,好,我們等你。”


    那郭局長放下電話笑笑說:“女孩叫華悅蓮,來洋河的時間不長,很多人都托我介紹呢,我都沒同意,至少我這當局長的要先看的上眼,你說是吧?哈哈哈。”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華子建聽他這樣一說,有點頭大了,他真不知道一會人家小姑娘來了自己應該用什麽態度應對,但華子建也算的上是個豁達之人,已經叫來了,也不用緊緊張張的,就算自己不能接納對方,做個普通朋友也未嚐不可。


    他就放下這事,繼續的陪兩個行長喝起了酒,這兩個行長也是好量,倒是郭局長剛喝過一台,現在有點力不從心了,就這,他們加上黃主任,很快就喝掉了兩瓶五糧液,楊行長還再吵吵著繼續要酒,就在這個時候,包間的門開了,一個漂亮的服務員打開了房門,在她身後,出現了一個女孩,一個美輪美奐的女孩。


    她的出現就讓包間一下子沉寂了下來,幾雙眼光都不由自主的注視著她,彎彎的柳眉,淡淡的容妝,那嫣紅的櫻唇,更帶著欲說還語的嬌羞,一雙精亮的明眸,幾乎包容了天地間最柔蜜的情懷,光是這不經意間的目光相碰,就給人帶來了驚豔的氣息,這個女孩真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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